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金子來了
夕陽西下,和清清楚楚一起走出府衙,今天的夕陽特別地美。遠遠的,走來了雪銘,他走在路上總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雪銘?」我迎了上去,他伸手扶住了我,還帶出了責備:「慢點,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說完,他看向我身後的清清楚楚:「夫人今日可好?」
「夫人今日吐了。主子,我們還是去請個大夫看看吧。」清清楚楚今日一整天都勸我請個大夫。
雪銘溫柔而愛憐地撫過我的臉龐:「看來是個頑皮的傢伙。」
我睨了他一眼:「現在什麼都沒有呢。」
他呵呵地笑了,攬著我的肩走上回家的路。每當雪銘或是羽熙他們接我回家,清清楚楚都會自覺退在三米之外跟著。
金色的陽光灑在面前這條街道上,絢爛而美麗,鎮上人頻頻朝我投來艷羨的目光,他們又在羨慕我有三位美艷無雙的夫郎。
「今天你跟寒煙說了什麼?」雪銘略帶疑惑地問我,「他回來很開心,給我們每個人都量了身,說要做新衣服。」
我笑了笑:「還不是說了你希望我跟他說的。」
「哦……」了然掠過雪銘的雙眸,他笑了,笑地釋然,自從他真正回家後,他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了,「對了,他還帶回許多破畫,一個下午都在那裡補畫沒有出門,這又是怎麼回事?」,
偷偷瞄了一眼身後的清清楚楚,他們正在開小差,轉回臉悄悄道:「那些是我讓菲菲找的雙生女。本來想晚些告訴你們,哪知寒煙誤會我是在給他找下嫁的人,一生氣沒聽我解釋就把畫都撕了,這不,乖乖回家補畫了。」
「哈哈哈哈。」雪銘竟是難得地大笑起來,「早知該多拿些畫卷。他那個臭脾氣應該讓他補上三天的畫。」
沒想到雪銘也會幸災樂禍。確實,一直以來,我們都讓著寒煙。
不知怎的身後有些騷動,兩旁的攤販也似看見了什麼都往我們身後望去,驚訝的神情竟是都浮現在了男人和女人們的臉上。
我和雪銘一陣疑惑,想轉身看看後面發生何事時,一個身影從我身旁走過,絲絲縷縷的金髮就那樣掠過我的臉龐,我怔住了身體,應該說,我身邊的雪銘也怔住了,美麗的金髮如同金色的蠶絲。
我和雪銘一起看著他走到了我們的前方,那一頭燦爛的金色長髮在夕陽下分外吸引人們的目光。
緊接著,一匹雪白雪白的馬走過我們的身旁,白馬的旁邊,貼著一匹淺咖色的馬,而它們的身後,又分別跟著一匹黑色和一匹白色的馬,它們拉著一輛馬車。這支隊伍在這條官道上顯得分外壯觀。
人,和馬都是目不斜視,沒有看見我們,就那樣從怔愣的我們身邊走過。
「主子,夫人,那匹母馬怎麼看著像踏雪?」不知何時,清清楚楚跑到了我們身後。這,這哪是像是,分明就是!只是沒想到他的頭髮竟那麼長了,順直地披蓋在他的後背上。
那一頭金髮的白癡停了下來,左右看了看,我還以為他終於發現了我們,沒想到他卻是隨意問向一旁已經驚呆的商販:「請問你們菊秋苒菊大人的家怎麼走?」
商販是個女人,她驚艷地看著他,吞了口口水,慢慢抬手指向了我們。
他轉過頭,一眼就看到了我們,立刻,具有傲鷹國美男子特色的臉上就激動萬分。他伸出雙手激動地朝我們走來,張口大呼:「雪銘!秋苒呢?」
——!!!這個大條的傢伙。發明東西圖紙再精細他都看得清,我這麼一個大活人他倒看不見。
好吧,我站在雪銘身邊確實小了一點,也沒有雪銘那樣俊美的容貌,他又高高挑挑地站在那裡,讓人可以一眼看見。
而且我的穿著也是灰土土的(是雪銘他們故意不讓我穿明艷的),跟在雪銘身邊像隨從,還有,那傢伙的眼睛的確有點近……綜上所述,我原諒他,這個大事不糊塗,小事不精明的男人:文修。
不過,他怎麼來了?!我都因為怔愣而忘記喜悅了。
雪銘也跟我一樣,對文修的突然前來驚訝更大於欣喜,以至於文修都激動地抱住他了,他還有點發懵地看向我。是啊,有多久沒見到文修了?兩年了吧。
兩年來雖然一直與文修有書信來往,但沒想到兩年他的變化會這麼大。先不說頭髮,隻身上穿的衣服就已經與我印象中大大地不同了。
兩年前,文修只有兩種衣服:除了到天朝做客的那件華服,就是被我稱為郵筒衫的素衣。而今天,我們看見的文修穿著我當年從未見過的款式,深紫色的長袍,金絲銀線的滾邊,縫有寶石的白皮腰帶,腰間掛著一個用瑪瑙珠連成的小腰包。
大大翻領裡面是一件立領的淡紫色亞麻制的衣衫,領口是幾顆晶瑩剔透的藍寶石的紐扣。
俗話說人靠衣裝,文修還是那個文修,只是這翻天覆地穿著之後,瞬間變成了異域的王子。
「雪銘,你怎麼了?我是文修啊。」他激動地抱完雪銘又拉住他的雙手,雪銘終於緩過神,盯著文修的衣著打扮:「文修?呵,我都認不出你了。」
文修笑著撓撓頭:「對了,我妹子呢?」
一抹黑線劃過雪銘的臉,他朝我看來,文修盯著雪銘半天才想到順著他的視線朝我看來,頓時,他驚訝了片刻之後,露出了一張囧臉。
「文修——」本應是歡快而激動的團聚,因為文修幾番忽略,而讓我「雷霆大怒!」
文修說,因為我個子小沒看見。果然……
文修又說,因為我穿得像侍衛,所以乍一看以為是雪銘的跟班。果然然……
文修又又說,因為他遠的東西看不清,看見一個長髮的女人不會想到是我。前者我想到了,後者就是他笨了,兩年了,難道我還會留個短髮?
文修的到來,雪銘也很開心。當初在傲鷹他們兩個就很合拍,現在更是手把手地走在了一起。和文修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耳邊不斷傳來百姓的竊語。
「菊大人又把一美男領回家啦……」
冤枉!這次明明是雪銘領回家的好不好!糟了,家裡的院子不夠了。總不能讓文修住柴房吧。悄聲問雪銘,雪銘想了想,悄悄招過清清楚楚,耳語一番,清清楚楚先行離去。
「嘶——這次還是個國外的,金髮碧眼,傲鷹的種……」
什麼種不種的,說話文明點。
「我說雪大官人怎麼也不管管?」
「你笨啊,雪大官人怎能過問主母的男人,你們看,他討好都來不及……」
我看看雪銘,雪銘看看我,哎,真是對這些流言無語。
看向走在雪銘身邊正好奇四顧的文修:「文修,你怎麼來了?」
文修轉回頭,白淨的臉上滿是興奮,他酷愛旅遊,他以前說過,女兒國雖是鄰國,卻沒機會去。
「秋苒,這就是你的鎮子?真是繁華!」他牛頭不對馬嘴。我耷拉著眼皮繼續看他,他回過了神:「哦,你們女皇生日,給摩羅發了邀請函,於是摩羅就派我為使節前來參加,我帶著你的金子,就先來找你了。」
立時,我看向雪銘,雪銘露出了驚疑的神色,他根本不知道這次他妹妹的生日宴會會邀請鄰國使節參加。難道這意味著肖瀾開始獨立了?
一縷淡淡的由落寞和欣慰交雜的複雜神色掠過雪銘變得平靜的雙眸,他平靜的容顏在黃昏中染上了一層泛舊的黃色。
雪銘啊雪銘,你滿心期望肖瀾能盡快放開你的雙手自己飛翔,可是,當她真的不需要你時,你是否真的會安於菊府喝喝茶,互相調侃的平淡日子中?
「怎麼了?」文修隔著雪銘問我,「你不知道?鄰國她都發了,包括你那個天朝。」
「我不過是個小小的鎮長,怎麼會知道。對了,你帶來多少金子?」我立刻轉移話題,以免雪銘更加難受。天朝……會是寒玨來嗎?
文修的臉瞬即變得難看,整個人都縮回雪銘後面。看他那樣子,也知道不多。我乾脆繞過雪銘直接走在文修身邊,讓他藏無可藏:「說,那種馬到底扣了我多少金子?!」
文修低著頭:「其實,也不多……就扣下九成……」
「什麼?!」我一下子跳了起來,「那混蛋扣了我九成還叫不多?!」
「秋苒。」文修尷尬地笑著,「相對於尋常百姓來說,你有一千兩黃金已經不得了了,你……知足吧。要不你就回傲鷹拿。」
「不行!」這一聲厲喝是雪銘發出的。他沉著臉,眸子裡有幾分生氣:「我是不會讓秋苒再去見那匹種馬的!」說著,雪銘伸手又將我拉回他的身邊。我看著他生氣的側臉,雪銘,你是在為肖瀾沒有告訴你她邀請各國使節而生氣嗎?畢竟,這不是件小事吧。
見雪銘生氣,文修也變得有些尷尬,我為了緩和氣氛,就對文修笑道:「文修,謝謝你把踏雪給我帶回來了。」我轉臉看向踏雪,兩年了,沒有去領回她,是我的錯。踏雪和雪銘一樣沉靜如雪,她微微抬頭,溫柔的目光裡是溫和的笑意。
「不僅是踏雪,還有她和夜剎的孩子。」
「什麼?!」文修突如其來的話讓我大吃一驚,難怪後面有一白一黑兩匹馬,白的像踏雪,黑的像夜剎。
「那匹黑的就是夜剎的孩子。」文修還像是怕我不知道地跟我解釋,「白的是她和小卡的孩子。」
噗——感情不是一個爹……踏雪,你居然雙夫,不愧是女兒國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