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沉的天空下,一群打扮怪異,穿著野蠻的騎兵宛如疾風暴雨般在草原上極速奔馳。戰馬嘶吼,鐵蹄飛奔,浩浩湯湯,宛若滾滾而來的雷鳴聲,連大地都在這聲音中顯得微微顫抖。近了,近了,這種浩浩蕩蕩,滾滾如雷的奔騰聲,反而給人一種極大的壓力。
而在在那鐵騎的前方一道顯得微不足道的身影正快若閃電般向他們奔來。那身影越來越近,隱隱間看到是一個手持黑色長柄兵器,身穿黑色長衫的少年在離鐵騎不到百里的地方停了下來。
那極速奔馳的鐵騎望著前方百里處的地方突然出現一道人影,一愣,旋即紛紛策馬趕去。待走近一看,卻是一位面容俊朗,束髮而立,身著黑衫,手持兵器騎在馬背的少年。
那鐵騎大軍立馬走出一人,對著那少年大怒道:「沒想到是你,但真不怕死?」
姜易望著那縱馬出來的和連,一臉輕蔑的道:「怕死?若怕死,某就不會單槍匹馬闖王庭,殺死檀石槐了。你們這些鮮卑蠻子在某眼中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耳,某焉感怕乎?」說完直接拿起掛在高頭駿馬上的寶雕弓直接對著那和連射去。
「嗖!」
那白色羽箭飛出時,箭矢刺破空氣的聲音不絕入耳,「嗖」的一聲對著那身在前方的和連射去。
和連大驚,剛才還和他談話,卻眨眼間就對著他射出一箭,當即來不及細想,忙向一旁躲去。
「噗!」
箭矢射入血肉的聲音響徹在這天地間,和連轉過身望向身後那一騎,只見那鮮卑騎兵滿臉驚愕,表情僵硬,嘴角流露出一絲血跡,一支白色羽箭直插在他心臟處,那白羽仍舊在微微顫抖,散發出嗡鳴的聲音,那人應聲掉落馬下。
和連大吃一驚,要不是剛才他反映的快,否則現在他早已死在這一箭下了,望著那前方的姜易,瞳孔中充滿著凝重之色,旋即對著身後的鮮卑鐵騎大吼道:「快,射死他!射死他!」
姜易見一箭的目的達到,立馬一拽馬韁,調轉馬頭向另一方跑去。
和連見姜易一箭射死一人,突然調轉馬頭就跑了,當即氣得三屍神暴跳,無名火四起。
那些鮮卑精銳紛紛舉著角弓正準備射死,卻看到姜易落荒而逃,滿臉錯愕,望向和連。
和連對著那些鮮卑精銳大吼道:「追!給我追!不把他挫骨揚灰實難消我心頭之恨!」
聲音未落,卻見他縱馬前追而去。
那些鮮卑鐵騎紛紛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無奈,旋即大喝一聲,縱馬追上去。
姜易快馬加鞭的縱馬在草原上,望著身後不遠去的鮮卑大軍,姜易嘴角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心中那沉甸甸的憂慮也漸漸的放下,只要這些鮮卑大軍跟上來,那麼姜奴等人就會得以安全。
「阿奴,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甩掉心頭的傷感,眼下可不是多想的時候,姜易全神貫注的對待著身後的鮮卑大軍。
突然,天際響起陣陣歷嘯聲。
「嗖!」
「嗖!」
「嗖!」
只見一支支鋒利的箭矢宛若漫天飛舞的蝗蟲般從後方飛射而來。滿天都被這些箭矢所遮住,使得天空更加陰暗,昏沉。
聽著身後響起的陣陣歷嘯,姜易不敢大意,忙加快馬速向遠處馳去。
「噗嗤!」
儘管姜易再次躲閃,但還是被那飛速而來的箭矢射中。
當那森冷的黑色箭矢頭射入血肉時,一股冰涼的疼痛感從手臂上傳來。姜易望著那在左手手臂上仍舊在顫抖的鋒利箭矢,強忍著痛意,再次大吼一聲,一夾馬腹向前方跑去。
和連在身後看著那被箭矢射中的姜易,旋即對著身後的鮮卑大軍道:「在加快馬速,一定要給我將他抓住!」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一股寒風吹來,讓人感到透心涼。天上突然飄落下片片斑白,一片片的六角雪花宛如鵝毛般從天上緩緩的飄落而下,使得這昏暗的天空增加了點色彩。
當一片白色雪花飄落在姜易臉上時,姜易那昏昏欲睡的頭腦突然清醒了些。他不知道被這些鮮卑大軍追得多長時間,在他感來好像過了很長時間,要不是有一股意志堅定著,恐怕他早已昏死過去了。感受到了臉上傳來的冰涼,姜易抬起頭望向天空,聲音嘶啞的道:「下雪了!」
和連在身後帶領著大軍追擊著姜易,直到此刻他都有點佩服那在前方還在奔馳的漢人少年。那漢人少年在被一箭射中,在他們一天一夜的追擊下仍舊堅持到這麼長時間,不得不令人佩服。
望著天上落下的鵝毛般的雪花,和連暗道一聲:「不好。」眼中的露出了一絲凝重。
草原上天氣多變萬化,令人防不勝防。本來就千里追襲,若再加上這該死的天氣,他們的追襲就有變得更加艱難了。就算是他們天生在馬背上長大的漢子也不能和天公抵抗。
和連望著身後那些鮮卑大軍,大聲道:「鮮卑的勇士們,如今那漢人少年已到強弩之末,沒有先前的張牙舞爪的氣勢了,抓住他就在今日。勇士們現在見證你們的時刻到了,讓我看看我大鮮卑的勇士的厲害!若誰能將他射死,我以單于的名義賞其牛羊百頭,漢人女子一名;若誰能將其首級取到,我賞其牛羊千頭,漢人女子十名;若誰能夠將其活捉,我賞其牛羊萬頭,漢人女子百名。」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那些本來追襲十分枯燥無味的鮮卑大軍突然聽到和連那振奮人心的聲音,各個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精神百倍,大吼著向姜易追去。
姜易聽著身後那吼聲如天的鮮卑大軍,心中徒然升起一股無力的感覺,微微在心中歎息:「要死了嗎?」
遼東的邊境處,此刻正迎來了三位陌生的過客,這些人打扮怪異,身著胡服,但卻如漢人一樣的束髮。
當先一人看年紀在三十出頭,相貌堂堂,儀表不凡。一雙濃眉大眼,鼻直口方,頜下一縷黑鬚。身著一身黑色胡服,但卻無法掩飾那卓爾不群的風範。
而在他身後,一名同樣身著胡服,面貌清秀,大眼眉濃,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望著前方那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身旁不遠處,一名身材瘦弱,面貌俊秀,面色卻有些蒼白,身著黑衫的少年騎在馬上望著身後草原處的方向。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從鮮卑王庭逃回的閻舫三人。
此刻三人並沒有逃離升天後的喜悅,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悲傷。
「好了,姜奴兄弟,我想興平兄弟知道我們能夠逃離升天,必定會為此感到高興的!」
閻舫催馬上前,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姜奴的肩膀,緩緩的道。
「閻大哥,我沒事!我想我一定會再次見到主人的!一定會的!」說完,直接縱馬往遼東襄平城奔去。
看著那縱馬離去的,閻舫望著草原方向,眼裡流露出深深的悲切,調轉馬頭往襄平城跑去。
「姜兄弟,我閻子陽恨不能與君把酒言歡,可我們真的能夠再見面嗎、、、」
雪依舊在茫然得下著,天氣也越來越寒冷,狂風越來越猛烈。天地之間早被銀裝素裹所取代。
「快!再快點!給我射死他。」
一陣陣箭雨紛紛朝前方一道人影射去。
可是在這大雪交加的天氣下,那些箭矢卻是很難射到目標,紛紛還沒射出多遠,就落於地下。
和連望著在前方那道人影在不斷縮小的人影,想再次前去追擊,可是卻被眼前的那凜冽的狂風,鵝毛般的大雪打的睜不開眼,只得下命對身後的眾鮮卑大軍道:「風雪交加,道路難行,實在難以再次追擊,我們先回王庭。那小子中了我們一箭,在這天氣下,就算不死那也活不成,就讓那小子自身自滅吧!」
和連望著那在大雪中不斷消失的那道瘦小的身影,立即掉轉馬頭向王庭的方向跑去。
那些鮮卑大軍見到和連離去,旋即鬆了一口氣,本來千里追擊就很困難,如今在這大雪交加的天氣下去追擊就更加艱難了。別說他們是否還能追擊,就算他們能,但是他們胯下的戰馬也不行了。
姜易此刻一點知覺都沒有了,就趴在馬上讓那戰馬獨自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那戰馬獨自走進一處森林中,還沒走到多久,姜易突然從馬背上落下來。
那戰馬受此一驚,發出一聲嘶鳴,將姜易扔下獨自向前方跑去,沒多遠就停下來了,在那打著響鼻。
「唔?」
一位身穿粗布,神清骨秀,但臉上卻有蒼白之色在深山採藥的四十左右的中年漢子突然聽到一聲馬鳴聲,忙向那發出聲音的方向跑去。
望著前方不遠處一道身影落在雪地裡,全身被雪覆蓋著,只流露出一條般般猩紅血跡的手臂。那人大吃一驚,忙向那跑去。
走近一看卻是一位身著黑衫,手臂被一支羽箭射中的臉色蒼白少年躺在雪地裡。
那中年忙上前將那戰馬牽來,將倒在雪地裡的姜易扶起,馱在身上牽著那戰馬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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