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嘶啞的聲音宛若來自九幽,在醉仙樓中彷彿波濤漣漪般蕩漾。
聲音雖不大,但是卻能讓在場之人都能聽的清楚。[|com|]
姜易微微側目,望著被他拍成豬頭的王吉,心中好笑,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在嘴硬,莫非還真以為他不怕死,真是無知者無畏!
即然你這麼不知死活,那就沒必要留著,殺了便是。小人留著不死,反倒是禍事,等到有機會時,必定會在背後抽冷刀子。
姜易望著王吉,眼中森森寒芒閃爍。
隨即伸出手掌緊握王吉的喉嚨,風輕雲淡的道:「怪只怪你,不該在我面前猖狂,下輩子投胎記住長長記性吧!」
握住喉嚨的那隻手緩緩的加大力道。
隨著姜易力道的加大,王吉瞳孔漸漸變紅,呼吸越來越艱難。
「咳,你、你不能殺我。我父乃當朝常侍王甫,你當真敢殺我?怎麼可能殺我呢?」
王吉望著姜易那淡漠的眼神,他是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害怕了,是真的害怕了。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
剛開始時,他有恃無恐,漫不經心,還以為眼前青年不管怎麼膽大,都不敢殺他。
如今看來,卻是他錯了,而且錯的有些離譜。
「常侍王甫?」
姜易減輕了手中的力道,略帶狐疑望著王吉道。
王吉得到這一機會,還以為姜易知道王甫之名,當即大喜過望。對著他道:「對、對!只要你放了我,我必定在我父面前為你美言,你想要什麼都行,只要我能辦得到的、、、」
姜易見王吉這樣說,當即噗嗤以鼻,若是真放了你,那他還不會立馬就會被人抓住,他可沒傻到這麼程度。
況且此人是那宦官之子,就更不能放了。
原因無他,蓋因自古這些閹宦都是睚眥必報。
不管是誰得罪了他們,都會被他們想方設法的除去。
他可不想會被這些只知道整天為自己謀福利,除異己惦記,若真是那樣的話,他會真的寢食不安的。
所以他王吉必須死,而且是必死無疑。
想到這裡,姜易殺他之心更甚。
徒然,只見姜易輕輕搖了搖頭,手直接用力一擰。
「卡嚓!」
一道清脆的骨骼碎裂的聲音宛若天籟之音,又宛若九幽之奪命曲,將王吉那短暫的生命悄然帶走,不留一片色彩。
只見王吉頭一歪,眼中神彩漸漸逝去,只是在那瞳孔深處卻是留有深深的恐懼。
望著姜易不留分說就將王吉殺了,眼睛眨都沒眨一下。王三後背一片冰涼,想到剛才他心從僥倖,隱瞞了一些事實。如今看來,他是真的被嚇住了。
他不過是一小小家奴,平時跟在王吉身後,耀武揚威,狐假虎威還行,何曾見過這麼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當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姜易叩頭跪拜,略帶哭腔道:「求小爺饒命,饒命啊、、、」
姜易鬆開握住王吉喉嚨的手,不管那向後倒去的逝去生機的身影,側目望著那突然跪在地上,對著他跪拜,一臉哭腔的王三,眉頭皺了皺,隧道:「你起來吧,這次你遇到是我,看在你說出主使人的份上,我就饒了你。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
姜易說完,卻是管也不管他,直接轉過身離去。
望著那轉身離去的姜易,王三不由鬆了一口氣,心頭的一塊大石旋即放了下來,暗道一聲:「好險!」
酒樓下,刁秀兒一臉愁容。
自從姜易情急之下將她推開,而他卻被那極速奔馳而來的黑馬撞的口吐鮮血倒飛而去。
一雙秀眼佈滿淡淡的霧氣,一顆心懸了起來。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要不是她要姜易出來陪她出來走走,何曾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這一切的一切都怪她,都是她的錯。
等看到姜易一抹嘴角殘留下的血跡,將那縱馬者一陣好打,徒然拎著那蒙面黑巾的縱馬者,滿臉怒容對著醉仙樓處,大吼了一聲。
就看見他走入醉仙樓,直到此刻還沒有下來。
感覺著時間的流逝,刁秀兒那顆心越發的擔憂,正想著準備上樓看看,卻是看到姜易一手捂著胸口,臉色蒼白,從樓上走了下來。
刁秀兒當即走上前,攙扶著姜易,臉色焦急的道:「姜大哥,你沒事吧?」
「秀兒,你放心好了,你姜大哥怎麼會有事呢。走,我們回去!」
姜易強忍著胸口傳來的疼痛,伸出手輕刮著刁秀兒的鼻尖,笑著道。
姜易在刁秀兒的攙扶下,邁動步伐向王府走去。
直到醉仙樓中的眾人望著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才紛紛回過頭來。
「這是怎麼回事?那青年就這麼走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們還是趕緊上去看看吧、、、」
「對,對,對,我們上去看看吧!」
眾人議論紛紛的道。
旋即只見眾人懷著好奇心,邁起腳步向酒樓上閣走去。
等到他們走上樓閣之後,卻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樓閣上由於是沒人,顯得有些冷清。
但是真是因為冷清,使得此刻顯得有些淒慘悲涼。
樓閣上到處都是參差不齊被摔倒長案,破碎的瓷器,以及濺落四處的酒水。
而令人震驚的是,在那狼藉不堪的地面上,卻是躺著一道人影。
對,是一道人影,一道死去多時的人影。
這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那被姜易擰斷咽喉的王吉。
此刻的王吉看上去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一雙眼睛宛若死去的鯽魚,對外凸起,瞳孔圓睜。眼中還殘留淡淡的恐懼。臉色蒼白,嘴角留有一絲血跡。身體僵硬,一手向上斜指,倒落在地上。
眾人望著這一幕,先是一驚,旋即紛紛驚叫起來。
「不得了,死人了、、、死人了、、、」
「快走啊,趕緊、趕緊報官去、、、」
酒客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快看,那人不是昨天和剛才那青年有過爭端的男子嗎?」
「咦?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像呢?」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那青年殺了他不成?」
「呃?這個我也不知道,還是趕緊走吧,這可不是我們能管的,否則必惹來殺身之禍。」
「你是說、、、」
「我什麼都沒說,這幾天別亂走動,估計會有事情發生。」有人帶頭,酒樓裡的酒客立刻紛紛告辭離去。
醉仙樓的掌櫃的望著眼前死去多時的人,暗道一聲,旋即立馬叫店裡的小廝前去報案。
不多時,就見到那小廝帶著一隊身披甲冑,手持利器,如狼似虎的軍卒闖進酒樓上閣。
為首一人,身披大漢官服,腰懸佩劍,威風凜凜,氣勢不俗。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和姜易有過一面之緣的司隸校尉陽球陽正方。
醉仙樓的掌櫃連忙跑上前去。
「大人、、、」
可還為等他開口,就見陽球環眼四顧,打量著酒樓的景象,然後一臉陰沉望著他,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人,事情是這麼回事。」
當下,那醉仙樓掌櫃將事情的原委全都向陽球說了。
陽球陰沉著臉道:「哼!豈有此理,如此目無王法,當我大漢律法何在?」
「來人!」
「在!」
「留下幾人將這兩人給我帶回去,其他人等和我前去捉拿那殺人的青年!」「喏!」
當下,陽球在小廝的帶領下,前去抓捕姜易。
且說姜易在刁秀兒的攙扶下,緩慢的向王府走去。只是胸口傳來的疼痛,卻使得他額頭上的冷汗直流,一張臉蒼白的更加可怕。
彷彿感受到姜易的異狀,刁秀兒回首詢問道:「姜大哥,你沒事吧?」姜易強忍著胸口傳來的劇痛,想必他的脅骨被撞斷了,他可不想讓刁秀兒為他擔心,遂強笑著對刁秀兒道:「秀兒,姜大哥沒事,咱們走吧!」
兩人正準備轉身離去,身後卻響起了隆隆鐵蹄聲。
姜易和刁秀兒停下腳步,疑惑的抬起頭向後看去,心裡還奇怪:怎麼又有人縱馬疾馳?
姜易放眼望去,只見數十鐵騎風馳電掣般行來,眨眼間便來到他面前停了下來。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文士。
只見他頭戴高冠,身披官服,腰懸佩劍,胯下一匹紅色寶馬良駒。
望著停下的姜易,那人在馬上驚咦了一聲,旋即回首望向那酒樓小廝。
姜易見到這一幕,正感到奇怪,正要詢問,卻聽到一道聲音。
「大人,是他,就是他。在酒樓和那人打鬧的、、、」
陽球聞聽,翻身從馬背上下來,一雙眼睛盯著姜易,想要他給一答覆。
姜易聽著這酒樓小廝所說,當即明白了怎麼回事,旋即苦笑一聲。
「陽大人,這件事說來話長,還請容細細稟來。」
陽球卻是陰沉著一張臉,道:「沒什麼好說的,朗朗乾坤下,盡敢當眾殺人,如此行徑,如此藐視王法,休得再說,隨我走一趟吧!」
姜易也被陽球所說激起了火氣,走就走,還怕你不成。
旋即轉過頭,對刁秀兒道:「秀兒,你先回去,姜大哥跟他們先走。」
「姜大哥,你沒事吧?」
刁秀兒略帶哭腔的道。
「姜大哥,怎麼會有事呢。你先回去,不久就會回來的。」
說完,姜易伸出手輕輕刮了刮刁秀兒的鼻尖,轉過身望著那陽球,淡淡的道。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