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城外的大道上,滾滾灰塵揚起。而在那灰塵揚起的後方,一道充滿怨毒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
定眼望去,在城門外不遠處,卻是走出兩道人影。這兩道人影不是別人,正是那被姜易破壞了他們傳道的太平道兩人。此刻兩人正站在城門不遠去,望著那揚塵離去的身影。而那那充滿怨毒的聲音卻是其中一位滿臉猙獰,惡毒的人發出的。
「大目,我們現在就去跟上那小子。哼、、、當真不知死活,竟敢破壞我們太平道的傳道。」張大嘴對著一旁目大如斗的壯漢道。
那大目壯漢揚起腦袋,眼中露出森森寒芒,卻是向身邊的張大嘴點了點頭,就向那揚塵而去的人影追去。
張大嘴見那大目壯漢如此模樣,心中雖有怒氣,但是眼下卻是沒有和他計較,心中冷哼一聲,快速跟上那人步伐。
姜易一路上都有點搞不懂,為什麼丁原會對他如此推崇。他如今什麼都不是,要名沒名氣,要實力沒實力,要地位沒地位,簡直是三無人員,卻偏偏看重他了。
姜易想著會丁原談話的內容,知道了刁范肯定在丁原面前推薦了他。若是別人肯定會十分歡喜,但對如他來說,卻未必是好事。如今他什麼大仇都已報了,在加上箭瘡得以痊癒,是可以好好的在這個世界走走看看了,若是等到天下大亂以來,他就不會一定有機會了。
雖說刁范救了他,但是卻也是擋不住他那離去的心。而他他又不想欠別人什麼,這個世界上最難還得就是所謂的恩情。既然這樣,那麼他就遂了丁原、刁范的心願,在此再待三個月。等到三個月過後,他決定一定要去看看大漢的天下的風土人情。
騎在馬上,姜易搖了搖頭,對於那些事情不再想了,直接縱馬奔馳而去。
刁范正騎在馬上,卻看到姜易突然加快馬速向小山谷跑去,卻是笑了笑,遂對著一旁同樣騎馬的刁秀兒道:「秀兒,看你姜大哥有如此雅興縱馬疾馳,我們也不要落後了。」
說完,兩人都是縱馬大喝一聲,快速跑去。
夕陽已經緩緩的落下。
天色也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當姜易等人縱馬來到小山谷時,天色早已暗下來,天上的月兒早已躲進雲層,只有點點星辰閃爍著光芒,為這寧靜的夜增添點色彩。
翻身下馬,姜易三人牽著馬韁,緩緩地走進小山谷中,將馬匹繫在一旁就回到小屋中去了。
等到小屋中亮起微弱的火光時,小山谷中卻顯得異常的寂靜,只有那馬匹打著響鼻呼氣聲。
夜幕漸漸的深諳下來,夜風依舊徐徐的吹拂著,小屋內的微弱火光漸漸暗下來,直至熄滅。
然而在這個時候,在小山谷外卻來了兩名意外來客。藉著微弱的月光和點點星光,卻是能看清兩人面目,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沿著馬蹄印追來的張大嘴和大目兩人。
「大目,你確定他們就在此處?」一道聲音響起,只是那聲音卻有點氣喘吁吁,有點底氣不足。
「哼,難道某還會看錯不成?若不信,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大目卻是對著一旁氣喘吁吁的張大嘴怒哼道。
張大嘴聞聽,強自忍著心中的怒火,要不是為了不想打擾太平道的大事,豈會如此受此惡氣。
兩人也不說話,直接走進小山谷中,正要四處尋找時,卻聽到幾聲馬的響鼻聲。
兩人聞聽,當時嚇了一大跳,旋即大喜過望,忙向那發出響鼻的聲音望去,卻見三匹馬正在夜色下打著響鼻呼氣。
見到如此情況,兩人知道了那三人就是住在此處,一顆懸掛的心緩緩的放下了。
借助夜色的掩護,兩人卻是沒有打草驚蛇,而是緩緩的退出小山谷,直到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
正當姜易深深熟睡的時候,還不知道一場災難即將隨著他而到來。
翌日,天恢恢蒙,昨日的晴朗一去不復返,讓人感到心中的壓抑和煩躁。
正是春日的天孩兒的臉,說變就變,令人煩不慎防。
大清早,姜易一起床來到屋外望著那早已起床打了一通拳的刁秀兒,在望著那灰暗的天空,卻是面露苦笑,喃喃自語道:「這天氣當真說變就變,唉、、、」
刁秀兒見到姜易已起床,忙自收了拳,向姜易跑來,卻是道:「姜大哥,秀兒拳法練得怎麼樣?」
姜易望著刁秀兒卻是道:「馬馬虎虎,雖說不及看好,但是卻也有進步。」
刁秀兒見姜易給出這樣的評價,小嘴一嘟,正要和姜易辯解,卻沒想到姜易的話又響起了。
「秀兒,我早就說過。練拳講究的是循環漸進,而不是為了所謂的好看。若是這樣的話,我覺得還不如不練。」姜易卻是鄭重的對著刁秀兒道。
旋即,姜易卻是不再說什麼,也獨自緩緩地打起拳法來。
刁秀兒望著姜易副認真打拳的樣子,也不再說什麼,也是在一旁看著姜易。
那拳法再姜易手中彷彿是有活力一樣。
拳風聲聲刺耳虎虎生威,一會兒猶如猛虎撲食;一會兒猶如蛟龍升天,隱隱間卻是從他身體內傳來若有若無,似有似無的驚雷聲。
看起來姜易的功夫已練到一定的程度,骨骼和肌肉爽利而堅實。而這個時候,功夫卻是要往身內行走,也就說要沁入五臟六腑。姜易前世習武卻是沒有經歷這個過程,但是老頭子卻是告訴了他當功夫練到一定的境界時,卻是要經過這麼一個階段,但是這一個階段卻是十分艱難,沒想到前世他未能達到的境界,在這個時代卻是達到了,當真是造化弄人。
而且想要練入身內,需聲接引聲音由內而外,勁力由外而內,裡應外合這也就是後世習武時,所說雷音、、、
所謂雷音,並不是晴空霹靂,而像是下雨前,天空中隱隱雷音,似有似無,很深沉。
姜易能發出這樣深沉的雷音,也就說明他的功夫,已經練到了一個程度。
如果說之前姜易在呂布手上堅持不到一個回合,那麼現在的姜易再次和呂布對上的話,絕不會向剛開始那樣狼狽不堪。
感受到身體內那深沉的雷音,姜易卻是大喝一聲,揮舞拳頭也越來越快,直到宛若一股狂風而過,突然大喝一聲,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才在刁秀兒那震驚的目光中緩緩的輸出一口氣。
刁秀兒見姜易停下,卻是上前忙問道:「姜大哥,你沒事吧?」
姜易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對著刁秀兒笑著道:「沒事,秀兒。如今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到晉陽城尋找建陽叔去了。」
刁秀兒見見姜易剛打完拳就又要到晉陽城去,想對著姜易說她也要去,可是卻認為她一介女流之輩,去了反而會使姜易不能夠安心,所以只得點了點頭道:「姜大哥,你要小心點!」
姜易牽著馬走過來,卻是伸手刮了刮刁秀兒的鼻尖,翻身上馬,對著她笑道:「哈哈,秀兒,某知曉,毋須擔心。那某先走了!駕、、、、、」
時間也就在姜易往來晉陽城和小山谷之間緩緩流逝。眨眼之間,一個月卻是匆忙而過。
而在這一個月之間,說來也巧,自從那次被呂布打敗,姜易卻是從來都沒有見到呂布一面。但是他卻是和高順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好。加上姜易敬佩高順為人,所以和他談得十分融洽。
而且高順不但從姜易的談話中學到了許多他所謂接觸到的事物,在加上姜易的某些奇思妙想,令高順大開眼見,歡喜不已。
而除了每日進城,刁范卻是沒有讓姜易閒著,而是每次等到他回來,硬逼著姜易看書。所說每次都會刁范大吵一會,直到又乖巧的埋頭苦讀。
這一日,天藍藍,白雲輕飄飄。
姜易和帶著刁秀兒正像往日一樣,翻身上馬,正要從晉陽城往小山谷走去,卻聽到身後方傳來一陣大喝聲:「姜兄弟,姜兄弟,今日正好讓某也到你住處前去,不知可否?」
卻見高順正身穿灰衣,牽著一匹馬,快步流星向姜易跑來。
姜易見到高順跑過來,卻是翻下馬背,笑著道:「這有何不可呢!既然高大哥都說了,那我還能說什麼呢!」
高順見姜易答應卻是開懷大笑起來,翻身奧順上馬靜靜的等待。
姜易亦翻身上馬,一揚手中馬鞭往馬股處一抽,那馬吃痛揚蹄向前疾奔而去。而高順卻是也揚鞭直追而去。
三騎宛如煙霧緩緩的消散而去,只留下漫天灰塵。
等到三人趕到小山谷時,卻是聽到陣陣喊殺聲。
姜易聞聽一怔,在這荒無人煙的小山谷中可是從來就沒有喊殺聲的,如今卻是喊殺聲不絕於耳,令其好深不解。忙縱馬向谷中奔去,等到走近看時,卻是被眼前的場景所震驚,沒想到小山谷內一片狼藉。
一群身披粗布衣,腰繫黃腰帶,手持木槍和大刀的幾十人正在谷中集結,那帶頭的兩人正是那太平道方士,而遠處那茅草屋早已被大火點燃,令谷中的溫度極速上高。
而更讓姜易憤怒的是卻是刁范被人撥了上衣被兩人綁在大樹上用馬鞭抽打著。
此刻從側面看去,卻是可以看到刁范面色蒼白,緊咬牙根,全身顫抖,額頭上細密的汗水緩緩的流落去,而他的後背早已被打得體無完膚。
「匹夫,你到底說不說那小子的下落?否則休怪某家心狠手辣了,哼、、、、、」大目男子卻是道。
「呸!爾等不過一群害民賊罷了!」刁范望著那大目男子,卻是吐出一口血絲的痰往那大目的臉上噴去,硬氣的道。
那叫大目的男子旋即大怒,舉起手中馬鞭再次對著刁范後背抽去。
「啪!」
刁范終於忍受不住這種疼痛,昏死過去。
姜易縱馬一進小山谷,卻是看到這一幕,當即瞳孔通紅,滿臉猙獰,對著他們怒衝過去,大聲道:「賊子,敢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