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陽北大街處,此刻人滿為患。
場中響起了陣陣的哀嚎聲。
放眼望去,只見十幾個壯漢鼻青臉腫,抱胳膊抱腿,躺在地上哀嚎不已。[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
看著架勢,卻是剛才發生一場打鬥。
姜易望著那被他擰住衣襟,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直冒的華服男子,心中感到好笑,他想幹什麼?
旋即虎眼一瞪,大吼道:「老子想幹什麼?老子叫你放了她!」
「放,我放、、、我放、、、」
華服青年男子見姜易一聲大吼,當即嚇得一跳,還以為他不耐煩了,立馬點頭道。
華服男子回首對那押著那貌美的女子道:「快,快,趕緊給某放了她。」
望著一身著華服的青年男子,姜易噗嗤以鼻,還以為有多大能耐呢,原來也不過是個軟腳蝦罷了。
旋即放下那華服男子,轉身對那被放了的年輕的女子道:「姑娘,你還是趕緊先走吧!」
那年輕貌美的女子將眼角的淚水擦乾,對著姜易一揖,柔柔的道:「多謝公子相救,小女子,小女子、、、」
姜易見她又要說什麼感恩的話,卻是趕緊打斷她,道:「姑娘,此乃小事,你還是先走吧!等你安然離去,某再先行離去。」
說完,特地回頭望了眼那華服男子。
那女子見姜易這麼說,忙道了一聲謝,慌慌張張的離去。
那華服男子見姜易回首望了他一眼,心中暗驚,他沒想到眼前的小子彷彿知道他的心思一樣,旋即對著姜易笑了笑。
只是這笑容看在姜易眼中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時間在靜靜的等待中流逝。
望著那早已不見身影的年輕貌美女子,旋即回首對著那華服男子,淡淡的道:「你做好不要打什麼壞主意,否則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懂不?」
說完,姜易轉過身,從容不迫的離去。
望著那從容不迫離去的姜易,華服男子眼中露出森森寒芒。
想他王吉身為一縣之酷吏,當今常侍王甫養子,平日只有他壓搾,欺凌他人的份。
如今倒好,此次前來給父親王甫拜壽期間,卻沒想到被這麼一個不知好歹的小子給狠狠的打臉了。
這叫他怎能忍受的下這口氣。
想想就覺得可恨,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當下,強壓著心中的憤怒,帶著那些哀嚎不已的扈從回府。
眾人紛紛吁歎,陸續的漸漸散去。
姜易解決那事情後,徒步緩緩向王府走去。
回想著面見靈帝的事情,此刻他離去的心思更甚。若不然,他終將被束縛在朝堂之上。
如今的他可不想這麼早早的進入朝堂,或許這些對於那些想當官的人來說,是多麼不可多得的機會。
然而對於他來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好好的見識下大漢的風土人情,好好的體會下人生。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有名師指點;有名師指點,不容自己獨自領悟,經歷。
對於剛才之事,他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正是這麼一件在他看來是一件小事,卻是引發了一場大清洗。
天色漸漸的暗淡下來,天幕上早有幾顆星辰調皮般跑了出來,對著大地眨眼,月兒卻也羞澀般探出頭,傾灑銀幕,親撫著大地。
夜晚的春風悄然來臨,給人帶來了不一樣的感覺,舒適,爽朗。
雒陽城一處府邸。
大廳內此刻燈火通明,堂上正微坐這兩人。
一人看年紀大約四十五六左右,面白無鬚,手指修長,但那雙微瞇的雙眼卻顯得有些陰沉。
另一人不是別人,正是那白天和姜易有過爭執的王吉。
此刻二人盤腿而坐,密切私語著什麼。
「吉兒,聽下人說,你今日在集市上吃虧了?」
「父親,這、、、也沒什麼,只是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所衝撞罷了!」
王吉望著上首的養父王甫,臉色有點慌張,但卻又假裝淡然的道。
「是嗎?你雖是我養子,但是卻不要墜了我王甫的臉面。不管怎麼樣,有某在身後頂著,知道嗎?」
王甫望著下首的養子王吉,輕聲道。
王吉見王甫雖說的輕聲,但是卻聽出了他那聲音中深深的不滿。旋即心中一驚,雖說他是養子,但那也是要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的。
想到此處,後背滲出一層層冷汗,心中對姜易的不滿越來越深。
自古以來,這些從小進入宮廷當宦官的人,心裡或多或少都有點畸形,有時候甚至變態。
他們人言卑微,只有抱好皇帝的大腿,若不然,他們將會死無葬生之地。
雖說他們為了一己之私,弄得整個國家民不聊生,甚至被滅國,但是這些也有當政者的昏庸和不明。
若不然,也不會出現趙高指鹿為馬,也不會出現漢朝宦官與外戚之間的爭鬥。
從某一點上看,他們也是可憐,可悲的!
大廳內的燈火卻也漸漸熄滅。
廳內一片寂靜,彷彿剛才的談話沒有進行一樣。
夜也越發的安靜!
翌日,天宇泛——點金線,一絲一絲的普照著大地,親撫著萬物。
青石鋪成的大街,顯示著它的莊重。腳踩在上面,有一種厚重的感覺。
大街上一對男女慢悠悠的走來。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出來閒玩的姜易和刁秀兒兩人。
本來姜易向王允說好,直接出去遊歷一番,但是不知怎麼被刁秀兒聽到了。
望著刁秀兒那副淚眼朦朧的模樣,姜易一時無奈,想起刁范臨死前的交代,遂將要離去的心思暫停下來,陪陪她。
望著刁秀兒四處看看,可愛的模樣,姜易心頭憐意大起。
正當兩人穿過大街的時候,位於路邊的一座酒樓上,一雙眼睛正通紅的盯著大街上的兩人身影。
「看清楚了沒有?」「公子,看清楚了。」「知道該怎麼做了?」「小人明白!」那雙眸光,陡然間變得格外猙獰,甚至透出一抹瘋狂之色。
陽光明媚,照耀在長街上。
就在這時,只聽長街盡頭突然傳來一陣人喊馬嘶的聲音。
姜易聞聽,旋即抬頭望去。
卻見一匹黑馬風馳電掣般從長街盡頭衝過來,馬上的騎士臉上帶著一副遮面巾,只露出一對眼睛。
姜易見狀連忙將刁秀兒推向一旁,好讓她避開危險。當他將刁秀兒推開,正準備閃身離開,哪知那匹馬陡然間加速,朝著他就狠狠的撞了過去……「啊!」
刁秀兒回首來看到這一幕,當時嚇得大吃一驚。
姜易望著那向他疾奔而來的黑色駿馬,大吼一聲,蚯蚓般地青筋從他地額頭、脖子、手背上根根凸起。
只見他伸出雙手向前探出,想死死拽住黑馬揚起的鐵蹄。
然而由於慣性,姜易一時不慎,挨著黑馬到拽出去。當他一口鮮血飛濺而出,身體從地面飛起來的一剎那,酒樓上的人忍不住握拳狠狠捶在桌子上,同時大叫一聲:「好!」那俊秀的面容上,閃過一抹笑意。
姜易不管胸口傳來的疼痛,直接從地上爬起來,一抹嘴角的血跡,徒然大吼一聲。
掄起身邊不知名的木製東西往那揚長而去的黑馬砸去。
快若閃電,勢如奔雷!
這一砸,是姜易含怒而為,怪那馬上騎士撞了人就想這麼走人,揚長而去。
「砰!」
一道清脆的撞擊聲徒然響起。
只見那木製東西直接砸向疾馳而跑的馬腿上。
黑馬遭此一擊,當場仰鼻長嘶,身體卻是不經意間倒在了一旁。
馬上的蒙面騎士卻也沒有這麼好運了,直接從馬背上甩了下來,兩眼一抹黑,倒落在地上。姜易可不管這些,強忍著疼痛,上前一腳踩在那蒙面騎士的胸口去。
「砰!」
尼瑪,撞了人就想這麼開溜,門都沒有。
「熬嗚、、、」
淒厲的慘叫聲突然從那蒙面騎士口中傳了出來。
「哼!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當街縱馬行兇的?」
「沒、沒有人指使我干,是我自己要這樣做的!」
那蒙面騎士悶哼一聲,道。
「嗯?我與你晚日無仇,近日無怨,又沒殺父奪妻之恨,為何要縱馬撞我?莫非你當我是三歲小兒不成?」
那蒙面騎士一時語塞,眼珠子滴溜溜旋轉。
姜易見他一時答不上話來,心中大怒,旋即加重腳下的力度。
殺豬般的嚎叫再次響起。
「說吧,若不然,你的小命我收了!」聽著姜易那淡淡的聲音,王三卻從中聽到了森冷的殺意。
他沒想到,縱馬將這青年撞飛,以為他必定會倒地當場,就算不死,也得重傷不起。
可眼前所發生的卻顛覆了他的想法。
怪只怪他遇到姜易這麼個怪胎,若是別人的話,或許可能會被撞傷或是撞死,但是遇到姜易,卻是不同了。
畢竟姜易前世打黑拳,如今到了這個世界,又在戰場廝殺,對危險的感知卻是比常人都要敏銳的多。
姜易拎起王三的衣襟,靜靜的望著他。
王三被姜易那火熱而又充滿殺意的目光注視著,心中越來越心驚,越來越膽寒。
時間就這麼慢慢的流逝。
王三還想自家主人會出面解救他,可是都到了這個時候,自家主人還是沒有出現,心漸漸的冷了下來,臉色也漸漸灰暗了下來。
「說吧,否則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姜易的耐心也在被漸漸消磨掉。
王三好像沒有聽到姜易的聲音一樣,仍舊低著頭,臉色灰暗,雙眼無神。
感受到胸口傳來的陣陣疼痛,姜易眉頭輕皺,悶哼一聲,旋即抓起王三的一隻手臂,用力一扭。
「卡嚓!」
清脆的骨骼斷裂的聲音宛若天籟之音響徹在大街上。
「啊、、、」
王三慘叫一聲,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的冷汗直冒。
姜易不管這些,再次抓起王三的另一隻手,對著淡淡的道。
「說還是不說?」
王三強忍著骨頭斷裂的疼痛,望著依舊一臉平靜的姜易,臉上終於浮現一絲蒼白的異色,眼中閃爍一絲不易察覺的精芒,旋即對著他道:「某、某說,小人是王府之人。」
「嗯?王府之人?」
姜易一怔,旋即一雙眼睛緊盯著那王三。
「而叫小人縱馬撞你的卻是昨日和你有過過節的王吉所為,如今他正在旁邊的酒樓上。」
姜易將那王三一手拎著,對著一旁的酒樓快速走去,口中大聲吼道:「王吉匹夫,給某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