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大家乾一杯。」劉裕他們的帳篷裡大家圍著火盆一邊吃著烤雪牛肉,一邊開懷暢飲。劉裕本來不願意喝太多酒,可格裡他們幾個老戰士的行為讓他頗為感動,腦子一熱情緒一激動拿起酒杯就和他們一起狠幹了幾大杯。
但酒量這東西平時如果不練習一下,到了這種要拼酒的場合肯定是被虐的份。劉裕起初和圖格拉、伊凡、法迪這幾個傢伙起了歹心,想聯合起來把格裡給放倒。但已經喝了七八杯的格裡卻很清醒,拉上其他幾個戰士和他們四個拼酒,一來二去酒量一直不咋樣的劉裕最先倒下了。
還好就在帳篷裡,火盆背後就是自己地鋪,已經有些站不穩的劉裕在伊凡的幫扶下躺倒了自己的地鋪上。
「來,來,再來三杯,格裡。」躺好的劉裕聽到法迪他們的高聲呼喊,這會大家都喝的有些高了,什麼長官之類的稱呼都忘了,有的只是拚命灌對方。
伸手揉了揉自己被這種劣質小麥酒弄的疼痛不已的腦袋,感受著這幫傢伙耍酒瘋的叫喊。「豪放,粗鄙就是這種感覺吧。」地上的劉裕暗自想到。
不過此時他倒是覺得這種粗鄙也有它的好處,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被大大拉近,什麼上下關係、禮節禮儀之都拋到腦後,讓人有一種拋開煩惱的快感。
此時劉裕也理解了「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思,怪不得李白他們這些大詩人這麼喜歡喝酒。
想著想劉裕漸漸有了睡意,眼皮也越發沉重。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劉裕感覺不斷有人在拍打著他叫他醒來。
「嗯,誰呀。」感覺頭痛不已的劉裕睡的並不是很沉,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一張中年黃金比蒙的國字臉映入眼簾,雖然這張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但看清這張臉的劉裕睡意瞬間就消散了一大半。
他馬上從地鋪上爬了起來,對著這為黃金比蒙一躬身說道:「都,都尉大人,您、您怎麼來了。」這為黃金比蒙不是別人正是第四師都尉劉裕的同族堂叔吉倫?威臨。
要說劉裕重生以來誰最讓他感到畏懼,不是那位一向威嚴的克羅王,不是在王**中威望極高的蓋亞,而是這位同族堂叔吉倫。
每次看到這位殺了好幾萬人的堂叔,劉裕都有種老鼠看到貓的感覺,他身上似乎能散發出,武俠小說里長提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況且這哥麼治軍極嚴,還總是以身作則,劉裕覺得他就跟古代那些大清官似得身上是一身正氣,像劉裕這種總是打著小算盤的人實在不願意見到他。
「呵呵,亞歷山大你緊張什麼,喝醉了。」吉倫今天一點也不像平時那般臉色寒冷,而是始終一臉笑意。
但他笑意越濃劉裕心裡就越不安,好像回到了前世小時候逃課被班主任抓住時那種心虛又無奈的感覺。
「沒沒,我就喝了一點,沒醉。」劉裕趕緊摸了摸臉頰,手上的冷意讓自己臉上的熱意消退了一下。
「哈哈。」劉裕的表現讓吉倫笑的更開心了,不過他這次沒再說什麼而是轉身像火盆邊的格裡他們走去。
這時劉裕才看清楚帳篷內的情況,吉倫沒有帶任何親兵,就自己一個人來到他們火的帳篷。格裡他們已經沒喝酒了,幾個戰士面對著吉倫小心翼翼的站成一排。在第四師沒有人不怕吉倫,當然是又敬又怕那種,剛正、勇猛的吉倫是值得大家尊重他的。
法迪、伊凡、圖格拉還有另外兩個戰士,已經醉的人事不知倒在地鋪上睡了。劉裕估計剛才的拼酒,可能還是格裡他們幾個老酒鬼贏了,伊凡他們幾個新手還是太嫩。看這情況劉裕估計自己沒有睡太久。
吉倫走到火盆邊隨意烤了烤手,又撕下火盆上烤著的一小片雪牛肉放進嘴裡。
「雪牛肉!好東西啊,今天提爾那小子還送了我一點雪牛肉,說是手底下戰士獻給他的,現在看來格裡你小子又跑狼人那邊去換酒了吧,不然這大雪天的那幫狼人可不會去打獵。」
吉倫似乎對比蒙和狼族兩族軍隊之間這些小交易很瞭解,笑嘻嘻的看著格裡說道,只不過他那張本滿是殺氣臉笑起來實在不好看。
提爾是和第四師混編在一起的狼人第二兵團都尉,手下有兩萬狼人戰士,因為種族戰鬥力的關係的他是吉倫的副職。
「大人我,我」格裡正準備說什麼,吉倫卻制止了他。
「同樣是帶兵,提爾的兵都知道把酒換來的肉給他送點,我的兵卻忘了,我這都尉當的很不得人心啊。」吉倫有些無奈的感慨了一句。
這話一出口格裡就急了,劉裕知道他是很敬重吉倫的,只是比蒙族是沒有給長官送禮的習慣的。
「大人,是屬下一時貪杯忘了,屬下」格裡還沒解釋清楚吉倫又制止了它。
「好了今天是獸神節,我是來看看你們過的怎麼樣的,現在看來你們過的不錯,我也就放心了。」吉倫似乎並不是很在意格裡沒有給他送雪牛肉的事,臉上很快又回復了和藹的表情。
「好了,亞歷山大跟我走你們繼續喝,我當士兵的時候獸神節也會從狼族那換點酒大家喝個大醉,我本就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吉倫說完就看了劉裕一眼便轉身像帳外走去劉裕連忙跟了上去,就在吉倫要走出帳篷時他伸手向後扔出一袋東西。
「你們酒好像不夠了,拿著吧我是不喝酒的。」
走出帳篷很遠之後吉倫突然停了下來,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發了一陣呆。站在後面的劉裕被雪風一吹凍得一個激靈,酒意又消散了幾分卻也覺得寒冷無比,他出來時忘穿外面的厚麻衣了。
「去我的帳內等我,我還要巡視其他的軍帳。」吉倫拋下一句話便踏著積雪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吉倫都尉的大帳劉裕還是很熟悉的,參軍之後他還是去過幾次,雖然每去一次他都要心驚膽戰一番。寒風中劉裕一溜小跑很快便到了吉倫的帳篷內,一進帳篷劉裕發現全是熟人。
杜爾還有其他三個威臨家族其他脈的子弟都在帳內,平時因為所在旅不同大家能見面的機會很少,但都知道彼此的存在。現在這四位正圍著火盆烤火,火盆上正烤著一些肉,旁邊的一張木桌上還擺著一些黑麵包和酒,不過他們四個都沒有去碰這些食物和酒。
「怎麼回事,都尉大人為什麼找我們來。」劉裕一看到杜爾心裡就輕鬆了不少,也搬了把椅子和他們坐到了一起。
「沒什麼事,哦!我到忘了你是新兵,都尉大人每年獸神節都會把他軍中威臨家族的子弟,召到他的帳內大家一起聚一聚。」杜爾表情輕鬆的說道,畢竟他和吉倫是一輩的自然沒有劉裕那麼畏懼他。
隔了一會帳篷外又一前一後走進兩個身影。前面的當然是都尉吉倫,後面的那位一身黑衣臉上滿是紅毛,他看向前方吉倫的眼神也充滿畏懼,這正是劉裕好久沒見著的菲特。看他臉上紅撲撲的樣子,估計在自己帳裡也喝了不少。
吉倫隨意招呼了一下他們幾個坐好,便讓他們再吃點東西,想喝酒的還可以喝酒。不過面對吉倫這位猛人劉裕、菲特,還有其他三個小輩都選擇了不喝。只有杜爾喝了一點,至於吉倫果然跟他自己說的一樣是不喝酒的。
席面上的吉倫倒是很謙和,總是一臉笑意對劉裕他們五個小輩噓寒溫暖。他們五個則基本保持沉默,除了劉裕時不時的接兩句。
不知過了多久讓劉裕覺得漫長無比的簡單家宴過後,吉倫終於讓他們散去。如蒙大赦的劉裕、菲特他們幾個,連忙向帳外走去。
在吉倫面前每待一刻,劉裕都有種壓抑無比的感覺,這位堂叔平時那種凶狠勁實在給他留下了很不好的感覺。
「亞歷山大,你等等再走。」一聲淡淡的話語讓劉裕的心沉到了谷底。
(晚上還有一更,九點之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