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琅本義是如玉的美石或者是青色的珊瑚常用來形容華美如玉、高潔大方。做象聲詞用又表示清朗、響亮的含義通常用來形容讀書聲。
琳琅:一種美玉比喻優美珍貴的東西。琅寰:天帝藏書之處。
這都是很好的詞彙聞之即有清高之感意境悠遠。
可是如果這個字被用作人名並且和「張」配合頓時就具有了令人捧腹大笑的喜劇意味。
張琅就非常鬱悶因為他老爸當初只看到了這個字美好的一面而沒有考慮到這姓氏連接帶來的負面作用就在戶籍表上給他填上了這個名字。
父親希望他人品如玉石一般高潔並且勤奮學習成就一番事業。
但結果張琅從幼兒園開始就給其他小朋友一口一個「蟑螂」叫得鬱悶非常。幼兒園阿姨也常常拿他開玩笑對其他小朋友說:「大家吃飯時要小心當心碗裡掉進一隻蟑螂。」抑或是:「晚上睡覺要把被角掖好當心蟑螂鑽進來。」
張琅從小到大就在這種嘲笑的氛圍中成長。
他認為自己之所以窘於和人交流成為一名不敢和陌生人交談的宅男姓名給他造成的困擾是罪魁禍。
宅男的另外一個壞處就是所有對世事的認知全部來自於電視、書籍、網絡。
於是張琅在看多了惡魔島文章之後毅然而然地在高考志願上填報了一所本地二流醫科大學!
他期待著在醫院裡和甜美的護士、人妻生一段不需要承擔責任的「肉戀」!
肉戀這並非是打錯了字絕對不是「熱戀」。
因為張琅知識來源的貧乏只是從一些黃書上接受教育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戀」又談何「熱戀」?
讓他對女孩子溫柔體貼說一些肉麻的詞句殺了他也做不到!
更何況從小學到大學他都被班上的女同學嘲笑諷刺。唯一的一次表白也遭到了無情的嘲弄內心創傷早已不可磨滅。對於美麗的異性他內心只剩下「欲」而沒有「愛」。
他能夠像惡魔島那些文章中描寫的一樣得到一段淋漓暢快的**魚水之歡就心滿意足了。
張琅認識到世界的殘酷還是在他頂住各種嘲笑從婦科專業畢業以後。
此後長達兩年時間的求職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沒有一家醫院接收他!連小診所都是先嘲笑一番他的名字然後才拒絕他。
這段時間是他二十多年以來最為頻繁的和社會接觸也是對他打擊最為沉重的一次。
他開始長時間的沉默。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連他最後這點小小的猥瑣願望也不讓他實現。
他沒有沉淪因為他本身就已經沉到了底。他只是笨拙地學著適應這個社會花了很長的時間作了最大的努力。
並不是他忽然開竅了。
而是如果不適應他就會餓死就這麼簡單。
這個社會一向就是這樣複雜中蘊含著簡單蓬勃生機中蘊藏著弱肉強食的殘酷。
一向如此。
張琅不是一個強者至少現在不是。
所以他最後找到的工作也是一個辛苦而又收入微薄的工作:一名快遞司機。
他的工資不高每個月一千五百塊錢在這個大都市裡這點錢只能混個溫飽。而且非常辛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有一天休息時間。公司向客戶承諾最短二十四小時快遞可以送達收件人。
這個承諾就被沉甸甸地壓在張琅他們這些快遞送件員身上。
都市的交通狀況很糟糕雖然有地鐵、輕軌、高架橋等等多種交通方式。但經濟達的結果就是買得起車的人越來越多別說都市裡的六車道看這個趨勢以後就是十車道恐怕也別想暢通無阻。
張琅每天要投送的快遞少則數十多則上百。
他就是豁出命去不顧交警的罰單也只能以龜行進在道路上。
早上是上班時間:交通堵塞;
十點到十一點半是上班時間所有的單位公司車輛都上路了:交通堵塞;
十二點是中午下班時間還有學生放學:交通堵塞;
下午上班以後稍微好一點。剛吃過飯大家都有些昏昏然不想動。這是他們送快遞的黃金時間抓緊點可以多跑幾趟。
五點半到六點半又是下班時間。
七點到九點鐘正是有車一族的夜生活時間……
張琅回到家多半都是在十點以後然後胡亂吃點泡麵洗個淋浴就身心疲憊到一動不想動。明天早上六點鐘他就要趕到公司去領明天的快件包裹。
很多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活著。
也許是因為活著所以活著吧……
偶爾工作輕鬆點可以在九點以前回到家他也不是像以前一樣上網打屁聊天。而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觀察他養的一窩螞蟻。
那是由玻璃做成的一個扁平的巢穴有一層薄紗透氣又不虞螞蟻會跑出來。
從玻璃看進去裡面是縱橫交錯的通道。這都是工蟻們辛辛苦苦挖出來的在巢穴裡還能看到有大量的工蟻在忙忙碌碌繼續拓展巢穴。
張琅在這個時候內心會感到很平靜。也許他就是這個社會中的一隻工蟻永遠忙碌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他在同病相憐中尋找著一份內心的寧靜。
張琅感覺自己在畢業以後雖然還是如學生時代一樣靦腆、害怕與陌生人過多交流、不喜交際但是他也變成熟了許多。
不再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開始腳踏實地的生活。
張琅的興趣愛好變了他不再看漫畫書、不再看動畫、不再到處找黃色小說、不再搜尋美女圖片他找到了另外的消遣。
他偷拆客戶的快件包裹!
張琅再怎麼辛苦也不能保證每天都如期將快件全部送完延遲的事情常有生。
最初他是惶恐的害怕公司因此而將他開除。後來見到大家都如此當天送不完就帶回家挪到第二天的工作中去還在早上領快件包裹時和件員討價還價:「老子昨天的包裹還有二十多個沒有送出去不行不行今天要給我少點!」
久而久之他也學著向件員訴苦希望對方今天少給他幾件。
可是他嘴笨不會說話每次申訴只會被對方加倍嘲笑:「蟑螂你送不出去不會自己把快件吃了啊!要不拿回去墊窩也行啊!」
張琅和對方打過幾架每次都是他輸。
公司也不管主管分郵件的主管只看熱鬧不管他們這些狗皮倒灶的小事。只要快件不損壞影響到公司形象這些職員打生打死他從來不管。
張琅內心很壓抑申述又得不到處理他需要一個洩的渠道。
他不喝酒、不抽煙以前的愛好也不能排解心中的苦悶。他便把目光對準了帶回來的這些快件。他倒是很想將這些禍根給吃掉可他不敢。
於是他開始投拆快件包裹從閱讀其中的內容找到一絲絲快感。
他為了不被公司、客戶覺還專門長時間練習如何拆開又還原而不會被他人現。
快件顧名思義就是圖一個「快」要搶時間。
其中大多數內容都是各個公司的資料、文件、數據報表等等非常乏味。但快件中也是有好玩的東西的有情書、有檢舉信、有一些猥褻的傢伙寫的猥褻的信件、有照片……
張琅手握著方向盤望著旁邊副駕座椅上的快遞包裹陰險的笑了起來。
包裹中是一件情趣用品送件地址是本市的一個高級住宅區收件人是一名女性。
張琅昨天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將一種刺激性藥水混入隨包裹附送的醫用酒精裡面。他可以想像當那名小姐(女士)用醫用酒精清洗情趣用品之後在具體使用時一定會生非常有趣的事情。
他自己就是學醫的當然明白應該放入多少量才會給對方帶來一定的刺激效果又不會產生副作用。
我是不是一個大變態?
應該不是吧?我只是非常猥瑣才對。張琅用幾秒鐘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然後得出了自己的結論便心安理得地駕駛著快遞車跟在前面那輛豐田crv的後面緩緩挪向路口紅綠燈。等待下一個綠燈亮起就能通過這個口子。
他沒有去看紅綠燈只是盯著前面crv的車屁股陷入了自己的夢想世界。
要是對方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就更好了。
這些打扮得漂漂亮亮、整天坐在空調房間的傢伙要麼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對我視若不見要麼就是冷嘲熱諷受到這點懲罰哼那是活該!
可惜沒有辦法在現場觀摩否則看到她們在我眼前出醜那才讓人開心。
叭叭後面的喇叭聲和咒罵聲將他從內心世界驚醒看著前面crv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走了抬起頭來一盞綠燈正在嘲笑似地看著他。
一輛車從後面擠出來從他側面開過去司機打開車窗衝他罵道:「你個白癡不會開車嗎?」
張琅衝他比了個中指踩離合、點火、踩油門、松離合動汽車。
我還要你教?
蠢貨!
他剛動汽車一輛警用摩托在他旁邊停下帶著安全頭盔的警察敲了敲他的車窗玻璃指了指路邊:「靠邊!」
媽的我不就是了會兒神嗎就要罰款?
張琅痛苦地摸著內衣兜他這個月的生活費只有兩百來塊錢了罰了款他這個月吃什麼?
他乖乖地在路邊停下搖下車窗用他自以為最憨厚的表情對著警察媚笑道:「警察同志我剛才其實不是故意的……」
「駕駛證、行駛證!」警察正將摩托架好把頭盔掛在後視鏡上過來一本正經地向張琅敬了個禮。
「是是!」張琅點頭哈腰打開副駕上的儲物箱一陣亂翻嘴裡還辯解道「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
敬個禮兩百塊這也太貴了!
「看啦!那是什麼?」
他還在費力地解釋外面忽然響起一聲驚叫聲。
張琅回過身看見外面的司機都像凝滯了一樣愣愣地望著天空。旁邊那名警察也呆呆地看著天上滿面驚愕之色。
他彎下腰從擋風玻璃向外瞧只看了一眼也驚呆了。
天地一線之間不知何時出現一條紅色。
如果僅僅是一條紅色也就罷了可紅雲翻滾向著張琅所在的方向滾滾而來其勢猶如奔馬。
天空被染成了一片深紅紅得就像剛流出來的血。紅雲翻滾猶如滔天血海泛起波浪無邊無際整個大地都在血雲的籠罩下。
如果深吸一口氣似乎還能聞到那濃烈的血腥味濃得讓人心中寒。
張琅瞠目結舌不明白這是否是天地末日的徵兆。雖然他很想跳出汽車逃之夭夭。可是雙腿酸軟無力腦子裡出了起身的信號但身體沒有一點反應。就連脖子好像也凝固了整個人坐在車裡望著天空視線隨著血海漫延的潮頭機械地轉動著眼珠。
城市裡全都一片寂靜。
吵雜的聲音在這一刻都消失了。
公路上的行人、車輛全都停了下來望著上空的異狀呆。
寫字樓裡一扇扇窗戶都被打開無論是西裝革履的商人還是大廈的清潔工都肩並著肩透過窗戶傻愣愣地看著天空。
血海一般的雲層在臨到城市上空的時候更是顯出諸般異狀。
雲層上像是突然騰起滿天火焰深淺不一的雲海不斷變換看上去就像整個天空都燃燒了起來。
張琅猛然現在那深紅色後面隱隱約約能感覺到有七道波動一前六後朝著深紅色異物緊追不捨。
之所以說是七道波動是因為那根本就沒有形體完全是無形無質的存在。
但是他們擦過的地方都像是泛——點水波一般的晃動起來。給張琅的感覺很像是一個以極高度飛行的透明物體掠過水面時引起的水波蕩漾。
無形無質的存在無法判斷。
但水波蕩漾卻從側面證實了它們的存在。
眼看紅色的雲霧就快到達頭頂突然之間那七道緊追不捨的無形波動猛然停止。
剎那之間張琅好像感到靈魂深處傳出一陣顫慄在他視線所及整個世界都如同凝固了。他的思想也同時被桎梏起來腦電波在這一瞬間無法再向前傳遞哪怕一微米。此時他完全處於無思無感的境況。
如果他還能感官思想他一定能現前面警察一根掉落的頭也突然停在了空中。
在路旁停靠的汽車尾部排氣管排出的氣體也好似固體凝結不動。
正在向遠處飄散蔓延的紅色雲海也出了物理規則不能再繼續向四周飄散。
聲、光、電……所有的物理運動都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消!」
天地間陡然出現一個聲音。奇怪的是這個聲音並不是從某個方向出來而猶如是從組成所有物體的原子核心出來。
轉瞬間就傳遍了週遭的所有物體。
漫天紅雲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天地之間再無一絲一毫的空氣存在完全處於一個絕對真空的世界中。
在這個凝滯的世界中唯一還在運動的就是那個深紅色的物體。它一點也不受影響一如既往向著遠處的天空飛掠而去。只是沒有雲海供它污染再也看不到從它周邊擴散出什麼東西來。
再一刻深紅色的物體前方空無一物但它卻像一下裝上了什麼一樣停在了空中。
隨即在它的週遭忽然出現了一晶瑩的壁壘將它罩在其中。
紅色的物體看來並沒有意識只是在晶瑩的壁壘裡四下亂撞毫無規律可言。
七道波動湧了過去圍在紅色物體周圍。
天地間又是一個聲音傳來:「焚!」
壁壘裡頓時充滿了熊熊火焰焚燒著那個紅色的物體。
紅色物體雖然沒有意識但卻像是有本能的反應。不知道它是吃痛還是感覺到了危險撞擊的力度越大起來。可是不管它如何瘋狂撞擊都不能衝破晶壁的封鎖。
火焰焚燒著它將它的形體煉得逐漸消融。
大片大片的飛灰從它上面剝落飄飄灑灑掉落下來。這些飛灰居然輕易地穿透了它的本體全力衝擊也無法衝破的晶壁向下方掉落。
一陣風突如其來飛灰一掃而光消失無蹤再也不在這個世界存在。
火焰無窮無盡紅色物體也被火焰熔煉成一個紅色的小丸。大約只需要再過一會兒就能全部煉化。
就在這時紅色的小丸急劇向內收縮不到一皮秒的時間就失去了實體變成了原子一般大小。
之後從晶壁裡爆出一道強光。
這道光芒之強遮蓋了一切。天地之間似乎就只剩下這道強光其他所有的光線全被給它所掩蓋。
光芒所到之處火焰、晶壁如被沸水潑雪消弭得乾乾淨淨。光芒炸開變成萬千星點向大地墜落。
「滅!」
天地間再次傳來一聲叱呵聲音蒼勁有力。
不計其數的星光轉瞬即滅。
只有一粒星光脫離了聲音的範圍墜落進城市掉進一輛停靠在路邊的汽車之中再也不見了蹤影。
就在星光鑽入張琅體內的那一刻他的神經電流忽然擺脫了禁錮又開始循著體內神經流動起來。
張琅很恐懼。
他現自己什麼也感覺不到全身的所有感知器官都像是不存在了。
看不到任何東西、聽不到任何聲音、皮膚也無法感覺到座椅的觸覺、聞不到駕駛室裡特有的汽油和皮質座椅混合的味道。
甚至無法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脈搏!
就如同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附身在一塊石頭上除了思想什麼都感覺不到。
他還記得上一秒鐘他還在快遞車裡扭著脖子仰望天空中的異變怎麼一轉眼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張琅非常惶恐但此刻他沒有通常極度恐慌狀態下那種種生理反應。
沒有快分泌的腎上腺素沒有感到口乾舌燥沒有瞳孔放大所以也就沒有了心跳加等等一切生理機能。
自然他的惶恐也就是腦電波的一陣紊亂。而沒有其他生理反應的放大作用這種紊亂也在他自己的強力控制下逐漸恢復平靜。
宅男之所以宅就是通過從遊戲、電影、漫畫、小說中找到了讓思想放空的方法。通過天馬行空的幻想宅男活在想像的世界裡比活在現實世界中更加令人感到適應、愉悅從而放棄了對現實生活的追求。
張琅是個不折不扣的宅男。
他曾想像過自己成為人、成為蜘蛛俠、成為楊威利、成為一切他想要成為的人。
他想像過自己身負異能行俠仗義美女環繞三妻四妾。
他也曾夢想過找到一本修真秘籍練成無上**縱橫宇宙不生不滅成為永恆的存在。
他想像了很多很多雖然都沒有實現但在他想像的空間裡他已經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奇遇了所以在短暫的慌亂之後他鎮定了下來。
張琅開始猜測自己現在是處在什麼樣的狀況。
自己現在沒有感官聽說就是植物人也能對外界刺激產生反應。而自己卻是什麼都接受不到從這點看自己連做植物人的資格都沒有好像、應該、大概、可能……是死了。
死因自然是天空中出現的那團怪異的紅色雲團。
當自己突然失去意識的時候正是紅色雲團飛臨上空之時想不到它的殺傷力竟然如此之大剛飛到頭頂而且還是在上千米的高空自己居然也沒能逃脫一下就死了。
從這點看那怪異的雲彩肯定不是人類所能製造的武器。沒有什麼武器具有這樣大的威力。
那麼是不是什麼人類以前沒有現過的宇宙現象迅殺死了所有的人?
張琅不敢確定但他隱隱覺得不是這樣的。
因為他的思想還依舊存在。
如果是宇宙現象應該會連他的思想也一併消滅的吧……
一種自然現象?
張琅忽然覺得思維波又開始紊亂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麼。靈魂?靈體?還是身處抵禦路上的一段幽魂?抑或是:混沌世界中的一點靈智!
自己有沒有可能成為聖人一樣的存在在天地混沌之時就進行修煉從而領悟大道?
他為自己的猜測感到興奮。
他是學醫的雖然學的是婦科但也算是一名唯物主義者。可是他的內心並不否認靈魂在他的思想中科學和靈異現象似乎並不排斥只是同一事物的不同表象而已。
或許所謂的靈異現象只是人們尚沒有現的一種科學現象。
所以張琅在現自己有可能成為靈魂之後度過了最初對未知現象的恐懼很快就適應了新的存在形式。
他嘗試著開放自己的思維去感知周圍。
在很多的靈異小說、玄幻小說中都有利用思維去感知環境的說法。他以前沒有體驗過現在他打算親身試驗一下。
如果能夠感知想來也能夠進行修煉!
張琅很激動上天待我不薄在我可能就此虛度光陰的時候給了我這個奇遇。我一定會艱苦修行不辜負上天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
他努力了很久沮喪地現自己的思維被束縛在一個很小的空間裡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向外延伸。
自然也就感知不到什麼外界。
張琅性格很執拗他認定的事情就會堅持不懈地做下去。就像當初去學婦科大家都在嘲笑他還是堅持數年直到畢業。
既然成為靈體是現實的存在那就一定能夠有感知外界的方法。之所以沒有取得成功只是我還沒有找到竅門或者是努力不夠。
所以張琅在外放不能以後開始試探著吸收外界的能量來壯大自己的靈魂。
這個方向顯然是對了他感覺到自己的思維波在作出吸收的努力的時候某種他所不能理解的東西融入了他的靈魂漸漸地他感到世界似乎有些不同了。
他現這個禁錮自己的不知名空間慢慢打開了一條縫。
這很像是在一個漆黑的小房間裡一道門漸漸透開陽光從外面透進來很誘人也很令人充滿期待。
張琅驅使著自己的思維湧到了那條縫隙面前。他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麼樣的。
隨即他呆住了。
玻……玻璃?汽車的擋風玻璃?
他看到的是一張佔滿了整個視野擋風玻璃!玻璃有些髒視野的下方雨刷的橡皮看起來有些乾裂。
由於視野偏左擋風玻璃右上角不甚清楚但隱約可以看見幾張年檢標籤。
我靠這不就是我開的車嗎!
媽的什麼狗皮靈體原來都是扯淡!我只不過是暈過去了一會兒!
張琅如果能夠控制身體的話他此刻絕對願意再次暈過去。
沒有什麼會比給了人希望然後再毫不留情地剝奪他的希望更加殘酷的事了。張琅的夢想再一次被現實所打破心中的沮喪已達極致。
原來什麼都只是我的想像我最終還是一隻混跡在水泥森林中的蟑螂!
張琅痛苦得想要大嚎卻張不開嘴。
他的思維波愣了一下然後試著控制自己的身體。沒有辦法他還是坐在駕駛座上身體略微向下扭著脖子向上看。右手搭在儀表盤上左手還在儲物箱姿勢彆扭之極。
心跳沒有、脈搏沒有時間就像靜止了。
他的眼珠也無法轉動瞳仁向上焦距的中心就是最初紅雲所在的天空。
空中沒有紅雲什麼也沒有。
紅雲不見了連普通的雲彩也看不到沒有湛藍的天空。
空中是一片漆黑星光燦爛。
這個圖像很熟悉是在什麼地方看見過的呢?張琅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處在夢寐之中疑惑地搜尋在什麼地方曾經看過這種畫面。
他覺得這一切還是不真實或許這只是自己記憶中的畫面。
他慢慢想起來自己曾看過一些在空間站上拍攝的太空照片。因為沒有大氣折射所以就沒有藍天什麼的照片的本質就是漆黑的宇宙空間無數的星辰閃爍出耀眼的光芒。
原來又是自己的想像我就說嘛我怎麼會用這種難看的姿勢一直趴在儲物箱上尋找駕駛證、行駛證還扭著脖子往向天空。
張琅認為自己笑了一下或者說是他的思維波笑了一下。
在他的車前那名警察還是像座雕塑大長著嘴望向天空。路上的行人也是或站或走都如同一尊尊蠟像深情活現卻一動不動地望著天上。
一個女孩穿著短裙好像是被風吹來飄起來露出了白皙的大腿和半邊粉嫩的『臀』肉。
張琅盯著瞧了很久就沒有看到短裙繼續向上飄也沒有落下來就這樣奇怪地保持著那種飄逸的形態。而他自己看了這麼久也沒感到有血液向下體凝聚的感覺。
一輛沃爾沃轎車正在通過路口他可以看到動機排氣管噴出的黑煙。可那黑煙凝而不散始終就在排氣管上方。
轎車也就停在路中間沒有前進分毫。
張琅很奇怪下方的景象比較模糊這可能是他瞳孔的焦距瞧著天空所致。可是這不是他想像的世界麼怎麼還有視線焦距?
可說不是自己的想像那這凝固的世界又該怎麼說?
耳朵聽不到聲音還可以理解。一方面是這個世界包括聲音在內都凝滯了。二來既然自己的所有細胞都被凝固了耳膜就無法震動沒有震動自然也就沒有神經波動自己也就聽不到聲音。
管它呢自己剛才是吸收了外界能量才能看到或者說是想像出這個世界。
那麼自己要是再繼續吸收會不會能擺脫現在這樣不死不活的狀態?
張琅想要閉上眼重新進入靜默狀態然後吸收外界能量。可是這眼皮的控制由不得他總是耷拉不下來。
沒奈何他只有將自己的思維後退離開那道光亮的窗口。
寂靜中張琅細細地體味著現了更多不同之處。
他剛才吸收的可能並不是外界能量而是隱藏在他內部。在他的思維體(靈魂?)中間好像有一團星光他只要作出吸收的動作那星光就微弱幾分猶如被他所吸收。
怪事年年有就屬今年多。
張琅今天碰到了他這二十幾年智慧累加起來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已經百毒不侵、見怪不怪了。
管你什麼星光也好、還是什麼東西也好老子先吸收了再說!
我吸、我吸我再吸我吸吸吸吸吸……
吸沒了?!
張琅現進入他思維體的那團星光不見了連點殘渣都沒剩下全被他吸了個精光。
他再怎麼用勁也無法從外界吸收到一絲能量了。
可是他也沒感到什麼身體深處出現一團螺旋星雲的異狀也沒有小宇宙即將爆的力量凝聚。元嬰呢?金丹呢?
哪怕是打開天地原竅也好吧讓天地元氣從我頭頂灌入生生不絕。
至少至少……也要讓我恢復對身體的控制權吧!
張琅真的慌了。
他的思維波開始陷入混亂在體內亂竄。如果他有身體的話這就好比是手足無措、像熱鍋上的螞蟻什麼什麼的。
只是張琅無法獲得身體控制權的思維波只能禁錮在身體思維波再怎麼亂竄也沒有任何變化。
手還是那樣猥瑣地伸進儲物箱作出掏摸的動作。
腳踩著剎車連姿勢都不換一下。
小**……靠還是軟趴趴剛才看了那麼養眼的美女露『臀』圖都沒點表示!
心、肝、腎、脾、胃就沒有哪一樣開工的。
張琅控制著思維波在身體亂竄了很久才苦澀地現儘管他吸收光了所有的星光卻沒有任何變化。他無計可施只能回到那道光亮前面通過眼睛向外望去。現在他只能從瞳孔裡看到外面的一隅天地好比一個囚徒只能從小小的窗口感懷自由的可貴。
交警還擺出人體塑像的姿勢仰望天空。
短裙少*婦的裙子依然飄揚露出雪白的大腿和小半『臀』肉。
沃爾沃也行駛在路口中間尾氣管上方的黑煙還是形成一個奇怪的形狀凝固不動……
慢著那是什麼?
張琅從視野的下方向上逐漸轉移然後驀然呆住了。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視力出了問題還是吸收了過多的星光所以神經錯亂出現幻覺總之那是不可能出現的景象此刻卻正對著他的瞳孔焦距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他看到在空中原本一片漆黑幽遠的宇宙背景之後隱約浮現出一幅模糊的圖像。
在他視線中出現的是一個無邊無際的天空之城不天空之城都不足以形容它的龐大完全就是一個天空大陸!
張琅的身體被凝固了所以視野無法移動。在他視野之中整個天空全部被這個浮空大陸所佔據漫無邊際不知究竟有多麼廣闊。
大陸的景象很淡漠就像是被一層薄紗所遮蓋。而遮蓋它的薄紗就是他方纔所見的宇宙星辰。
給他的感覺彷彿是自己的視力忽然具有了穿透力穿過了偽裝的宇宙星辰圖像而看到了它背後隱藏的實質——一個漂浮在整個天空中的大陸!
從他這個位置看上去大陸距離地面非常遙遠。他可以看到大陸上青翠的草原、森林、河流、山脈、海洋……
所有這些東西性質各有不同但都給他同樣的感覺那就是輕靈飄逸。
就拿草原來說看上去是那麼的碧綠充滿了無盡的生機。又像是每一株小草都是有靈氣生成形態時而飄忽時而清晰如煙似霧令人不由得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山峰也是這樣從地上看山巒雄偉不知其高幾何然而遍覽群山儘是蒼松翠柏青翠欲滴。
縷縷七彩雲朵圍繞山間飄飄蕩蕩偶有山間積雪點綴奇景美不可言。
大陸之上有不計其數的鳳凰、仙鶴、盤龍飛舞陸地上似乎還有許多他叫不出名字奇珍異獸或是奔跑或是流連或是嬉戲一派祥和仙境。
而更讓他感到震撼的是從浮空大陸上飄飛起無數古裝打扮的仙人、天女。
他們身上的服飾不知是由什麼材料做成有的望之古樸凝重有的便如一股輕煙在這些仙人身上變幻流動。
還有無數天女舞空飛行異彩流光形成一幕難以忘懷的奇景。
張琅看到的這些仙人數量龐大光是在他視野中出現的就不下千人。飄空大陸上還不時有仙人飛起向著這裡飛來。
他們的目標就是先前那七道無形波動。
張琅莫名其妙生出異狀此刻已然可以看透那七道無形波動乃是七個人。只是對方顯然並非尋常仙人即便以他可以看透掩飾的視線也難以偵測到對方的真容。
只是隱約之間感覺到那是七個人形如光似影飄搖不定。
好似是六男一女其中又以一人為尊。其餘眾人包括那名看不清身形的女子都對其行止恭敬環繞在其身後週遭。
飄空大陸中飛起的仙人來到近前都向那七人行禮。
他們但點頭示意而已。
張琅視野上方又有無數仙人落下。這些人只一出現從飄空大陸上飛來的仙人天女便躬身後退將靠近那七人身邊的位置禮讓出來。
後到這些人有些做道士打扮有些則身著逍遙長衫個個形態清格舉止瀟逸。
再一會兒又有大批人趕到他們則全都是些和尚。
張琅雖說看多了和尚但此刻觀之這一個個都非凡僧。個個都著斑斕七彩袈裟有的手持琉璃錫杖有的三頭六臂把頂寶劍、淨瓶、佛珠、玲瓏塔等等法寶珠光寶氣。先落下的那批道士仙人多是腳踏祥雲。而這些和尚卻有諸般不同或是乘坐獅、吼或是盤坐蓮台。
盤坐蓮台之人等級似又以品論高低。
所有人都漫身佛光交相輝映光華燦爛。部分人頭頂還有佛輪光暈更顯氣派非凡。
漫天仙佛皆對身影無形的那七人行禮持禮甚恭。而那七人僅淡淡而已隨即便一揮手但凡仙佛盡都四散而去須臾不見蹤跡。
唯可見到那飄空大陸依舊在並不消失。
張琅被這一幕搞糊塗了。
他看著天空七人好似還在對話討論著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久久不能得出結果。自己此刻所見亦真亦幻讓他難以辨識。
又一刻那七人好像終於談論出一個結果身形一晃便從他視線中消失。
但張琅還沒來得及搜尋他們的蹤跡七個人影便突然在他眼前出現而且還正踏在他所駕快遞車的引擎蓋上低頭俯瞰著他正好和他眼對眼。
這七人果然有莫大神通臨到近前張琅還是看不清他們的形象。視線中他們的五官輪廓若隱若現只是感覺又如溫玉美輪美奐。身上的衣物服飾隨著時間流逝而不斷變化觀之不及。
七人之恍惚中感覺好像是一老道面容古樸看不真切。
其餘六人女子形貌也是看不清楚但就是這種朦朧之中給人面容姣好的感覺仿似所有翻檢女子的美麗、端莊、嫵媚都聚於一身其美難以形容。
另有三人一人如有古樹老邁之中卻蘊含著無窮威力;一人猶勝古玉溫潤恬淡令人親近;一人氣勁外放豪放不羈。
三人三形各有不同。
再有兩人狀似佛陀腦後佛光凝聚宛如實物。佛光之中更有諸天世界變幻萬千深不可測。
張琅看著七人七人也看著他情狀極是怪異。
他這時也顧不得對方究竟是他的想像還是真實存在的神仙拚命想要把思感散出去向對方求救。眼前的情形太不可思議了一個凝滯的世界一個飄空的大陸眾多仙佛如果這都是真實存在的那麼向眼前七人求助應是絕對正確。
可不管他如何散思維對方顯然都接受不到他的想法。
就算他在眼球瞳仁出竄來竄去對方好像都沒有看見他有什麼異狀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世間竟有如此猥瑣之人!」良久為那古樸道者才喟然嗟歎道。
他身後六人齊身弓腰:「老師!此人福薄今生雖有幸生為人身奈何福淺命薄該當有姓名之累孤苦一生臨老百病纏身不得善終。便由我等收之為徒也是他平生造化又何須老師出馬?」
「你等不夠!」古樸道者長袖一揮「便為你等弟子亦和廣成、燃燈相仿耳又何以震懾諸天神佛。我收其為徒便為預備聖人天下之大誰敢和我搶弟子?此事無需再議我意已決。只是前途未卜凶吉難料才令我心中忐忑。」
「老師慈悲!」他六名弟子全都低眉順眼做悲天憫人狀。
「罷!罷!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秉持天道便收此子為徒。」古樸道者仰蒼天再次長歎「如此你等就回去吧我獨自顯形即可。」
「尊老師法旨!」六人行禮畢身形一閃便影蹤皆無。
古樸道者望著張琅尚還猶豫了片刻才輕歎一聲:「開!」
張琅看他們七人在自己面前談論許久幾乎聽得呆了。他沒想到這幾個不知是神是仙抑或是佛的存在方才在空中談論半天居然是在考慮由何人收自己為徒!
這天大的好事會落到自己頭上?
後來更聽到他們說自己福緣淺薄注定孤苦一生臨老還要來個什麼百病纏身頓時勾起心中愁苦。如果他能行動當場就會號啕大哭起來。
此後老道猶豫良久他如何不知對方是不喜他的品性但又迫於某事不得不收他為徒。
雖然他不知道老道究竟是為了什麼必須要收他為徒。而且他的弟子想要代勞都被他拒絕可想而知其謀必非小可。
但張琅是爛命一條平生僅此一次得此奇遇又如何肯放過!
管他所圖為何先拜一神仙為師得些好處再說。
因此當老道一聲清叱他忽然現自己能夠行動了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不是幻覺!隨後他立即裝出大驚失色的樣子東張西望看著四周凝固的世界做不知所措狀。
他在思感獨自存在之時別的沒有學會就是學會了一手分離之術。表面上他在疑神疑鬼地四下打量眼珠恐懼地亂轉思維卻可以在瞳孔不改變焦距的情況下利用餘光觀察老道。
「此子真是……猥瑣之極品也!以後莫要墜了我鴻鈞的名頭才好!」老道的視線在張琅所駕快遞車副駕座上那個快遞包裹上一溜搖頭歎息。
那包裹之中便是張琅昨夜精心加工的情趣用品。
老道飄飛起來隨後張琅就看到眼前一片光輝閃耀老道從空中飄然而下。他那古樸的臉型依然不可見但從他雙眼之中透射出慈祥的眼神微笑著望著他。
我靠這就算顯形了!
張琅看著眼前好像更清晰了一些的身影裝出一幅大驚失色地表情大張著口呆若木雞。
老道微微一笑:「小友我觀你資質上佳我有緣欲收你為徒以繼道統。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