天下永遠沒有免費的午餐，在每一個貌似很誘人的餡餅背後，絕對藏有它想要達到的目標。沒人會願意沒有目地的為你做一塊餡餅，每一個畫好的大餅，每一個他給你講的很美好的故事，都是為獲得它背後的利益而服務的。這一點李南華很清楚，劉戰很清楚，劉牧之同樣也很清楚。他們講的再美好，再華麗，再具有蠱惑性，沒有真金白銀的讓利雙方是無法真正的達成一致意見的。所以，雙方一開始就展開了形式大於實質的試探。
李南華根本不擔心他那充滿濃濃諷刺的質問會讓雙方不歡而散。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證明對方根本沒有合作的誠意，那樣的談判不要也罷。事實上李南華的質問也並不是無的放矢，在中國並不是你有錢就可以想接什麼項目就接什麼項目，尤其還是政府主導的項目。那後面複雜的利益關係，盤根錯節的關聯方不是有幾個錢就可以疏通的。再說現在社會那種過河拆橋，倒戈相向的例子太多了，你一個陌生人憑什麼就讓我將我所有的底牌亮出來為你鞍前馬後，賺那麼點佣金費。
聽到李南華的質疑，劉牧之看了一眼正閉目養神的劉戰從這架勢看他完全將這次談判的權力下放給了眼前這個李顧問了。對此劉牧之不禁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懷疑起來，他可不相信這麼重要涉及幾十億資金的談判劉戰會不在乎，除非…。想到這劉牧之的眼神不禁玩味起來。「看來要重新審視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了。」劉牧之在心裡想到。
劉牧之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李顧問是多慮了，既然我們選擇了和貴方合作，那是抱著十二分誠意的。李顧問從商學院畢業想必應該也知道像我們這些長期在資源領域打滾，習慣了坐莊掙那些快錢，搞資本運作的，對投資實業方面都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我們以前也小範圍的嘗試過私募，但是因為沒有嚴格的風險控制經驗所以虧得是一塌糊塗。我們知道劉老闆在成都乃至整個四川都有巨大的能量，對相關的運作也是經驗豐富所以我們選擇和劉老闆合作。」
「呵呵，既然劉老闆都說了，雙方合作要有誠意。但是我並沒有發現劉老闆的誠意。不說整個中國，就是單單四川比我們有能量，更能接觸一些政策制定層面，更有實力的公司，個人多了去了。我想憑借劉老闆那幾十億的資金別說是一些每年固定收益率不下百分之二十的基金就是那些國字號的資產管理公司，知名信託機構，券商都會將您當菩薩一樣的供著的。肯定會派專門的投資專家貼身服務的，哪還會像現在這樣還用自己去勞心勞力的經營。而且劉老闆還說錢沒地方投資，這更是一個滑稽的笑話，現在東南沿海一帶缺資金的企業海了去了，還怕沒地方投資嗎。至於風險控制劉老闆不會不知道有專門的風控機構幫您解決吧。」李南華一臉冷笑的看著不斷訕笑的劉牧之。有時候藥不下猛一點，是不會有什麼效果的。
劉牧之有些尷尬的動了動苦笑道：「李顧問真不愧是海龜啊，好，既然李顧問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劉牧之也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人，我把話挑明了吧！我們選擇和你們合作基於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為我們看中了成都將來的潛力，而且這次成渝經濟區的批准和成都天府新區的建立將會有很多值得投資的地方。成都這些年有不少極具潛力的高科技小公司，這為私募提供了很大的運作舞台，這將是一片很大的肥肉，我們想搶先登陸佔據先機。劉老闆在成都經營了這麼多年，在黑道白道都擁有巨大的影響力，和他合作能更快的在成都站穩腳跟。」
停了片刻劉牧之看了一眼劉戰和李南華略有些興奮的道：「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我們聽說劉老闆最近傍了一個大靠山。聽說那位要把帝皇大酒店打造成一個頂級的匯聚各界名流的私人會所。據我們調查來看貴方在龍泉的高爾夫球場和葡萄酒莊已經快要竣工了吧，而且我還聽說一隻國際頂尖的酒店管理團隊已經入駐了帝皇吧！呵呵，聽說你們的入會標準是很嚴格的。我想憑借我們這幾十億資金肯定是達不到會員標準吧！因此我們選擇和你們合作是想搭一次便車，能夠借助那些人脈資源來獲得更大的發展。」
「呵呵，你們的信息倒是很靈通啊。你們以為憑借這就可以成為會員嗎。這誰也不敢打包票。高層什麼意思我們也不好揣度的。如果你執意的話，我們可以合作。」李南華略有點意外的看著劉牧之道。
「富貴險中求。這次不賭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呵呵，李顧問怕不知道吧！你們的會所雖然還沒正式公佈，但是已經名聲在外了。我們雲南有很多大鱷都對此很有興趣的。」劉戰看李南華有些鬆口，略有些高興的說道。
李南華哦了一下並沒有說話。李南華將手裡的瓷杯放下突然問劉牧之：「你們為什麼想搞私募？要知道像你們這些半路出家的沒有相關經驗，沒有配套齊全的人才，沒有嚴格的風險控制經驗，也沒有能夠上達銀監會證監會這些掌你們生殺大權的體制內代言人，你們會步履維艱的。而且私募群體是一個非常排外的群體，都有不同的淵源派系，像北京五道口的那班私募人都有同窗袍澤的情誼，上海私募一條街的那個群體都有師承同一個流派的淵源，還有曾經的德隆系，湧金系，華泰系都是抱團榮辱與共的。你一個外來和尚想念好經，難啊！」
劉牧之點了點頭道：「這些確實是一個大問題，所以我們正在委託獵頭公司幫我們物色一些具有相關經驗的人才，我們現在不去東部那些其他私募根深蒂固的地方，我們先在小地方積累經驗。而且這次我們選擇和你們合作也希望你們能夠加進來，雙方各佔一半的份額怎樣。李顧問，現在雲南很多手裡握有大量資金的一些機構和個人都在盯著我們。只要我們這次合作好了，那麼將來會有更多的雲南資本和貴方合作的。」
就在李南華準備說話時，和劉牧之一起來的像是暴發戶的兩人中其中一個突然扯著大嗓門說：「只要咱們合作好了，到時候你們到雲南來投資金礦，銅礦我們會給你們牽頭的。要是沒我們你們有再多的錢也找不到門路的。」
劉牧之頭疼的抹了一把汗，這貨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啊，這次出來帶他幹啥啊！這下好了，引狼入室啊。
李南華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一臉無奈的劉牧之笑著道：「那謝謝這位兄弟了，我們真誠的希望能夠與你們在更廣泛的領域合作。到時打擾了你們請莫怪啊。」
頓了頓李南華接著道：「劉老闆，我有一個提議不知您看如何。」看劉牧之點了點頭。李南華接著道：「本人曾經在美國呆了十年，在這十年間認識了不少做私募，資產管理的機構，如果劉老闆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信譽方面那是絕對的有保障。如果不信的話，劉老闆也可以自己去查。但是這些私募都有一個不可改變的原則性立場，可以幫你打理這些資金，但是你不能干預它們的投向。也就是說你可以有監督權但沒有干涉權。也許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你要知道，這些私募內部都有嚴格的分工，對風險控制那是相當嚴格的。委託方要是能隨便干涉的話，那它們的獨立性就沒了。與其你在那瞎子摸象，還不如將那錢交給他們打理，他們很多的成員都是從公募那裡轉進來的，都有在券商和投資銀行的工作經歷。他們在運作項目上的成熟經驗和與相關金融部門都有良好的關係。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可以給你們牽頭。」
「李顧問，我能問一下，你說的是哪家私募機構。」劉牧之小心的問道。
「上帝之手」李南華淡淡的道。
「上帝之手，是那家被譽為世界上最神秘的資本嗎？李顧問你認識他們。」劉牧之震驚的道。手裡的青花瓷杯子也是抖動起來，濺起了不少茶水。那個名字代表了太多的東西，曾經美國有一個身價近百億的富豪委託上帝之手幫他理財，上帝之手都沒有答應。他們內部對客戶有不下幾十種的指標考核，一項達不到要求便不再考慮。可以這麼說，它代表了私募群體，財團，資產管理的一個標桿。
李南華恩了一聲。算是回答。「你先不要急著答應，回頭我會發一份分析報告給你，你看看再回復我。」
最後雙方就合作的細節又經過了一番修改後，算是初步達成了協議。
劉牧之他們三個看著遠去的汽車，神色悲喜交加。那個暴發戶問劉牧之「劉哥，那個年輕人是誰啊，今天我看什麼都是他做主啊！」
「他是誰？我開始也不敢確定，但現在我想我應該知道了。」劉牧之帶著一絲敬畏的說道：
「他就是那個李家男人，名動華夏的李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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