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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仙途 第118章 因果 文 / 嘿嘿的劍

    第118章因果

    左源聽李師伯說起娘親所求的第一件事,心中也是疑惑不解,思索了下見李師伯又接著說了下去,忙收回心思細細聽去。

    「第二件事,設法找得廣誠回來。」

    對於娘親所求的第二件事,倒也簡潔。左源聽完,心中明白了許多。

    「當時我聽完她的這兩個要求,不假思索就答應了下來,還沒來得及多問她幾句話,她便起身又離去了。」李師伯說著,臉上有些悲傷,又有些無奈。

    後來,過了一年,我按照她的吩咐去了那個叫左家溝的地方,找到了她所說的左廣誠的家。

    那時候是晚上。

    因為她只是讓我暗中探望,白天我只是打聽了一番,找尋到了確切位置,待到天黑之時便去了左廣誠家細細檢查了一番。

    當時,應該是戌時剛過,你們家燈光還亮著,我站在外面小院中查探,發現她所說的左廣誠,也就是她的丈夫,只是個平凡普通農家凡夫俗子,心中不免萬分傷痛。

    我本以為她的如意郎君是俊美英武、神通廣大之人,不曾想卻是這般情況,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難道在她眼中,我連那凡夫俗子也不如?抑或是當時她救我本就是舉手之勞,自此便將我忘了個乾淨,就像是遊街玩耍的公主碰見了一個可憐的乞丐,略作施捨後便拋於九霄雲外?

    即便她心中沒有我,她又怎能找一個尋常山林野夫就這般嫁於他,成為一個毫不起眼的山間村婦?

    我不解!

    可是,如果她心中真的一點也沒有我位置,只把我當做生命中匆匆過客,轉眼即逝,又為何來找我,提出那樣的請求,還是在四十年之後?

    我不解!

    我越不解,心中就越難過,竟是怵在了那裡,滿腦子的胡亂猜想,傷心、絕望、不甘!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發現了我,或許我一來到左家溝她便覺察到了我的氣息。我正傻傻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之時,她走了出來,手一揮,拉著我便飄出了小院。

    我只覺得眼前滿是昏暗,腳下一輕,便渾渾噩噩般被她帶到了紫雲山頂。

    「你來了。」

    她站在我跟前,一襲麻布灰衣仍舊遮不住她精美的面孔,柔美靜謐。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都似乎充滿魔力,我無法抗拒,竟是忘記了追問,忘記了指責,鬼使神差的點頭「嗯」了一聲回應。

    「你已經看到了,他只是一個凡人,別說是法術,連尋常武術也沒有半點。」

    她轉過身,輕輕說著,我聽不出她言語中是羞惱還是滿足,就這麼輕輕說著,不是辯解,只是在說一個事實。

    「你為什麼嫁給他?」

    我終於清醒過來,心中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疑問僅有這麼一句話:「你為什麼嫁給他」。

    我想知道答案,我不願意自己敗給一個山野凡夫!

    「緣分之事,不是你是公主就必須嫁給王公貴子,我喜歡他,他喜歡我,僅此而已。」她轉過身,看著我這般說著,字字句句十分清楚,言語間充滿了幸福感。

    她說她喜歡他,她心甘情願嫁給他,她這麼快樂,我又能說什麼。

    我只能成全他們,或許不能說是成全,因為我在她心中,只是一個過客,匆匆相見,轉眼分離。

    我只能就此離去。

    就在我正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她竟然拿出一個錦囊,遞給了我。

    「如果源兒修得了靈根,請將這個錦囊交給他。」

    我一聽她這麼說,立即又傻愣住了。我原本以為這錦囊是她贈送於我的,沒曾想卻是給她的孩子預留,而我只是個接手之人。

    「為何你不親自送給他,或者讓別人交給他?又或者必須是修得靈根之後?」這一切都是那麼奇怪,我當時心中正生氣,終於問了出來。

    「錦囊共有三個,這一個必須是你交於他手中我才放心。」

    她沒有說具體原因,僅是這麼說了一句,我便不能拒絕。這一個必須由我交於他手中她才會放心,可見我在她心中還是有一些地位,她心中一直有我,我願意!

    她見我接了那錦囊,看了看我,沒有說話。一時的沉默使我想起我們之間原來一直都不曾說過多少話,總共見過三次面,加起來不超過二十句話。我也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盯著她細細看了一陣子,便轉身離去。

    我要將她永遠記在心中。

    接下來的兩年,每年我都會如期赴約前來探望,每次都只是在暗中細查一番,見一切如舊,便也不再打擾他們,輕輕的來,又輕輕的去。而她,在我每次來探望時,亦沒有出來相見。她應該知道我來了,或許是她不願意再見到我。

    經過兩年的修行,我確是一路突飛猛進,從練氣期第九層一路修行至練氣巔峰,門派見我一把年紀的還能這般飛速連番進階,自是將一顆珍貴無比的築基丹分配給我。至於那築基丹,我根本就沒有服用,練氣頂峰後,只是繼續服食那黃色小瓶中的丹藥便輕鬆築基成功,那時候已經是第二年。第二年內,我又連續服食那綠色小瓶中的丹藥,速度更是飛快,短短半年時間便度過了最初的築基穩固期,安安穩穩的步入了築基初期的境界。這在門派一時引起無數猜疑和議論,而我以前只是默默無聞修行,更多時間便是在山間石洞中修行等候,由此一來便很少理會門中各種傳言和猜測,後來便成了大家眼中那古怪之人。

    第三年,我按照約定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去左家溝探望之時,不曾想已經出了意外,她不在了,她以前所說的事情竟然都成了真的,左廣誠也因他而去。當時,我聽左家溝中一些說那日有神仙飛過之類的事情後,便瘋了似的將左家溝附近以及紫雲山周圍找了個遍,也不見她身影,連屍體也沒有找到。就這般突然莫名的失蹤,讓我心中清醒過來,細細回憶他之前對我說起過的每句話,原來,這一切,她早就料到了。

    那時候,左廣誠,也就是她的丈夫,已經離家出走去找尋他,可是不說這普羅國,就連溪洛州也是遼闊無邊,少說也有幾萬里之廣,人海茫茫中找尋一個人何其渺茫,他又只是一山野凡夫!

    我答應過她要找尋他回來,他已經離家出去找尋了,而我心中一樣是心急火燎的想去找尋她,於是我就五湖四海從左家溝附近開始一處一處尋去。

    兩年後我在霍城邊境找到了他,那時候他已經是十分落魄,基本上是一邊乞討一邊打聽你娘親的下落,於是我便給他說明了來意,可是他根本不聽我的勸言,無論如何都不肯回去,仍舊一路乞討一路尋找。其間,我本想施法將他硬帶回去,心想著他回去了不還是一樣要出來找尋嗎,他心中不死,這條路他就不會回頭。

    沒想到他意志這般堅決,我卻是自愧不如。見他如此執著,我心中也終於明白為何她那麼美麗卻甘願嫁給他,就此做一個山野村婦。

    我被他征服了,從此便是一路跟隨他找尋,一路修行,不知不覺間又是兩年便過去了。這四年中,我一路抽得空閒苦修,加上有那綠色小瓶中丹藥進補,竟是突破至築基後期境界。

    四年了,你已經十一歲,你爹爹也過了最先的衝動時期,也漸漸安穩了下來,於是我便準備安排你參加青陽門入門考核的事情。先前我只是在暗中探望過你們,不曾露面過,如果直接跑去你們家對你說,不免讓你們心中擔憂,覺得唐突,又擔心我是那壞人不肯前去參加考核,幾番思索後我便假裝受傷,隱藏於你大哥回家的途中,剛好被你大哥救下,趁此時機給了你大哥一個入門考核的名額。

    李師伯說到此處,頓了下來,笑了笑朝左源看去。

    「那時候我大哥已經猜得娘親是修仙之人,見我爹爹出去找尋,一家人鬧得四分五裂的心中早就難過不忍,一門心思的想給我找尋機緣入得仙門,以後好將娘親和爹爹都尋歸家中重聚,後來碰見李師伯受傷躺在路邊忙救了下來,不曾想一切都是李師伯暗中佈置。」左源看著李師伯,嘴上苦笑了下,這般說道。

    「見你大哥已經答應了下來,欲將你引薦入門,我心中自是為能夠完成你娘親的意願而感到開心,你娘親不讓我直接引薦你入門,非要嚴格按照青陽門的規矩讓你參加入門考核來定奪你是否與仙門有緣,想必也是有她自己的苦衷。我雖然答應過你的娘親如此行事,見你只不過是十一歲的尋常山野孩童,比不得那些從小練武有些根基的孩子們,心中又實不願見你不能通過入門考核,最後還是偷偷跑到隴師妹那邊交代了一番。」李師伯說到這邊,也是無奈一笑。

    「至於韓師弟和那上官師弟,這兩人都已是築基境界,我當時和他們修為相仿,比他們也高不了多少,那韓師弟又最是嚴厲,上官師弟卻是個不管事的,加上我和他們兩個都無丁點交情,倒也不好直接過去籠絡,好在韓師弟喜歡隴師侄,對隴師侄頗有些意思,我便將那顆自己沒有使用的築基丹送給了隴師侄,暗中助你。」李師伯補充說道。

    「怪不得那天隴師姐見我們拿的是李師伯的令牌,連番追問我們和李師伯的具體關係。」聽到李師伯將其間緣由細說一番,左源心中才是徹底明白:「看來那隴師姐嘗到了甜頭,好在當時多虧隴師姐竭力幫助脫情我才順利入門,後來隴師姐讓我將她相助入門之事說於李師伯,想必是為了證明她不是白收李師伯的好處吧。」

    想及此點,左源便見當時自己入門考核之事給李師伯說了遍,李師伯聽得此言卻是頻頻搖頭,捋了捋鬍須說道:「哎,讓你入門本是一件小事,卻為此丟了一顆築基丹。」

    「築基丹真有那麼重要嗎?」左源見李師伯滿臉不捨,又聽那築基丹的名字,知曉是用來築基之用,因此問道。

    「對於築基,想必你也聽得一些,沒有築基丹,練氣期修士很難築基的,除非是資質超群之輩可以不用築基丹就能築基成功,不過這種人,百里無一,整個青陽門也不曾有過。」李師伯看著左源,仔細的說道。

    兩人又說了一陣子,至於後面的事情,李師伯不說,左源也可猜得一二。李師伯交代好自己入門考核之事後,便又去陪伴爹爹一路找尋。直到七年後爹爹神智不清,李師伯便將廣誠送回了家,返回青陽門,發現左源竟沒有修得靈根已經下山,找尋了一番也沒有發現左源蹤跡,便讓那黑龍眼燕去左家溝暗中盯著等候左源歸來。

    其間,左源聽那李師伯說起爹爹神智有些不清之時,也是大為不解。只說,原先一切都好好的,後來不知怎麼的,廣誠的神智便漸漸的不清楚了,最後就成了不言不語一副傻呆呆的摸樣。李師伯見廣誠成了這般摸樣,只好強制將他帶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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