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那天，外面飄著雨，我把老陳醋送到了車站。老陳醋看完周圍最後一位美女對我說，你回去吧，車一來我直接上去了。我還是不願離開，買了張站台票一直等到了火車進站。我沖老陳醋擺擺手，他貼在玻璃上朝我微笑，鼻子就像一個麵團看上去很滑稽，一隻肥手向外呼扇著，意思是讓我走吧。我望著火車徐徐前行，這才慢慢的放下心來。
等回到家裡，小囡跟犯病似的在屋裡猛打扮自己。每選一件衣服都要徵求我的意見，我說你已經足夠美了，如果臉上塗得白點，再穿上黑絲襪就成了中國的麥當娜。小囡立刻暈了，一閉眼一揚脖子，衝我說親我？我說你今天哪兒來的這麼多溫柔？小囡笑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應該向我有所表示喲。」「嗨，瞧我這記性，居然把媳婦的生日給忘了。既沒有鮮花又沒有蛋糕，怎麼給媳婦慶賀生日？我這做丈夫的也太不稱職了吧。」我撓著頭頂向小囡表示歉意。小囡微微的一笑，說鮮花就不用買了，等會兒你在我肚子上用嘴給我吻朵花就可以了。蛋糕也不用買了，你身上就有，男人腿長不就「蛋高」（蛋糕）了。我一聽，忍不住就笑，「真有你的，把男人最昂貴的東西比喻成了蛋糕。那男人腿短又叫什麼？不會是『基地』（雞低）吧？」小囡咯咯兩聲，把汗衫一裸，正兒八經的說：「請給我送花？」我冒著傻氣說，就在你肚子這顆黑痣上吻朵花吧，兩邊吻出紫紅色花紋，這顆痣在中央不是正好可以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嗎？
小囡很滿意的嚷道，是是，這樣絕對能吻出效果。我二話沒說抱住她就是一頓狂吻，直吻得一顆流星劃過夜空，接著我的下面也跟著流了。「怎樣？滿意嗎？」我問。小囡還在陶醉中，被我一驚，她睜開了眼，俯下頭看了一下，砸砸嘴說，「你的水平越來越高了，能在女人肚皮上做花真是奇人。估計把這朵花上傳到網上，肯定會有一半網民跟著你學壞。」
「你說的是『風流』還是『下流』？」我問。「當然是下流了。」我撲哧的一下，膀胱差點決堤，非常有看法的說，「過去人分別好壞人也太簡單，只要下面流了就是壞人，簡稱『下流』。操，現在有多少人晚上不在下流，莫非都是壞人？不過，我不下流，我是逆流。」小囡哼了一聲，「你可說對了，喜歡逆流的人比喜歡下流的更壞。」我徹底沒脾氣了，心說你個小叼女，每天晚上我逆流而上來服侍你，你舒服的就跟坐宇宙飛船一樣狂舞。現在可好，你還要埋汰我，真他媽的氣人。
小囡拉住我的手，一隻腳在地上打著節拍說，請和我一起唱祝你生日快樂歌，「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我倆唱得滿心歡喜，小囡一頭紮在我的懷裡。我俯下頭說，「想不到你這樣有情調，在臭毛蛋糟蹋你之前，你有過浪漫情愛經歷嗎？」小囡有意抿著嘴防止笑出來，兩眼睛直直的看著我，就是不說話。我輕輕的一摸她的胳肢窩，她立刻憋不住了，咯咯的笑了出來。「趕快回答我，以前有過戀愛經歷嗎？」「有過怎麼著？」「我猜你也是走性感路線的，經常有男孩子敲你家的門嗎？」小囡，撥浪著腦袋，好像有隱秘的東西不想說出來。我將她的身子往開一拉，在她的鼻子上吻了一口。「喂喂，你丫的差點把我憋死！不要看見哪兒高就吻哪兒？親吻也要講究規矩。」「我是故意的，誰讓你不認真回答我的問題。」小囡摸了摸鼻子，疏通了下氣息，說有過，但都被我老爸嚇跑了。「你老爸很嚴厲嗎？」
「嗯，很嚴厲的，不過從未打罵過我。記得我上學的時候，同學們都管我叫『黑牡丹』，說我是班裡最有魅力的女生。那時班裡有兩大天王，主要是調皮搗蛋愛打架，誰知這二位全看上了我，要和我處對象。有一天晚上，大王送我回家，到了我家院子他還不想走，抱住我這個吻我。可能他吻我時發出的聲音太大，不小心驚動了躺在炕上的老爸，他以為是院裡有了小偷，拎著手電筒就衝了出來。我和大王嚇得屁滾尿流，慌忙躲進了豬圈，黑燈瞎火的大王騎在一隻母豬的背上，母豬以為大王要奸她，特別溫順，還為他撩起一條後腿。當時我蹲在坑裡，老爸用電筒一照，喊道：『什麼人？』我說，老爸是我，我正在拉屎。老爸一臉晦氣，什麼也沒說就進了屋。等我倆從豬圈出來，我對大王說讓你受驚嚇了。大王卻說沒事的，爬在豬身上感覺也挺好。」
小囡的話音一落，我來情緒了，「這就是你班的大王？什麼狗逼東西，竟然爬在豬身上感覺不錯？那就從市場抓頭豬給丫領了結婚證得了。」小囡靦腆的說，這都是上學時的事情，後來根本就沒有聯繫。「二王不是也很喜歡你罵？他和你還有什麼故事？」
「有天晚上我的手機在充電，二王連住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沒通。最後他直接找到了我家。他也是害怕我老爸，不敢進屋，悄悄的趴在窗戶上看我在不在家。結果我媽在裡面洗澡他以為是我，這廝趴在外面吹鬍子瞪眼，用手揉擦著下面低聲喊道，『小囡小囡……』我媽當時就被嚇呆了，一扭身大喊『誰？』二王這才看清，此人不是我而是一張老臉，頓時他愣住了，兩腿一軟摔倒在地。那個時候老爸正在看球賽，嫌黑方隊員球踢的次，氣得一個勁兒的拍大腿。忽然聽到母親在喊外面有壞人，老爸拎著鍋蓋就出來了。一看窗口站著一個人，二話沒說就是一鍋蓋，二王哎喲一聲就躺在了地上，忙喊叔叔饒命。我當時在我的屋裡熨燙衣服，聽到外面的吵吵聲，出來一看是二王，我急忙上前阻止老爸，說不要打了，他是我班同學，是來給我送作業的。老爸當時氣性很大，胡說，『他在偷看你母親洗澡』。『爸，絕對是誤會，他肯定是來找我走差了門，我和他同班同學我還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老爸這才消了氣，嘴裡嘟囔道，『媽的，不學好，我非用鍋蓋拍死他不可』。一場風波就這樣平息，不過二王通過這次教訓再沒敢和我聯繫，他是真怕我老爸的脾氣。」
我在一旁聽得聚精會神，說好牛的戀愛經歷啊。小囡羞澀的一笑，又依偎在我的懷裡。我撫摸著她的身子，直到她疲憊的有了睡意，這個幸福的夜晚也就被我倆在床上消耗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