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毒仙
中年男子一進二樓,便見木板上躺著一位白衣女子,心中忽的一緊,忙閃了過去,俯身抓住白衣女子手脈,好一陣子不曾放下。
樓閣一樓內,紫言靜坐在椅子上,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爹爹下來,也不敢亂動,忙運氣打坐起來。一運氣,紫言發現自己體內靈力竟是增長了不少,奇怪的是自己體內不知什麼時候竟是多出一股紅色氣流來。
紫言本是木屬性、水屬性雙靈根修士,可是紫言不喜歡修行這木屬性、水屬性法術。修得靈根後,平日裡也是甚少練習,見此情形,爹爹便給了紫言一本法訣——《毒仙》。這毒仙功法聽爹爹說是娘親傳下來的,娘親去世後,姐姐身子又弱,因此爹爹便將這功法傳給了紫言。
毒仙功法不分層次,修練宗旨乃是以靈氣為依托,借助世間其他妖獸或者花草之毒修行,也就是說需要吸取外界毒素融入自身丹田靈氣之中方可施展。修士吸取外界毒氣越多,所吸收的毒氣越霸道,這功法便越厲害,修至最後,連那神仙也可毒死。
修行毒仙功法前幾層還不打緊,人類修士自身靈力便可壓制。如若到了後面,人類修士體內靈力便有可能控制不住毒氣反噬,因此需要尋一外物共同修行,互引互倒便可事半功倍。
這人尋找一外物共同修練毒仙功法,說白了就是利用外物互相轉移毒氣,因此這外物必須是身體強大,抗反噬能力超強的物種,妖獸便是其中一種。而尋常妖獸在結妖丹前是不能修行法術的,變異妖獸卻有一傳承功法,可以修練,因此這變異妖獸變成了修練這毒仙功法中借助妖獸修行的不二選擇。
另一個層面來說,變異妖獸和修士共同修行這《毒仙》功法,人類修士不但可將自己承受不了的毒氣轉移到變異妖獸體內,讓變異妖獸吸收利用,增長自己的實力。這妖獸的實力上去了,同樣可以作為自己的戰鬥力,可以說是一舉兩得。借助變異妖獸修行毒功有諸多好處,因此人類修士往往便是尋找變異妖獸作為外物互助修行。
這紫言一見這《毒仙》上所記載的法訣,便迷了上來,平日裡老是去十萬大山邊緣捉一些毒蟲之類的東西回來修練。
爹爹見紫言喜歡這法訣,修練也很是用過,心中也頗歡喜,於是便進入十萬大山深處尋來了變異妖獸三眼白狼,作為紫言的同修妖獸。
有了這三眼白狼,紫言練起毒仙功法來更是勤奮,修練毒仙功法又必須是以靈氣為依據,短短兩年時間,紫言竟是連番突破,將境界提升到了練氣期十層。
多出一股氣流來本也不打緊,紫言平時是木靈根、土靈根雙修,又和月影一起修行毒仙功法,體內本就比尋常修士多出一股紫色氣流;平日裡這紫色氣流和自己體內的木性靈氣、土性靈氣相互融合為淺紫色,如今自己丹田之中多了一股紅色氣流,這氣流又不能與自己體內本有的兩股氣流互相融合,而是圍著這兩股氣流亂轉,經緯分明。
「難道這紅色氣流便是導致自己突然昏迷的罪魁禍首,那混蛋說的都是真的?」紫言感覺自己丹田之中這突然多出來的紅色氣流雖不雄厚,卻異常暴躁,又想起自己被這紅色氣流炸的衣服粉碎不說,更是突然昏沉過去,人事不省,心中害怕起來。
樓閣二樓上,中年男子向白衣女子體內輸送了好久的靈氣,這白衣女子才悠悠轉醒。白衣女子醒來後見是爹爹給自己運功療傷,正想開口,便被爹爹攔住了。
中年男子將白衣女子放在床上,讓她不要說話,又讓這白衣女子服了一藥丸,然後便是一連串的法訣打出。打完法訣,這二樓屋內漸漸的有綠氣生了出來,不一會兒整個屋子都充滿了淡淡的綠氣。這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綠氣,聚集在白雲女子床頭上,圍著白衣女子左右跳動。
見此情況,白衣女子忙閉上眼睛,雙手放在丹田之中,平躺在床上好似睡著了般寧靜。
山洞中左源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
「昨晚又做夢了,哎。」說著,左源揉了揉眼睛,忽的一下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後,便奔出了山洞。
看著天空中那剛剛升起的太陽,左源瞇著眼睛伸了個懶腰後,又將原先在青陽門學習的一些基礎武功試驗了幾下。不一會兒,便覺精神飽滿,於是,又回到山洞中打坐起來。
這次打坐,倒也順利。左源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入定了,腦子中也沒有再出現那些令人想入非非的事情。
「咦,我的精氣好像又雄厚了不少,難道是昨日裡這精氣吞噬了那死丫頭的靈氣?」剛一入定,左源便發現自己體內精氣增長了許多,又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自己體內的精氣輸入紫言體內後便不聽使喚似地瘋狂吞噬紫言體內的紅氣,後來自己拔出手時,那精氣又返回了自己手中,進得丹田之內。
「應該是這樣,嘿嘿。」想及此點,左源傻笑了兩聲,沒想到自己確是因禍得福。
心中歡喜了一陣子,左源忙又收了心思,運氣打坐起來。一個時辰後,左源醒來,只覺渾身好生舒坦,整個人也變得精神氣爽,於是忙又掏出《御土決》,修練了起來。
不知是左源體內精氣增長的緣故,還是心情好轉的原因,這次左源運氣打訣,不一會兒便將空中召喚出來的土元素凝聚成了一個圓球。見得施法成功,左源也不敢大意,忙又是發力,只見這圓球越變越大,直到增長到半尺大小的圓圈後方才止住。土球停止增長後,四周的土元素還有很多,更是不停的向這土球湧來,不一會兒這圓球便越來越緊,越來越密。
「竟然成了,試試讓這土球攻擊。」左源心中這般想著,忙發力,讓這空中的土球向山洞出口處右側的石壁上打去。
左源剛一發力,那土球便「嗖」的一下向山洞外躥了過去,飛到石壁上後只聽「彭」的一聲猛烈撞擊聲,這土球便被撞了個粉碎,大大小小的土塊四處飛濺,有不少落到了左源的衣服之上。
左源見自己渾身是土塊,抖了下身子,咧嘴笑了起來。
「這凝土為實,成了是成了,可還是欠火候。」左源心中念叨著,又想起那白衣女子召喚樹葉凝聚起來的圓球,比自己的土球大了一倍不止,並且那樹葉匯聚成的圓球速度也比自己這土球快上幾倍。
「人家還是在幾千里之外施法,弄出來的威勢都要比自己厲害許多。」想及此點,左源心中剛剛升起的一絲驕傲又被打消了個乾淨,心中念叨著又練習了起來。
荷塘中央的閣樓上,紫言在一樓等了好久仍是不見爹爹和姐姐下來,心中想起自己丹田中的紅色氣流又害怕,於是便出的閣樓房間,在亭台邊上戲水玩耍起來。
閣樓二樓內,屋中匯聚的綠氣緩緩的進入了床上所躺的白衣女子身體之中,過不多久,這白衣女子悠悠醒來,臉色好了許多,雖仍是蒼白,倒也有了些許氣血。
中年男子見白衣女子醒來,忙又是打出一連串的法訣,不一會兒,屋內匯聚的綠氣又緩緩散去,消失不見。
「爹爹。」白衣女子見爹爹施法完畢,坐了起來,輕聲喊道。
「青蓮,這是怎麼回事?谷中怎的多了一人?」中年男子走過來,坐到床邊問道。
「那進得谷中的男子是阿紫帶回來的,說是青陽門的弟子。」白衣女子見爹爹詢問,只說了左源的來歷,自己為何受傷確實不曾說起。
中年男子見女兒不肯說受傷之事,也不催促,走到屋內牆上所掛的銅鏡前面,施起法來。
青蓮見爹爹對那銅鏡施法,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低頭不語。
中年男子看著銅鏡中一男子全身壓在阿紫身上,這阿紫卻是全身赤裸,不由得臉上青筋冒起,嗖的一下便跑下了樓。
中年男子跑下樓,見一樓內沒有阿紫身影,忙又向外面亭台處走去,一臉的怒氣。
「爹爹,姐姐是怎麼了?」阿紫正蹲在水邊玩耍,見爹爹走來,忙站起來詢問。剛問完,便發現爹爹怒氣衝天,氣洶洶的向自己走來,不由得心中緊張起來,動也不敢動。
「啪」
中年男子一到阿紫跟前,便是狠狠的一耳光打去,打完仍是不能消氣,右手高舉在阿紫頭頂,顫抖著卻沒有動。
阿紫尚不知發生什麼事情,便被爹爹狠狠的打了一耳光,腦中「轟」的一聲好似炸了開來,手捂著小臉,狠狠的看著中年男子。
「爹爹竟然打我,爹爹竟然打我。」
紫言想起以前不管自己再胡鬧,爹爹最多也只是嚴厲責備幾句,何曾出手打過自己。如今,自己被那臭小子無端佔了便宜,體內不知怎的又多出一股暴躁的紅氣,心中本就害怕,一心想著等爹爹出來便有了解決的法子。誰知,爹爹一出來,便是問也不問的給自己一耳光,心中頓時如五雷轟頂,口中只念叨著「爹爹竟然打我」,眼淚刷了一下就奔了出來。
中年男子見阿紫滿眼淚水,手捂著臉狠狠的瞪著自己,突然間好似醒了過來,忙出生責備道:「你是知道你姐姐氣血不足,才在這荷塘中精修,又怎能與那小子在樹林中……」。說起樹林中,這中年男子也是開不了口,頓了下來。
阿紫見爹爹打了自己,如今又是你姐姐怎麼的說辭,心中更是惱怒,狠狠說道:「姐姐,又是姐姐,難道為了姐姐修練,我一輩子就碰不得男子了嗎。」
阿紫正是生氣,見爹爹這般責備,又想起平日裡爹爹對姐姐的諸多偏袒,哪還想著去解釋什麼,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便強忍傷痛向空中一拋,身子一騰便落在了空中銀針之上,一發力便向荷塘外飛去。
中年男子見阿紫生氣飛走,無奈的歎了口氣,朝荷塘外樓之內。
阿紫飛出荷塘,心中老想著爹爹惡狠狠的打自己一巴掌,還有那「你姐姐……」之類的說辭,心中一惱,發狠的說道:「姐姐,什麼都是姐姐的。你不讓我做,我偏要做,看你能打死我不。」
這般說著,紫言一轉頭,喚了聲月影,便轉了方向,向右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