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寂寞的旅途
獨孤英還是要走了,最高興的是他的那匹寶貝驢子,他拉出了寶貝驢子,把皮囊掛在鞍邊,驢子趵蹄歡嘶,顯得異常地興奮,這一個多月來把它憋壞了,驢子歡快地大門外的曬穀場上跑圈,在作著出發前的熱身運動,它是比它的主人更愛到處遊蕩的驢子。
獨孤英和林玉蘭默默地對視著,離別的話,昨晚都說了,現在只是深情地望著對方,在心裡默默地為對方祈福。這時老村長來了,在他的背後跟著倆位十四、五歲怯生生的小姑娘,她倆走到獨孤英和林玉蘭的面前斂衽行禮,說著:「奴婢拜見大人、夫人。」
林玉蘭一時沒反應過來,在村子裡,她最喜愛的就是這二位小女孩,怎會一下子變成了她的奴婢,弄得她有點手足無措,疑惑地望著獨孤英,獨孤英微笑地說著:「蘭妹,對不起,我時先沒與你商量,這是我托老村長找來的二位小姑娘,平時可以陪陪你說說話,也可幫你做一些事情。」
老村長笑呵呵地說著:「是呀,夫人,獨孤大俠都跟我說了,這裡的生活村裡都會安排好,夫人就放心,缺什麼就派這二位奴婢過來說一聲就行了。」
老村長也改口叫起林玉蘭為「夫人」了。
獨孤英知道林玉蘭已有了身孕後,心裡就多了一件心事,他找上老村長,老村長本是一個熱心腸的人,一聽到獨孤英的請求後,便拍著胸堂一口全答應了下來,這不僅是因為獨孤英對他們有恩,而且看到放在他面前的一大包的銀錠,足有千餘兩,我的天呀,對生活在偏僻小山村裡的人,何時見過這樣多的銀子呢?他們就是不吃不用,幾輩子也儲蓄不了這麼多的銀子呀!
在獨孤英再三的堅持下,老村長收下了銀子,事情也就這樣定下了,林玉蘭知道獨孤英的心意,也就不再堅持,只是深情地望了獨孤英一眼,淚水已在眼眶裡打轉,她轉過頭,不能讓獨孤英看到她掉淚。
獨孤英騎上驢子走了,頭也不回地走了。
獨孤英剛騎著驢子走出了小山村,寂靜的山林立即騷動了起來,隱藏在山林裡的江湖人根本沒想到,「無根浮萍」獨孤英會這樣突然地離開居留多時的小山村,又要像無根的浮萍到處漂泊。
悠悠的山路,無窮無盡,不知那裡是盡頭,日落月亮升起,月亮回家太陽也就起床了,陪伴著他的是山間的寒風、幽靜得讓人難受的寂寞,漫漫的旅途孤單只影,他又想起了他的蘭妹,昨晚他倆說了一個晚上的話,現在依然猶如在耳邊。
「蘭妹,以後孩子長大了,不要再讓他當江湖人,行走江湖。」
「英哥,當江湖人有何不好呢?」
「唉,當江湖人有什麼好?一旦走入江湖,就別想退出,想過一天安穩的日子也不行,有家也顧不了,就像我,把你和孩子丟去一邊......」
「英哥,別這樣說了,這多年來我想了很多很多,在這世間確實需要像英哥這樣的江湖人,若無像英哥這樣的江湖人,我還有今天嗎?英哥,我是這世間最幸福的人,因為我遇見了你,天下豺狼當道,還有多少人任人欺凌,成了冤死鬼。」
......獨孤英騎在驢上,雙腳幾乎快著地,他閉上眼睛,他悠閒地任由驢子載著走,想著心事,想著那溫馨的生活,林玉蘭的倩影歷歷在目,揮之不去,他怎能忘記她呢?突然他彷彿聽到了什麼,睜開眼睛向四週一掃,微微地一笑,這情況他經歷多了,絲毫也沒放在心裡。
從前面的密林叢中,射出的弩箭如同飛蝗向他襲來,獨孤英漫不經心地隨手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把襲來的弩箭掃落在地,此後,再也沒什麼動靜了,這路走來,都是遇見這樣的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不是設陷阱就是放冷箭。
獨孤英向北緩緩地走著,以他為園心的包圍圈也向北慢慢地移動,為什麼獨孤英要向北行去,誰也不清楚,連獨孤英也說不清楚。
江湖上的人,對獨孤英極為忌憚,他們對「仙魔經」既愛又怕,皇家為爭帝位,骨肉也會相殘,江湖人最愛的是「神功寶兵」,為了「神功寶兵」,他們眼睛會分外發紅了,臉皮也會變得比城牆還要厚,凡事會無所不用其極,殺人放火,再也無廉恥可言,想把「仙魔經」據為已有之心昭然若揭。不過他們還得自已惦量惦量,他們能勝「魔宮」、「毒天皇」幾何?就是自認為比「魔宮」和「毒天皇」更厲害的角色,也不敢與獨孤英直接照面,只能躲在暗處使壞。
現在的獨孤英的功力大有進步,這可算是得益於「仙魔經」吧。
獨孤英體內的那二股可怕的力量不時總要爭鬥一番,大有不分出勝負不罷休之勢,這可就害苦了獨孤英,不時要受著這種爭鬥所給於他的痛苦,常常會把他折騰得死去活來。
有時獨孤英被折磨得臉色蒼白,冷汗如注,渾身酥軟地從驢子上滾落於地上,躺在地上痛苦地亂翻狂滾。
驢子只是驚訝地張著眼睛望著主人,不知主人為何會變成這樣,驢子當然不會明白,可是跟蹤獨孤英的江湖人卻以為有機可乘,從暗處向獨孤英撲去,心中還充滿喜悅,誰知當他們撲到獨孤英的身邊時,就被一種巨大的力量所阻攔、所截殺,往往帶著一股喜悅化成了一堆白骨。
一番事變過後,獨孤英的怪病也好了,他呆呆地望著眼前那幾堆駭人的白骨,久而久之,獨孤英也漸漸地悟出一點道理,他體內那二股可怕的力量也怪得很,相互之間不敢如何爭鬥,一旦獨孤英遇到危難就會停止爭鬥,一起呵護著他,不讓他受到傷害。
獨孤英暗暗稱奇,不得其解,卻也很無奈,那煩人的怪病讓他很是心煩。
在萬般無奈之中獨孤英就運起內功與之抗衡,企圖把相互纏鬥的那二股力量分開,也是機緣在天,獨孤英所學的內功是玄門正宗,講究的是心善慈悲,氣勢平和,成了那二股相互爭鬥的力量的和事佬。
獨孤英一次一次地努力,總算有了一點成效,先是把那二股巨大的力量迫開一點,也就感受到身體舒適一點,後來這二股糾纏不休的力量,逐漸地被他的內氣衝開了,每當那怪病發作時,他就運功,就這樣,他的功力有了長足地進步。
獨孤英騎在驢子上,雖然閉著眼睛,可是在他澄明的腦海裡,可感知到周圍十丈方園的動靜,連一隻小螞蚱也不能躲過。
日子就是這樣無聊地在旅途中浪費了,陪同他浪費人生最寶貴的光陰的人也不少,就這樣也不知向北走了多長的時間,獨孤英只是感到,天越來越冷了。今天他來到一個湖邊,一座美麗的山湖,獨孤英下了驢子,望著這山間秀色,很想在此多逗留幾天。
四面的群山環抱著的大湖,碧波蕩漾,幽靜美麗,從遠處的高山上一條瀑布直掛而下,飛起一片白霧,隆轟響聲震耳,平靜的湖面緩緩前流,從一缺口處奔騰直下,也形成為一處壯觀的瀑布,確是人間少有的山間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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