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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閉關 文 / 夜雨寒燈

    第一百五十三章閉關

    過了半年,紀曼所要煉製的陣法終於全部完成。期間楊修也打打下手,否則僅憑那些練氣期弟子的後天真火,要想煉製成功,不知是何年何月以後的事情了。

    洞府先是整體用十八套小的聚靈陣法組成一個大的聚靈陣——「日月星辰陣」,「日月星辰陣」白晝可采太陽之精,及夜可聚太陰之靈,妙用無窮,現在洞府內的靈氣和以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而護洞大陣先是用一套讓人產生迷幻的「四象五行陣」籠罩,再在「四象五行陣」內又佈置了一套殺陣「吞天噬地血車陣」,這兩套陣法的威力都超過了高級,因此除了強行攻擊,到不用擔心有誰會突然進內。

    至於白摯的練功室,楊修不但佈置了「絕靈陣」斷隔了他的屍氣,還特意把那套「十殺陣」也佈置在其中。只留了一塊通訊玉牌。一來是防止人闖入看見其中的異常,而來也是讓白摯不可隨意外出。

    當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佈置妥善,他這才協同紀曼開始了真正的閉關修煉。

    為了不至於地底洞府內的低年份靈藥被小怪吃完,楊修把它也關進了木屋內。

    要說這幾個月下來,他算是徹底見識了小怪的胃口有多大。藥園內沒有被陣法護住的靈藥,一大半都進了它的口中。還有當初楊修本來留來嘗嘗鮮的蟾蜍肉,用特殊方法煮了三天才煮好後,他和紀曼還有白摯只吃了幾口,剩下的也都被它解決了。

    這些日子,除了見它吃,不見它再有別的事情。似乎只有吃才能提起它的興趣,但吃了這麼多的東西,也不成見它長個兒。因此為了避免被它吃窮,楊修只得讓它也一起待在木屋中了。

    修煉還是從服用丹藥開始。

    當時紀曼和紀顏雖然在德隆的時候,在丹鼎門買了一些築基期用的丹藥,不過因為都放在紀顏身上,因此紀曼現在也只能服用楊修的。

    好在當時楊修擔心自己資質,丹藥買得不少。而且此後又沒用多久就成功晉陞為築基中期,因此「巨靈丹」還剩不少。

    而且紀曼只有築基初期,現在服用「巨靈丹」,藥性太猛了些,還是等她的修為煉到了築基初期瓶頸的時候再服用比較妥當。

    按照他的估計,因為經過了「枯木逢春泉」的沐浴洗髓,要想進入築基初期瓶頸應該不難。

    斗轉星移,日月更替,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

    楊修整日就是運轉《后土訣》,採集天地靈氣,若是遇上修煉速度停滯的時候,便服用一粒丹藥,又開始淬煉靈體,算是徹底進入了苦修狀態。

    期間他還煉化了兩件得來的法寶,不然只是一件繞指柔,很多時候也不方便。

    一件名叫「風火錘」,得至「古師叔」儲物袋,可產生陰魂風,寒屍焰攻擊敵人,風吹火漲,非一般防禦可擋。而且風火錘還重若如山,一錘砸下,結丹期修士也會被砸成肉醬。

    另一件名叫「血牙刺」,不知是用什麼妖獸的牙齒煉製而成,不但堅硬無比,而且鋒利異常,若是平常的護體玄光,完全可以一閃而破,甚是犀利。

    而得至梅瀾穎的那兩件「纏仙錦帶」和「青銅古鏡」就給紀曼煉化。

    至於當時給白摯的那件鐵券,現在也已經被白摯煉化。不過鐵券經過煉化後,模樣全變,成為一個巴掌大的鐵人偶。鐵偶名叫「三屍削神咒」,卻是一件輔助巫器。只要得到帶有別人氣息的衣物,然後寫上他的名字,用秘法拜上三天三夜,第一天便可以拜去他的三魂,第二天就可以勾掉他的七魄,第三天就徹底削去他的元神,真的是詭異無比。但聽白摯說,如果不能把對方咒死,施術者就會受到反噬,亦是危險。

    白摯沒有攻擊法寶,楊修便把剩下的法寶讓他挑了一件,畢竟他以後要照顧楊修的安全。沒想到白摯別的沒有看起,直接就把柳隨雲的那根「擎天棍」瞧上了眼。

    而鬼王楊修也沒有虧待它,也是給了他一件。

    當然這些事情只是他閉關過程中的一點調料,並沒有佔據太多的時間。練功打坐,還是他主要的生活。

    到如今,「巨靈丹」已經對他起不了什麼作用了,他現在已經開始服用「青靈丹」。

    而紀曼向他猜測的那樣,因為經過「枯木逢春泉」的洗髓,就算沒有丹藥也順利的達到了築基初期的瓶頸,已經可以服用「巨靈丹」以求突破。

    期間他也抽時間和白摯聯繫了兩次,外面情況一切正常。如此心無旁騖,在這個靈氣稠密之地,早先又經過枯木逢春泉洗髓,再借助丹藥,楊修的修煉速度可謂是一日千里,不過二十年,便已經成功進入築基後期。

    而紀曼也早在十年之前就晉陞為築基中期修為。

    如今迷幻金蠶蠱已經完全和紀曼的靈魂融合,楊修對她所吩咐的事情,她都不會有任何的疑慮,完全是心甘情願,無條件的服從。這讓楊修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不明所以的淡淡失落。

    正當他打算一鼓作氣,成功結了金丹才出關的時候,卻收到白摯轉來的訊息,讓他不得不提前出來。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進入白摯的練功室,但楊修還是不覺打了個冷戰。這裡面自從白摯練功過後,頓時弄得陰氣森森,鬼影重重,寒風流動。也是楊修神識中的「九鬼種心術」死死的壓制著白摯,不然一般的築基期修士冒然進來,定會被陰氣浸體,心智立馬失守。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傳訊中也說得不是很明白?」楊修皺著眉頭,任誰在修煉的時候被打擾,口氣都不會好。

    白摯這時正躺在那件腥紅棺木中,見到楊修進來,急忙撐了起來,還帶起一灘血液。

    楊修見他要出來行禮,趕緊阻止道:「算了,不要出來了。直接給我說了就是。」

    白摯見此,不由訕笑道:「主人見諒,寄主了這具屍體後,練功就是有些不過主人這麼快就晉陞為築基後期,想來到結丹也之日不遠了。」

    楊修:「好了,別這麼多廢話,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嗎,不但萬不得已,這段時間不要輕易打擾我。」

    白摯頓時露出委屈道:「其實我已經擋了好幾回了,不過外面專訊不斷。原來是隔天一回,現在是每天一回,若主人再不出來,他們怕是每天要傳訊幾回了。」

    楊修聞言不覺心中一稟,看來真的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情,不然那些執法堂的弟子也不敢在明知道他閉關的時候做出這等事來。想及至此,不由也露出幾分沉重,立即道:「你們他們發來的傳訊符都給我。」

    楊修看完後,眉頭皺得更深,想了片刻,隨即轉身出了陣法,來到大廳。

    進入大廳,看到所有的執法堂弟子都在。不過人人都露出一副愁容慘淡的樣子,其中明樂施更是焦躁不安的在大廳中來回走動。

    當看見楊修進來,眾人不覺都鬆了口氣,趕緊起身行禮,道:「楊長老!」

    楊修面色沉靜如水,看不出喜怒哀樂,直徑走到主座坐定,這才向眾人淡淡道:「都坐吧。」

    見眾人都已就坐,便對明樂施道:「把經過給我詳細的說一遍。」

    明樂施:「是。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經過明樂施的述說,楊修總算把事情弄了個明白。

    原來卻是南嶺派的一個練氣期弟子白歐青,三天前在培藥峰私自采擇了一株千年靈藥,並還逃出了南嶺派。

    若是一般的練氣期修士,倒也用不著執法堂的弟子這麼著急,十來個人,直接追去就成。

    私采培藥峰的靈藥,那可是重罪。而且千年靈藥在南嶺派亦是稀有,若是依照門規,那個白歐青一旦被抓獲,肯定只有投胎轉世一條路了。

    但壞就壞在這個白歐青乃是培藥峰一對結丹期夫婦之女(不然她也偷不到),當時這對夫婦兩發現了女兒所做之事,在震怒的同時當然是想辦法善後。

    若是以白氏夫婦結丹期的臉面,只要把靈藥補上,這件事情也應該壓得下來。

    但不知是誰把這件事情捅到了木易掌門處,最後又鬧得人盡皆知。這時木易掌門若是讓這件事情就這麼了了,以後哪裡還能震懾門人?

    而且關鍵還是有部分高階修士起哄,認為此事應該嚴懲,不然以後人人都去先把靈藥採了,等他們提升修為後再把靈藥還一株回來就沒有事了,那還要得。

    這就牽扯到勢力爭鬥,個人恩怨了。

    最後無法,為了以儆傚尤,因此決定追拿白歐青。

    接下來當然是商議應該派誰去追拿了。

    白氏夫婦親自去?肯定不行,那還不等於是給本來上岸了的魚兒下場暴雨。

    派其它弟子?不過都不願意攤上這種苦差,到時把人抓到了,肯定就得罪了白氏夫婦。抓不到,那門派也就會怪你辦事不力。因此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沒有人願意。

    直到最後,有人就說白歐青才練氣十二層修為,因此應該是練氣期執法堂的事,這不,就推到了這裡。

    這種事情,明樂施和洪不一兩人當然做不了主,只好找楊修了。

    楊修聽完,也是無奈。若以他說,讓那對夫婦賠了靈藥也就算了,那還弄得這麼麻煩。對這種牽扯到門閥勢力的爭鬥,他是最覺得費神了。還有那個練氣期修士也真是,父母都已經是結丹期了,對一株千年靈藥還用得著「偷」?

    而且一般修士很少有子嗣,聽那白氏夫婦都已經是結丹期了而女兒才練氣期就可以得知,肯定很是寶貝,若真的去抓,他們免不了不會暗中使絆,肯定不會看著女兒眼睜睜的被押回來送死吧。這便是楊修覺得主要麻煩的,不然直接抓回來,把人移交,任憑他們怎麼處罰就是了。

    明樂施等人見楊修沉默無語,也都不敢打擾,反正他們聽命令就是了。

    想來片刻,楊修也沒有想到有什麼妥善的辦法,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因此問道:「你們清不清楚那白歐青現在到哪裡去了。」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先找到人在說。

    「消息傳來說,有門派的修士看到她當天是往南邊的橫貫大峽谷方向而去。」洪不一開口說道。

    既然拿定主意,楊修也就不再耽擱,立即吩咐道:「洪不一,你拿著我的令牌先去『靈獸堂』領一隻『豹鳶』。」

    「是。」洪不一拿著令牌隨即離開。

    豹鳶是一種二級靈獸,經過訓練,可以隨著氣味尋找目標。

    楊修接著道:「花夫人。」

    「弟子在。」花夫人是一個中年婦人,如今有練氣期十一層。

    「你到白歐青以前的住處,拿幾件她平時穿戴過的衣物過來,準備完了我們就出發。」

    花夫人聽到楊修讓她去白歐青的住處拿幾件衣物,頓時面露難色,那白歐青平時都是和她結丹期的父母住在一起,現在前去為了抓他們的女兒,肯定不會給好臉色。不過看現在楊修臉色冷淡,她又豈敢違抗,只能硬著頭皮領命而去。

    接下來,趁著等待出去的兩人回來的空閒,楊修又返回了一趟地底洞府,告知紀曼安心修煉後,便把鬼王收進乾坤手中帶了出來。

    本來紀曼聽說說會有結丹期修士從中作梗的時候,也欲一起前去,不過楊修會帶著白摯和鬼王,哪會真的擔心。如果紀曼跟來,還要分心照顧因此,因此沒有答應。

    而且白氏夫婦肯定也不敢明著來干預什麼,否則他們也只有叛出南嶺派了。而等待他們的也將是門派的清剿,想來他們也分得清輕重。

    鬼王經過二十年來的修養元氣,被共天擊打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不過它的陰魂鐮刀等武器就沒來得及凝練了。因此楊修便把從「古師叔」儲物袋中得到的那件古寶——白骨幡給了它祭煉。白骨幡本來就是陰魂鬼物,給鬼王用正好相得益彰。

    再去把白摯也收進乾坤手中後,來到大廳,洪不一和花夫人也已經回來了。

    看見楊修,花夫人頓時面露難色,道:「回稟楊長老,我去了白師祖洞府,不過白師祖卻說當時白歐青把所有的衣物首飾都帶走了,一點也沒有落下,因此」

    「好了,這也怪不了你。」楊修雖然早就猜到那白氏夫婦不會配合,但當花夫人真的空手而歸的時候,還是感到一陣煩躁。橫貫大峽谷方圓上萬里,難道還要一點一點地毯式搜索?那以後就別想再有時間修煉了。

    正當他大傷腦筋的時候,一道華光從外激射而入,隨後停在大廳中間一動不動,卻是一塊傳音符。

    看到這一幕,楊修神色一動,衣袖一揮,傳音符頓時攝入手中。隨即便不動聲色的查看起來。

    看後,楊修先是一怔,然後嘴角不禁微翹,向明樂施道:「你去把陣法打開,迎接一位師叔。」

    明樂施:「是」

    不過片刻,就見明樂施恭敬引著一個身穿長衫,臉色微胖,感覺隨時都是一副笑臉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中年男子有築基中期修為,老遠看見楊修,便朗聲一笑,但又並不失禮,道:「楊師兄別來無恙?自從培藥峰一別,便沒有再見,想不到楊師兄都已經達到築基後期,我等望塵莫及啊。」

    楊修也沒有起身,淡淡一笑,道:「原來是朱師弟,請坐。聽說你在十年前便和馬家小姐皆為道侶,我本應該親自前去道賀,但不想正值閉關,還請見諒。」

    朱師弟搖頭道:「楊師兄見外了,當然是閉關要緊。也是師兄耐得住清修,才能這麼快修煉到築基後期。當初我們一起在培藥峰的那一批修士,如今師兄當屬第一人。」

    來人名叫朱嘉,也是當初和楊修在培藥峰一起修煉的天才弟子,聽說十年前便入贅於南嶺派第二大世家的馬家,當時還給楊修發來了請柬。

    不過因為他當時正處在突破築基中期的瓶頸,而且和朱嘉亦不是很熟,因此只是差遣明樂施送去一份賀禮後,沒有理會。

    只不過他沒想到幾十年不見,朱嘉卻比當初圓滑了不少。

    兩人以前的關係,也沒有什麼好敘舊的,因此楊修直接道:「不知朱師弟傳音中所說的」

    朱嘉正色道:「是這樣的,我們家主知道師兄要去追拿那個逃犯白歐青,而且剛才還聽說那白氏夫婦從中作梗,毀了豹鳶用於追蹤的白歐青的衣物。正巧我們家族中剛好有一個弟子以前和白歐青要好,兩人交換了一隻香囊,可以用於追蹤。家主知道我以前和師兄有舊,而且也看不慣白氏夫婦逃避責任的做法,便讓我把香囊給師兄送了來。」

    「真的,如此真的是要感謝師弟了。」對朱嘉的說辭,楊修表面沒動聲色,心底卻是一陣冷笑。什麼湊巧?如果真的是湊巧,楊修前一刻才派花夫人前去,他們怎麼會隨即就知道了?馬家對這件事情這麼上心,看來是別有用心了。不過管他有什麼用心,楊修只要做到別去介入就行了,至於他們送來的香囊,他到卻之不恭了,正好幫了個大忙。

    朱嘉見狀,笑道:「其實我們也沒有幫上什麼,不過是只香囊罷了。不過那白氏夫婦老來得子,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白歐青回來喪命,因此師兄這次前去卻是要小心了。」

    楊修微微稽首,道:「多謝師弟提醒。」

    朱嘉見目的已經達到,便起身告辭,道:「既然已經把香囊給了師兄,那我也就不耽擱師兄出發了,先祝師兄馬到成功。」

    「慢走。」楊修看著手中的香囊,一陣無語,陷入沉思。

    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個練氣期弟子,會引得眾家族紛紛而動,看來這趟差事比想像當中的還要麻煩。

    不過楊修拳頭一緊,感受到乾坤手中的白摯和鬼王,不由得閃過一絲冷笑,暗自想道:「若是不來惹我到罷了,不然」

    隨即楊修神色一正,立即道:「洪不一」

    洪不一:「屬下在」

    楊修拿出一物,道:「這是一塊傳訊符,你們速度慢,我帶著豹鳶先走一步,你帶五名弟子隨後趕來,我會每隔一個時辰發一道訊息給你們,告訴要走的方向。你若有什麼情況也第一時間聯繫我。」

    洪不一接過傳訊符,道:「是」

    楊修又看向明樂施,道:「明樂施」

    明樂施趕緊起身,恭敬道:「屬下在」

    楊修:「你帶著其餘的弟子看守洞府,這段時間,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就不要外出了。知道嗎?」

    明樂施:「是」

    楊修安排妥當,接過洪不一手中裝著豹鳶的靈獸袋便搶先飛出了洞府。

    豹鳶有四足,身體像豹,不過生有雙翼。雖然攻擊力不高,但飛行速度還算不錯。楊修坐在豹鳶背上,拿出香囊讓豹鳶感受其中的氣味。不過幾個呼吸間,豹鳶發出一聲淺吼,就帶著他向著往南的方向展翅奔去。

    就在楊修飛出南嶺派的時候,南嶺十二峰的幾處洞府中的修士露出不同的神色。

    在培藥峰一座洞府中,一對中年夫婦相對無言。婦人身著儉樸,但還是掩不住她姣好容顏,不過此刻卻是愁容滿面。男子劍眉虎目,無形中自有一股威嚴。只見他望著天際,面色沉靜,只是他眼中偶爾閃過的一絲寒光,透露著他心底思緒湧動。

    而在另一座山峰的一件密室內,一個頭髮雪白的青衣老者盤著腿,半瞇著眼,對恭敬站在他面前的一個中年男子道:「人已經派出去了吧!」

    中年男子恭聲道:「啟稟老祖,已經派出去了。」

    「唉,家門不幸,希望她能躲過這一劫吧。你也可以下去了。」老者雖然是在歎息,不過面色不動分毫,聲音亦是冷淡,彷彿只是在述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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