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深夜來訪
全場嘩然那是因為所有人都感到了深深的震驚。
大家族之所以會竭盡全力的培養那些家族中的有天賦的子弟,便是因為奴籍的限制。一旦身上烙下了奴隸的印記,那這個人走大哪裡都會被刻上家族的痕跡,甚至於家族更有特殊的手段能抓回私自外逃的奴隸。而且隨著這些奴隸的實力和價值越來越高,家族也就越發的不可能還他們自由之身。因為大家族培養人才也不容易,都不可能輕易的放任重要的人員脫離家族。只有少數幸運的,並且是立過大功的人才可能洗脫奴籍。
周維雖然幫助家族護住了顏面,但是他的價值也同樣體現了出來,誰能放任這樣一個絕世天才離去呢?可是周哲光卻這樣做了。固然其中有墨老維護周維的緣故,可是這樣的獎賞依舊是太令人震撼了。
不過如周哲光等少數人卻並沒有這樣的擔憂。因為他們知道周維曾經以魂塔的名義起誓,說一直會守在周若玉的身旁,所以哪怕是讓他洗脫奴籍也不會耽誤他留在周家。這樣既能讓墨老滿意,又能讓周維欣喜,更能讓所有周家的奴隸看到希望,一舉三得周哲光又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淨水」,那是洗脫奴籍的唯一材料。每一個周家奴隸出生時,四肢上都用特殊的魂術烙印了一個圓形印記。這四個印記只能通過服用淨水的方法驅除,而且每個家族配置淨水以及施展的烙印魂術都略有不同,外人根本不會找到正確的淨水配方。而且而也正是由於這種烙印才讓家族能隨時找到自家逃跑的奴隸。
淨水乃是由幾個最受家族信任的人隨身攜帶的,而且事關周家顏面的比賽這幾個人也全都到齊,所以儘管事先沒有得到通知,但周哲光一聲令下這幾個人也是一齊跑向主看台。
周哲光從最先到的一人手中去過一個銀色的密封小酒杯,隨即將它遞給一臉震驚與喜悅的周維。
「周維,喝過這杯淨水之後你便洗脫奴籍,至此再也不會受到家族的束縛。是去是留,任你選擇!」
周維緩緩地伸出雙手,顫抖著接過銀質酒杯。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這銀質酒杯中,就是他盼望了四年的自由啊!周維想對周哲光說些感謝的話,可是哽咽的喉頭卻讓他發不出隻言片語,多年來練就的冷靜與沉著在這一刻卻根本派不上任何用處。
周哲光自然能理解周維的表現,從前當他賞賜給別人淨水時更甚者還會喜悅的痛哭流涕。自由,無論在那裡都是那麼的讓人嚮往。所以周哲光衝著周維和善地笑了笑,示意他能夠明白,讓周維必備放在心裡。
周維向周哲光投去了感激的一眼,隨即打開蓋子將杯中淨水一飲而盡。
一股酥癢的感覺充滿四肢,周維知道,那四個烙印此刻已經消除。一滴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留下,周維多麼想放聲大喊——「我,自由了!」
入夜,周維獨自呆在房間中,沒有修煉,也沒有看書,只是躺在床上看著天棚愣愣地出神。他已記不清,或者說不想去回憶自己在喝過淨水之後發生了什麼,又是怎麼回到房間中的。此時他滿腦子裡都只迴響著一個聲音。
「我自由了,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是的,他自由了。這個周家再也束縛不了他的行蹤。這種幸福來得實在太過突然,突然道讓周維根本沒有任何準備,之前早已想好的措辭竟全美派上用場,周哲光卻已幫他做好了一切。周維明白,這其中更多的原因是由於墨老對他的維護。對於墨老的恩情,周維已深深地記在心中,日後無論如何也定當報答。
然而正當周維思考著以後該作何打算時,卻想起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當,當,當」
周維一愣,沒想到這麼晚還有人來找自己,他坐起身衝門口喊道:「誰啊?!」
「周維,是我。」
門外傳來了一聲輕柔的應答。可周維聽後卻猛地從床上竄起,趕緊下地開門。
「吱呀」一聲,木製的大門應聲而啟,可周維除了看見一道曼妙的人影倚在門口的柱子上外,更是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氣。原來那倩影手中正提著一個諾大的酒罈。
「唔……小姐,你怎麼來了,又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啊?」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院落的主人周若玉。只不過此刻周若玉卻因為飲了太多的酒而俏臉微紅,藉著朦朧的光芒更有一番異樣的感覺,那一瞬間,看得周維心中不由得一陣激盪。
聽了周維的問話,周若玉醉眼睜開,神情有些異樣地說道:「我想喝就喝唄,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一邊說,她還一邊晃晃悠悠的向周維的屋中走去。看著周若玉這幅模樣,周維有心想要攙扶,可他手剛一抬起卻又覺得有些不妥,這麼一耽誤,周若玉卻已一閃身走進了屋內。
待周若玉進去後,周維左右看了看,見再也沒有別人,心中的疑惑不由得更加深了,隨後他便關門進屋。
此時周若玉正坐在周維的桌子前,剛倒出一杯酒喝了一口,見周維進來她便喚道:「來周維。陪我喝上一杯。」
若是換做小環這樣,周維肯定會搶下她的酒杯問明情況,可是他與周若玉之間顯然沒有那麼親近,再加上明面上的主僕身份周維更是不能這麼做了。周維近前,手中拿著周若玉塞過來的酒杯心裡頓時一陣無奈。
可是周若玉見他只是捧著酒杯而不喝,頓時不滿地說道:「怎麼?你是不是嫌我的酒難喝?」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周維不喝不行了。他只得一仰脖將滿杯酒全部飲盡。
「哈……」
一杯酒下肚,頓時整個胸膛都如火燒一般。這酒可比不得墨老的青羅神酒清涼與甘甜,有的只是火辣。若是任由周若玉再喝幾杯她不醉死才怪。所以眼見周若玉又拿起一個酒杯倒滿酒準備喝下時,周維也管不得許多了,一把奪過酒杯說道:「小姐,你不能再喝了,你這樣洶酒會傷身的。」
然而看著周維一臉嚴肅地模樣,周若玉心中卻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壓在心底的傷痛終於在這一刻全部爆發。
「呵呵。好一個傷身,好一個傷身啊!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真正傷的不是身,是心!」
言罷,周若玉將手中的酒罈狠狠地砸在地上。
「匡當……」
壇碎,酒撒,淚落……隨後周若玉伏在桌子上放生痛哭起來。
周維愣住了,今夜他見過周若玉太多的反常。從最開始的酩酊大醉、獨自上門,再到現在的大發脾氣、伏桌痛哭,這一切都讓周維明白,原來在周若玉平時看起來堅強的外表之下,卻也同樣一如常人一樣隱藏著一顆脆弱的心靈。
哪怕再怎麼智慧,可她依舊是一個柔弱無助的女人啊!
周維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隨後坐在周若玉身側,輕輕地拍打著她的玉背。沒有欲.望,沒有雜念,有的只是對於這個女子深深的同情與憐惜。
許久,周若玉漸漸止住了哭泣。她突然抬起頭,沖周維說道:「大伯他們都以為你曾以魂塔的名義起誓說要留在我身邊,所以才會這麼痛快的讓你洗脫奴籍。可是我們都知道,那只不過是你接著魂塔的名義撒了一個謊而已。如果你要走誰都留不住你。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現在你的奴籍已經洗脫了,你是否準備離開周家?」
周維沒想到周若玉竟會突然起身,此時他的手還停留在周若玉的背上,他真的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好生的讓人為難。不過周維沒想明白周維便當把鴕鳥乾脆不想,繼續拍打著周若玉,並且回答道:「當然了。周家就如同一個大牢籠一般,身處其中根本沒有多少自由。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到外界多闖蕩闖蕩,所以我注定要離開這裡的。只不過……」
「啪!」
「夠了!」
周維本想故作不知,但周若玉卻一下子打開了他的手臂,並且也打斷了他的話。
周若玉看著一臉錯愕地周維,先是自嘲地笑了笑,隨即又一臉複雜神色地說道:「呵呵。我就知道男人都是薄情寡義的東西。是啊!走出了周家這個牢籠你就自由了,你就可以肆意地在外面風流,就可以結識更多的美女。我這小小的院子又怎麼可能留得下你?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獨自離開,小環會怎麼辦?!」
周維聽後頓時一臉苦笑,他沒想到周若玉突然發怒竟會是因為這個。他確實是想要離開,可是他是想怎麼才能帶著小環一同離開。當然,之前周維也幻想過如果可能的話,他也想帶著周若玉離去。只可惜還沒等他說完周若玉就打斷了他的話。
「小姐,其實我……」
周維本想說出實情,可是周若玉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他剛一開口周若玉便再次打斷道:「行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也什麼都不相信!我只是相信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薄情寡義,喜新厭舊。虧得我還覺得你與別的男人不同,而晝夜思念。可誰成想到頭來竟會是這種結局。呵呵,我真是傻的可以了。」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