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山區刮起了大風,雪花也飄飄揚揚落了下來。
到六點二十左右,雪越下越大,漫天大雪在寒風中翻捲飛舞,遮住了天空。
搜山的軍隊撤了回去,只有哨卡還有士兵駐守,但也只能待在帳篷裡不敢外出。室外的溫度,已經降到了零下十三度,滴水成冰。
「準備出發!」秦彥均下達命令,「謝成擔任警戒,我和蘇暢拆除帳篷,整理裝備。張琅,你再看看,老葉的情況怎麼樣。」
一天一夜下來,他作為指揮官,要考慮以後如何行動,為了讓其他人多休息,他自己承擔了大量警戒工作,也只合了兩個小時眼。
「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行走。」葉盛波的聲音從睡袋中傳出來。
「你的傷已經好了?」
秦彥鈞等人聞聽,不由一驚。
他們雖然接受過戰地緊急救助訓練,但都不是專門的外科醫生。為了替葉盛波取出彈頭,手術的時候,刀口無可避免地長了一些,找彈頭的時候,鉗子也探入得深了一些,血自然也流得多了一些。
如此重的傷口,就是在醫院裡,也沒有一天就治好的道理。
他們一起湧到葉盛波身邊,小心拉高褲腿。
葉盛波受傷的部位,有一條十二三厘米長,粗黑的痂疤,兩旁是傷口縫合留下的針腳,像一條條張牙舞爪的蜈蚣腿。
在痂疤一頭,不知何時,被葉盛波剝掉,露出下面凸稜的一段粉紅色。這是肌肉生長,在表層堆積形成的疤痕,如同一條肉嘟嘟的幼蟲。
「真……真的長好了……」
謝成輕輕地觸碰著傷口,發現兩邊的肌肉的確連在了一起,不由得兩眼發直。
「這就是修行的力量……」一支表情嚴肅的秦彥均,也被眼前的事實,震撼得有些神情恍惚,「我剛接到命令,讓我參加選拔的時候,還有些不以為然。我以為,這些年,練的氣功已經很了不起了,完全沒有必要在修煉什麼高級功法。原來,我們練的那些,連入門也算不上……」
不太愛說話的蘇暢,也是眼神迷離,喃喃道:「這麼說起來,我們以後也可以……」
他話沒說完,但在所有人心中,都翻起一陣軒然大波。
我們也可以……
每個人的心頭,都熱切無比。
「我就算斷了這條腿,也要通過考核!」平時顯得最沒有正形的葉盛波,表情無比嚴肅地說道。
「我也是!」
「我也是!」
帳篷裡,沒有人再說話,只能聽到幾個軍人,粗重的呼吸。
張琅默默坐在一邊。
從葉盛波等人的話中,他知道,軍方其實在軍隊中,早已推廣了一些初級功法。然而,被選拔來參與考核的軍人,其數量卻並不多,而且沒有一個,正是邁入了修行門檻。
幾百萬軍人啊,幾百萬軍人中,每年也不過才出現幾十個,有可能邁入下一階段種子,這個概率是何等之低!
幾乎達到了十萬分之一!
可以證明,普通人要想修行,取得成功,有多麼艱難。
他很慶幸,自己是幸運兒之一。
他也隱約猜測,自己之所以能驀然跨入修行者行列,那進入體內的神秘紫晶,一定起著關鍵作用。
不然,沒可能修煉數年,也沒有反應的丹田,突如其來,在感應中清晰起來。
還有一點:他因為這番奇遇,哪怕是修煉最初級的養身功,也能取得超越別人的效果!而且,他所修練的成果,和其他人,有著很大不同!
「我所被人知道的,是能打贏一名普通三流高手,能觀氣,能治療。後兩項,似乎都和別的修行者不同。
好在,這些能力雖然神奇,具有相當的實用性,但現代醫學都能做到。
所以,即便別人知道,也會把我當作一個優秀的戰地救援者角色,還達不到讓其他人瘋狂覬覦的地步,不會把我弄去當小白鼠。
從今以後,我要留心觀察,其他修行者有什麼能力,再也不要顯現出,超越一般修行者的特異之處。」
張琅注視著秦彥鈞等人的激動,心中暗自做了決定。
秦彥軍轉過頭來,眼神格外柔和,關切地問道:「張琅,你連續為老葉療傷,辛苦你了。你的那個……,嗯,真氣……,是叫真氣吧,是不是消耗比較大?需不需要再休息,嗯,打坐一會兒?」
軍人最重實力。
張琅用他的能力,表現出了自己在團隊中,無可替代的價值。
「不用!我們現在還在包圍圈中,最好是盡快離開險地。」張琅沒有遲疑,當即斷然說道。
「那好!立即行動!」秦彥均也不矯情,隨即發佈命令。
所有人行動迅速,幾分鐘後便準備妥當。
張琅二話不說,依然上前,扛起了葉盛波。
「張琅,你幹什麼?我的傷已經好了,可以自己走,不用你背!」葉盛波面紅耳赤,要從他背上掙扎下來。
「你的情況,我最清楚。經脈疏通,氣血運行以後,促進了表層皮膚快速癒合,裡面的肌肉、筋腱、神經等組織,還沒有徹底修復,相當脆弱!以這樣的強行軍,你的傷口根本承受不了,遲早會再次撕裂。」張琅雙手抓住葉盛波,不讓他掙扎下地。
「老葉!聽張琅的,他是專家!」秦彥均支持了張琅的意見,「張琅,你也別勉強。你支持不住的時候,我們換手,大家輪流換人來背。」
「我不會逞強的。」張琅淡淡一笑。
漫天大雪,成了張琅一行人最好的掩護。
他們一路用急行軍的速度,沿著預定線路,急速行進。
張琅見識了什麼叫做「鐵腳板」,雖然已經進入機械化,雖然秦彥鈞等人也不是開國初期的那批老軍人,但顯然,他們並沒有放棄傳統。
大雪瀰漫,山區難行,每人還扛著數十公斤的負重,五人小分隊,還是保持著每小時五十公里的速度,持續行軍達到了六個小時!
隆冬時節,秦彥鈞等人身上卻是白氣蒸騰,汗如雨下。
「報告,按照電磁探測儀顯示,我們要穿越的河流渡口,有一個檢查哨。」擔任尖兵的謝成,滿頭汗水返回,向秦彥均通報了探路情況。
「休……休息十分鐘!」
秦彥均終於下達了休息命令。
他們急行軍六小時,全冒險沿著容易行走的河川、山谷、緩丘前行。如果不這樣,進入山區,危險不說,還要耽誤大量時間。
在白天不能趕路的情況下,不冒這個險,沒法準時趕到目的地。
即便是這樣,高山橫亙,區域廣闊,他們還是要經常上下山地坡嶺、穿越密林溝壑,不停繞圈。
軍事禁區設立的關卡,從另一個方面,堵住了他們企圖穿越近路的可能。
有好幾次,當他們沿著預定路線行進,都遭遇到關卡攔截。
為了避開這些關卡,小分隊只能上山,遠遠繞開關卡,在從另一個方向下山,重新回到原定路線。
六小時急行軍,趕路里程達到了約三百公里,但多數是從這條山溝,轉到另一條山溝,一直在相鄰的兩三座大山之間轉圈。
圖上直線距離,只有四十公里!
「現在召開臨時會議!」
五人在一個背風的岩石後,墊上一大塊防水膜,坐在上面。幾個人用乾燥的毛巾,擦乾額頭、臉上、脖頸的汗水。寒冬野外,不盡快擦乾身體,很容易受涼感冒。
張琅也不例外,六個小時,他沒有讓換人,都是他一個人背著葉盛波。
要說不累,那是騙人。
「現在是凌晨十二點整。我們是前天下午三點半,正式開始這次任務的。也就是說,到現在,整整三十二個半小時,我們的前進距離,才五十三公里,這個速度無法令人滿意。」
葉盛波由張琅背著,儘管難免挨凍吹風,總歸體力消耗很少。他用一支聚光手電,貼著地圖,找到小分隊所處的位置。
「那也沒辦法,他們太可惡了,哨卡都恰好攔在了我們的預定路線上,只能從山上繞過去,走了許多冤枉路。」謝成氣喘吁吁地說道。
他是尖兵,負責探路,來來回回,比秦彥均他們走的路,還要多,人累得半死。
「能不能翻山過去?」張琅練過氣,儘管也比較累,還稍好一些。
「不可能!這裡是無人區山區,海拔都在四五千米,也有六七千米的。山上沒有路,加上高山缺氧,我們一天也翻不過一座山,而且體力消耗更大。」葉盛波搖頭道。
蘇暢通以他的觀點。
他們都是職業軍人出身,知道強行軍只能在短時間內奏效。這樣的強行軍,持續兩三天,原來的體力儲備,就會消耗一空。到後期,別說保持現在的行軍節奏,能有現在三分之一的速度,都要靠堅強的毅力,咬牙苦撐。
「表面看,雖然有很多阻礙,我們準時到達,是沒有問題的。」秦彥均也開口說道,「可是,我們不能認為,這就是考核內容的全部。如果中途再設置什麼障礙,我們那時體力消耗殆盡,可能眼看著目標就在眼前,也沒有力氣突破。」
張琅也承認,目前看似困難很多,對他們來說,並非不可克服。
但誰知道,該死的軍方,會不會設置其它障礙,為他們增添更多麻煩。到時候,一群小兵,也能將他們這些疲倦之極的小分隊,一網打盡。
「那我們該怎麼辦?」他凝眉沉思,想不到別的辦法。
「衝過去!」
「硬闖!」
秦彥均和葉盛波同聲說道,隨即,兩人相對而視,頗有英雄所見略同地笑起來。
「硬闖!」張琅慄然而驚。
蘇暢和謝成沒有表情,但看他們眼中的光芒,顯然也支持這個決定。
「看昨天下午,那名修行者闖關,哨卡只是對天鳴槍,並沒有朝他開槍。否則,他就算有通天徹地之能,也活不了。」秦彥均分析道,「這說明,讓我們穿越軍事禁區,只是考驗我們如何解決障礙,而不是想要幹掉我們。即然不會挨子彈,那用拳腳闖關,就成為可能!我們是精銳!」
「老秦說得沒錯!我們不是普通士兵,甚至不是普通特種兵--我們是特種兵中的特種兵!」葉盛波一錘定音,「我看過今天的士兵,訓練還算有素,不過也就是訓練有素罷了。我一個人,能打他們七個沒問題。」
「我可以對付十個。」蘇暢言簡意賅。
「我麼,打**個應該很輕鬆。」謝成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齒。
「我可以幹掉十二三個,如果搏命,還可以更多!」秦彥均傲然說道。
幾個人一起轉頭望向張琅:「我們四個,面對三十來個普通士兵,不落下風。你是修行者,應該不會比我們差。總計起來,不糾纏,我們可以突破五六十名士兵把守的關卡。
看昨天,那名修行者衝破關卡,那些士兵並沒有繼續追趕。可以想見,他們只是給我們製造障礙,並不是要擊斃擊傷我們。」
「有能力,就沖關;沒能力,才走偏門。我們要改變計劃,遇到大批人馬,我們繞路。對小隊人把守的關卡,我們就沖關!」
張琅目光從他們臉上緩緩看過去,最後點點頭:「我沒有意見!」
秦彥均忽地站起來,下達命令:「所有人整理裝備,不需要的東西就地扔掉,只保留必要裝備。我們輕裝前進!」
……
賀國強中士在自己的單人帳篷裡,就著電筒研究著地圖。
他帶領著一個排的士兵,駐守在這裡。身後是一個山口,入口小,內谷寬,綿延五公里,經這條山谷,可以直達另一座山脈,只要再翻越一個小山頭,就能進入叢林。
附近幾公里距離,這個山口是必守的戰術要點。
他知道,這一兩天,有上百人企圖穿越軍事禁區,基地已經全面動員,漫山遍野撒網,堵截、抓捕這些衝擊軍事禁區的傢伙。
這些傢伙的組成也非常奇特,有軍人,也有看行動舉止,就是老百姓的普通人,還有武功高手,千奇百怪。
因此,在接到可以警告射擊,但不得危及對方生命的命令以後,他感覺,他們被當作了一塊試刀石,專門用來試試這些人的刀鋒,有多快!
聯想到設立在山區的基地,並沒有什麼重點保護目標,他懷疑,整個基地,都承擔著試刀石的任務。
就像是專門的藍軍部隊!
想想自己辛苦鍛煉軍事技能,卻幹著為他人做嫁衣的角色,賀國強非常沮喪,也非常不滿。
媽的,憑什麼讓我們當保姆。
那些傢伙最好不要經過我這裡,不然,就讓他們常常我賀國強的厲害!
我賀國強帶的兵,可不是拉稀擺帶的孬種!
他心頭火起,全副武裝從帳篷裡鑽出來,準備再去查查崗。
「排長!」
聲音從旁邊士兵們住的大帳篷傳來,一班長曾峰從帳篷裡探出頭,低聲說道。
「怎麼還沒睡?」賀國強看了一下夜光表,十二點三十三分。
「睡不著,戰士們很多也都沒睡。」曾峰西西索索穿上衣服,從帳篷裡出來,「排長,我覺得今天這事不對啊。這好像不是普通衝擊軍事基地,看著像是安排好地演習一樣。」
賀國強聽到帳篷裡,傳來頻繁的翻身聲,看來戰士們,都沒有睡。
「我也不清楚,也許是上面考核我們的戰鬥力。」賀國強想了想,決定為戰士們再加把火,把基地的通知告訴他們,「上級通知,凡捉到一名入侵者,全體記集體三等功一次。如捉到三名入侵者,全體記集體一等功一次!表現優異的,將保送石家莊步校,晉陞為軍官!」
「真的!」曾峰眼睛一亮。
帳篷裡,呼啦一下,戰士們全都湧出來。他們軍容嚴整,誰也沒有脫衣,根本就是做好了緊急集合的準備。
提干啊,許多士兵,幹了一輩子,就夢想著提干。
眼前就有機會,怎能不群情踴躍?
「但是……,」賀國強環顧了一圈,嚴肅道,「團長有話,誰放跑了入侵者,團裡就要修理他!白天,有個排,被一名入侵者,硬生生闖過去,團長大發雷霆,專門打電話,把那個排長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戰士們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人闖過一個排駐守的地段,這是天方夜譚吧!
賀國強也不是很相信,但還是說道:「話就撂這了,我們是要立功受獎,還是灰頭土臉,就看自己的表現了!」
幾個班長紛紛表態:「排長,你放心,咱們絕對不給排裡抹黑!管它來多少人,咱們都照單全收,把他們全都抓起來,一個也不放過!」
戰士們也磨拳擦掌,士氣高昂,恨不得入侵者馬上就來,給他們表現的機會。
賀國強臉上露出笑容,軍心可用啊!
「砰!」
黑沉沉的夜空中,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
是警戒哨的方向!
「站……」
暗哨的聲音,響了一聲就嘎然而止,只有風聲,在呼呼作響。
「入侵者!快,各就各位!」賀國強心頭一沉,急促下達警戒命令。幸好戰士們大都沒有脫衣,很快衝向各自的戰位。
風雪交加中,幾個模糊的白影,快速向他們衝過來。
敵人來的好快!
戰士們還沒有準備完畢,賀國強立即命令:「一班長,帶你們班立即展開攔截!不得讓入侵者通過!」
「一班跟我上!」一班長曾峰,帶著一班十二名戰士,就迎了上去。
大雪紛飛,對面來襲的幾個人中,飛快衝出一個人,手中持著短棍一類的武器,舞成了一團灰色的影子,撲入一班隊列。
短棍一晃,一戳。
一班長曾峰,捂著肚子一頭栽倒在地上。
「呀!」
短棍脫手,撞在機槍手郝強肩頭。
郝強一個趔趄,腳下打絆,被對方跟上一腳,踢翻在地。
原來那人,使的是一根三截棍,中間用鋼環相連。
「呀呀呀!」
那人手持中間一截短棍,兩頭短棍舞得像風車似的,撞將上來。只見他像喝醉了酒,肩頭連晃,腳下錯步轉換,從人縫中穿插出來。
他經過的路線,幾名戰士相繼被三截棍打倒,不等他們爬起來,後面趕來的幾個人,又將他們踢飛擊倒。
「這麼快!這麼強!」賀國強手心捏出了一把汗水,他終於知道,基地為什麼會為捉住入侵者的部隊,集體受獎了!
這是讓他們,去攔截一頭猛虎啊!
「去!」
對面那人眼看衝到面前,忽然腳下一蹬,整個人飛起來,一下躍出七八米,縱到了全排的後面。
「小心!」賀國強只來得及喊了這麼一聲。
就聽到身後一片混亂的叫聲,棍棒打在肉上,沉悶的聲音,以及人體摔倒的聲音。
他倉皇轉身,排裡嚴整的隊列,已經被那人沖得七零八落,五六個戰士在雪地上拚命掙扎,還沒爬起來,就被那人一挑,摔到人群中,造成更大的混亂。
「整隊!整隊!」他聲嘶力竭地吼著,試圖把混亂的隊伍,重新整頓起來。
「不要整隊了!你也給我躺下吧!」風雪撲面,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人,哈哈大笑著衝上來,一拳擊在他的面頰。
賀國強只覺面上一痛,等他清醒過來,人已經仰面躺在了雪地裡。
模糊的視線中,他只看到一身雪地迷彩裝,從眼前一晃而過。那人還在大聲喊著:「張琅,你小子下手慢點,也給我留兩個過過癮!」
張琅,原來那個使三截棍的,叫張琅!
他費力直起身,屁股後就被人踹了一腳,一頭重新扎回到雪地。
「奶奶的!你們一個個沖那麼快,就看老子傷還沒好,讓老子殿後,連口湯都喝不上!」一個白影,風一般從他面前掠過。
賀國強怒發如狂,頭紮在雪地裡,就見一隻腳從面前奔過,他夢地撲上去,想要抓住那隻腳,把那人拽倒。
那人動作極快,腳一掃,一蓬積雪罩了賀國強滿頭。
等他抹去臉上雪花,看到一個背著大背囊的軍人,緊追著前面的隊伍,嘴裡還在碎碎念:「葉盛波你個狗日的,說好讓你護送我,保護衝鋒舟,你他娘跑得倒快!我的命真苦,為什麼讓我背衝鋒舟呢,不公平啊!」
一各白影蹦來蹦去,那個叫張琅的年輕人,又衝了回來,一把拽住背大行囊的軍人,拖著他,跑得飛快,甚至比其他人,都還要跑得快。
此起彼伏的喊叫聲,不一會兒就停歇下來。
五個入侵者,像一陣風一樣,席捲過賀國強駐守的山口,很快在風雪中,消失在山谷。
他習慣性地看了一下表,對方沖關全過程,不到兩分鐘……
這是什麼樣的精銳部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