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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迷惘的人們 第八章天地之造化 文 / 三點水

    第八章天地之造化

    將來長命,壽比南山或自取滅亡,都是天地之造化在「使然」呀。

    天屠對此一頭霧水,首先他根本不明白「使然」是何意,他只知道他能學到此經是「天地之造化」,所以他心中一番狂喜,現在他心中充滿著是一種仇恨,一種對人類的仇恨;一種復仇的**,一種欲向人類復仇的**。

    他所追求的是一種力量,是一種能征服人類的力量,這卻也暗合「使然經」的本意,「只求效果,不計較動機」,所以天屠的力量日日見長。

    天屠在山洞住了一年,石壁上的人像還學不到三分之一,心不免煩躁起來,要學到何年何月才能走出這個山洞?

    天屠就加快練功的速度,想來一個速成法,再也不是依畫像一幅一幅學著練,而是一目十行,強行習練,速度快了,真恨當時為何那麼笨,未能想到這法子。

    俗話說:欲速則不達。圂圇吞棗一樣地學著石壁上的功夫,急功近利,嚼多而不爛,這也就犯了練武者之大忌。

    功夫雖然日夜增強,突飛猛進,可是內心的煩躁也在急速地增長,幾乎到了快發瘋,神經錯亂的地步。

    有一天,天屠練功練到一半時,內在的氣息再也不聽調控,開始四處亂竄,天屠臉紅耳赤,拚命地錘打著自己的心胸,喉嚨發出可怕的吼叫,山洞頂的灰塵被震得紛紛落下,他手舞足蹈地一頭衝出了山洞。

    洞外的陽光熾熱,灼人肌膚,疼痛難忍,體內的烈火在燃燒,一個人快變成了一個火球,如同發高燒的人一樣,頭腦迷昏,神志不清。

    天屠茫然地一頭扎進洞外的那條發出惡臭的黑水溪裡,他如同是翻江的蛟龍,在黑水溪裡掙扎,溪中黑水沸騰起來了,沸騰的黑水冒起無數的氣泡,頓時騰飛起一團濃厚的白霧。

    許久,許久,小溪平靜了下來,天屠平躺在水面上喘息著,現在他已經精疲力竭了。

    這也是練「使然經」的一種「使然」吧,心內怨恨的暴戾之氣與小溪流中的毒液相互交融,塑造出這人世間的一個怪胎,也是天意,大夏帝國該遭受一場劫難。

    這一番折騰,終於壓下了天屠體內四處亂竄的真氣,免了一場走火入魔的災禍。

    從此天屠變了,人變得消瘦,再也不如以前那樣驃悍強壯,身上原來白皙的肌膚變黑了,頭臉上的金黃的毛髮也漸漸地脫落了,一運功,渾身就散發出一種死亡的氣息。

    一種突變,使天屠大吃一驚,他來到石盆邊,對著石盆裡的清水照看著自己的容貌,他的心猛烈地抽搐著,原來讓人望而生畏獅子臉變成了人類的臉孔了:一個鷹鉤嘴的鼻子,一對眼睛炯炯有神,卻帶著陰鷙的深沉。

    天屠久久地看著自己的新面孔,最後暴笑了起來,雙手緊握著,對天發出一陣長長的吼叫,這是「天地」為了迎合他的心中一套復仇的計劃「之造化也」。

    一套完美的「使然經」天屠學不到一半就被放棄了,他再也不能心靜地坐下來學了。

    一條灰影疾走如飛在險峰危崖、深山密林之間,他身輕如燕,不時揮起手掌,遠處的一棵參天大樹就攔腰被截斷,看到自己擁有無盡的力量,由不得「哈哈」大笑,其笑聲把空中的飛鳥震驚掉落下來,遠方傳來了猛獸的痛苦哀號聲......

    他就是天屠,離開了居住了二年多的山洞,去履行心中的「宏偉的」計劃。

    山崗上,篝火旁,天屠從懷裡拿出那塊烏油發亮木牌認真地看著,木牌尺長寸寬,上面有著七個誰也看不懂的符號,他知道這木牌不是凡物,蘊藏著一種力量,但是他卻覺察不出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不免有些失望。

    天屠放下木牌,默記著木牌上的符號,木牌上的符號清晰地在他的腦海裡呈現,這時他週身現出了談談的綠光,與木牌上的綠光相映照,他的腦海,頓時明亮起來,周圍的一切他都很清楚地感知到:不遠的一塊大岩石下,有一對紅色的小眼睛緊張地望著他,是一隻碩大的田鼠,天屠笑了起來。

    天屠突然感到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他才想起,他已一天沒吃過任何東西了,若有了這只田鼠充飢也不錯。

    天屠正想著,怪事發生了:田鼠驚恐地,很不情願地向他爬來。

    天屠一伸手,田鼠就落在他的手中,他迫不及待地撕開田鼠,正要往嘴裡送時,天屠突然愣然了。

    不是天屠的肚子不餓,而是他突然想到:現在他已是「人」,就得學著「人」樣吃東西,以後他還要混在人群中生活;再來,這只田鼠怎會自動地跑過來送死呢?

    天屠很想立即弄清楚這個秘密。

    天屠確是奇才,他很快地就把這事與木牌上的咒符聯繫起來,他又默憶起木牌上的這個咒符,這些他是有心而為,在漆黑的天幕下,他卻感到一片澄明,隨著功力加強,其澄明的範圍也就越大,在這片範圍內,所有的事物無論大小,他都能清楚地感知到,突然他看到一條吐著毒信的長蟲,心剛想就拿它來試一試,奇事又發生了,那條長蟲離開他的窩,向他遊走了過來,天屠大喜,想著:都給我過來。

    篝火旁,天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凡是活的、能動的都被他招喚來了,田鼠、野兔、大大小小的長蟲......還有兇猛的虎豹,連早已歸窩的鳥兒也飛來了,小到了螞蟻、昆蟲也都來,在篝火旁密密麻麻地,但很有序地,卻驚恐萬分地聚集在一起,天屠又驚又喜,他總算弄清楚了烏油發亮木牌上的一個大秘密了。

    天屠在山道悠閒地走著,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位樵夫,肩上一條長扁擔,腰插著一把利斧,向山裡走去,天屠就運起木牌上的功夫,把樵夫罩住,想拘來樵夫,只見樵夫顫抖著,龜縮著身體,彷彿很冷似的,但依然向大山走去,根本不理會天屠的招喚,氣得天屠在心裡直罵娘,這一功力怎會對人類無用呢?

    一下子激起了天屠心中的怒火,便轉念招來一條大蟒。

    一道塵煙順著山道滾滾向前,不一會功夫,一條足有三丈長的大蟒蛇出現在樵夫的面前,攔住了樵夫的去路,豎起的扁平蟒蛇頭,比樵夫還高出半個頭,血紅的眼睛注視著樵夫,分叉的舌頭迅速地吞吐著。

    樵夫突然看到一條大蟒蛇攔住他的去路,恐懼地後退幾步癱軟在地上,天屠興味盎然地欣賞著大蟒捲住樵夫,張開大口把樵夫吞下肚後,才心滿意足,露出猙獰的笑,繼續地走他的路,心想,木牌上的咒符對付不了人類,不過我也有辦法來「修理」人類。

    天屠一路前行,終於讓他悟出烏油發亮的木牌上咒符的許多秘密,他以後就是依靠著這些本領開始走上一條不同凡響的路。

    傍晚,在大道上的行人匆匆,天屠看著身上已爛成絲條的衣服,歎了一口氣,可是行人中有不少人,穿著與他一樣破爛,這些人就是奴隸,奴隸有幾個能穿上像樣點的衣服呢?

    所以誰也沒注意到大道上有天屠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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