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特用一種「我很看好你」的眼神向劉裕表達了他的感受,劉裕則是有些無奈的回頭又坐到了自己剛才的位置上。劉裕的表現吉倫都看在眼裡,他沒有多餘的表示只是起身到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
緊張的注視著吉倫一舉一動的劉裕,看出這個瓷瓶大概有啤酒瓶那麼大,可軍隊裝酒一般都是用裝水那種小皮袋。瓷器這種東西在獸人王國可是稀罕物,王國本身並不產這玩意,都是從大陸西北部精靈帝國那買過來的,王國內也只有家底厚實的大家族才用的起。
吉倫弄來兩個木杯放到他和劉裕面前,輕輕打開瓷瓶上的木塞,先向劉裕的木杯裡倒出一種紅色的液體。
「葡萄酒」劉裕很疑惑的看著吉倫,這荒蕪的科迪拉高原上可不產葡萄酒,而且吉倫不是說他不喝酒的嗎。思考間吉倫已經將兩個木杯都倒滿了這種紅色液體。
「來喝一杯,有什麼話喝完再說。」吉倫說完看都沒看劉裕的表情,拿起木杯一飲而盡。劉裕猶豫了一下也拿起木杯一飲而盡,做為同族堂叔吉倫沒有理由會害他。
紅色液體入口口感極好,溫中帶甜如喉之後迅速變冷。劉裕只覺一股冷意從腹中升起很快蔓延的到腦袋上,微微搖一搖頭自己的酒意就被驅散了大半,本還有些疼痛的腦袋也不疼了。
「解酒的。」此時劉裕可以肯定這絕不是葡萄酒,而是一種有解酒效果的東西。
「感覺如何。」見劉裕喝完了,吉倫臉上有浮現出笑意。
「額,很好,很舒服。」劉裕如實說出自己的感覺,說實話他重生以來還沒喝過這麼好的東西。
「這是五階魔獸冰雪熊的血液加上幾種特殊的藥材合成的解酒藥,喝下去之後可以讓本來大醉的人迅速清醒。」吉倫淡淡一笑肯定了劉裕的推測。
「嗯,都尉大人為什麼給我喝這個。」清醒了不少的劉裕也感受到吉倫沒有絲毫惡意,那種拘束感也就消失了一些。
「呵呵,以後私下你叫堂叔就行,我們的血脈關係不能因家族太大而疏遠。」吉倫微笑著說出了自己的要求,雖然他的笑容在劉裕看來依然可怖,但劉裕還是點頭接受了。
「你酒也醒了,現在猜猜我為什麼要留你,而不是其菲特他們,記住這個陛下和蓋亞沒有關係。」吉倫一邊說一邊把瓷瓶口用木塞塞好。
「嗯,因為我是黃金比蒙。」思索片刻劉裕便有了答案。既然是拋開他的家族身份,那麼剛才五個小一輩的威臨家族成員中就只有劉裕一個是黃金比蒙了,除此之外劉裕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很多年前我還是火衛的時候,我在第五師負責帶一支隊伍巡邏邊境。你有一個堂叔他叫瓦勒·威臨,他作為一個新兵被分到了我的火裡。那時我很愛喝酒,總是想辦法弄點什麼東西到狼人那邊去換酒,後來幾乎是每頓飯都要喝幾杯。
一次巡邏時我們連續幾天都沒有遇到敵人心裡便很放鬆,晚上安營時我便多喝了幾杯之後就醉倒了。到了深夜法諾德數支邊防巡邏隊同時偷襲了我們,我還在熟睡中莫名其妙就被驚醒,隊伍沒有我的指揮打的很亂,很多戰士都戰死了瓦勒也在其中。
我們被打的只能逃命,幸好遇到了另一支巡邏隊,他們支援了我們,我才能活下來。」吉倫很突兀的說出一番讓劉裕不知所措的話來。
「瓦勒·威臨,烈焰比蒙,克羅王二十年因為所屬火衛貪杯誤事,戰死在法諾帝國大規模的進攻王國狼人領地之前的試探性進攻中,時年十七歲。」吉倫雙眼變得赤紅,握著木杯的手輕輕的顫抖著。
「他是我的親弟弟,比我小三歲。」最後這句話讓劉裕大吃一驚。
但只過了一小會吉倫的情緒就恢復了正常,他臉上所有的情緒都消失掉了,無論是一開始的笑容還是最後的憤怒、痛苦,取而代之是平時在軍中那種冷漠、凶狠之情。
「作為黃金比蒙,你的前途不是大地、烈焰比蒙可比,你不會只是一個士兵,做為未來的長官我不希望你再喝醉,任何時候保持自己頭腦的清醒,明白嗎!」吉倫以長官的的身份向劉裕訓話到。
「是,都尉大人,屬下謹記都尉教誨」最後的話說中了劉裕多年的心思,他站起來挺直了身子回答了吉倫的訓話。
「這瓶藥劑就送給你了。」吉倫起身將白瓷瓶遞給了劉裕,便揮手示意他離開。
「權位越高保持頭腦清醒就越難,漢武帝『有亡秦之過卻能免於亡秦之失』,唐太宗能開創一個完整的治世,都在於他們處在權力巔峰卻仍能保持頭腦清醒。
我們雖是普通人保持頭腦清醒卻同樣重要,只有這樣你的人生才能更好。」這是劉裕前世他很喜歡的一位老師告訴他的人生格言,這句話劉裕一直牢牢記在心中算是他的座右銘。
今晚吉倫最後的話與這位老師的話相互對應,很符合劉裕的心思。
三個月後第四師營地幾里外的一處小山間,一個黃金比蒙正站在半山腰處隨風念著什麼咒語。隨著他口中咒語的變換周圍的空氣中似乎越變越熱,在黃金比蒙最後一個字出口時他的面前一道高達三米長達十餘米的火牆平空浮現。
看到火牆的出現黃金比蒙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他右手向前一推火牆立刻向前衝去,很快便道了幾米外的空中,接著他的手再一收火牆便隨風消散。
「火牆術,掌握了。」黃金比蒙看著自己的右手淡淡自語道。
這黃金比蒙就是躲在山裡修煉的劉裕,現在是獸神節過後的第三個月。隨著天氣的轉暖劉裕他們的巡邏任務漸漸增多,不過還沒有達到最高水平,趁著這個間隙劉裕抓緊每一點閒餘時間在營地外修煉。
耗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他終於掌握了火系四階魔法「火牆術」,這個法術他練了一年多了,還在血煉營地時就開始練習,但口決深奧難懂不說,火元素還很不好控制,所以到今天才有所小成。
抬頭看了一眼早過了正午的太陽,劉裕知道自己該回去了,軍營裡士兵白天沒有任務可以出去一下,但晚上必須回到營房。
傍晚十分劉裕他們的大帳篷裡十名戰士都坐在地鋪上吃著晚飯,軍營的伙食很簡單,除了黑麵包就是一點烤肉。以前在德薩山脈劉裕他們直接找鼠人做飯,還能時不時的吃到點野菜之類的,但現在從營地領食物可就這種待遇了。
「格裡我們下一次巡邏是還有多久。」費力的嚥了一口黑麵包,劉裕向格裡問道。自從上次獸神節大家大醉一場之後,他們三個新兵和格裡他們幾個老兵的關係熟了很多,格裡讓他們省掉了「大人」之類的敬詞,直呼名字即可。
「不是很清楚,旅尉大人的命令是讓我們隨時待命,聽說最近法諾德的巡邏隊很老實,所以巡邏順序上那邊可能有些變動吧。」格裡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皮袋,輕輕打開向嘴上喂去。
劉裕認出那是一小皮袋的酒,格裡這傢伙是條酒蟲,平時可以省下糧食去找第二兵團的狼族戰士,從他們那換些酒來。
「大人給我喝口行不。」法迪一臉嬉笑的湊到格裡旁邊想混酒喝。
「滾開,讓你拿點口糧去換你不換,現在想混我的酒,做夢!」格裡倒是很脆的回絕了這傢伙,然後小心的把自己裝酒的皮袋收好,法迪只能羨慕不已的看著格裡把酒袋收進懷裡。
一旁的劉裕看見法迪那可憐樣心裡一陣偷笑。同時也想起第四師的一條規定,無論是誰執行任務時絕不能帶酒離營,否則嚴懲不殆。據說這是吉倫的定下的規矩,其他比蒙或許不能理解但劉裕卻懂得這到命令後面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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