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悔不當初帝王心
正在往益陽趕的宮昊,突然一陣心痛,第二次從馬上摔下,龍翔等急上前將皇上扶起。
「快傳太醫,皇上、、」龍翔心焦的看著臉色蒼白宮昊。
「不,龍翔,朕的心好痛,突然間好像有人將朕的心掏空了,一定是小月,一定是她出事,你別管朕,快趕去益陽。」宮昊按著胸口,掙扎著戰起。
他記得上次也有這種情況,當時痛的沒這麼厲害,後來他們找到小月的時候,小月正命懸一線,現在,宮昊忍著痛,翻身上馬,揚起馬鞭直往益陽奔。
小月被帶走後的第三天,朝廷大軍就將益陽城包圍了,慕容璉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扔下一家老小,灰溜溜的逃走了。
淮陽王府
宮昊坐在大廳審視著慕容璉的家眷。
「皇后在哪?」宮昊冷厲的眼神掃過跪在廳下的百多人。
沒有人回答宮昊,所有人皆低首顫抖。
「龍將軍,先將王妃帶下去,大刑侍候。」宮昊憤怒,最後將目標定在淮陽王妃身上。
「皇上,臣妾斗膽,敢問皇上,我慕容一家所犯何罪。」王妃站起身,冰冷的臉上是不屑與嘲諷。
「大膽犯婦,淮陽王意圖謀反,三番兩次加害皇后,你還敢問身犯何罪。」王小八走上前以威嚴的語氣道陳述淮陽王的罪行。
「皇上,凡事要講證據,我慕容家為國鎮守邊關數百年,皇上就給我們安這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王妃冷笑著,毫不畏懼的與宮昊對視。
「莫須有,慕容李氏,朕很佩服你的膽量與勇氣,這件龍袍算不算證據呢?」宮昊冷笑著,向前院看,龍翔正將一堆特證抱過來。
慕容李氏轉首,臉色刷的白了,在眾人始料未急之際,一掌擊向自己的天靈蓋。
「娘……」慕容霜抱住王妃搖搖欲墜的身體哭喊著。
「霜、、兒、、在、、活、、著、、、」嘴後一個字尚在王妃唇邊,她的手就垂下了。
「娘、、、昏君,我同你拼了。」慕容霜吼著手執寒光衝向宮昊。
「女人,愚蠢、」宮昊冷笑著赤手奪下了慕容霜的長劍。
「愚蠢,我看是你們男人愚蠢才是真。」慕容霜陰邪的笑看著宮昊。
「你不是想知道那個女人在哪嗎?我告訴你。」慕容霜站起身走回母親身旁,含淚笑道。
「月牙兒在哪?」宮昊緊張的站起身。
「她死了,像我娘一樣自殺的,哈哈哈……」慕容霜大笑著,眼淚卻滴在母親染血的臉上。
「不,不可能的,我的月牙兒在哪?」宮昊吼叫道。
「只怕你這輩子要去地獄找她了。」慕容霜說著緩緩的舉起手……
「沒有皇上的命令,誰也死不了。」龍翔扔下龍袍扣住了慕容霜的手。
「朕的皇后在哪?快說,否則朕讓他們全部陪葬。」宮昊怒吼著,大掌壓在慕容霜年幼的弟弟腦上。
「三姐,我怕、、、」小孩子驚恐的拉著慕容霜的衣擺,哭道。
「能有皇后娘娘陪葬,我們慕容一家也賺了。」慕容霜媚惑的笑看著宮昊。
「很好,那朕就讓你們陪葬。」宮昊說著長劍刺入了一面帶憤怒的少年胸中。
「朕再問你一次,皇后在哪?」宮昊劍挑著慕容霜二姐的脖子冷聲道。
「霜兒,救救二姐,二姐不想死。」暮容雪哭乞著妹妹。
「二姐,三姐、、、」被宮昊按著頭的小孩子哭喊著,哀求的眼神看著宮昊。
慕容霜閉上眼,咬唇冷道:「要我告訴你她的下落也行,你要放了所有的人。」
「朕答應你。」宮昊沒有選擇的權利,對於他來說,這些人的性命像是螻蟻,那比得上小月。
「她被風雨樓的樓主帶走了。」慕容霜悲痛的聲音裡帶著憤怒,對宮昊撒下了一張無形的網。
「風雨樓,很好,如果你敢欺騙朕,朕會將你凌遲處死。」宮昊不帶一絲感情道。
慕容霜未語,只是以憎恨與嘲諷的眼神看著宮昊。
「龍翔,將他們押解回京。」宮昊向龍翔命令道。
宮昊將益陽的事全權交給了龍翔,自己帶著幾個侍衛就直奔風雨樓。
二十天的行程,宮昊愣是十五天就趕到了,只是他到風雨樓的時候,門是緊閉的。
「開門。」宮昊拍打著厚實的木門。
門打開了,開門的人卻是他不曾預想的人。
「上官玖,皇后何在?」宮昊急問。
「請皇上降罪,草民無能,未能保護皇后。」上官玖說著就在門內跪下了。
「上官玖,你胡說什麼?小月呢?朕的月牙兒呢?」宮昊上前一把將上官玖提起,怒問。
「皇后娘娘為保清白在淮陽王府自盡了。」上官玖悲傷的聲音似萬劍刺向宮昊的心。
「不、、、不會的、、、」宮昊的手無力的鬆開,身體搖晃著連退數步,幸得侍衛相扶才得以穩住身形。
「請皇上降罪,草民有失承諾。」上官玖遞上劍沉痛道。
「不,不會的,不會的、、」淚從宮昊眼中湧出,他不相信,他絕不相信,「朕要見小月,小月……」
宮昊推開侍衛,從上官玖身側衝進風雨樓。
冥月冷冷的注視著這個撞入松月苑的男人,他知道他是皇上,但是他卻未給他下跪行禮。
「你來晚了,她已經去了。」冥月只是冷冷道。
「你撒謊,朕要砍了你,砍了你……」宮昊青白交錯的臉上是狂風暴雨般的憤怒。
「皇上不信可以自己去看。」冥月指著裡屋平靜道。
宮昊鬆開冥月,顫抖的轉身,雖然門近在咫尺,但是他的腳卻像有千斤,每走一步,他的心就更空,每走一步,他額上的汗就更多一些,每走一步,他眼中的淚就落下一滴。
隨著吱的聲音,門推開了,裡面有一具透明的水晶棺木。
宮昊一個搖晃,倒在屋內,雖然看不清人,但是卻能看出是個女子的形體,宮昊沒有起來,他雙手伸向水晶棺,歷力的往前爬。
站在門外的冥月口中傳出一道輕不可聞的歎息。
「小月、、、」宮昊爬到了水晶棺邊,手扶著棺外,似乎沒有勇氣推開棺頂,沒有勇氣去看棺內的容顏。
「需要我幫忙嗎?」冥月站在宮昊身後,淡淡道。
「告訴我,裡面不是小月,是別人對嗎?」宮昊側身抓著冥月的衣服,顫抖道。
冥月看著那雙佈滿血絲的眼,沒有半點憐惜,有點只是那幾不可見的諷刺。
「皇上看看不就知道了。」冥月說著,一掌將棺蓋推開。
宮昊扶起水晶棺站了起來,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他並沒有看女人的顏面,而是從腳開始,視線一點點上移。
「月牙兒、、、」顫抖,悔恨的聲音輕輕呼喚著小月。
他伸出手,在小月姣好的容顏上輕輕撫過,不會的,小月一定只是睡著了,她一定是在生氣,一會氣消了就會醒來。
「皇上,皇后娘娘臨走前留下了一句話。」上官玖也來到了松月苑,站在門邊看著宮昊悲傷的背影,輕幽幽道。
「月牙兒說了什麼?」學生的鼻音,讓宮昊的聲音聽來格外的悲慟。
「皇后娘娘、、、在草民轉告皇上,她、、、她恨你。」上官玖邊走邊道。
「砰、」宮昊的身體一軟,竟然倒下了。
冥月與上官玖齊看著倒在水晶棺旁的宮昊,沒有伸出手,眼裡反而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皇上、、、」侍衛們急衝進來扶起宮昊。
「傳令下去,不管上天入地,一定要抓到慕容璉,撲、、、」一口鮮血噴在水晶棺上,就連棺內那襲白裙上都染上了幾滴。
宮昊似火的眸中,是無限的恨。
「我想,多半不是慕容璉的事,在小月來風雨樓之前曾經被侵犯過,而且兇手還留下了罪證。」冥月輕歎道。
「罪證?」宮昊疑惑的顫聲問。
「她腹中還有三個月的小生命,只可惜……」冥月看著水晶棺內小月平坦的腹部,歎息道。
「三個月的小生命?」宮昊傻傻的重重,爾後驚吼道:「她有了?」
「她很堅強,聽聞當初在紅梅閣被一位酷似我的男人強奪了清白,但是她堅強的活下來了,可是現在她卻死了,我想應該不僅僅是為保清白,多半是因為腹中的孽種。」悲慘的故事經由冥月冰冷的語氣透出的是傷痛於無奈。
「不,不是孽種。」宮昊瘋了似的搖首,大手將小月自水晶棺中『撈』起。
「月牙兒,你看著朕,朕錯了,朕懺悔、、、」宮昊摩擦著小月的臉,大手在她腹部撫摸。
「他不是孽種,他是朕的骨肉,朕不該,朕不該那麼做,月牙兒,你醒醒、、、醒醒,回答朕、、、」宮昊叫著吼著,但是小月卻沒有半點動靜。
「皇上為何要冒充草民?」冥月冷冷的看著宮昊。
「面具是皇甫給我的、、月牙兒、、、你醒醒、、、你不能這樣懲罰朕……」宮昊哭著,喊著,極度悲痛的結果就是不停的吐血。
宮昊在噴出第三口血後,倒下了,但是他卻仍死死的抱著小月。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世上沒有後悔藥的。」冥月歎息著將小月自宮昊手裡搶出。
上官玖點住了宮昊的穴道對一旁的侍衛道:「你們帶皇上回宮吧,如今天氣轉暖,皇后娘娘的屍身,只怕運不到京城,我們會想個妥善的方法處理。」
侍衛們沒說什麼,他們的責任是照顧皇上,看皇上此時的樣子,留在這只怕會心碎而死,不如將皇上帶回京城。
冥月與上官玖將侍衛們送到風雨樓外。
「兩位公子,請您們妥善保管皇后娘娘的遺體,相信不久後龍將軍會到,屆時由龍將軍作決定吧。」侍衛喚住轉身欲回的二人道。
「嗯,這裡有一瓶養氣補血的藥,如果路上皇上情緒不穩定,你們就餵他一顆,千萬別再讓他回頭,若再回來,看到皇后的遺體,只怕皇上承受不住打擊。」冥月很體貼的廢話道。
「謝樓主。」侍衛接過藥道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