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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十一章 文 / 粟麼

    第三十一章

    上官雨澤一身白衣站立在那,全身散發著跟他的劍一樣冰冷的氣息!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體五官散發著陣陣寒氣,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如刀鋒射向蘇帛洱。

    房內的氣氛緊張萬分,似乎一觸即發。

    「你可是後悔了?」上官雨澤冷著聲開口了。

    後悔了?你是在怕本王后悔嗎?

    只是這話,還是讓蘇帛洱一張俊臉沉到了極點,低垂著眼眸,衣袖內緊握著雙拳,同樣冷到極致的口氣回道:「本王還是那句話,杜丞相翻案平反,本王放左凡兒離去。」

    上官雨澤冷笑兩聲說道:「為杜丞相翻案?一個杜仙兒怎可能會讓你如此大動干戈,你我心知肚明!」

    「你究竟想從此事中得到什麼?我上官雨澤不關心,也不想關心,我的目的只有一個,讓凡兒離開王府,如果你還想繼續這次交易,就不要再出現昨晚之事。」

    毫不掩飾的威脅,看著眼前十幾年相交的好友,蘇帛洱彷彿不認識般,陰霾充斥著冷極的眼:「值得嗎?為一個女人?」

    上官雨澤淡淡的看了蘇帛洱一眼,有絲憐憫,有絲慶幸:「帛洱,你從未真正愛過,自是不懂我現在所作的一切,這世上,並非只有獲取利益才叫值得,凡兒落崖的那天,我就明白,只要能換回她,我願散盡一切。

    聽完,蘇帛洱坐在椅上,半天沒有言語,過了片刻,有些啞然揮了揮手:「罷了,我答應你。」

    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諾,上官雨澤也放下心來,抬手作了個禮,甩袍轉身就朝外走去,只是,走到門前又頓住了,似乎在矛盾,似乎有些不忍,最終還是開了口:「提醒你一句,認清自己的心,現在,還有機會,有日,當你的心開始痛,想用一切再換回她的時候,我不會再給你機會。」

    說完,上官雨澤修長的白色身影消失在了府門外。

    從未真正愛過嗎?生於皇家,看多了勾心鬥角,蘇帛洱根本就沒學過該如何愛人,女人對他而言,只是附庸之物,從未花過什麼心思,杜仙兒是個特殊的存在,他很清楚,因為皇家虧欠了杜家一脈,因為自己僅存的一點仁慈,所以娶杜仙兒進門,對她好也是自然而然的事,畢竟杜仙兒也是個溫柔似水的好女子,自己並不厭煩,只是,這就是上官雨澤說的愛嗎?

    自小蘇帛洱就精於心計,25年來都要求事事掌控在手,過得如魚得水,混得風生水起,只是沒想到,忽然竄出個左凡兒,不得不說,左凡兒是他這輩子最倒霉的意外,一想到這個名字,蘇帛洱都要咬牙切齒,愛她?本王還真想不出她有哪點值得愛。

    可愛情就是這麼調皮,來的時候悄然聲息,讓你不知不覺,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滲入你的血液,融進你的骨肉,直到有日,它忽然抽離之時,你才能明白這刻骨之痛,嗜血之傷,原來就是愛。

    蘇帛洱,在很久後才深刻明白這句話。

    一想起左凡兒,蘇帛洱自是一肚子的火,決計不會讓她好過的。

    此時,太陽都快升到頂了,還不見這女人的影子,不會還霸著他的床在睡覺吧!

    「來人」蘇帛洱火大的對門外喚道。

    很快,就有個侍衛惶恐惶恐的低著頭走了進來。

    「王妃現在在哪裡?」皺起眉頭問道。

    「稟王爺,屬下一早並未見過王妃,王妃可能還在王爺寢宮,屬下這就去王爺寢宮查探一番。」這可憐的守門侍衛,哪裡能知道左凡兒的芳蹤。

    黑著個臉,想想算了,蘇帛洱一揮手,退下了侍衛。自己應該親自去教訓那個女人,再搶回自己的床。

    起身,剛準備離桌,又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滯了一下,蘇帛洱坐回桌前吩咐道。

    門推開來,又是那一向穩重的王管家,不得不說因為左凡兒的緣故,蘇帛洱現在連王管家都不願意見到,因為一旦王管家出現,就說明某女又有了什麼不良舉動。

    王管家還沒開口,蘇帛洱整個臉就要皺到起來,很不耐的問道:「又是何事,如此驚慌?」

    「稟王爺,王妃一大早又去帳房領了一萬兩銀票,出府啦!」王管家真的很想流淚,如果這王妃三天兩頭就去帳房拿個一萬兩,這王府最後肯定會倒在冬日淒厲的北風裡。

    蘇帛洱怒發再次沖房頂:「什麼?本王不是說過,不能給那個女人錢,更不能讓她出府嗎?你們怎麼做事的……」

    很是委屈的王管家,老淚縱橫:「老奴,也是盡力阻攔,可是王妃拿了王爺的令牌命令我等,我等也沒辦法。」

    一聽這話,蘇帛洱就是個被戳破的氣球,沒得說了,千錯萬錯,都是他蘇帛洱的錯,之前發生那麼多事,自己忙著生氣,居然都忘記收回那該死的令牌,在王府,這令牌就等同王爺的話,無人敢違。

    暗自發誓,找回左凡兒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令牌拿回來。

    摸上頭痛萬分的前額,蘇帛洱頗為無力的問道:「那個女人有說為何事出府嗎?」

    趕緊把王妃的話重複了一遍:「王妃說她心情鬱結,要去府外走走。」

    鬱結?那個女人鬱結?

    蘇帛洱瞪著眼前的王管家,很是不能接受這理由。

    王管家只得惶恐的進一步解釋道:「王妃說她昨日等了王爺一夜,也沒見王爺回到寢宮與她同床共枕,流了一夜的淚,(其實是流了一夜的口水)她終是明白了,王爺心中無她,心死了,也就不再奢望什麼寵愛,現在只想給落凡閣重新添置點物品,好搬回去,保留點最後的尊嚴。」

    一聽到左凡兒提起的昨夜,蘇帛洱就一肚子的傷,還尊嚴?昨夜,本王的尊嚴,被那個女人用眼神徹底強姦了。

    等到「夕相會」要一併收拾,蘇帛洱暗自發誓。

    話說,今日帶著巨款在外放肆shopping了一番的左凡兒,傍晚時分總算晃回了王府。

    剛走到王府大門,就看見有人早已立在門前等候了,王總管見到這麻煩的主後,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王總管沒有讓左凡兒直接回落凡閣,而是恭敬的將她請往前廳,蘇帛洱此時正坐在大堂上位,看似頗為閒散的喝著茶水,眼睛卻不時瞄向門口。

    似乎經過一天的分別,蘇帛洱的心情已經有少許恢復,遠遠的,終於見到左凡兒的身影,此女一臉無謂正朝大廳走來,蘇帛洱瞇眼看了看,她手裡牽的是什麼東西?

    「臣妾給王爺請安。」走進大廳,左凡兒難得向蘇帛洱行了個禮。

    手指著左凡兒,蘇帛洱一下又快控制不住了:「左凡兒你手上牽的是什麼鬼東西?這就是你給落凡閣添置的新物品?」萬分的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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