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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四章 手段 文 / 雲意深深

.    「皇叔過譽了,」我淡淡道:「如果朕夠精明的話,不會捱小王爺那一刀,也不會任由冒牌皇帝**宮闈,更不會放縱皇叔秣馬厲兵十餘年,完全不聞不問。托皇叔的福,這短短的半月讓朕想通了很多事。」

    滄平王露出令人噁心的笑容:「找到一個這麼相似你的人,整整花了我四年的時間,沒想到萬無一失的計劃,到中間環節出了點小紕漏。我們曾推測過很多你回來的可能,卻終沒料到你會這麼直接,甚至可以說是急不可待。嘿嘿……即使現在你又能拿本王怎樣?唯一能證實你清白的人,想必為保存皇家的體面已被你滅口,你還能用什麼方法去面對群臣,堵天下人悠悠之口?他們眼裡,只看見本王的賢明,而你,僅是個不足道哉的昏君!」

    怒火在我體內奔竄灼燒,我是想讓皇后聽這類話沒錯,但這老小子也不必說得這麼囂張。我漸漸已溶入到這個新軀殼中,喜怒哀樂,也因其反覆。明知道我不是他,也因他從前種種被迫接受羞辱。

    我鬱悶到極點,反而生出狠毒的念頭,陰笑:「皇叔之言有理,不過,你老人家似乎記憶力衰退,遺忘了些事。」

    滄平王皮笑肉不笑:「請皇上提點下老朽。」

    「皇叔難道忘了?不管朕有多無用多昏庸,始終是名正言順的皇上。要解決一個人,什麼樣的借口找不到?」我漫不經心抖抖袍角,準備離開:「請皇叔安心此地修養,不出三天,朕就可以準備齊你的全部罪狀,且保證人證物證俱全。不夠剷平你滿門老幼的,朕也會精心炮製出來。」

    滄平王臉色終於有點變了。

    「對了,還有件事朕忘了告訴皇叔:五皇兒尹最近跟某些朕不喜歡的人走得很近,朕實在擔心有害他的健康成長,打算將他遷徙出宮,送章華台靜養。皇叔意下如何?」

    「章華台?!那……那不是相當於罷黜了……」滄平王衝口而出,又及時沉默。我帶著絲快意看他陰鬱的眼,轉身出門。

    「小櫃子,去把那獄頭喚來。」我行到外間,不顧皇后蒼白的臉,用手挨樣挨樣撥弄摩挲這些血跡斑斑猙獰的刑具。那獄頭誠惶誠恐跟小櫃子進來時,我正提起把燒紅的烙鐵。

    那獄頭撲通跪下:「皇上恕罪小人該死!皇上恕罪小人該死……」

    我輕輕吹烙鐵滋滋散發的青煙,懶洋洋的開口:「一個小小的獄卒,朕非常理解你們牆頭草的作為。只是,如果朕要你們現在選擇的話,會怎麼做?」

    「當然是唯皇上馬首是瞻!皇上才是萬民之尊一國之君真龍天子小人的主子……」

    我揚手打斷他,丟下烙鐵:「好,那麼朕現在就給你個機會來證明自己。」

    「皇上儘管下旨,小人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早這麼誠懇就好了,也省得我玩半天的攻心計:「給你三天時間,不管用什麼方法,給我拿到滄平王通敵叛國的口供。具體怎麼做,你當獄頭這麼久,相信不用朕來教了吧?」

    斜睨牢頭,我也暗自驚訝自己那刻能從口中擠出如此森冷的話:「朕要的不是過程,僅僅是結果,懂嗎?此事辦得好,朕會給你比滄平王能付出的更多,如果令朕失望了……」

    「小人絕對不會令皇上失望的,請皇上放心!」牢頭兵乓磕頭,擲地有聲。

    我一無表情的離開天牢。原本打算立刻逮捕這牢頭,回心一想,也許令他們狗咬狗更爽。巨大的利益面前,即使親人也會倒戈相向,何況是簡單脆弱的主僕關係。

    「駒公公,派個人,暗中監視這牢頭。」

    老駒子沉悶的應了聲,我停步回頭,皇后人軟軟的,還靠在他身上。這才是正常女人該有的反應吧,我無言的悲哀。經歷如此多的生與死,早遺失了當初的單純。我胸懷的殺機,一天比一天濃。

    我拉起皇后的手,她淚眼朦朧的望著我,這次沒有拒絕。但我沒忽略她眼裡閃過的懼意。我不再是她心目中那個冷漠荒『淫』的夫君,卻更多了讓她恐懼的無情與奸詐。

    「對不起……乳燕,同在峰頂,朕相信你也曾體會高處不勝寒的滋味。我不可能做你平凡的夫君,要保護自己,就不能像你現在這般懦弱,退讓。不過,請你相信,有朕一天,你應得的名分地位絕不會被動搖。回頭,我就叫人拆除坤寧宮的神祠。」

    「駒公公,先送皇后回宮。」

    我轉身,剛欲走,身子一緊,兩隻枯瘦的手擁抱過來,皇后的淚水侵濕了我的背心:「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臣妾!臣妾忝為後宮之首,竟連皇上是真是偽都分不清,還任由他**諸妃,令皇上蒙受這奇恥大辱!臣妾之罪,萬死不足惜,請皇上立刻罷黜後位,只求您別為此事氣傷龍體……」

    「不知者無辜,梓童何須罪己?」我忙雙手相扶:「本來此事朕不想你知道心煩,又怕皇后誤會之下更添痛苦……」我長歎一聲,痛苦的豈止是她!宮牆內外,得到與失去的,人人都有本難念的經。

    「皇上,老奴有一事想求皇上恩准。」

    老駒子突然躬身向前:「老奴請調坤寧宮,侍奉皇后。如今宮闈混亂,娘娘宅心仁厚,老奴十分擔心她的安危。」

    我驚異的望著老駒子,此人陰沉內斂,從無逾距言行,為何現在突然這麼衝動?再看皇后,同樣迷茫的眼神。也許這位老公公考慮得比我更周到吧,軟弱的皇后,是需要保護。我點了點頭。老駒子五體投地,聲音輕顫:「老奴……謝主隆恩!請皇上放心,老奴一定會以性命來呵護皇后的。」

    我有些迷惑的望著他們離開。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個同樣憔悴的女人,跟身周蒼涼的紅牆金瓦,構成副奇妙和諧的圖面。與其說是曖昧,更像有種淡淡地憂傷瀰漫在觀者的心頭。

    我甩甩頭,將潛意識的感覺撇開。眼下太多的事要做,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質疑一個老太監不合宜的請求了。

    回到寢宮,我疲憊的倒在床上。小櫃子上來幫我脫靴子,我喃喃地說:「小櫃子,當這個皇上真累,你不覺得嗎?」

    「……皇上是一國之尊,萬民的……」小櫃子許是不知道回答我什麼好,半天才公式化的套話。我打斷他:「小櫃子,如果你懷疑自己的老婆不忠,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又一時找不出證據,你該怎麼辦?」

    小櫃子轉轉眼珠:「滴血認親唄!我記得當年古浩天古大人就用這個方法破了樁大案!」

    我虎地坐起來。小櫃子突似領悟了什麼,臉立刻嚇得煞白,趴在地下:「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請皇上恕奴才這張多賤的嘴——」

    我拉起他,笑笑:「小櫃子,該死的不是你,等等就清楚是誰了。你先去長春宮召元妃來,說朕忽然很想很想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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