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前往雒陽的寬闊大道上,一輛馬車卻是在大道極速飛馳。
「駕!駕!駕!」
一道人影坐在馬車上,嘴中大聲呼喝著,揚起馬鞭向天上揮去。那馬鞭抽打在空中,響起炸雷般的聲音。
「姜大哥,姜大哥,從早晨到現在,你已趕了幾個時辰的馬車了,還是歇歇吧!」一位少女掀開車簾一角,向外望著那正在趕車的少年,關切的道。
少女面似桃花,細眼柳眉,唇若塗脂,肌膚如玉,當真宛如妙佳人。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離開晉陽,催趕馬車前往雒陽的姜易和刁秀兒兩人。
姜易回過頭望著伸出頭的刁秀兒,本不想休息的,但見她面露關切之色,想到就算他不累,但是刁秀兒坐車一路顛簸,難受煎熬。再加上跑了這麼久,這匹馬也有點吃不消,旋即點了點頭,輕拽馬韁,嘴中一虛,制止那奔跑的駿馬。
那輛馬車漸漸的停了下來,而那駿馬卻是一腳刨地,打著響鼻。
姜易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將馬韁牽在手中,將馬車拉到一旁,在將馬車上的刁秀兒牽著扶下馬車,讓其一旁坐著歇息。
姜易又將馬車上的食物和裝著水的牛皮袋拿了下來,對著刁秀兒道:「秀兒,如今到那縣城還有段距離,你就先將就下,吃點這些,好補充點體力。等到了縣城咱們在吃熱食。」
刁秀兒善解人意的道:「姜大哥,沒關係。秀兒能堅持的下。」
望著刁秀兒那善解人意的模樣,姜易心中微微一歎,旋即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笑著將手中的食物和牛皮袋裝的水拿給她。
而他卻也是坐在身邊,將另一個牛皮袋打開。濃濃的酒香冉冉的升起,刺激著姜易鼻子,揚起頭往嘴中倒去。本來是不可能帶酒的,但是覺得一路上要是沒酒,那他一路上嘴還不淡出個鳥味來,遂偷偷用這牛皮袋裝了慢慢的一袋,好準備在路上痛飲的。
「痛快!」
姜易一嘴豪飲,伸出手一抹嘴上那露出的液滴。
刁秀兒望著姜易那副豪飲的模樣,卻是發出咯吱咯吱的銅鈴般的笑聲。
望著突然間笑著的刁秀兒,姜易一怔,不知道是什麼事,忙問道:「秀兒,你笑什麼啊?」
刁秀兒望著姜易,卻是直搖頭,卻是不說話。
姜易見狀,也就沒有再追問了,只要她開心就好,慢慢的從逝去的刁范的陰影中慢慢走出來就好,不是嗎?
當兩人吃飽喝足之後,再次登上馬車,揚起馬鞭,催趕著馬車,向前處走去。
天藍藍,白雲朵朵飄,而早春的陽光卻顯得有些祥和。一陣春風吹來,傳來陣陣涼意,使人十分舒爽。
當馬車漸漸的從寬闊的大道上走向茂盛的叢林時,姜易卻是打起精神來。在這種地方還是小心點好,畢竟在這時,離天下大亂快要來臨之際,民不聊生,大漢境內到處都是流民和盜匪,若是搞不好將小命送了,那可就不好了。
姜易獨自驅趕著馬車,嘴裡哼著小曲,向樹林深處走去。
正當姜易感覺這麼大一個林子卻是連個劫匪都沒有,暗道僥倖時,突然一群手持木槍,大刀的人從一旁衝出來攔住那正在極速奔馳的馬車,當先一人身披黑色沃蠶襖,腰帶黃色腰帶,頭戴黑色頭巾,手持一柄長槍,威風凜凜,氣勢不俗。
「站住!停下馬車,將身上的值錢的東西全部留下,否則休怪爺爺槍下不留人。」
那身披黑色沃蠶襖,腰繫黃腰帶,頭戴黑色頭巾,手持長槍的壯年男子卻是對著馬車上的姜易大聲喝道。
姜易停下馬車,望著那站在馬車前方攔截的眾人,卻是露出玩味的笑意,沒想到剛才他還好好的覺得不會有什麼不開眼的蟊賊跑來打劫他們的車杖,這下倒好,立馬就有人親自帶人將他的馬車攔住,當真是好笑。
坐在車中的刁秀兒聽到車外面響起一陣吵鬧聲,掀起車簾,露出茫然的色彩向姜易問道:「姜大哥,外面這是怎麼了?」
姜易見刁秀兒從馬車內露出來,暗叫一聲:糟糕,卻是對著刁秀兒道:「秀兒,你先在馬車裡坐著,這些事姜大哥來處理。」
刁秀兒見狀,只得點了點頭,覺得她也幫不上什麼忙,遂又做了回去。
姜易望著那身披黑色沃蠶襖的男子,卻是彷彿掉了魂一樣,直直的望著馬車,眼中閃爍著『淫』邪的光芒。心中暗怒,若是眼前之人當真不知好歹,那他也就不跟其客氣了。暗哼一聲:「這位壯士,小弟此次外出,身上只有這麼多值錢的東西了,還請兄弟高抬貴手,將這些東西拿去,好放過小弟等人過去。小弟在此感激不盡!」
說話間,姜易已將手中的金銀之物扔向那人腳下。
那人微微回過神來,用手中的長槍將腳下的東西挑起來,拿到眼前看了看,卻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道:「本來這麼多卻是可以放了你們離去,但是大爺現在卻是反悔了。小子,這些東西你留下,而且將你馬車和車上的女人都留下,大爺帶著她回去做壓寨夫人。大爺今日心情好,就開恩放你一個人自行離去。」
姜易聞聽,卻是並沒有從馬車上下來,而是微瞇著眼睛,微微打量著眼前之人,卻是風輕雲淡的道:「那是不可能的!」
那壯漢男子卻是道:「哼!小子,既然機會給你了,你卻不珍惜,那就休怪我梁紀不講理了!」
姜易卻是搖了搖頭,龍有逆鱗,觸之即死。有些人想找死那也是沒有辦法。
既然將錢財給了他還是沒有用,那麼就休得怪他了。
緩緩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將馬車上的馬槊拿了起來,對著車內的刁秀兒道:「秀兒,等會不管發什麼事情,都不要伸出頭來。」
「嗯,姜大哥你小心點!」
馬車內傳來刁秀兒那輕輕的碎語聲。
姜易邁步向那梁紀走去,一雙眼睛宛如刀子一般直直的望著他,緩緩地道:「梁紀,既然你想死,那麼休的怪我了!」
那梁紀被姜易那宛如刀芒一樣的目光望的有點心驚,但是卻又被他那輕狂氣的勃然大怒,對著姜易道:「小子,既然你非得找死,那麼休得怪我梁紀心狠手辣來了!」
姜易手持黑色馬槊依舊不緩不慢的向他走去,不急不慢的道:「你廢話太多了,死吧!」
說話間突然加快腳步,對著那梁紀衝了過去,對著他就是一槊。
那梁紀一時不查,剛才還和他談話的姜易,突然間就爆發出這麼驚人的速度向他衝來,當即大吃一驚,身子向一旁躲去,忙舉起手中的長槍,往那宛若黑色閃電的黑色馬槊攔去。
「鐺!」
清脆的金屬交鳴聲宛如炸雷般在這片樹林中響起。
那梁紀卻是身體往後直退十幾步,才算停了下來。一雙手持長槍的手微微下垂,手臂微微顫抖,虎口迸裂,鮮血順著裂口緩緩地向地上滴去。
但卻見姜易身體只是微微一顫,手中馬槊仍舊保持剛才的模樣。
「這廝好大的力氣!」
那梁紀心中大為吃驚,沒想到眼前的面容俊朗的少年雙臂膂力這麼大,剛才好是他反映快,要不然非得死在這少年槍下不可。
當下強自壓下心中翻騰的氣血,對著那些仍舊還在觀看的隨從道:「爾等還在這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和我一起拿下這少年。」
那些隨梁紀一同前來的上百人卻是亂哄哄舉著手中的兵器對著姜易怒沖而去。
姜易望著那上百人一同向他衝來,眼中露出森森的寒芒。既然你們真的這麼想死,那好,我姜易就成全你!
當即對著那些向他衝過來的眾人大喝一聲。
「殺!」
舉起手中的黑色馬槊,身形極閃,馬槊彷彿一條毒蛇吐著毒信對著那些人撲凌凌刺去。
「噗!噗!噗!」
當下就有三人被姜易刺中大腿,鮮血就如同噴泉一樣滾滾直流。倒在地上大聲慘烈的大叫著。
姜易可是不管這三人,直接再次轉身,大吼一聲。
「殺!」
只見他縱步疾飛,突然舉起手中馬槊,對著那些一同衝過來的人手中橫槊一掃。
「噗!噗!噗!」
那些人慘叫一聲,紛紛丟下手中的兵器,倒地哀嚎。
望著那在人群中大發神威,彷彿天神下凡一樣的姜易,梁紀眼中早已充滿中濃濃的震驚之色。沒想這次劫道不成,卻被眼前這少年擋住了。而且現在兩人之間不可能有回轉的餘地了。如今情況危急,只有這樣了。
「爾等還不給我快點上!這小子殺傷我麼這麼多兄弟,如今再等下去,他卻會將你們全部殺死。而且這小子快要力竭了,此時不趁機殺死他,更待何時。」
「殺!」
那梁紀卻是舉起手中的大槍,舞出幾多槍花,再次對著姜易衝去。趁著姜易抵擋那些隨從的兵器,對著姜易的要害刺去。
姜易正用手中馬槊攔住那些向他掃來的兵器,卻是感覺到腰間傳來一陣寒風,當即大吼一聲,臉色通紅,用力將那些兵器往回一推,順勢往一旁一滾,躲過那即將刺到他腰間的一槍。
那梁紀見姜易躲過這一招,卻是眼中寒光直冒,對著那些人大吼道:「好機會!快上,快上。」而他卻是退到一旁,觀望眼前的情勢,見到姜易再次被他的那些賊眾圍住,一時難以衝出重圍。嘴角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壞笑,向姜易那輛馬車快速跑去。
姜易正在被那些人圍住一時難以衝出來,一時身心大亂,對著刁秀兒喊道:「秀兒,快逃!」
可是已經晚了,那梁紀卻是對著那馬車走去,舉起手中的長槍挑開那車簾,望著裡面的如花似玉的刁秀兒,卻是露出『淫』邪的笑容:「好俊的美人兒!」
說著就伸出手,向刁秀兒摸去。
刁秀兒在車內,本來就焦急車外的姜易的狀況,沒想到卻聽到姜易大喊聲,正要掀開車簾逃出去。卻沒想到一位身穿沃蠶襖的男子手持長槍掀開車簾,對著露出『淫』邪的目光,當即就感到反感。
姜易一時被這些人圍住,當時大急,大吼一聲。
「死開!」
將那些人擊退,卻是向刁秀兒跑去,沒想到那些人卻像蒼蠅一樣跟著姜易,讓姜易煩不甚煩。
眼看著刁秀兒就要落入魔爪了,姜易卻無能無力,只得希望老天給他點時間。
那梁紀望著刁秀兒,越看越是喜愛,正要上車去將刁秀兒抓下來,帶回去做壓寨夫人,一腳剛踩上車欄。
刁秀兒見狀,尋找到這一機會,卻是一腳對著梁紀踢去。
「砰!」
那梁紀一時不查被刁秀兒踢下馬車,摔倒在地。
刁秀兒借此機會,趁機跑下車,向右方跑去。
那梁紀當時大怒,舉起手中的長槍對著刁秀兒直追而去。
眼看見長槍就要刺中刁秀兒,這是卻響起一道炸雷般怒吼聲。
「賊子,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