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女人的心真狠
宮昊走了，冥月與上官玖回到了松月苑。
「月，皇后娘娘真的懷有身孕？」上官玖那雙晶亮的眼專注著水晶棺內的小月。
「當然、、、」冥月側首朝上官玖狡黠的笑道：「沒有。」
「嚇死我，我還以為真有了，月，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為何皇后娘娘會在青樓那種地方？」
「想知道嗎？」冥月曖昧的朝上官玖眨眼。
上官玖愣了下，臉上竟然出現一抹潮紅。
「砰、、」兩個正說著，外面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砰聲。
「真快，看來皇上是動了真感情。」上官玖挺直身體走至松月苑的庭院。
「上官玖，你們不准動朕的月牙兒。」宮昊怒吼著衝了進來。
「皇上，雖然她是皇后，但是我們對屍體不感興趣。」冥月冷冷道。
「你們在騙朕對不，那個根本不是小月，是不是？」宮昊怒質冥月。
「皇上，死人是可以說笑話的嗎？不是所有的人都像皇上拿感情當兒戲。」冥月冰冷帶嘲諷的語氣，毫不留情的砸向宮昊。
「朕沒有拿感情當兒戲，朕喜歡月牙兒，她是獨一無二的。」宮昊恨恨的瞪著冥月，又踏入了屋內。
水晶棺沒有移動，蓋依舊是開的，小月也依舊躺在裡面，但是宮昊卻像是冷靜了，他站在棺邊靜靜的看著小月，在冥月與上官玖的雙重注視下，再次將小月抱起。
「皇上是想看印記嗎？那可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印記。」冥月不知是有意提醒，還是在嘲諷，冰冷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感情。
宮昊伸出的手愣了下，看表情，他確實是打算看印記的，但是冥月的話卻讓他停下了手。
「這就是小月身上的致命傷？」宮昊的手轉撫在小月額前那個血窟窿上，雖然沒有流血了，但是傷口卻是那麼怵目。
「沒錯，撞擊力太大，當場就斷氣了。」冥月吸了口氣道。
「皇上，現在天氣轉暖，若皇后娘娘遺體不放在棺內，很容易腐變，請皇上讓皇后娘娘安息。」上官玖亦蹙著眉道。
「月牙兒，你回答朕，你還活著對不對？」宮昊不信邪的搖晃著小月。
「皇上，要死人開口也不難，去閻羅殿找一趟閻王爺就可以了。」冥月擋在上官玖面前，冷冷道。
「不可能，朕的月牙兒不可能死的，快說，你對她做了什麼？」宮昊將小月放入棺內，一掌狠狠的劈向冥月。
「皇上真看得起劃草民，我要是有那能耐，早去江湖上騙吃騙喝了，帶在這裡守著這破爛房子做什麼？」冥月鬼魅似的身影在宮昊周圍晃動，但是宮昊就是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宮昊越來越怒，出手越來越無章法。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像個俗人般，真是丟盡皇家的臉，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你宮裡不是多得是，犯得著要死要活的嗎？更何況這女人還是你騙來的……」冥月突然間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各種嘲諷的話不停的向宮昊砸。
「住口，住口，你給朕住口……」
「皇兄，你這是做什麼？」一路急追來的宮傲進門看到的就是發瘋的皇上，焦急的加入了二人的糾鬥。
「別打了，皇后娘娘都已經不在了，你們還要在這打，讓她如何安息。」上官玖怒嘯著。
冥月率先退至院中，而宮傲也攙住了皇上。
「皇兄，你這是何苦呢？若天意如此，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根本無力回天。」宮傲看著室內的水晶棺感歎道。
「朕不相信，不相信，月牙兒既然懷了朕的骨肉，她不可能去尋死的，不可能的。」宮昊憔悴的臉上儘是悔恨的淚。
「皇兄，皇后娘娘一直不知道那個人是你？」宮傲回宮後即得知了真相，他一路追來，本是為了讓小月釋然，不曾想，小月竟已去了。
「王弟，朕是不是錯了？」宮昊跪在地上，仰頭望天。
「皇兄，皇后娘娘雖然是女子，但是她與我們身邊的女子都不一樣，你的方式不適合她，原本離七夕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如果皇兄循序漸近，讓她先愛上你，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宮傲無限悲傷道。
「不，朕沒有錯，是老神棍，都是老神棍的錯，是他說下一個七夕，只要月牙兒還是處子之身就能回去，是他害了朕……」宮昊的淚一滴滴落在小月無血色的臉上。
「那是你沒自信，怪不得別人。」冥月冷冷道。
「月牙兒，你睜開眼，你看著朕，你同朕的一年之約還沒到，你不能失約，不能……」宮昊低首溫柔的拭去小月臉上的淚，雙眼越來越空洞。
「早日今日何必當初，雖然你是國君，但是在愛情面前是平等的，如此一善良的女子，你卻用非常手段待她。」冥月緩緩走向宮昊，冰冷的語調中多了魅惑的味道。
「是你，是你對月牙兒動手的對不對？月牙兒很堅強，她不會棄朕而去。」冥月的聲音似乎觸動了宮昊的某根神經，他站起身，怒對冥月。
「是你害死了她，因為她知道對她施暴之人是你，傷心絕望之餘選擇了自行了斷。」冥月無情的批道。
「不可能，月牙兒不會知道是我。」宮昊失神的看著小月，爾後怒吼。
「在你與小月重逢後，你是否說過『你是我的，這輩子永遠都逃不掉』？」冥月提醒著宮昊。
宮昊呆住了，這句話一直在他心裡，他知道自己肯定說過，但是他卻記不得確切的時間。
「你知道當初她來到鳳雨樓為何卻沒有找我報仇嗎？」冥月嘲諷的眼神笑著刀劍，縱然宮昊穿著鎧甲也抵擋不住，「她讓我重複的說這話，雖然你戴上了面具，雖然你改變了聲音，但是人忘情的時候，或者說忘形的時候都會暴露出來，她就這樣知道了你。」
「不，月牙兒既然知道是我，那更不可能，她沒有母親，就算她恨我，她也不會放棄孩子。」宮昊依舊在掙扎。
「她沒有身孕，那只是我為幫她完成最後的遺願添加的謊言。」冥月冷笑道。
「冥月，你……」宮傲與上官玖不敢置信的看著院中兩個針鋒相對的男人。
「你敢欺騙朕？」宮昊悲痛的雙眼裡迅速的染起了火焰。
「你可以欺騙別人，為什麼別人就不能欺騙你，因為你是皇上嗎？」冥月冷嘲道。
「月，你別再說了。」上官玖見宮昊額上暴起的青筋上前拉住冥月。
「橫豎就是一個死字，我看不慣這樣的男人。」冥月轉過身，邁出了松月苑。
「皇兄，放下小月，我們回宮吧。」宮傲上前按住欲發狂的皇上，勸道。
「朕要帶月牙兒回宮，生，她是朕的人，死，她也是朕的鬼。」宮昊抱著小月一下都不肯鬆開。
「皇兄，請您理智一點，這裡是關山鎮，這種天氣，莫說運回京城，而且就像冥月說的，別讓……」
「滾開，朕決定的事誰也不能更改，不管是愛也好，恨也好，這輩子她都是我的。」宮昊向弟弟咆哮著。
小月又被放入了水晶棺內，宮昊出門命令侍衛們準備馬車說什麼也要將小月拉回京城。
冥月與上官玖抱胸站在風雨樓的門牌下，看著侍衛們將水晶棺搬上車，看著宮昊那仇恨的眼神掃來，他依舊很冷漠，只有上官玖看到了他唇畔那抹若有似無的冷笑。
「月，皇上竟然沒有砍我們的腦袋。」關上門，上官玖感慨道。
「你嫌這腦袋礙事嗎？」冥月笑看著上官玖。
「那敢嫌他礙事，世人皆說伴君與伴虎，如今看來，後宮的女子更可憐，沒想到皇上會這麼陰險，竟然對自己喜愛的女人施暴。」上官玖搖頭歎息。
「每個人對愛的詮釋都不一樣，有的人以佔有為目的，有的人以放開為大愛，有的人只求兩人能牽手白頭……」冥月說著，幽深的眸子別有深意的在停在上官玖臉上。
「那小月愛皇上嗎？」上官玖紅著臉別開腦袋疑惑的問。
「哈哈哈……這你就要問她了，我不是女人，我不知道女人怎麼想。」冥月唇角上揚，朗聲大笑道。
這次冥月與上官玖沒再出松月苑，而是往風雨樓西面的聽雨樓而去。
「月，之前我們的話，小月能不能聽見？」上官玖推開聽雨樓的門，有些擔憂的問。
「應該能吧，我沒試過那藥，你一會自己問不就知道了。」冥月頓了下，好像在思考什麼。
「唉，真有些擔心，她的傷口未癒，又受如此大的打擊，我怕她承受不住。」
「她比你想像的要堅強，換做一般的女子，決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你呀，還是多擔心你自己吧，沒準那傢伙回朝後，一道聖旨，可能我們的腦袋就要搬家。」冥月笑笑道。
「哈哈哈……那倒不怕，他走了就不用擔心了，大不了戴上面具浪跡江湖，這招還是從他那學的呢。」上官玖愉悅的大笑道。
門推開了，冥月與上官玖走入房內，從門邊看，床幔內隱約看到有人躺在床上。
上官玖走上前掀開床幔，豁然又是一個小月。
「她哭了。」上官玖看著小月眼角兩邊的淚痕驚愕道。
「她的心死了。」冥月拿出一粒血紅的藥丸塞入小月口內。
「小月，你能聽見我們說話嗎？」上官玖端過一杯水，焦急的等待著。
「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心裡會好過些。」冥月在床上坐下，憐惜道。
「我不哭，我應該高興，從今天起，我就自由了。」小月聲音有些哽咽，雖然沒有淚流出來，但是眼裡卻是滿滿的霧氣。
「你也聽到了，你再也回不了家了，以後，這輩子都得生活在這個世界，生活在他的統治下。」冥月歎道。
「回不去就回不去，原本我就沒抱多大的把握，就當這是一次超長的旅行吧。」小月大聲的吼道。
她用笑容將眼淚逼回，用吼叫發洩著心中的怨恨。
「小月，你恨皇上？」上官玖聽著兩人的對話，糾結的插問。
「恨，恨他的卑鄙無恥，恨他的自以為是，恨他的欺騙，恨他所有的一切。」小月以憤慨的語氣道。
「笨蛋，別相信女人話的，女人比男人更善於說謊。」冥月送了上官玖一個暴栗。
「月，我不是小孩，以後別再打我頭。」上官玖委屈道。
小月笑了，看著上官玖孩子氣的表情笑得無比曖昧，雖然上官玖在女人面前是個十足的男子漢，大俠，但是在冥月面前，卻像個小孩，就好像突然小了十幾歲。
「所以你覺得男人比女人可愛對吧？」小月曖昧的朝冥月眨眼，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她的生活中今後將不會再有姓宮的存在，這次的『死亡』就當是個教訓吧。
「我正在研究一種藥，可以將女人變成男人的藥，正缺少一個試驗品，你要不要試試。」冥月邪邪的笑裡滿是警告的味道。
「好啊，反正我做女人做厭煩了，換男人做做也不錯，美女總是比男人可愛。」小月俏皮的笑道。
「等等，你們怎麼一會就說跑題了，現在皇上，王爺都走了，我們是不是也得離開這裡。」上官玖插進兩人中間。
他有些生氣，冥月與小月說的話他雖然聽得懂，但是他不喜歡兩人眉來眼去，更討厭當透明人。
「等她養好傷吧，就算他會發現，至少也要回到京城後，如此一來至少要兩個月的時間，我們不著急。」冥月站起身不甚在意道。
「無所謂，這點小傷死不了人，我現在缺少男人，想要找個男人談場戀愛，好讓我忘記那個無情的暴君。」小月掀開被，坐在床沿道。
「啊、、你還敢要男人？」上官玖驚得大張嘴。
他沒有聽錯吧？剛才她還對男人恨之入骨，現在竟然笑著說要男人。
「為什麼不要，要忘記一個男人的方法是盡快的找到另一個男人，有替代品，感情才會轉移，恨才會慢慢轉淡。」小月起身，笑著挽上上官玖的胳膊。
「小月，那、、、我、、、」
「我說過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你們二個都救過我，所以我要將你們兩都接收過來，你是我的男朋友一號，冥月是男朋友二號，哈哈哈……」小月巴著兩個男人的胳膊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