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琅意外暈倒,雖然很快就清醒過來,而且身上似乎沒有什麼大?,但比試最終還是沒有進行下去,草草結束。
不但他因為身上的異變而沒有心情在此逗留,馮開也同樣被嚇得不輕。
從山莊出來,還不到中午。
小王親眼看到張琅暈倒,也識趣地沒有說話,車上十分安靜。
「小王,這裡停一停。」
車就快到達富豪花園,張琅忽然讓小王把車停在一個酒吧前面。他透過車窗,看向酒吧。
富豪花園附近的酒吧都比較上檔次,上午時分,裡面安安靜靜。只有一個正在營業的標誌,掛在門口,裡面隱約有悠揚的音樂聲傳出來。
張琅正需要一個安靜地地方,瞭解一下自己的身體變化。又不想回到家,讓李宛婷也跟著擔憂,便讓小王將車先開回去。
「這裡回去只有兩步路,我坐一會兒就回去了。」
小王以為他是打輸了,所以心情沮喪,理解地點點頭。張琅正要推開酒吧門走進去,小王忽然打開車門遠遠叫道:「張哥,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輸了,下次再贏回來就是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張琅停了一下,推開了酒吧大門。
雖然是白天,酒吧裡依然是那麼幽暗。能夠容納上百人的酒吧裡,只有一張桌子上點著蠟燭,兩個情侶在桌邊竊竊私語。
一首美國鄉村歌曲,在酒吧裡飄揚,音量很低,並不吵擾人說話。
張琅隨意點了一杯酒,坐到了一張角落的桌子邊。
「女媧,你對我身體的檢查,有什麼發現?我現在這樣,到底算是怎麼樣一種情況?」
他呆呆地望著酒杯,燭光搖曳,酒杯裡也有一個跳動的火苗。
「你這種情況,我的數據庫中並沒有對比資料。之前,是你的精神烙印,與我的基因融合在一起。因此,我所攜帶的規則,只隱藏在我存身的細胞之中。
但這一次,你潛能爆發,強行將規則融入了整個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因此,在你的身上,就同時具有了這個世界,和我那個世界的規則,這兩套規則。
應該說,這兩套規則應該是同本同源的,所以大部分都融合在了一起。但只有一個方面,它們完全不能融合,而且是非常強烈的相互排斥。」
張琅仔細地聽著她的說明,急切地詢問道:「是什麼方面產生衝突?」
「那就是仙術?」女媧靜靜地說道,「我的世界,是否認神仙及仙術存在的。但在這個世界,神仙卻是真實的存在。
確認與否認,這就是衝突的根源所在。要不然,兩種規則一定能夠完全融合在一起。但現在,非此即彼的絕對矛盾,讓這兩套規則,都涇渭分明地存在於你的身體每一個細胞。
由於我的世界沒有神仙,自然也沒有這方面的數據,作為對照。
我只能說,這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情況。我不能確認,這種衝突繼續演變下去,會變成什麼樣子。」
張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將杯裡的酒一口喝光。
味道很酸澀,是葡萄酒。
他並不喜歡喝葡萄酒,但此刻,他心情非常惡劣,根本不在乎喝的是什麼。
他向附近的服務員招手:「再來一杯!」
這時他才發現,他剛坐下一會兒,酒吧裡的人已經多了起來。
此刻,在附近,已經坐了五六桌客人。男女都有,似乎並不都是前來酒吧談情說愛的情侶。有一桌,兩個人都是西裝革履,明顯是商人。
還有兩桌,只坐著一個人。
張琅有些奇怪,這裡的生意這樣好嗎?
才上午而已,就有人在這裡泡吧?
不過人家願意這麼早就來酒吧閒坐,就像張琅一樣,似乎也不能說不允許。
他等侍者為他倒上酒之後,隨後說道:「你們這裡的生意不錯呀,上午就有這麼好的生意。」他在酒錢之外,又多給了一張五元的小費。
「哪裡啊,平時一個人都沒有,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就進來這麼多客人。英語我都快忘光了,和他們說話真費勁。」侍者收起小費,笑容可掬地說道。
英語?
張琅下意識地轉過身。
果然,在座的都是些外國人。搞什麼鬼,這些外國人不在市內那些高檔酒店,怎麼都跑到這裡來了?這裡雖然是高檔住宅小區,但據他所知,富豪小區住的都是本市有錢人,應該沒有什麼外國人才是!
但說是旅行團,這些人又明顯並不相互認識,各自看也不看,也不說話,就悶頭喝酒。
他正在東張西望,就看見一個穿著低胸洋裝的女人站了起來,端著酒杯,朝著他這桌走了過來,很優雅地拉開座椅坐到了他的對面。
這外國女人大約有二十出頭的樣子,燭光閃爍,為她白皙的皮膚添上了一抹酒紅色。
大白天的,她就穿著一件紫色的低胸晚禮服,高高的胸脯將禮服托起,露出深深的乳溝。兩點凸點,清晰地在禮服上顯現出來,看得出來,她並沒有穿戴內衣。
這女人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在他面前輕輕晃蕩,嘴裡低聲說了句什麼,聲音很具有磁性。
「你說什麼?」
張琅沒有聽清,愕然望著對方的眼睛,說道。
就在視線交接的一瞬間,他感到頭有些暈,眼前的景物,像水波一樣蕩漾起來。
忽然之間,他就覺得對面這個女人是如此的美麗。而且,她的面孔也變得熟悉起來,就好像是他的初戀情人,正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盯著他。
「阿琅,你還記得曾經教給我的第一套功法嗎?」對方的眼睛,就像一個漩渦,緊緊吸引著他的視線。
「什麼功法?」張琅腦子裡暈乎乎的,脫口說道。
猛然,他覺得體內,什麼東西湧了上來。立刻,他眼裡的世界一下變得清晰,腦子裡暈乎乎的感覺,也不翼而飛。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甩了甩頭,覺得很奇怪。
「你剛才說什麼?對了,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他定了一下神,突然醒悟過來,一下提高了警惕。
那個女人的眼睛裡,明顯有了慌張的神色。她故作鎮定,端起酒杯,在張琅面前輕輕搖晃,用中文說道:「這杯酒的顏色不對,這裡賣的不是假酒吧?」
她的眼睛裡,又放射出一種奇異的光芒,像黑洞一樣,吸引人的視線。
張琅隨意瞟了一眼酒杯,又看向那個女人:「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還有,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那個女人的慌張更是掩飾不住,立即站起身,就要走開:「抱歉,我認錯了人!」
「慢著!你別走!剛才你用什麼方法,讓我感到眩暈?」張琅推開椅子,就追了上去,「你也是修仙者?到底有什麼企圖?」
在張琅的追趕下,那個女人跑了起來。
眼看就要到大門口,張琅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卡噠的聲響,他的後背一下繃緊了。似乎,他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
這個聲響,就像是有人正在打開槍械保險!
就在他警覺到危險的同時,體內霎時又翻湧上來一種感覺,將剛才的感覺頃刻壓了下去。
世界彷彿在一瞬之間,又變了一個摸樣。
張琅的眼睛,好似可以看到更多的東西。他可以看到,在正常的空氣中,還有別的東西存在。一縷一縷,霧靄一樣的東西。
而且,他立刻就明白,那就是這個世界的靈氣。
危險的感覺沒有消退,反而更加強烈。
張琅感到毛骨悚然。他能夠通過靈氣,感覺到身後的酒桌,除了最早那桌情侶,所有人都掏出了手槍,抬起來對準他。他們的手指,都搭到了扳機之上,正在向下用力扣動。
他的神經,繃到了極致,酒吧裡的靈氣,驟然向他聚攏過來,速度快絕。
就在身後這些人扣下扳機的同時,整個酒吧的靈氣都全部聚攏到張琅的背後,並飛快地凝聚成團。從酒吧外,還有大量的靈氣狂湧而入,加入到背後的靈氣團裡。
張琅可以感覺到,這些霧狀的靈氣,在不斷地增加下,不斷地凝縮,變成液體狀,並最終形成一塊光芒四射的固體狀。
像在他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塊純光製作的板塊。
子彈飛出膛,這塊光板繼續凝縮,分成了十幾個小光斑,自動飛到子彈將要擊中的地方。
就在子彈與光斑撞擊的時候,張琅也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震盪從身後傳來,力量之大,讓他也站立不住,踉蹌著飛了出去。
這個時候,他才聽到手槍發射的巨大轟鳴聲。
那些人絲毫沒有停手,手中的槍連續射擊,向張琅週身一陣亂射。短短幾秒鐘時間,就將槍裡的子彈,一口氣全部射出去。
張琅的感官極為敏銳,倒地之時,便立即在地上一撐,身體飛了出去,同時腳一蹬,將一張桌子踢飛,吸引他們的視線。而他自己,立即反方向飛躍出去,腳下連踢,將酒吧桌椅一一踢向那些殺手。
他身邊,十幾個靈氣凝聚的光斑上下翻飛,將射向他身體的子彈,全部擋了下來。
子彈擊在光斑之上,竟然發出噹噹的金屬撞擊之聲。
從酒吧門外湧入的靈氣越加厚重,光斑的厚度沒有增加,但卻變得越來越寬大。能夠護住的張琅身體,面積也越來越寬。
到後來,這些分散的光斑,在外界靈氣的補充下,重新連成了一個整體。
一個善良的光罩,將張琅的身體,完整地包裹在其中。強烈的光線,讓人無法看清裡面的東西,乃至於只是看一眼,眼睛也會在強光照射下,產生刺痛的感覺。
張琅也被身體外那層光罩所震驚。他能夠知道,這些靈氣是他吸引過來的,但為什麼會這樣,他一點也不明白。而且,這些靈氣凝聚之後,居然能夠抵禦子彈的射擊,更讓他感到驚訝不已。一時之間,他甚至忘了自己正在被人刺殺,對方也射光了所有的子彈,正準備逃跑。
他從光罩內向外看,昏暗的酒吧彷彿燈火通明,所有的東西,都纖毫盡現。
他緩緩地站起身,猛然看到那些殺手,丟掉了手裡的槍,正從身邊奔過,向酒吧大門逃去。
他再也顧不上察看光罩,一個跨步,衝到最靠近大門的男子,一拳將他擊倒。側過身來,左右開弓,拳腳紛飛,將逃到門口的殺手,全部逼退。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他提起腳下那個被他砸得癱軟的男人,臉色鐵青地逼問道。
他的拳頭何其之重,憤怒之下,更是力道十足。
以普通人來說,這一拳就被打死了。但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半邊臉被打得稀爛,皮開肉綻,還保持著清醒,可見也是經過艱苦訓練,並非一般人。
那個男人眼眶向外淌著血,不停地咳嗽,從他口中,吐出了幾顆牙齒。
如此劇痛,他竟然哼也不哼一聲。
「你想要知道,是誰僱傭我們?好,對方給你留了一封信,說如果你能逃脫,看了信,就什麼都明白了!」那男人從口中,大口大口地吐著血,還是艱難地笑道。
張琅放開了他,示意他將信拿出來。
血從男人臉上流下,他身子搖搖晃晃,彷彿馬上就要摔倒。
其他的殺手都上前,將他扶住。
男人費力地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張琅。
「打開!」張琅並不伸手去接,讓他自己打開。
對於這些殺手,他始終沒有放鬆警惕。
「你很小心!」男人嘔著血笑道,在信封裡掏了幾下,突然抽出一張符篆,扔向張琅。在他身後,那十幾個殺手,都同時扔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篆,他們迅速手捏法訣,喝道,「封魔咒!」
十幾張符篆瞬時在空中燃燒,隨後,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向張琅湧過來。
張琅的腳下,悄然出現一個八卦陣圖。無形的力量,推擠著張琅,要把他推進這個八卦陣圖之中。
他並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但他可以從對方的叱喝,知道這絕對不是好東西。應該是某種用來封印的符篆陣法之類的東西。
他努力想要站穩,可那無形的力量非常強大,推著他,一寸一寸,硬是挪向八卦陣圖。
曾經幫助他擋住了子彈的靈氣光罩,似乎對這種無形的力量無能為力。也可能,是他還沒有摸清使用方法,儘管他用力催逼,光罩還是毫無反應。
張琅拚命掙扎,還是被推到了八卦陣圖的中央。
頃刻間,他就發現自己,從酒吧之中,來到了一個雲霧繚繞的世界。視線所及,不超過身邊一米。在他的身邊,只有一團團的雲氣,頭上青朦朦的,看不見陽光。
這到底是什麼?
就在下一刻,張琅體內,那種什麼東西湧上來的感覺又出現了。
身上的光罩,噗地一下消散。
如同這本來就是一種幻影,並非真實存在的東西。現在,這團幻影重新回復到本質而已。
和光罩同時消失的,還有那雲霧繚繞的世界。他就覺得眼前一花,已經重新回到酒吧之中,而那幾個殺手,甚至都沒有挪動位置!
看到他出現在面前,這些殺手都是一臉驚愕。
張琅獰笑著,向他們走過去:「你們已經伺候了我這麼久,還是換我,為你們提供一下服務吧!」
他右拳狠狠地砸在男子的臉上,將他的身體,擊飛起來,重重地摔在方桌上。
一直在整理思路,到現在才寫出了一章,誠摯地向大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