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雪中送冰者眾()
大廳是一個具有強烈東方色彩的木質框式結構,主體是八根一個成人環抱粗細的木柱。樹齡最起碼有一百年以上。而且用的是極為堅硬、極為名貴的紫檀木。紫檀木的木質不僅極為堅硬,而且會發出一種天然的淡淡的香味,可以驅散鳥、鼠、蟲、蟻之類的爬蟲,味道經百年而不散,是一些世家最喜歡用的木料之一。如果徐清凡看到眼前這幕的話恐怕又要驚歎徐家的奢華了。
今天是個大日子,大廳的周圍每隔二米就會有一個守衛,雖然露在外面的皮膚因為寒風的侵襲而變得又冷又硬。可是守衛卻像泥塑的一樣,站在大廳門口紋絲不動,但是如果有族人踏入了大廳周圍的話,就像閃電一樣,把手中的長槍對準來人。再走一步的話便會毫不留情的發起攻擊,無論來的人是什麼身份,這個時候也決不能進去打擾,這是徐家幾十年來鐵一般的家規。
與大廳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大廳裡面的眾人可謂是吵得熱火朝天。除了在座的各位長老外,還有著家族裡的傑出子弟,雖然不能做什麼決定,但是這樣是為了提早讓他們接觸到家族事務中來,為將來的接班早作準備。
「這次我們三房有個天才已經達到四級武者了,我要求族裡向我們三房傾斜資源,提供更多的原石。」這個說話的長老不斷地拿著眼瞟著他那天才的後代,似乎很滿意他給自己長的臉面。
其他幾房裡沒有出現什麼天才的長老不拿正眼去看那位尾巴翹上天來的長老。自顧自的轉移了話題,「你最近到那浪去了」,「浪什麼啊,打點小牌而已」
徐德林坐在書桌後面,雖然已經有七十多歲了,但是鬚髮仍是烏黑發亮,看起來只像是四十來歲。看著一如既往為了家族中的資源吵得不可開交的眾人,方正威嚴的臉上儘是一片無奈。
「好了,都給我安靜下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家族資源我自有主張,絕不會虧待家族裡任何一個天才。」徐德林惱怒的聲音瞬間在所有人的腦袋裡直接響起。讓原本熙熙攘攘的大廳頓時安靜起來,不說徐德林這一手超絕的功力,只是他在族長這個位子上多年的積威,就已經讓所有人不敢質疑他的決定。
徐正鈞性格沉穩堅毅,一向喜怒不形於色,胸有自有丘壑。但是一看到自己家族的人整天為一些小事吵來吵去,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常常唏噓長歎自己百年之後,徐家究竟由何人掌舵,才能不至於在這個大魚吃小魚的殘酷世界裡繼續生存下去,這群笨蛋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看出這個道理。本來自己看好的長孫突然之間就失去了天賦,不然他依他的性子,到是個很好的人選,只可惜啊,自己雖然是他的爺爺,可是在這個凡事都要表現出你的天賦的家族裡,為了不引起別的長老的閒話,也不能過於照顧他,可恨的徐正均那個王八羔子竟然那麼對他們母子,這幾年自己一直在閉關不知道,看來有必要管管了。
「有什麼事情繼續拿出來討論吧,」看著眾人不敢言語的樣子,徐德林又好氣又好笑。只得出聲問道。
有了徐德林這句話,大廳裡頓時又熱鬧起來了。正當熱火朝天的時候,突然又感覺不對勁,徐德林的目光又冷了下來,這次所有人都學乖了。一個個的向徐德林說出這一年的成果還有問題。
「族長,近幾年房屋嚴重不足,很多剛剛晉級的後生小輩麼都沒有獨立的房子居住,我怕這會大大的挫傷他們的積極性啊。」說話的還是三房的長老,這丫的一看臉上就帶著一副欠扁的像。
「哦,這件事啊。」徐德林也不禁沉吟起來,這的確是件不小的事。「看來又要建一些房屋了。那就讓正均在城西把旁邊的空地買下來吧以備居住之用。」徐德林沉吟了一下道。
「你還有什麼事?」看著剛剛說話的三房長老並沒有坐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徐德林不禁問道。
「族長,近日我族兒郎對某些子弟一直沒有進步卻霸佔大房子,自己卻只能和家人擠在一起很是不忿,長此下去,恐怕對家族人心不利啊。」三房長老表面的為家族考慮,說的是冠冕堂皇。其實心裡的算盤在場的長老都清楚,還不是想落族長的面子,誰讓他一直相當族長卻沒有機會。
徐德林聽聞這句話差點沒當場暴走,差點想拿起茶杯把這個老狐狸狠狠的暴打一頓。但是族長的身份讓他最後也只能閉上眼睛,說道:「你們看著辦吧,照族規辦事」。
「族長英明,」大大的讚揚了徐德林一番的三長老心裡不禁滿是得意之情,當個族長有個屁用,不還是連自己的孫子都護不了。心裡覺得就像三伏天吃了個西瓜一樣爽快。
距離徐清凡穿越過來已經有十幾天了,這些天基本上徐清凡都是在床上度過的。誰讓他的身體傷的那麼嚴重呢!還好每天都有他那個老媽過來給他做好吃的,講一些仙秦的風土人情,還有偶爾的頭痛,已經逐漸讓徐清凡瞭解了這個仙秦帝國。這些天來美婦人無微不至的照料,已經讓徐清凡接受了這個新媽。也逐漸的開始融入了這個世界。漸漸的熟悉了這個世界,由於體內的傷勢正在癒合,所以徐清凡一直沒有機會嘗試讓他心中直癢癢的武功絕學,要知道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但是怕傷上加傷,只好擱置了這個想法。不過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但是這幾天徐清凡也沒有閒著,到第三天勉強能動的時候,就讓小丫鬟把他扶了起來,在床上看著這個世界的書籍,還好,以前的文言文底子還算紮實。花了十天時間大概是把一些常用字給看懂了。這天,徐清凡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著《古怪奇談》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口一陣的吵鬧聲。
「你們這是幹什麼?難道不知道我的孩子還在養病嗎?你們憑什麼這麼做?」說話又急又怒的很明顯是徐清凡的母親。
「對不起了,大夫人,我們也沒辦法。這都是長老會的決定,家規如此,況且你們也住了這麼多年了,也是時候換其他人住住了。」言語中雖然挑不出毛病,可語氣似乎沒有半點恭敬地樣子。也是,對一個已經過氣得天才,實在是沒有什麼必要多加恭敬。
讓旁邊的小丫鬟小心的扶著自己,徐清凡慢慢的挪到了房門口。吱呀一聲打開房門。門口吵架的是自己的老媽和一個青衣小廝。
「你怎麼自己出來了,你的身體還沒好。」看見徐清凡走了出來,美婦人急忙上前扶住了他。還不斷的看著扶著徐清凡出來的小丫鬟,似乎在責怪她怎麼把少爺給扶了出來。
「我沒事,娘親,」給了美婦一個放心的笑容。轉過身來臉色平靜的望著小廝,「是誰給了你膽子,敢和大夫人頂嘴。」雖然平靜但是誰都可以聽出其中的怒火。
「哎呦,哎呦,小人不敢。」青衣小廝急忙跪在地上請罪。片刻之後,急忙站了起來,似乎覺得自己被這個「廢物」給嚇到是一件極其丟臉的事情。「這個差事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從其他小廝那裡搶來的,平日裡要看到這些大少爺們落魄的樣子可不容易。他早就準備到時候和隔壁二奶奶那的丫鬟小紅好好的顯擺一番。可不能失了自己的面子,到時候反被二狗子他們給笑話了。不過這小子給人的感覺怎麼不一樣了,還真是有點嚇人啊,一定是自己的幻覺。」
「大夫人,小的可是奉命行事啊。您可不要隨便給小的定罪啊。」青衣小廝不陰不陽的回了幾句,在他看來,「自己的後台可是三房長老。」
「奉命行事,奉的是誰的命。」徐清凡語氣冰冷,目光淡淡的看著無邊的天際。似乎直接跨越了這個小廝。並沒有把他當成可以和自己同等對話的對象。
「小的奉的可是三長老的命,這是手令。」說著就像顯擺似地把那張寫著命令的黃色紙張舉得老高。
「三房長老,」徐清凡嘴裡喃喃的不斷念著這個名字。並沒有去看小廝手裡的「搬遷令」。「他說讓我們住哪?」
青衣小廝等了良久之後,發現徐清凡並沒有如他料想的一樣過來拿手令看看真假,然後大鬧一番,這讓準備看徐清凡笑話的小廝感到異常的失望。但是還是要回答徐清凡的問題,雖然徐清凡是個落魄的少爺,但終究還是個少爺,遠遠不是他這個小廝可以比擬的,自己只有爭取來這個機會過來看看他的笑話。
「三房長老說了,讓你去住回祖屋去,在那裡你還可以感懷祖先的功績,說不定還能突破。」小廝說的好聽,可是誰都知道祖屋雖然聽起來不錯,但是真是情況實在是讓徐清凡感到心寒。
徐清凡掙開了扶著他的美婦人和小丫鬟,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回了屋子。拿了幾件衣服,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拿,當然屋子也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拒絕了美婦人和丫鬟的攙扶,作為一個男人他必須要自己站起來。在美婦人擔憂的眼光中頭也不回的走遠了。「三房長老,很好,今天的我並沒有可以反抗的力量,終有一日,今日之辱,必當十倍奉還。」雖然一個人走起來全身都疼,可是這是必須的一步,如果連這都做不到的話,還妄論什麼成為一個強者。
徐清凡什麼也沒說讓青衣小廝很失望,看到徐清凡只拿了幾件衣服他更加的失望,本來還準備說徐家的任何東西都沒有帶走,可徐清凡的反應讓他的這些小算盤都落了空。沒有看到徐清凡和他爭吵理論讓他覺得有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洩,但是沒有個由頭他也不敢造次。和沒有正眼瞧他看著遠走的徐清凡的大夫人作了個揖。就滿臉不爽的走了。片刻之後又像想到什麼開心的事似地,興沖沖的去炫耀他今天的壯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