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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入侯門深似海 一百四十七、雙狼、兩體修 文 / 赫爾墨斯

    一百四十七、雙狼、兩體修

    竹影說這話的意思,自然是讓皇麟奇跟那對雙胞胎動手,若是皇麟奇推辭或者有意放水,便可證明他確實與那些人有勾結。

    皇麟奇微微一笑,似乎也看透了竹影的想法,卻沒有戳破她那明擺著的借口,而是反手捏了個法訣,整個右臂立時騰起一股炙熱的烈焰,隨即皇麟奇手臂一揮,喝聲「去!」兩條火蛇當即從他手臂間的烈焰中飛出,直射那對雙胞胎。

    竹影面色微變,她也料到皇麟奇可能會出手,卻沒想到他動手會如此乾脆。

    只是那對雙胞胎面對兩條火蛇卻依舊臉色不變,靜靜的站在原處,似乎根本未將皇麟奇的攻擊放在眼中,這情形落入竹影眼中不由令她生出幾分疑惑。

    這對雙胞胎雖然修為不錯,都有元嬰二三層的實力,但是皇麟奇可是元嬰八層的強者,那兩條火蛇被他施展出來看似輕描淡寫,但就是竹影也不敢讓那兩條火蛇擊中,這對雙胞胎未免有點太過托大了。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對雙胞胎並沒有施展什麼厲害的手段,而是根本沒有做任何抵擋,直接就被兩條火蛇正面轟中了,可是接著眾人便看到,那兩條火蛇彷彿打在了空處似的,直接從兩人身體中穿了過去。

    「是幻象!」

    作為發出攻擊者,皇麟奇第一個反應過來,苦笑道:「看來我們都上當了,這兩個人恐怕在我們剛才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借助這船上的幻陣掩護溜走了。」

    竹影臉色一變,不甘心的飛到那艘船上搜了一遍,果然不見半個人影,這才悻悻作罷。

    「師妹,你看這個圖像!」

    一個天恆派弟子站在船頭的天雷塔下,臉色有些難看的叫道,竹影當即掠了過去,接著便看到了一個刻在天雷塔低端的圖案——一大一小兩顆狼頭!

    「雙狼?原來是他們!」竹影臉色一變,驚呼出聲。

    皇麟奇聞聲也飛了過來,看到那圖案後恍然道:「原來這幫人就是那個惡名昭彰的強盜修者團伙,難怪有此手筆,連天雷塔這種守城用的大型攻擊法器都弄得到。」

    竹影憤然道:「可惡的雙狼,原本是看在同是修者的面子上我天恆派才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沒想到這幫餓狼竟然敢把注意打到我們身上,好大的膽子!我這就傳信回去,讓太爺爺帶人去燒了他們的老巢!」

    皇麟奇看著一臉不甘的竹影,呵呵笑道:「賢侄女不必太生氣,這兩個小子能有如此決斷,肯放棄這艘價值不菲的船直接逃走,也算是個人物,在這種人手上栽個跟頭也不算丟臉;再者,傳言中雙狼出手只圖好處,可這次不但沒撈到好處,反倒白白丟了一條船,恐怕他們比咱們還要不甘心,我想他們十有**還會回來。」

    竹影臉上神色連變,看著皇麟奇眼神有些古怪,對方的話倒是說得在理,只是被這個自己一直有意針對懷疑的人安慰,竹影心裡有些不自在。

    「師妹,下面還有幾個人活著,好像寧海師弟也在。」

    這時,竹影身邊那個天恆派弟子拿著一面定星盤,有些驚喜的道。

    竹影目光一動,從那人手中接過定星盤一看,臉色也隨之一喜,隨即她又輸入一股法力,定星盤上的顯示區域立刻擴大了一圈,又有幾個光點出現在了星盤邊緣處,竹影目光一亮,卻隨即像想起了什麼,微微皺起了眉頭……

    定星盤煉製起來極其麻煩,而且還需要一種特殊的材料,這種材料如今在這一界幾乎已經絕跡,只有天恆派才有少量的儲存,因此定星盤也是天恆派特有的一種法器。

    雖然定星盤只是一件輔助性法器,但卻在平時極有用處,天恆派幾次危急存亡之秋也是因為這件法器才得以度過大難,因此天恆派歷代掌門都有訓示,定星盤只能由門中弟子使用,絕不可流傳出去,違者處罰極其嚴厲。

    而天恆派弟子也都對此事看的甚重,有幸能得到一面定星盤的弟子,就是拼了命都會將這件法器保護好,甚至在難逃一死時寧願毀掉定星盤,也絕不讓這件法器落入外人之手,之前竹影參加的第二支東行隊伍被雙狼偷襲時,她就親眼看到兩個師兄臨死時還不忘毀掉定星盤。

    所以竹影才篤定雙狼手中不會有定星盤,堅信隊伍中一定還有勾結雙狼的奸細存在。

    而竹影此時皺眉,卻是因為定星盤上現在出現的那七個光點所在的位置,顯然不是與他們選擇了相反方向的另一組,似乎……正是之前他們躲避獸潮的那個深坑,而在那個地方的,竹影想到的也只有葉恕五人和追著他們衝上地面的青年、壯漢二人組了。

    「他們竟然還都活著,難道真被那人說中,當時地面上埋伏的人並不多?」竹影心中不由有些驚訝,但想到他們這幫人傷亡慘重,連他們幾個倖存下來的也幾乎都在閻王門口轉了一圈,但葉恕那幾個人卻輕輕鬆鬆的活了下來,這種反差當即令竹影心中生出幾分不平衡來。

    不過竹影考慮到現在他們這邊傷亡慘重,另一組也不知道情況如何,葉恕七人雖然實力在她眼中雖然都不太夠看,但此時卻聊勝於無,於是在會合了躲在地下的四人後,便直接駕著雙狼丟下來的那條船,朝葉恕他們那邊趕去。

    此時,葉恕這邊的戰況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在那青年和壯漢加入戰鬥後,月瓏兒和龐通當即壓力大減,以二打一之下,立時佔據了上風。

    與月瓏兒和那青年交手的,正是之前那個施展水球防禦的修者,這人顯然走的是精修水系法術的路子,雖然法術攻擊力不算特別強,但水系法術勝在水無常形,變化多端,所以此時固然是被月瓏兒兩人壓制在下風,卻依然守得穩如磐石,絲毫未露敗像。

    此時那人不但自己藏身在一顆水球之中,周圍數十米範圍內更是充斥著無數拳頭大小的水球,這些水球看似平平無奇,但其實並非普通的水,而是一種類似強酸的帶有極強腐蝕性的液體,只要稍微一碰到便會爆炸開來,連護體法罩都能腐蝕,極難應付。

    而那人就躲在這些攻防一體的水球之間,輕鬆的應付月瓏兒和那青年的攻擊,間或還有功夫反手打幾下反擊。

    月瓏兒還能耐著性子跟那人磨下去,但那青年卻已經滿臉的不耐煩了。

    這青年跟那壯漢兩人,走的都是體修的路子,擅長近身搏殺而遠攻薄弱,可那些腐蝕性極強的水球卻讓他投鼠忌器,根本難以接近那人,十成力量連四成都發揮不出。

    此時那青年突然臉色一沉,好似下了什麼決心似的,一改之前的左衝右突,倏地停在了空中。

    接著一股股強烈的法力波動從青年體內蕩漾開來,那柄被他捏在手中的長槍上倏地亮起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芒,且隨著青年逐漸提升的氣勢亮度也在漸漸增強。

    躲在水球中的那名修者目光一動,立刻察覺到青年身上出現一種極危險的感覺,哪能眼看著他蓄力釋放大招,當即雙手一搓,一柄水箭立刻在他手中成形,接著便從水球中穿出,射向青年。

    月瓏兒也知道現在那青年正在關鍵時刻,自然主動擔當起了防禦之責,眼見那水箭射來,當即劍光一轉,劃出一道冷月般的劍芒,將那水箭攔腰斬斷。

    這一箭剛破去,那修者已經又接連放出十數道水箭,月瓏兒臉色不變,手中長劍如電般點出,化作一道道清冷的劍芒,將那些水箭悉數攔下。

    這時青年手中的長槍槍尖已經亮的如同一個燈泡,綻放出令人難以逼視的刺目光芒,那名修者額頭不由滑下一道冷汗,知道到了關鍵時候,當即一咬牙豁了出去。

    只見那修者大喝一聲,雙手一攥一收,隨即猛的向前一推,他周圍那些水球立時滴溜溜轉動起來,接著便猛的射出,紛紛朝那青年攢射而去。

    月瓏兒臉色一變,卻並沒有退後,反而倏地飛到那青年身前,目光一凝,雙手同時捏起一個劍訣,在身前飛速的虛虛划動起來。

    而她身前的飛劍也倏地化作一道劍光,隨著月瓏兒的雙手起落,在她身前交織出無數道冷芒,最後,赫然織成了一面綻放出淡淡清冷光芒的圓月!

    那些水球一顆顆如炮彈般,狠狠的撞在那輪圓月上,炸起無數水滴,而沒一顆水球爆炸,那輪圓月的光芒便微微減淡一分,只是那些水球來勢太猛,根本不是一顆顆撞上來,同一時間,至少有十幾顆同時轟在那輪圓月上。

    面對那炮彈般呼嘯而來的水球,那輪光芒迅速黯淡下去的圓月看上去那麼脆弱,脆弱的就像圓月之後的那個纖細的女子一樣,好像隨時都會粉碎……

    然而,不等那圓月被粉碎,一輪刺目的烈陽卻又從圓月之後出現,刺目的光芒一閃,隨即便見一道強烈的光柱轟出,瞬間破開那些水球,下一刻,便轟到了那名修者面前。

    在這道勢不可當的光柱面前,那修者體外那顆水球連一秒鐘都沒有撐住,便連同他的主人一起,被那道光柱轟成了飛灰!

    這道驚人的光柱直接衝出數千米後,才漸漸消散,現出持槍青年的身影,青年大口的喘著粗氣,臉色蒼白的無一絲血色,好像剛剛大病了一場似的。

    剛才那一招已經將他體內的法力片刻間揮霍一空,現在他連握著槍的那隻手都在微微顫抖著,只是他抱著月瓏兒的另一隻手臂卻並未放鬆。

    月瓏兒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從剛才那一招的驚艷之下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被青年抱在懷裡,當即有些羞赧的輕輕一動掙脫開來。

    青年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個兩頰微紅的女孩子,她的嘴角掛著一道血絲,那是她之前強撐著為他抵擋那些水球時咬破的。

    青年的心微微一熱,隨即卻又閃過一絲遺憾……

    「若是你也能像這個女子這樣,肯為我擋刀,那該多好……」

    青年那一招產生的動靜,讓其他正在交手的人都吃了一驚,除了那名壯漢之外,沒人想到這個只有金丹七八層修為的青年,竟然能使出如此驚人的一招。

    葉恕只是匆忙間瞥了一眼,也不由暗暗咂舌,這一招的威力,已經完全不輸於元嬰初期的修者發出的招式,就算是他也不敢說能夠安然無損的抵擋下來,那個正面吃了這一招的修者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其實修者之間,越是在前期,每一層之間的差距越小,所以在煉氣層時,葉恕甚至可以憑借身法和應變越級挑戰修為比他高出四五層的龐通;而進入元嬰期後,卻在面對只超出自己兩層、甚至一層的對手,都打得甚是辛苦。

    但這也只是對於同一境界的兩人而言,而從煉氣期到金丹期,再到元嬰期以至更高的分神期,每一個境界都是一個質的飛躍。

    比如金丹十層與元嬰一層之間,從某種意義上說,其中的實力差距比之金丹一層與金丹十層之間的差距還要大,所以同一境界之中越級挑戰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要說越級挑戰超出一個境界的強者,這種事卻是極其罕見的。

    當然,像有著凌若虛這個掌門級作弊器幫忙的葉恕這種怪胎,完全不能以常理推論。

    而那名青年卻能發揮出超出本身境界的實力,這說出去就不免有些驚世駭俗了。

    不過其他人驚訝歸驚訝,卻也並未想太多,畢竟現在還在與人交手之中,稍一分心就有可能陰溝裡翻船。

    唯有那個與人交手時依然帶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的壯漢,在看到那道懾人的光柱之後,瞬間臉色大變,臉上的笑容當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寒意,隨即,本來只是與龐通相互配合,打起來只能算是中規中矩的壯漢突然風格一變,整個人好像換了個人,如頭出籠猛虎一般,招式瞬間變得凌厲起來,看的旁邊的龐通不由微微一怔。

    兩人面對的那人是名專攻火系法術的修者,這人跟月瓏兒他們面對的那人不同,純粹是以攻代守的路子,除了類似葉恕的化龍護符一樣,化出兩條火龍繞身盤膝以作防禦之外,剩下的就全是攻擊手段。

    只見那人揮手間無數火球、火箭、火鳥、火蛇亂飛,雖然不像顏紫羽的攻勢那樣絢爛精彩,卻勝在屬性相同,一道道火系法術任意交織在一起,互助火勢,令陷入其中的龐通和壯漢如同置身火爐之中一般,不得不時時在體外凝出一道法力屏障,以抵禦這股驚人的溫度。

    本來那人雙手火焰亂飛,龐通和那壯漢在其周圍遊走,各施手段與其纏鬥,但此時那壯漢卻再不像之前那樣劈出一道道凝實的掌風拳印,或者偶爾衝過去打個一拳一腳就退回來,而是直接拳掌翻飛,硬生生破開一道道擋在面前的法術後,衝到了那名修者身前,一拳拳朝那修者體外盤膝的兩條火龍砸去。

    那名修者也是大吃一驚,也拿不準這個之前看似笑的有些腦殘的大塊頭吃錯了什麼藥,怎麼突然間就變得如此激情了,眼看著體外兩條火龍被這傢伙幾拳下去就砸的縮小了一圈,不由有些膽戰心驚。

    這修者體外這兩條火龍,算是他修煉的攻法中唯一的一道防禦法術,不過正因為如此,這道法術的防禦力也是相當不俗的,甚至連他那名專修水系法術,以防禦能力在雙狼這個並不缺高手的強盜團伙中贏得一席之地的死黨都曾說過,他這一手雙龍飛旋罩在雙狼裡堪稱一絕。

    可是就是這道一直以來讓他很有幾分沾沾自喜的防禦法術,如今卻在這個瘋狂的壯漢手下看似如此脆弱,讓這修者如何不慌張。

    這修者眼見他那名死黨被剛才那道光柱轟中,只怕是真的變成「死」黨了,而其他幾個人看上去也沒有功夫來理會他,這修者就暗暗生出幾分退意;雖說雙狼中規矩森嚴,臨陣脫逃必有重罰,但這名修者可不想把自己的小命也搭進去,當即心中一橫,手中法訣猛的一變。

    當下就見那兩條一直圍著那名修者環繞飛旋,替他抵擋攻擊的火龍突然好似活了一般,一改之前只挨打不還手的風格,凶狠的朝那壯漢撲咬過來,當即將那壯漢牢牢的纏在了其中。

    那名修者嘴角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手中法訣一點,就見纏住壯漢的兩條火龍驟然火光一收,下一刻,便聽轟然一聲炸響,竟然直接爆炸了……

    那修者也不等著看結果,直接轉身就跑。

    他這道雙龍飛旋罩的兩條火龍,是憑借兩條火線蛇的精魄煉成,算是半件法器,這一毀去倒是容易,但想再施展卻也不可能了,如今沒了防禦手段,即便只剩下一個修為還略在他之下的龐通,他也不敢再糾纏下去了。

    可是沒等他跑出多遠,一個身上還燃燒著火苗的魁梧身影卻一閃擋在了他面前,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不等他發出一聲驚呼,就聽到了一聲骨折的聲音在自己體內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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