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性格決定命運,郭淳的性格偏偏是堅韌的,說得不好聽就是「強」、「執拗」、「一根筋」。他的目標不是當一個「富三代」的高級助手,而是得到整個上海房地產界的認可和尊重,甚至更多。
幫助陷入絕境的史密斯洋行走出困境甚至獲得暴利,就是郭淳能力的最好證明!
不過,沈會濤是值得結交的,不僅僅是他背後的大家族,還因為他的為人。他是一個不同於郭淳腦中「豪門公子」形象的人物,不高傲、不囂張,為人平和、善於交際,這樣的人是當前中國真正的精英人物,可見,他背後的席家和沈家還能繼續展壯大下去。
「文則兄。」郭淳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目光卻落在沈會濤的臉上,很真誠地說道:「謝謝,我真心的謝謝你的好意。只是,我有我做人的原則,失去了這個原則,我就不是我了。」
沈會濤的臉色陰沉下來,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顧**吃驚地摀住小嘴,還是出了驚呼:「咦!?」顯然,她無法理解郭淳的選擇。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兩個男人對視著,就像兩頭抵角鬥氣的公牛,似乎誰的眼神出現閃失,誰就會在這場決鬥中落敗一般。
郭淳從沈會濤的眼中讀出驚訝、不解、惱火、惋惜、猶豫,還有一絲絲正在快減少的期待。而沈會濤從郭淳的眼中卻讀出淡然、堅決、自信。那種自信是強有力的,還從郭淳微微抿起的嘴角里透露出來,連那刀削一般的鼻樑也在強化著這種自信!
良久,沈會濤在一臉驚訝的顧**注視下偏移了目光,哈哈一笑道:「力行老弟,十里洋場海闊天空,我等著你,等著你有資本來做大上海這塊蛋糕的一天!」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瞭,沈會濤認同郭淳「雙贏」、「聯手做大市場蛋糕」的「忽悠」,卻不太相信執拗的郭淳能在史密斯洋行這塊孱弱的基礎上壯大起來。他期待著這個難得的人才終有一天會投在自己麾下。
淡然的、自信的,郭淳微笑道:「這一天並不遙遠,因為我擁有的資本不是巨額的金錢,而是這裡。」這是郭淳第三次手指自己的腦門了。「六天之內,文則兄應該可以看到我的資本。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分享我的資本。」
「會的,我的協理。」沈會濤伸出了右手,與郭淳重重地握了一下。
暗地裡,郭淳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在達成這個約定後,他相信沈會濤和他背後的勢力不會對自己下黑手了。至於沈會濤那吃定自己的說話和神情,在郭淳看來完全就是一個笑話!
此後,兩人默契地放下了這個話題。大口喝酒、輕鬆聊天,似乎兩人之間並不存在一個不成賭約的賭約,似乎,兩人是交往已久的老朋友一般。
「……你開車,少喝點,酒後駕駛很危險。我,我要不是酒後駕車,也不會到這裡來了……來,走一個!」
「走一個!」一口飲盡杯中啤酒,沈會濤痛快地打個嗝,舉杯喊道:「老闆,再來!」
「文則,少喝點!」
「不怕,**能開車!」
有了三分醉意的郭淳吃了一驚,轉眼看了看很文雅的小口吃著鹽水豬腳的顧**,心想:看來自己應該重新認識一下這個時代的中國女性了。
沈會濤也有幾分醉意,眼神有些呆滯地盯著郭淳的手腕,說:「手錶,借我看看。」
郭淳痛快地摘下手錶,放在桌上推到沈會濤面前。
「balgari?」沈會濤看看表盤上的標誌,又反轉去看表底殼,嘀咕道:「瑞士?看來我見識真是淺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手錶。力行,這表跟你很配,都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很漂亮、帶著微笑;稍一接觸卻覺得冷冰冰的,能拒人於千里之外;再往深裡交往,又不一樣了,你這個人很有原則、也很有熱情,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不過,我吃定你了!」
郭淳有些驚訝,這番話自己的鐵桿兄弟何鐵也曾經說過,大致意思基本不差。可是,沈會濤與自己不過一個晚上的交往啊!
沈會濤把自己的表解下,戴上了寶格麗,笑道:「借我六天,等你有實力了再來取,我要好好捉摸捉摸你這個傢伙!」
「隨你便。」郭淳拿過沈會濤的表戴在手腕上一看,原來也是瑞士表,不過牌子可就硬多了——歐米茄。他清楚,沈會濤並不是垂涎自己的手錶,好奇是有的,真正的目的是做出一個表示,兩人可以深交,可以成為好朋友、好兄弟的表示,也是一種巧妙的拉攏。明白了這一點,郭淳知道自己應該做出回應,他拿出煙來,叼了一根在嘴裡,遞給沈會濤一根,用打火機點了,順勢將打火機往沈會濤面前一推,說道:「這是我的女人留給我的信物。」
沈會濤臉色一喜,隨即一驚,問道:「留給?!她……」
「不在了,因此,我來到了上海。」這句也算是大實話了,在酒精的作用下,郭淳的臉色變得有些憂鬱。
「如此信物看看足矣。」沈會濤將打火機推回來,勸道:「力行,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兒,也要提得起放得下,過去的都過去了,她能夠在你心裡留下一個位置,何嘗不是她的幸福呢?而你,你的路還長,我說過,等著你有實力的那一天,咱們還要聯手做蛋糕!」
顧**插話道:「會濤,你說一個新的開始會不會好一些?」
「哈,對啊!**,你留意一下,力行老弟絕對是一個人才,憑著他的忽悠(理念)和為人,遲早能風雲上海灘!」
聽到這話,郭淳頓覺慚愧萬分,很想把「忽悠」的真正意思說出來。可又想了想改變了主意,一個詞彙包涵的意義在不同的世界裡應該是不同的,既然沈會濤已經認定了這個意思,自己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我一定留意一下。」說著,顧**看了看郭淳,眼中滿是讚賞,還有一點點同情。
「不急。」郭淳趕緊擺手道:「我初來上海,兩手空空、事業未成,暫時不想這事!」
「錯!」沈會濤提聚起精神,做出很嚴肅的表情道:「患難才能見真情,真要等你達了,身邊少不了那些趨炎附勢之徒!這一點,我可是先提醒你啊,緣分這東西,嘿嘿,對吧?**。」
聽沈會濤這麼一說,再看看顧**的神情,郭淳知道這二人背後肯定有故事。不過,對方不提,自己也不便去問。
一頓酒喝到十一點過,這才由顧**開車送郭淳回家。
一進大門,郭淳愣住了,原本就在酒精烘烤下變得脆弱了一些的意志瞬間崩潰,滾燙的眼眶內湧出灼熱的淚水,很快就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看到了,東廂的燈還亮著,王素琴抱著已經睡著的小吳懼坐在椅子上打盹,而屋內,一桌子的飯菜似乎還沒有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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