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做,你只會死得更快,肥鳥永遠是個不知滿足的黑洞,但是你要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已經引起了聯邦政府的注意,所以他在這一個月之後,一定會消滅一切證據,所以才會趁著這個月大撈一筆,但是如果你不配合,馬上就會下地獄,不過你如果配合力,還有一線生機!」洪說話的速度很慢,偶爾還要停下喘幾口氣,人老了,總有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
「生機?」小約翰聽到這兩個字,雙眼一亮,追問道:「什麼生機?」
「離開這裡!」洪一字一頓,說出了這個他策劃了十年之久的計劃。
小約翰臉上一驚,「越獄?!」
「沒錯,難道你要呆在這個陰暗不見天日的地獄一輩子?」洪觀察著小約翰的臉色,看到他變幻了幾次以後,才抬起頭,眼神裡也有了幾分肯定,這是毋庸置疑的,沒有人願意一輩子呆在這裡,洪老人又說:「沒有你的幫助,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逃離這裡。」
正如龍雷所見,小約翰在監獄中的自由超過任何一個囚犯,只有他能在不驚動監視系統的情況下,安全的最大限度的接近監獄外緣,想要逃出這裡,他的作用是絕對不能少的。
「你定在什麼時候?」小約翰問,雖然他覺得呆在這個監獄過得也很好,可是馬上性命就沒了,讓他不得不同意洪的計劃。
「時間還沒定,到時候我會通知你。」洪淡淡的說,說完以後靜靜地躺在床上。其實並不是沒有定,而是缺失了一個關鍵的環節,就是龍雷在其中的作用,洪入獄十年,每天都在不止一遍的描繪越獄的場景,以及各種緊急情況的應對措施,儘管計劃已經趨於完美,但是他缺少一個有足夠體力和毅力以及忠誠的人,幫助他逃離這裡,因為擁有殘疾下半身的他顯然不能自己走出去,只不過現在看來,龍雷也不是那麼好拉攏的。
「ok,我馬上去答應傑夫遜!」小約翰沒有打擾洪老人的休息,轉身走出了醫院。
「你確定約翰是個可信的人?」小約翰剛走,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科恩突然開口,臉上不像往常那樣嬉皮笑臉,而是一臉的嚴肅。
「任何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都可信,關鍵是你要讓他感覺他明天就要死掉!」洪微閉的雙眼突然睜開,雙目炯炯有神。
科恩是個醫學狂人,對於其他的事都沒有一點興趣,小約翰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科恩會出賣他,說話也從來不避嫌,況且醫院是唯一沒有獄警耳目的地方,只是他沒想到,大鬍子科恩竟然和洪是老相識。
「對不起,洪爺,我不能為你分憂……」科恩臉上慚愧道。
洪老人一擺手,「不必說了,史泰龍會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繼續當你的不管不問的醫生,直到我需要你的那一刻。」洪知道他說的是史泰龍那件事,三年前,史泰龍入獄,洪很快就看上了意志堅定身體強壯的他,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他和史泰龍達成了協議,洪派科恩引路,帶自己和史泰龍出去,前提是史泰龍必須背著不能行走的他,事情進行得很順利,沒想到出了監獄大門的時候,史泰龍突然捨棄兩個人,自己逃命去了,危急情況下,科恩又背著洪返回監獄到了醫院,裝成奄奄一息的樣子,這才矇混過關,由此,史泰龍便成了他的心頭刺,他嘴上稱史泰龍大人,其實心裡很想讓他下地獄。
現在的龍雷看上去正氣凌然,但是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他的過去以及他的心裡想法,萬一關鍵時候,龍雷捨棄了自己,那就不會像上次那樣幸運了,所以,洪要確定,龍雷需要他,而且一定會幫助他。
週日下午,例行放風,犯人們像被關久了的野獸,貪婪的呼吸著外邊的空氣,龍雷自己坐在操場裡的長凳上,觀察著周圍的地形。這個操場長寬各二百米,至少有十幾個獄警把守,周圍是加高的透視牆,高度目測一下,約莫四米開外,要想翻越過去不是不可能,但只能是在白天放風時候,從監獄大廳門跑到牆邊,然後翻出去,最少也要一分鐘,而且外邊也有獄警把守,這種方法基本行不通。
「嗨!」心裡正想著越獄的方案,後背被人拍了一下,轉頭一看是小約翰,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說曹操曹操到,在龍雷的計劃裡,小約翰要起很大的作用,心裡所想,臉上也微微笑道:「你好,小約翰。」
「聊一會兒天吧?」小約翰往龍雷身邊一坐,摘掉腳底下的草葉,放在嘴邊,呼呼地吹著氣,吹了半天,只能發出嗚嗚的難聽聲響,他一摸後腦勺,笑道:「據說這種葉子能發出清脆的鳥鳴聲,不過他們教了我很久,我也沒學會。」
龍雷沒說什麼,也探手摘下一片草葉,放在唇邊輕輕一吹,頓時發出猶如鳥鳴一般的聲音,清脆婉轉,給這個死氣沉沉的操場平添了幾分生氣。
「哇!你太棒了!」小約翰興高采烈的拍拍手,藍色的眼睛裡噙滿笑意,一如十幾歲的頑童一般可愛。
「這是特種部隊特有的通訊信號。」龍雷想起以前的戰友,心裡反而惆悵起來。
小約翰眨眨眼睛,恍然道:「哦,怪不得你這麼優秀,原來是軍人。」
龍雷沒有回答他,反而問:「洪的病情怎麼樣了?」其實他已經猜到了八**九,要是洪已經死了,小約翰是沒臉來見自己的。
果然小約翰一笑:「洪已經甦醒了,現在情況很好。」心裡也暗自慶幸,果然沒看錯,中國龍還是對洪比較關心的,這或許就是他的弱點。
龍雷稍稍安了心,沒想到那個大鬍子醫生還有兩把手,不過這次功勞在小約翰,當時的情況,多耽誤一分鐘,洪就離死亡近一步,要不是小約翰的出現,恐怕洪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你現在還想讓我加入你的旗下嗎?」龍雷轉頭看著一臉童真的小約翰,這個看上去不過十歲的孩子能很好的利用自己表象的特點,誰也不會去對一個十歲的可愛孩子設防,心理防線不知不覺的就被攻破了,但是小約翰在發動攻勢的時候好像忽略了一點:龍雷一樣不是普通人。
「呃……」小約翰被他灼灼的目光盯著,臉上有點不自然,正要否認,聽到龍雷說:「那好,我就如你所願。」
「啊?……」昨天還是那麼堅決的拒絕,今天就這麼乾脆的答應了?難道是洪的計策起作用了?不過他現在的心態和昨天也不一樣,昨天他還高枕無憂的做著地獄的經濟總管,八面玲瓏暢行黑白兩道,今天他就有性命之憂了,不過能有龍雷加入,總算是好事,錯愕的臉馬上轉興奮道:「太好了,有錢大家賺,我不會虧待你的!」
「你讓我去做什麼?」龍雷心想加入了他的旗下,總要有點事做吧。
「這個……」小約翰思路又卡住,要是讓龍雷和萊恩一樣賣屁股,那肯定會受到其他囚犯的歡迎,但是他肯定不幹,再說自己也不敢讓他去;要是讓龍雷去像洪一樣修腳,那洪賴以生存的飯碗就會被搶去,而且龍雷會不會還是個問題,剩下的只有疏通下水道等又髒又累的工作,可是那樣根本賺不了幾個錢,一般都是年老體衰的人去做的,對了,還有一個!拳賽!小約翰眼睛一亮,脫口而出:「龍,你的搏擊技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