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遼東姜易也!」
望著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跡,臉色陰沉的壯碩中年男子,姜易一臉淡漠,淡淡的道。
「遼東姜易?」中年男子望著一臉淡漠,風輕雲淡的姜易,眉頭微微緊蹙,喃喃道。
「沒聽說過!這位兄弟,看你身手不錯,也是條漢子,今日之事就權當沒看見。日後我程遠志定當厚報!」程遠志望著淡漠安然,身材魁梧,呼吸間隱隱有種懾人的氣勢,在感受到胸口傳來的疼痛,以退為進道。
「程遠志?」姜易望著眼前自稱程遠志的中年男子,眉頭一揚,驚訝道。
他沒想到眼前之人就是鼎鼎大名的黃巾賊帥程遠志。
此人可以說在演義中出場甚早。
黃巾起義沒多久,就是此人統兵五萬前來攻打幽州。雖說此人帶兵前來,沒多久就被關二爺一刀怒斬,可以說此人是走馬觀花,曇花一現,閃亮登場,但這也是老羅為了襯托劉備三兄弟的厲害和關二爺的勇猛異常。
不是嗎?
雖說突然出現此人,姜易微微感到驚異,但也只是小小的驚異,並沒有過多的心理變化。
鬼薪三年,與其說是對姜易的刑罰,不與說對他的磨練。
這三年來,姜易真正的體會到古代刑罰的厲害,但是這些刑罰卻也激起了姜易那爭強好勝的心。
所謂的律法,只是對那些需要法律約束之人制訂的。
在真正的律法面前,人人是平等的?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可有時真得這樣嗎?
答案是否定的!
對於某些人而言,他們才是天,才是王法!
因為他們夠強大,拳頭夠硬,他們說的話才是法,才是理!
只要他們的利益受到侵犯,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歪曲是非,對於某些人來說那是家常便飯,只要他們想幹,就沒有他們幹不了的。
而在這個時代更是如此!
「對!某就是程遠志,只要兄弟對今日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下日後必定重重報答兄弟今日之情!」程遠志見姜易臉露驚訝,喃喃自語,還以為姜易聽見過他的名諱,當即興奮道。
「呵呵,閣下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這,某卻做不來!」姜易望著一臉興奮的程遠志,笑道。
此人還真有一手,知道自己不敵他,就以退為進,與他拉關係,套近乎。要不是他知道此人是黃巾軍一員,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被其說服呢?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嗯?莫非閣下信不過某程遠志?」程遠志望著姜易,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旋即臉色不變的道。
「呵呵,閣下誤會了,這並不是信不信得過的事。有些事情並不是信得過就可以的,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就像這件事,你叫我不插手,無動於衷,我姜易做不到,也不願意做!若是我沒有遇到的話,可以無動於衷,但是遇到了,不管怎麼樣,我姜易都要管一管!」姜易望著眼前的程遠志,不假思索的道。
「哈哈、、、好!好!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此間事了,不管怎麼樣,到時候有機會,定當與你痛飲一番。只是現在,在下只好得罪了!」程遠志見到姜易那般說,不但沒有怒,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來吧!也讓我看看你的厲害,若你勝了我,這件事我不管了,否則、、、呵呵,你應該知道的!」姜易望著眼前的哈哈大笑的程遠志,覺得此人心胸倒也開闊,不但沒有之前他那凌厲的一拳而惱羞成怒,反而和他聊家常一樣。想想也是,能成為黃巾軍的一方統兵大將,不管怎麼說,心胸豈可狹窄?
望著身後蠢蠢欲動的隨行之人,程遠志突然一擺手,揚聲道:「大丈夫行事當光明磊落,豈可仗著人多,欺負人少乎?此事無需爾等插手,我一人足以!」
「姜兄弟,可準備好了?」
姜易望著那突然說出此話的程遠志,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微微一歎,黃巾軍大有人才啊,就憑眼前的程遠志的氣度,就可以有一番作為,只是他們所選擇的道路在有些人看來未必是正確的。
「殺!」
望著準備好了的姜易,程遠志揚起手中的長刀,大喝一聲,對著姜易怒斬而去。
「殺!」
姜易望著舉刀向他怒斬而來的程遠志,也不在多說什麼,同樣舉起手中的大夏龍雀,撩起朵朵刀花,對著程遠志衝去。
黑色如墨的大夏龍雀,泛起點點寒芒,刀光凜冽,寒氣透徹,宛若黑色的閃電,劃破天際,帶起詭異的弧度,對著那舉刀怒沖而來的程遠志斬去。
望著那勢如雷,快如電,掀起一抹詭異弧度,對著他怒沖而來,程遠志當即嚇了一跳,經過剛才與姜易短暫的交手,他可不會因為姜易的年齡甚小,就對他生出輕視,若是那樣的話,想必他會死得很慘。
程遠志一咬牙,手中舉動的長刀,快速的變換了角度,改劈為撩,對著衝過來的大夏龍雀阻擋而去。
「叮!」
兩刀相交,並沒有發出響亮的聲勢,有的只是波瀾不驚。
「再來!」
姜易見程遠志接下他一刀,當即大喜,對著他大喝道。
「再來?」
程遠志望著單手舉刀,一臉興奮的姜易,臉色不變,心中暗暗叫苦,剛才硬接那一刀,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雙手虎口處已微微裂開,兩臂到現在一直還在微微顫抖。
此人不但身手了得,兩臂膂力更是驚人,看樣子或許只有二將軍能和此人力敵。
旋即一咬牙,心中一發狠,雙手持刀,大喝一聲,對著姜易再次怒沖而去。
望著再次衝向他的程遠志,當即大喜,遂再次對著他怒沖而去。
砰!
砰!
砰!
兩人再次遇到一起,並沒有剛才的試探,沒有所謂的花俏。
這次姜易倒要試試看,眼前的黃巾軍將領程遠志到底有多厲害!
演義裡,關羽能夠一刀將此人斬了,雖說有誇張的念頭,但是不管怎麼說,此人肯定有過人之處。
如今來此,姜易正好想試試這些年來,他到底有多厲害。
可以說,自從被呂布一拳擊飛,姜易就心中暗下決心,遲早有一天,他要和呂布真正戰一場。
不為別的,只為曾經的年少輕狂。
砰!
一聲輕響,兩人快速分快。
望著臉不紅,氣不喘,單手持刀的姜易,程遠志心中一陣苦笑,不管怎麼拚命他都不是此人的對手,要不是此人手下留情,恐怕他早已死了好幾次了。
「姜兄弟,好身手!在下不是對手!」
望著服輸的程遠志,姜易會心的一笑,對著他道:「承讓了!」
說完,姜易對著車上華服青年拱了拱手,道:「這位兄弟,你沒事吧!」
車上青年望著對他拱手的黑衫青年,一怔,旋即回過神來,收起心中的驚歎,對剛才自己短暫的失神,感到微微臉紅,趕緊抬起手對著姜易拱手作揖,道:「在下劉璋,劉季玉,多謝姜兄弟出手相救!」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姜易再次拱手道。
「姜兄弟,在下今日又要事,就先行離去了,日後若有機會,必定好生報答姜兄弟今日相助之情!」劉璋在車上對著姜易再次拱了拱手,歉意的道。
「哦?既然如此,那麼劉兄弟就先行離去吧!」姜易望著一臉歉意的劉璋,擺了擺手,笑道。
劉璋會意,對著姜易一躬身,立刻示意馬車車伕驅車離去。
「希聿聿!
車伕一勒馬韁,甩手一鞭抽打在馬股上,那馬感受著馬股上傳來的絲絲疼痛,旋即一揚馬頭,仰天嘶鳴,揚起鐵蹄,對著前方踏步奔馳而去。
鐵蹄落,殘雪濺。
望著那奔馳而去,只留下車輪軋過痕跡,漸漸消失的車影,姜易緩緩的轉過身來,望著那站著在一旁的程遠志等人,對著他們一抱拳,道:「此間事了,我該離去了,告辭!」
說完,姜易將大夏龍雀放回刀鞘,轉身離去。
「褚帥,難道就這麼讓此人走了?」
聽著身邊之人的話,程遠志舉起手,對著身後揚了揚,目光不移的望著收刀回鞘,轉身離去,漸行漸遠,直到姜易的身影消失,心中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正要說什麼,突然喉嚨一甜,仰頭噴出一口鮮血,雙手微微低垂,身體向後倒去。
「噗!」
「褚帥!」
「褚帥!」
「褚帥!」
望著突然仰天吐血,身體向後倒落的程遠志,眾人紛紛一驚,趕緊上前,接住後倒的程遠志,扶住他,急喊道。
程遠志望著眾人一臉焦急的樣子,心中微微一暖,對著他們道:「我沒事,先扶我起來!」
眾人見程遠志沒事,暗自鬆了一口氣,旋即將他扶起來,望著臉色蒼白的程遠志,靜等著他說話。
「走吧!此人不是我們能夠對付得了!」
「褚帥說笑了吧?我看此人都沒多麼厲害!」一人扶住程遠志,道。
「咳、、、不厲害?好不是此人手下留情,我恐怕不到兩回合就命喪他刀下,當真是僥倖!」程遠志輕咳一聲道。
眾人紛紛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望著一臉不相信的眾人,程遠志輕歎一聲,道:「此舉不成,當真是天意啊!走吧!日後遇到此人還是小心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