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夜色中的碼頭寂靜一片,一個搓著雙手哈氣的瘦男子罵道:「草他娘的,十點都過了怎麼還不來,那小子不會是耍咱們吧?」
「草,怕他還沒有這個膽子!」另外一個人滿臉橫肉,身形要比旁邊的人壯一圈,如此冷的天氣裡還只穿著一個破布衫,露出壯碩的胳膊。
「虎猛,老大讓那個刀疤臉去抓的那妞你認識不?」瘦男子道。
「不認識……」
「我見過一次,那妞長的真tm漂亮,我看不如等他送來,你跟我先樂一樂……」瘦男子?蕩地一笑。
「草,你tm不要命了?」虎猛罵道,「狼哥要我們完整的帶回去,少一根毫毛要你的腦袋!」
「md,老子晚上還是去找花姐解決……」瘦男子吐了一口唾沫,罵罵咧咧地說。
遠處一輛出租車停靠在路邊,上面下來兩個人,虎猛精神一振,「喂,老皮,人來了,準備好!」
老皮也看到月色朦朧中兩個人影走過來,忙扔掉煙頭,左手揣進兜裡。
看著兩人走進了,老皮一愣,「m的,那小子怎麼怎麼帶來個男人?」
「喂,人帶來了嗎?」老皮喊道。
「嗯,帶來了,就在後面的車裡……」方獰高聲回答一聲,同時反手指了指後面停著的出租車。
「草,你把她帶過來,錢我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人給我們馬上送你走!」老皮指著地上兩個黑漆漆的皮箱。
說著話,郭子明和方獰已經走近了,老皮看到高大健壯的郭子明,心裡馬上升起了警覺,「站住,你是幹什麼的?」
郭子明走過來的時候已經觀察過,只有這兩個人來接頭,而且瘦男人的手插在衣兜裡,裡面肯定有槍,估計是等刀疤交出人以後彎身去拿錢的時候,從後面給他一槍。
「我是……」郭子明微笑著開口,突然眼中精光一現,身影閃電般移過去鉗住老皮的手腕,「我是來收你命的!」
虎猛一看郭子明突然發難,猛喝一聲,抬起缽大的拳頭打向郭子明的後腦勺,郭子明聽到風聲隨手一揮,兩拳相碰,只聽「卡擦」一聲,虎猛拳骨盡碎,疼得慘叫一聲,眼淚都快擠出來,撲倒在地上連著打滾。
「你,你……是誰?」老皮恐懼的看著郭子明,地上滾來滾去的虎猛慘叫聲不絕於耳,每一聲都好像刺在他的心上一樣。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只要知道你們惹惱了老子……」郭子明將手插進老皮兜裡,裡面果然有把手槍,掏出手槍指在老皮額頭上,「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現在不想說,我不介意送你去跟上帝說。」
老皮對上郭子明深邃的眼神,他一點都不懷疑這個男人是在開玩笑,只聽郭子明道:「是誰派你來的?」
「是狼哥!」老皮毫不猶豫的出賣了他的老大,生死關頭,他可不是什麼高尚的人。
「狼哥?是幹什麼的?」老郭聽著名字似乎有點熟悉,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狼哥就是餓狼,洪門東區老大,我們這些東區的小幫派都依附在他麾下。」方獰解釋道,他沒想到幕後主使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東區一條狼,惹到了狼哥,無論如何他這條命算是交代了!
「你還知道什麼?」郭子明又問道,心想果然是洪門內部的爭鬥,記得韓錄告訴過自己,餓狼熊正是洪門中威望僅次於洪爺的元老,下屆和葉風並列為洪門幫主候選人,看來餓狼這是想要篡權了!
「大哥,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啊,我就知道狼哥讓我們殺了刀疤滅口,然後帶著那個女人去見他……」老皮哭喪著臉說,像他這種嘍?,只配為大哥賣命,哪有權利知道幫派的秘密?
「……」刀疤一個箭步衝上去,按住老皮猛揍,「草你馬的,老子給你們賣命,你竟然想殺老子,我tm廢了你……」
郭子明忙拉住方獰,他心中還有個計策,要是老皮被打的太嚴重就不好實施了,佯裝道:「草,一槍斃了這小子行了,還用這麼麻煩?」
老皮一聽,兩腿一軟撲通跪下來,痛哭流涕道:「大哥,我求求你放我一條狗命,只要你放過我,我什麼都願意做,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你真的願意什麼都干?」郭子明道。
老皮一聽有戲,忙小雞啄米似地猛點頭:「大哥,只要您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任憑您差遣!」
「不用那麼麻煩,只要你回去對餓狼說,刀疤兄弟今天晚上沒有來,你們空等了一個晚上。」
「好,我一定按你說的辦!」老皮拍著胸脯說。
「好了,扶起你的兄弟快滾吧……」郭子明擺擺手。
老皮如蒙大赦,忙連滾帶爬的站起來,扶起攤在地上的虎猛一路狂奔消失在路的盡頭。
「郭哥,你怎麼放他們跑了……」方獰被郭子明抓著不能上去攔住老皮,眼睜睜的看著他跑遠,心中焦慮的想道,這老皮看樣子就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又怎麼會按照郭子明的話去做呢?
「得饒人處且饒人嘛!」郭子明笑了一下。
「可咱們饒過他,他能放過咱們嗎,餓狼在東區很有勢力,手下至少有千把兄弟,一旦今天的事被他知道,全香港恐怕都沒有咱們的容身之地……不行,我要先走!」方獰皺眉吼道,恐懼已經蔓延進他的心裡。
「兄弟,你也快走吧!你不是道上的人,不知道他們的厲害,他們要想讓你死,你絕不會活到明天!」方獰轉頭勸郭子明,畢竟他當初也沒有為難自己。
「那你覺得你跑到國外能活下去嗎?」郭子明似笑非笑地問。
這本來就是一個天大的陰謀,方獰雖然不太清楚其中的內幕,可知道這件事關係重大,恐怕他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抓回來,何況他現在身上分文沒有,還帶著個女兒,跑又能跑到多遠?
「他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餓狼的!」郭子明篤定的說。
方獰一愣,「為什麼?」
「正因為他們是背信棄義的小人,所以才會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你想如果被餓狼知道這件事洩露出去了,會把他們怎麼樣?」
餓狼在東區大大有名,因為年輕時候他曾為洪門浴血奮戰,刀砍一條街,所以才有今天的地位。餓狼人如其名,心狠手辣,做事不擇手段又雷厲風行,如果知道兩個沒用的手下不但沒抓回陳紫函,反而放自己兩人跑了,他們肯定也會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