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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亂世 38 凶險畢露 文 / 憶江

    38凶險畢露

    凌東舞急忙推開他,聲音有點發顫:「大汗,先別急,我們也要喝交杯酒……」她走到桌邊,到了兩杯酒,藉著寬大的袖子,擋住伊稚闊的視線,把穆紫城叫給她的藥包,倒入酒裡,偷偷用手指攪動了一下。

    伊稚闊見她居然給自己倒酒,簡直是受寵若驚,接過酒杯,想也不想的一飲而盡,凌東舞又倒了兩杯給他,他都喝了下去。

    「小仙女……」伊稚闊剛說完,人就撲通一下倒在地上。

    凌東舞試探的走到伊稚闊身邊,叫了兩聲他都沒有反應,看他一眼,他仍然毫無反應。她慢慢的走到窗邊,細聽著窗外的動靜,月色照到窗前的時候,窗外響起幾聲貓叫,兩長兩短,那是她和穆紫城約定的暗號。

    凌東舞心中激動,看看伊稚闊,他依舊處於那種深度熟睡的狀態,絲毫也沒有清醒的跡象。

    凌東舞悄悄走到門口,摒住了呼吸,輕輕推開門,一腳跨出門,連門都不敢去關,疾走幾步,忽見前面黑影一閃,正是穆紫城。

    穆紫城機靈的向她招招手,逕直輕手輕腳走在前面,凌東舞跟著他,兩人挑著崎嶇黑暗,沒人經過的地方走,一直走到馬棚處,穆紫城牽過兩匹馬,輕聲問凌東舞,「你可會騎馬?」

    「會的。」凌東舞當初跟著蕭昊天學騎馬的時候,怎麼也沒想過,此時派上了用場。

    二人翻身上馬,打馬疾馳的出了綠珠城。

    一路上凌東舞看到的胡兵都是醉的東倒西歪,呼呼大睡著,穆紫城告訴她,他因為以前跟著鏢局走鏢,身上藏了很多的蒙汗藥,昨天他趁胡兵們大肆慶祝的時候,把蒙汗藥摻在那些沒有參加酒宴,負責守城士兵的飯菜裡,酒裡,水裡。

    就這樣,即使守門的胡兵不喝酒,但只要喝水,就會睡過去。

    兩人在黑夜的大漠中,拚命的打馬飛奔,耳邊的風呼呼地吹著,凌東舞看著四周空茫茫的一片,不由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你認識這裡的路嗎!咱們不會迷路吧!」

    穆紫城在月色中的眼睛,像天上的繁星一樣閃亮,「我曾經跟他們走過兩次,為了保險,我前些日子跟一個比較老實的胡兵打聽過怎麼走!」

    凌東舞沒想到穆紫城小小年紀,辦事情如此周到,細心,對他露出敬佩的微笑。

    「你別高興的太早,我畢竟沒有單獨走過,沒有十分的把握不迷路!」

    「不怕,只要有一線希望也要試試,即使死了,只要不在那個魔窟裡,在哪裡都好!」

    「我不會讓你死的!」穆紫城的聲音被風送到凌東舞的耳邊。

    如此行到天明,他們一路上居然沒有見到任何鳥獸,天地之間除了風就是沙。

    太陽出來後,溫度迅速升高,雖然是同一個太陽,這沙漠上的太陽,忽然變得又狠又毒,像是要將整個沙漠都曬得燃燒起來似的。

    穆紫城趕緊招呼凌東舞下馬,牽馬尋了座稍微蔭涼的沙丘躲起來。

    凌東舞不安的問穆紫城:「我記得被他們擒來的時候,走了半天後就遇到了一座大山,現在咱們怎麼沒遇見,是不是迷路了!」

    穆紫城笑笑,把水袋送到她面前:「我們走的不是那條路,那條路是綠珠城經由大漠通往外界最近的道路,也是這些胡兵最熟悉的道路,那坐山是他們的中轉站,如果咱們也走那條路,會被他們輕易的就捉住。」

    凌東舞接過水袋小口的喝了一口,有過上次在沙漠遇險的經驗,她太知道水在沙漠裡的重要性了,「那我們走的是什麼路啊,這樣停下來休息,他們會不會追上來?」

    「我們走的這條路是要到達南詔國的甘寧府,大約要四天,胡兵們很少走這條路。咱們趕了一個晚上的路,離開綠珠城已經很遠了,沙漠裡白天溫度極高,即使是這些胡兵,也不敢隨意在他們不熟悉的沙域裡白天趕路。」

    凌東舞聽了穆紫城的話點點頭,沙漠裡沒有一絲風,也沒有絲毫聲音,在烈日下,沙漠上所有的生命,都已進入了一種暈死狀態。

    她和穆紫城一起躲在沙丘後面,等待黃昏的到來。心中還是惴惴不安的怕伊稚闊追上了,時間忽然變得非常非常的緩慢,每一寸光陰都變成了殘酷的煎熬。

    穆紫城閉著眼睛盡量閉目養神,可是又怕突然刮起風來躲閃不及,他們被埋在沙堆裡,所以並不敢真正睡著。他閉閉眼睛又睜開。有時又看看遠方,心裡一片茫然。但看見坐在自己身邊的凌東舞,心裡便又平靜下來,又閉了眼睛。靜靜地等待黃昏的到來。

    卻說伊稚闊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過來,腦袋依舊昏沉沉的,睜開眼睛看自己躺在地上,他翻身坐起來,大喊一聲:「小仙女……」

    四周空蕩蕩的,一絲不安湧上他的心頭,回憶起昨晚的一切,他馬上意識到自己著了凌東舞的道,她一定在酒裡動了手腳,他懷著一絲僥倖的又大喊大叫:「小仙女……小女奴!」

    沒有任何應答,伊稚闊一骨碌站起來,走到門口,看看打開的門,和遠處還睡在地上,桌上的士兵們,立刻發現情況不妙。

    「來人,快來人……」幾個有些清醒過來的胡兵,歪歪斜斜的揉著惺忪的睡眼,站到伊稚闊身邊,聽說新娘子不見了,一個個立刻徹底清醒過來,面面相覷。

    因為大汗大婚,不許鬧洞房,原本給他守門的兩名胡兵也得到解放,誰知道新娘子竟然半夜跑了?

    伊稚闊大吼著:「去弄幾桶清水來,把他們都給我澆醒!在去看看,這城裡還少了誰,她自己做不了這麼大的事情,這裡一定有她的幫手。」

    幾個胡兵這才反應過來,按照伊稚闊的吩咐,忙乎去了。

    不一會兒,一個胡兵氣喘吁吁跑來:「伙房少了一個叫穆紫城的少年,馬棚少了兩匹馬……」

    「一定是那個叫穆紫城的小兔崽子幫她逃跑了,追,快追……全體出動,一定要把人追回來……」

    伊稚闊也不等眾人回答,牽過他的棗紅馬,一馬當先就沖了去。

    茫茫大漠,連一個黑點都沒有,烈日下,沒有方向的四處尋找是很危險的,伊稚闊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些,一邊打馬奔跑,一邊大喊:「快,大家趕快……」

    這沙漠廣闊無比,上千名胡兵分散在不同的方向四處尋找,亂呼亂叫,可是,哪裡還有凌東舞半點影子?

    只消一小上午的時間,眾胡兵就已經被太陽烤的精疲力竭,聲音嘶啞,「大汗,這樣找下去很危險的!」

    「不行,一定得找下去,他們走不遠的。」

    「是。」

    「……」

    驕陽如火炙烤著沙地,這沙漠裡溫度實在太高,儘管這些胡兵都是久在沙漠裡行走,此刻也忍受不住了,暫時歇在一片沙丘的陰影裡,大口大口地喝著水。

    最後,寒水國師騎馬追了上來,他看著伊稚闊瞪著血紅的雙目,歎了一口氣:「大汗,你也知道,現在這樣找也去不是辦法,不如等到太陽落山在找吧!」

    伊稚闊不甘心的搖搖大腦袋,寒水國師見他如此固執,不覺提高聲音的說道:「大汗,你難道為了一個女人,連上千號兄弟的命都不顧了嗎!」

    伊稚闊往著遠處,正午太陽下的大沙漠如同蒸鍋一般,他無奈的沉著臉道:「吩咐下去,帶足水糧,黃昏時候深入沙漠尋找。阿米力,你去準備馱隊!」要在這片最大的沙漠裡尋人,沒有駱駝帶隊,是很難想像的。

    沙漠的太陽終於落下了,夜晚天氣涼爽,正是趕路的好時候,穆紫城一分鐘也不敢耽擱,拉著凌東舞上馬,二人在夜色中繼續趕路。

    如此晝伏夜出的奔了四日,穆紫城和凌東舞依然在無邊無際的大漠裡。除了風,除了沙,這大漠裡再也沒有了絲毫生命的氣息。

    他們迷路了,極目四望,到處都是一樣的魚鱗起伏的沙海,天地間皆是忙忙一片,再也無所謂東南西北了。

    無論多麼節約,水糧都已斷絕。太陽又升起了,焦灼地頂在頭上,周圍幾乎充滿了死亡地氣息。穆紫城下了馬,看看那太陽,歎息一聲,從乾糧袋裡摸出最後兩塊堅硬如鐵的餅子。儘管已經很飢餓,可是他知道這東西若吃下去,更會焦渴得厲害。在這沙漠裡,焦渴遠遠比飢餓來得更可怕得多!而他們現在已經沒有水了!這沙漠裡白天溫度高得嚇人,如果沒有水,熬不了幾天。

    「咱們迷路了,你,你可會怪我!」穆紫城聲音沙啞的問凌東舞。

    上次在沙漠裡渴的要死的感覺又回來了,凌東舞心裡害怕,但又怎麼會怪穆紫城,過度失去水分的臉,笑起來都有些艱難,嗓子幾乎幹得要冒煙了,聲音也是啞啞的,「我怎麼會怪你,其實是我連累了你。」隨後她又一搖頭,「咱們在也別說這樣的話了,即使是死,只要不在那個魔窟,也是快活的!」

    穆紫城聽了她這句話,心神一震,喃喃的說:「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酷熱的白天終於過去了,殘陽如血團一般,掛在無邊無際的大漠上空。太陽雖已落下,熱氣從沙漠裡蒸發出來,仍然熱得令人恨不得把身上衣裳都脫光。

    穆紫城不時匍匐在沙地上,探聽隱約的聲音或者水源的方向。可是,無論怎樣尋來尋去都沒有絲毫的痕跡,連深層的沙子都是幹幹的。

    放眼望去,只有黃沙。無邊無際,無窮無盡的黃沙,沒有水,沒有生命,也沒有希望。

    飢渴、疲倦……各種致命的感覺,都已隨著夜色而來。

    沒過多久,這熱氣就消失了,接著而來的,是刺骨的寒意,風刮在臉上,就像是刀一樣。夜越深,寒氣越重。凌東舞冷得在馬上不住地發抖。

    前幾天晚上其實她也冷,但心裡總想著快點離開這裡,不住的騎馬趕路,就不住意冷了,但現在馬因為飢渴,再也跑不起來了,只是緩慢的走著,她心裡有了些絕望,所以冷的直哆嗦。

    穆紫城見凌東舞冷成這樣,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遞給她,凌東舞知道他一定也很冷,推脫著不肯接,穆紫城乾脆策馬過來,直接把衣服給她穿上。

    伊稚闊經過這些天的尋找,嗓子已經喊啞,滿面塵灰,卻仍然片刻不肯停歇,他嫌駱駝速度太慢,又騎上了自己的棗紅馬,奔出去老遠,幾個親密的隨從無可奈何的跟在他後面。

    伊稚闊手裡拿了沙漠裡尋人撥沙的特製長棍,目光掃過每一寸沙子,可是天地之間依舊沒有凌東舞的絲毫的蹤影。

    血一般的殘陽又一次沉下西邊的天空,自己如此大範圍的搜索也沒有人,他的小仙女會不會早已乾渴而死?擔心和恐懼塞滿心底,伊稚闊呆呆的地站在沙地上,看看夕陽又看看遠方,心裡一片茫然。

    久在沙漠裡行走的胡兵心裡都明白,這種情況下,凌東舞活著的可能性很小了。但伊稚闊卻無論如何也不肯罷休,非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胡兵們雖然覺得他如此的行為是愚蠢的,但見他凶相畢露,又不敢違抗,只好假裝賣力地幫著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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