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寢宮內此刻依舊有淡淡的回音徘徊在上方。
平靜而無奇的聲音彷彿擁有磁性一般,掀起了人心中的狂熱。[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
是啊!
昔日的豪言壯語,怎能忘卻?
昔日的帝國雄輝,又怎能遺忘?
如今倒好,往日的豪言壯語,帝國雄輝卻被那些鮮卑蠻子踐踏,讓逝去的先人知道情何以堪?
「好好好、、、」
「好一句男兒生逢天地間,當有所為有所不為!」
「好一句我不後悔!」
靈帝望著姜易那越說越激動的樣子,一連說出了三個好字,心中卻是早已熱血沸騰了。雖然他沒能親自經歷姜易所說的那些,但是從姜易所說的言語卻能夠深深的體會到了。
不經歷終難知曉其中的險惡!
「姜愛卿,當真揚我大漢天威!朕若怪罪,就顯得有點說不過去了!」
見靈帝沒有再因為他未行跪拜之禮而歸罪他,姜易心中卻是鬆了口氣。
自古君王多善變,當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姜愛卿,你先退下吧!」
望著單膝跪地的姜易,靈帝卻是伸手示意他站起來,退去。
聽著靈帝示意他離去,姜易卻是躬身行禮抱拳,緩緩的退了出去。
見到姜易躬身退了出去,靈帝平息著心中激動的心情,深吸一口氣,對著張讓道:「讓父,不知你怎麼看待他?」「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哦?喜從何來?」
「陛下,您夢中所夢之人十之**是剛才離去的虎賁中郎無疑。」
張讓一甩拂塵,拱著手對著坐在榻上的靈帝道。
「哦?讓父何以這麼肯定?」
靈帝一揚眉頭道。
「陛下,您夢中所夢到的身穿黑色綢緞子的少年和剛才離去的姜中郎,十分相像。只是若陛下還不信,老奴卻有一計可解陛下心中困惑。」
「哦?讓父還請快快說來。」
靈帝聞聽當即大喜過望。
當下張讓在靈帝耳邊低聲細語。
靈帝剛開始聞聽,眉頭一皺,漸漸舒展眉頭,旋即點了點頭,望向張讓略帶疑惑的詢問道:「讓父,這樣做當真可以?」
張讓見靈帝臉帶疑惑之色,再次躬身道:「陛下,大可放心吧!但是這事還可以肯定,只是還請陛下恕罪,饒恕老奴的大不敬!」
靈帝見張讓這樣信誓當當,卻也相信了他所說的計策。
當下又和張讓再次商量些關於姜易的事情,待到最後,打著呵欠,對張讓道:「讓父,你也下去吧,朕有點累了。」
說完,伸出手擺了擺,示意張讓下去。
張讓對著靈帝一鞠躬,緩緩地退了下去。
卻說姜易得到靈帝接見,最後這麼戲劇性的離去,獨自穿過層層宮門,安然來到雒陽大街上。
此刻那高掛在天穹的太陽,少了分燥熱,多了分涼意,從那天際之上鋪天蓋地的傾灑而下,將整座雒陽城都是籠罩在其中。望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感受那熱鬧非凡的各種喲喝聲,深深的吸了口氣,姜易閉著眼睛,伸出手臂張開,嘴角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心中感覺有說不出的愜意。
或許這就是他所要的生活吧!
平靜而無奇,瀟灑而又愜意。
正當他沐浴在這清涼而又愜意的陽光下,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將這短暫的寧靜給打破了。
「跑啊,怎麼不跑了?該死的賤婢,某讓你跑,等會兒看本大爺怎麼收拾你,哼!」
一道略帶嘲諷的笑聲從前方傳來。
「公子,奴家、求您放過小女子吧,求、求求您了!」
「放了你?哼,那本大爺還怎麼樂樂呢?」
一位看年紀在二十五六,身高七尺五寸,一身華服綢緞,頭紮玉簪,皮膚白皙,長得一表人才的青年男子,慢悠悠的道。
「來人啊,將這女子押回府中去,本大爺今晚到要好好的爽一爽,哈哈哈、、、」
粗獷而又肆無忌當的聲音徒然響起。
「是,公子。」
話音方落,就見到幾個身材魁壯的扈從親自走上前來,將那青年男子手中抓到的年輕貌美的女子押住。
「唉,不知誰家的女子又要遭殃了。」
「是啊,一個好好的女子,唉、、、」
「這都不止一次呢,當真,當真、、、唉!」
「是啊,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周圍大街上圍觀的行人紛紛討論著,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姜易緩緩的睜開輕閉的雙眼,向那吵鬧的地方望去。
見四五個體格魁梧,身形彪悍的壯漢押著一淚流滿面的年輕貌美女子,而在那女子旁邊站立著身穿華服綢緞,長得一表人才的青年男子,眼中流露出『淫』邪之色,嘴角帶有一絲淡淡的笑容望著那女子。
而周圍的一群人卻只是在指指點點,沒有一人敢於上前攔截。
望著周圍圍觀的臉上各色不異的表情,姜易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失望之色。
難道這就是漢人的圍觀行為?
難道漢人心中俠者大義已經散失?
什麼是俠?
《說文》裡曾說:「俠,俜也。」
《史記·遊俠傳》曾有這麼一句:「所謂言必行,行必果,己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阨困,千里誦義者也。
荀悅曰:「立氣齊,作威福,結私交,以立強於世者,謂之遊俠。」
而俠是仗著自己的力量幫助被欺侮者的人或一種行為。
是一種行俠仗義、濟人困厄的本份,但這只是俠之小者。真正的俠者應當為國為民,奮不顧身,在需要的時候貢獻自己的一切力量。
東漢時期的曹操,袁紹,董卓年少時都曾任過俠,行過義,但那些只是俠之小者。
他們所作所為只不過是為博取更好的盛名。
在後世,本來見義勇為,援助落難的老人,援助之人卻被受難的家屬訛詐,毆打,以至於越來越多的人心越來越淡漠,越來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將曾經的俠,曾經的義給拋棄了,這是幸還是不幸?
社會是進步了,但是我們人類卻漸漸散失了良性,一種本能的良性。
難道人類真的倒退了?
看到這裡,聯想著後世出現的種種,姜易心中一片悲涼,一絲憂傷。
他本不是憂慮,傷感,更做不到那所謂的俠者大者的事情,但是做為男兒該有的良性,卻使得他不能退去。
縱使他吃虧,受到不必要的傷害,他也不怨恨。
人生悠悠歲月,做人做事不就是對得起自己的那顆心嗎?
「住手!」
一道炸雷般怒喝聲從人群裡傳了出來。
只見姜易推開圍觀的人群,從容不迫的慢慢的走了出來。
那俊秀的男子正轉身離去,回府中好好的享受那年輕貌美的女子,沒想到突然響起一道炸雷般的吼聲,將他離去的心思打斷。
旋即回首側望,卻見一年紀在十五六七左右,身穿一襲黑色綢緞,劍眉星目,面如冠玉,唇紅齒白的青年緩緩地邁起步履從人群中向他走來。
看其行,觀其勢,卻是一表人才,只是此刻卻好死不活的跑出來攔截他,當真不知死活。
哼!
「喲?小子,毛還都張齊,就敢學人英雄救美,當真是有膽量!」
那身穿華服的青年男子望著緩緩走來的姜易,眼中閃過一絲森冷的寒芒,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姜易緩步來到那青年男子身前,抬起頭,淡淡的望著他,平靜的道:「放了她!」
「笑話,你叫某放就放?在這雒陽城中,還從來沒有人敢和某這麼說話呢?
你是第一個,小子不得不說,你很有種,也很有自信。
只是某不知道你那所謂的自信到底從何而來?」
華服青年男子怒極反笑道。
「來人,給某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狠狠打一頓,留下一口氣就行,讓他好好漲漲記性,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喏!」
話音方落,就見幾個彪形大漢,摩拳擦掌,一臉陰森怪笑的望著姜易,向他走來。
「小子,在這雒陽城中,還真沒有人敢於和我家公子這樣說話,怪就怪你命不好,偏偏好的不學,學別人英雄救美,招惹了我家公子。」
「說那麼多廢話幹嘛,直接將他打的只剩一口氣,讓公子爽了,不就行了嗎?」
「喝!」
當下,那幾個扈從大吼一聲,紛紛縱步快速向姜易衝了過來。
姜易眼睛微瞇著,望著那快速向他揮拳衝來的幾位彪形大漢,卻是右腳向後移出一步,不緊不慢的將手袖微微捲起,靜靜的等待著那幾個彪形大漢。
姜易的這些動作,看在那幾個莽漢眼中,使得那些莽漢大怒非常。
如此小看他們,當真是找死。
當下奔跑的速度更快,將緊握的拳頭往姜易面門砸去。
那一拳快若閃電,勢若奔雷,當真氣勢不凡,令人不敢小覷。
卻見姜易對這一拳視若不見,直接縱身而上,手掌宛若銀蛇一般,輕輕一繞,纏在那人手腕關節處,將那即將抵達臉部的一拳接下。然後看見他用力輕輕一擰。
「卡嚓!」
骨骼清脆斷裂的聲音悠悠響起,將周圍的寂靜給打破。
那人悶哼一聲,臉色徒然蒼白如紙,宛如金箔,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姍姍而落。
姜易卻是不管,直接再次一腳,將那人踹飛,然後側身閃過,掄起砂鍋般的拳頭衝進幾人陣中。
此刻的姜易宛若猛虎入羊群,盡情的驅趕著,肆意而為。
霎那間,骨骼斷裂的聲音和慘呼聲不絕於耳,令人不敢相信眼前剛發生事情是事實。
望著那不到一瞬間,就將身邊的扈從一一解決掉,那華服青年卻是有點害怕了,額頭上冷汗直冒,沒想到他終日打雁,如今倒好,反而被大雁啄了眼。
當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
姜易對那倒地慘叫不覺的扈從視而不見,直接淡淡的望著華服青年男子,緩慢的向他走來道:「放還是不放?」
那華服青年男子,有點心虛的道:「你、你想幹什麼?你可知道某父親是誰?」
「放還是不放?」
姜易見他還要囉嗦,眉頭一蹙,直接上前,一把擰住他的衣襟,道。
「你、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