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在劫難逃
凌東舞不知道馬棚在哪裡,也不敢四處亂走,身上襤褸的衣服僅能蔽體,如果遇見胡兵就麻煩了,這群強盜毫無人性,是沒有道理好講的。
她走的有些累了,就在綠湖旁的樹影下坐下,望著滿天星群漸漸繁密,又漸漸稀落,她想著這些天自己的所遭所遇,心裡傷感,靠在樹上,想起蕭昊天,竟然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高高在上的鎮南王,現在一定不會在想起她了吧!凌東舞想著她和蕭昊天曾經美好的一切,想著蕭昊天的無情,難過的再次落下淚來。
胡兵們再篝火周圍如同群魔狂舞,所有人都醉醺醺的,吃吃喝喝,大聲說笑,發洩**……
伊稚闊也喝的有了七八分醉意,從一個女人身上起來,剛要撲向另一個女人,忽然想起什麼,搖搖晃晃地向自己的寢宮走去。
整個屋裡靜悄悄的,床上空無一人,他的小女奴跑了,他的仙女跑了。
伊稚闊的酒立刻醒了一半,「來人……」
兩名守衛喝得醉醺醺的,好一會兒才走過來:「大,大汗,有,有什麼事情?」
「啪,啪」的兩個耳光,兩個胡兵的半邊臉頰高高地腫了起來。
「你們兩個廢物,不好好的給本汗王守門,那個女人跑了?」
聽了伊稚闊的咆哮,守衛的酒也醒了一大半,往屋裡張望了一下,那個女人真的不見了。
另一人戰戰兢兢道:「我剛才看見一個身影向東去了,好像是她!」
他還沒說玩,伊稚闊已經向東奔出數步,「如果找她不見,老子就剝了你們兩個的皮!」
伊稚闊向東方疾走,鷹一樣的眼睛四處尋找,不放過任何一個凌東舞可能藏身的地方,突然他聽見湖邊傳來一陣悅耳的小調,聽那清脆的聲音,正是他的小女奴。
他放輕腳步,慢慢來到樹後,側耳傾聽,凌東舞唱的小調他從來沒有聽過,但卻動聽異常,他在心裡歡喜,沒想到自己的小女奴還這麼會唱曲,比歌坊裡的頭牌還動聽!
伊稚闊臉上露出得意驕傲的神色,這個美如天仙,還會唱曲的小女奴是他的!
星光下凌東舞整個人都像是變成了水晶塑成的仙子,伊稚闊的心忽然狂跳起來,他雖然在拚命遏制著自己,但還是無法不聯想到溫泉中,那猶如一朵盛開的芙蓉般美麗的**,那一連串流過她白玉胸膛的晶瑩水珠。
凌東舞聽見身後有動靜急忙轉身,伊稚闊哈哈笑著顯身走到她面前,「小女奴,你剛才唱的是什麼曲,真是好聽!」
凌東舞因為想起從前心情灰暗,不由唱起一首傷感的歌,現在見伊稚闊找了,只是冷冷的看著伊稚闊不說話。
「來,再過本大汗唱一個!」
凌東舞仍然冷冷的不言不語。
「哼,你又要犯擰!」伊稚闊外粗裡細,為人狡詐,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來了倔脾氣,俯身把凌東舞抱起往自己的寢宮走去,走到後來,幾乎是跑了起來。
伊稚闊將凌東舞放到大床上,一把就把她身上襤褸的衣衫徹底撕裂,少女美好,嬌柔,膩如白脂的酮體徹底的出現在他眼前,他瞪著豹眼貪戀的,肆無忌憚的看著,看得他口乾舌燥,血脈噴張,他正個壓下去,突然看見凌東舞胸口的傷口還沒有癒合,知道她一定掙扎,那樣就又會出血,於是狠狠的唾了一口,頭也不回的走出屋去。
早晨,凌東舞還沒睡醒,突然聽見周圍有聲音,緊張的急忙坐起身體,看見伊稚闊站在那個巨大的箱子面前,低頭不知在找什麼。
他忽然回過頭,她來不及躺下裝睡,下意識的將身上的錦被往身上又裹了裹,警惕不安地看著他。
伊稚闊手一仰,一件粉色的衣衫落在她的身邊,隨後他又把一雙漂亮的繡花鞋扔到床邊。
「小女奴,給你的。這裡面還有許多衣服,都給你,你隨便挑。穿漂亮點,本大汗帶你出去逛逛。」
凌東舞這時候已經沒有了昨晚的脾氣,衣服被他撕破了,也不能裸奔,只有穿上這些繁複的衣裙。
她還沒穿衣服,他又從箱子裡拿出許多的珠玉首飾,一股腦兒的放到凌東身邊,「這些都給你,箱子裡面還有好多,你想要什麼自己拿!」說完坐到床邊。
凌東舞見他坐在床邊,表情有些椰榆,看來沒有迴避的打算。不!他根本表示了不願錯過她赤身穿衣的鏡頭。
凌東舞咬著嘴唇,再一次感到無措,甚至有些羞澀,他早就把她看光了,可讓她當著他的面換衣服,她做不到!
「等一下咱們就出去,如果你現在不穿衣服,等一下可就沒衣服穿了,本大汗可不介意你光著身子!」伊稚闊邪惡的威脅她。
凌東舞無奈的背對著他,盡量用被子遮擋著,快速的穿著麻煩的兜衣、褻褲,外衫,外裙。
伊稚闊呆呆的看著穿好衣裙的女子,那是怎樣的女子?
美麗如玉蘭盛開,一襲淡粉色的紗裙,領口繡著一朵開得正盛的荷花,妖而不艷,美而不俗,而她一張精雕細刻的臉龐卻勝過那朵荷花,勝過世上任何最美麗的花。伊稚闊為王多年,也算見識過無數美女,但這世間最絕色女子的美好也不及得上她萬一!
吃過早飯,伊稚闊拉她出帳篷,一旁的手下已為他披上披風,那匹高壯的黑馬也被牽到帳旁。
「啊!」凌東舞低呼一聲,因為她整個人已經被伊稚闊抱坐在馬背上。
伊稚闊揮手示意不用任何人跟隨,策馬向綠珠城的深處奔去,黑馬高得嚇人,凌東舞坐在上面只覺得心驚肉跳,好在伊稚闊蒲扇似的大手一直攬在她的腰上。
她剛剛適應了大黑馬的高度,伊稚闊突然鬆開了摟在她腰上的手;雖然凌東舞想過『自殺』,可從想過從馬背上掉下去跌死,別無選擇之下,她只能主動的緊抱他的胸膛。
伊稚闊見奸計得逞,放聲大笑。
綠珠城真的是很美,看到這些,凌東舞就想起老捨筆下的草原,『草地遼闊壯麗、空氣清新、一碧千里,而並不茫茫,就像只用綠色渲染,不用墨線勾勒的中國畫那樣,到處翠色慾流,輕輕流入雲際。』
伊稚闊把凌東舞放下馬後,凌東舞尋了塊平整的視野寬闊的草地坐,伊稚闊也湊到她身邊坐下。
凌東舞在心裡歎息,在美的景色,有他在身邊也是沒有心情看了。
伊稚闊更是沒有心情看什麼景色,這裡的一草一木他看了無數遍了,如果不是為了哄哄小仙女開心,他寧可無聊的躺在床上睡覺,也不會來這裡吹窮風。
他看著眼前水晶一樣的美人,不覺伸出猿臂,攬住凌東舞不盈一握的細腰。她整個人完全被他的氣息包圍住!心頭不安,卻也不敢忤逆他,這荒郊野外的,觸怒他,隨時會讓他獸性大發,她可不想和他做野鴛鴦,只得任憑他鐵鎖一般的手臂,緊緊地箍著自己。
伊稚闊美人在懷,氣息漸漸不穩,另一隻巨掌摸上凌東舞的胸前,凌東舞急忙掙開,「你說的,你今天帶我出來遊玩的!你,你不要胡來!」
伊稚闊**以動,怎肯輕易罷手,凌東舞見青天白日他就要施暴,急得的掉下淚來,淚水晶瑩,更襯得她的面色白皙剔透,皎然如月,高貴聖潔,如天上的仙子一般!
伊稚闊內心震撼,訕訕的將大手放下,不甘心的說:「那你的給我唱曲聽!」
凌東舞沒有辦法,只好答應,看著周圍的景色,思索的開始給他唱歌聽。「給我一片藍天一輪初升的太陽,給我一片綠草綿延向遠方,給我一隻雄鷹一個威武的漢子,
給我一個套馬桿攥在他手上,給我一片白雲一朵潔白的想像,給我一陣清風吹開百花香。
給我一次邂逅在青青的牧場,給我一個眼神**滾燙,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飛馳的駿馬像疾風一樣——」
「怎麼,你喜歡套馬的?」伊稚闊突然打斷她的歌聲,惡狠狠的問道,「你說,你到底喜歡的是哪個雜種!」
凌東舞愣愣的看著伊稚闊凶狠的面孔,忽然明白自己是選錯了歌曲,無論自己說什麼,唱什麼他都是不懂的,根本是對牛彈琴!
中午時分,伊稚闊從馬背上拿下一個包袱,裡面裝著熏烤好的牛羊肉,還有一大壺酒,當了他們的午餐。
下午伊稚闊摟著她縱馬在綠珠城周圍奔馳。她明白他的用意--他是在警告她,如果她敢逃跑,唯一下場便是死亡。綠珠城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大沙漠,獨自一個人離開,只有死路一條。
日落之前,伊稚闊帶著凌東舞來到綠洲堡的邊緣,眼前一片開闊,一望無垠的金色沙海在她的眼底流瀉千里,遠處高高低低的沙丘此起彼伏,還有變成一個紅彤彤圓點的太陽。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他們站在一個高高的沙丘上,身後不遠處是一些連綿的小丘,他雖然不喜歡看風景,但在這裡生活久了,還是知道什麼時候,哪裡的景色最美的。
大漠中的落日是很壯觀的,天地相接的地平線圍著灰暗的界線,隔成兩個極強的對比;地表上的金黃沙丘,配合著天空落日的餘輝,整個畫面是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
蕭瑟荒涼又華麗動人的美感讓凌東舞直想哭,落日,是一天中最盛妝的告別式。
凌東舞知道今夜她是在劫難逃了!
伊稚闊已經盡了他平生最大的柔情對她好,也極盡了耐性克制著**,一切都在這個晚上。她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在也沒有辦法拖延了!她也只好鋌而走險!
他們一回到寢宮,一個叫做三的胡兵就跑進來:「大汗,我們接到消息,北面小宛族的一支要遷徙到陰山南麓……」
伊稚闊不以為然:「打探清楚了嗎?有油水嗎!」
「打探清楚了,他們一共有五百士兵,族人男男女女的有一千多人,油水還行吧!」
「一千多族人,也沒有多大的意思!」伊稚闊現在的全部心思都在凌東舞的身上,想著馬上要開始的視覺盛宴,實在有些不願意離開。
「大汗,要不這次我帶人去,只是一對小宛兵,我保證萬無一失……」
此話正中伊稚闊的下懷,「好,本汗王這就去幫你佈置一下。」回身又對凌東舞說:「小女奴,你先吃飯,然後乖乖的等我回來」然後像豬八戒離開高老莊一樣大笑著揚長而去。
凌東舞抓了些桌上的熟肉,饅頭找塊油布包上揣進懷裡,隨後也出了帳篷,對守在帳篷前的衛兵說:「我去找大汗。」
守門的見他們二人一天同進同出的,也沒懷疑,放了她出去。
凌東舞出來後先往伊稚闊去的方向走了一段,然後繞向西,見四處沒人,迅速的往綠湖跑去。
跑到湖邊猶豫了一下,想到伊稚闊猙獰的面孔,她一咬牙,跳到水裡。入水之後,她立刻下潛,幾次偷偷上來換氣。游出很遠,直到游不動了,才找了一個僻靜的所在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