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審訊3
「說……！」
江狼再次狠狠的一拍驚堂木。
「齊天賜，你到底認不認識此人！」
這張大人現在也立即問到，他們多少也辦了很多的案子，現在這齊天賜的表現多少已經證明了他和這個案子有很大的關聯，而且這案子名義上那可是三司會審，要是自己等人什麼力都不出，就這樣白白的等著審出了結果，那麼自己等人的臉面也沒有地方擱了，更何況還是怎麼多的人看著！
齊天賜的身子不由的微微一顫，一咬牙，道：「大人，我的確認識他，也的確讓他給這謝大人看病，但是有一點，我並沒有讓他說這中毒是疲勞過度！」？
這個時候的齊天賜的心態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也就是所謂的破罐子破摔，要是承認了自己也是死路一條，不如來個什麼都不承認！
這刁德一聽，那還真的急了，道：「你……你怎麼睜著眼睛說瞎話，是你要我那麼寫的，不然我怎麼敢寫？」
齊天賜腦袋一扭，道：「你是大夫，我又不是大夫，我又不知道別人中毒了我怎麼讓你那樣寫！」
「你……！」
刁德氣得眼睛直瞪。
江狼多少也看出來了，現在這齊天賜那是打耍賴了，乾脆來一個不承認，這樣下去的話對於整個案子那是非常不利的，微微沉吟了一下，江狼這才問道：「那好，齊天賜，本官在問你，你為何帶著刁德一早就去了這慕容府外，難道說你早就知道這這慕容燕的相公要病倒！「、
「大人，我已經說了，我是去給我買藥，沒有其他的意思！「
齊天賜再次說道！
「買什麼藥？「
江狼再次問道。
「我忘了！都一年多的事情了，當然記不住了！」
齊天賜乾脆又如此的說道！
「那可真巧啊，但是有人可知道你在那裡呆了很長的時間啊！」
江狼再次冷笑道，喝道：「傳福記老闆！」
福記也就是開在了慕容府家不遠處的那個酒樓！
很快，這福記的老闆被帶了過來，江狼喝道：「你可認識此人？」
這老闆連忙點頭，道：「認識，是齊大人，他和慕容府的謝大人京城光臨小店，。所以我記得！」
「四月二十三那天，他是幾個人來你店中的？」
江狼問道！
福記的老闆仔細的想了想，這才道：「那天是兩個人，我記得還有一個老人，因為時間有些早，小店還沒有什麼客人，他們來了之後便選了一張靠著窗子的位置坐下，也僅僅要了兩杯茶水，其餘什麼都沒有要，所以我記得！」
江狼微微點點頭，扭頭問道：「那麼齊天賜你認識他嗎？」
齊天賜頭也沒有回，道：「我怎麼可能認識他！」
依舊是一副的樣子，我什麼都不承認，看你這案子怎麼剩下去！
這老闆頓時也急了，扭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齊天賜，有些痛心疾首道：「齊大人，你別睜眼說假話，我們雖說是市野小民，但是這說話做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見過就見過，沒有見過就沒有見過，怎麼能說謊話，這樣豈不是太無恥了！」
「的確！」
刁德這時候連忙點頭說道，「老朽年紀一大把了，要不是當初被貪心蒙蔽了眼睛，豈能和你做那種害人之事！」
說完，刁德撲通跪倒在地上，重重的一磕頭，大聲道：「刁德身為大夫，行醫幾十載，卻在診治謝大人上被錢蒙蔽了雙眼，不敢作出真的診斷，還請大人治罪！」
整個大堂頓時安靜了下來！
「齊天賜，無恥之徒！」
不知道什麼人這時候突然大聲的喊了一句！
對於已經安靜得彷彿能聽見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這一句話無疑就如在油中扔下了一點火星一樣！
「齊天賜，無恥之徒！「
有人附和喊道！
「齊天賜，無恥之徒！」
……
接著，整個衙門都齊刷刷是這種喊聲，整個衙門的房頂彷彿都要被掀翻了一樣！
作為當事人的齊天賜，這個時候身子也不由的微微發顫，背後那些百姓的喊話就如洶湧的潮水一樣，要把他給淹沒了！
江狼和其他幾位大人相互看了一眼，不過這可是正在審訊當中，於是江狼立即站了起來，伸出雙手，讓百姓安靜下來之後，這才道：「大家還請安靜，只要做了，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抵賴，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嚴懲！」
百姓安靜了下來，不過還是一個個恨恨的看著齊天賜。
江狼又看著齊天賜，冷冷道：「齊天賜，現在你知道了，什麼叫民意了吧，來人，傳下一個證人！」
而在人群當中，偽裝了景泰帝和于謙也擠在能看著裡面的地方，從開始審訊到了現在，他們都看到了整個過程，于謙低聲道：「少爺，這齊天賜擺明是在說謊！」
景泰帝點點頭，道：「這個我知道，當然也看出來了，這個齊天賜現在是在耍無賴！」
「那麼這案子很有可能就是他做的？」
于謙接著又說道！
景泰帝微微點點頭，道：「不過我想王愛卿不僅僅只收集了這一點證據吧，他這人我非常的清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會去做的，現在只不過能說明這齊天賜在當天的行為非常的反常，而且讓那個大夫隱瞞了謝愛卿的真正的病因，但是並不能完全說明他就是下毒的人，應該還有其他的證據！我們看看他下一個證人是什麼人！」
不過這次的證人不是被人帶出來的，而是被人抬出來的，然後放在了大堂的中間！
「齊天賜你知道這是什麼人嗎？」
江狼厲聲的問道，當然，齊天賜知道這是什麼人，那就是翠兒，當初他欺騙的那個女子！
該在屍骨白布慢慢的揭開，露出裡面的屍骨！
整個衙門彷彿突然降溫了一樣，所有人都幾乎都不由感到身上有了一股寒意！
「大人，這不過是一具白骨而已，我怎麼認得！」
齊天賜再次耍無奈說道，現在的他是打算把這不承認堅持到底！
「我知道你會這樣說，但是在這屍骨上面，我們找到了幾樣首飾！」：
江狼胸有成竹的說道，然後喝道：「來人，帶上來！」
很快，被放在盤子裡面的首飾被端了上來，也就是翠兒留下的東西，金釵和手鐲，江狼指著金釵問道：「這你可認識？」
齊天賜扭頭一看，道：「這個我不認識！」
「是嗎？」
江狼再次冷笑道，這氣齊天賜現在根本就是鐵了心了，當下道：「來人，帶小紅！」
小紅很快被帶了上來，盈盈一擺之後，這才道：「民女參見大人！」
江狼一指旁邊的齊天賜，這才道：「小紅，你可認識這位齊大人！」
「認識！」
小紅點頭說道！
江狼示意人把兩件首飾遞了過去，又問道：「這首飾你可認識？」
小紅仔細的辨認了一下，這才道：「這是翠兒的！」
「翠兒是什麼人？」
江狼緊接著問道！
「翠兒是和小紅居住在一起的，同樣是丫鬟，我們一起呆了好幾年，所以這首飾我也認識，這支金釵當初是這位齊大人送給翠兒的！「
小紅把自己說的全部說了出來！
江狼點點頭，對其他幾位大人說道：「這具屍骨我們已經確認是翠兒的屍骨，一年前她客死異鄉，至於怎麼死的這個案子已經瞭解！「
說完，江狼抬頭道：「把卷宗拿上來！「
已經被抄了三份的卷宗很快就送了上來，然後分別給了在場的其他幾位大人，而拿到這個卷宗之後幾位大人也仔細的看了起來！
現場一片安靜，只有幾個大人在那裡翻著卷宗的聲音！
不一會，這幾位已經把卷宗看完了，放在了旁邊，然後這魯大人說道：「王大人，這翠兒的案子已經算了瞭解了，不過這翠兒和這案子有什麼關係？」
江狼則道：「關於這一點我們已經證實了，翠兒就是最關鍵的人物，她就是在這謝大人的茶杯裡面放毒的人，因為一直以來，都是她當初負責給謝大人倒茶，而謝大人之所以中毒，那就是因為這茶水的緣故！」
「但是現在她死了豈不是沒有辦法證明是誰指示的？」
這魯大人奇道！~
江狼則搖搖頭，道：「不然，而這案子另外一個轉機就是金釵，至於這金釵，我們已經證明了，卻是這位齊大人送給了翠兒的！」
……
而在衙門旁邊的一個小屋裡面，齊天賜的父親齊大志這時候已經被帶到了這裡！
相比齊天賜，這齊大志看上去則憔悴多了，雖說才四是多歲，現在看上去就如五十多一樣，畢竟這短時間的牢獄之災是他最疼苦的事情！
要一個審訊，是非常難以讓齊天賜認罪的，而且現在這齊天賜來個打算不認賬的話讓這案子進展有些慢，所以，江狼暗地裡有了另外的一套方案！
不過負責審訊的不是江狼，而是江成志！
齊大志突然被帶到了這裡，多少感到了恐慌，有些驚慌失措的看著周圍，黑漆漆的房間讓他感到了一絲恐懼，而且還有很大的壓力！
房間突然亮起燈，在他的面前出現了幾個人，其中四個帶刀的侍衛，另外一個則坐在了椅子上！
「你就是齊大志了吧！「
江成志開口問道！
「我……我是！「
齊大志有些哆哆嗦嗦的回答道，不是要審訊自己嗎，怎麼被帶到這裡！
江成志微微點頭，道：「我是錦衣衛指揮使江成志，今天把你帶到這裡，那是有事情問你，你要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你還有一線生機，要是你不老實，那麼你就可能和你兒子一起上斷頭台！「
「和自己的兒子一起上斷頭台？」
齊大志不由感到自己的脖子突然的一涼，彷彿看到了鬼頭大刀落下來的樣子！
「不錯，據我說知，你齊家也就只有一個齊天賜，要是你們都死了，這齊家也就真的絕後了，而偌大的齊家最後當然只會散的散，逃的逃！」
江成志又在齊大志的眼前給他描繪出了一副齊家家破人亡的景象，這讓齊大志的心又懸了起來，在恐懼的驅使下，他的腦袋有些不由自主的朝哪方面想起！
「我想你也非常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出現吧，而且相比你也清楚，這安成已經招了，他可知道你們的一切，他招了話那也就代表你們無論怎麼抵賴都沒有用了！」
江成志在一次把齊大志推到絕望的深淵裡面！
「但是……！」
江成志的話鋒一磚！
原本已經絕望的齊大志聽到這兩個字，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聽的音樂一樣，不由的抬起了頭，看著江成志！
「據安成交代，這一切的主謀其實都是你的兒子齊天賜，而你的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從犯而已，而且他當初打死了人，這數罪並罰，齊天賜是死定了，神仙都救不了他，但是你不一樣，你的罪不是死罪，要是你能學安成一樣老老實實坦白交代的話，那麼你的罪大不了就是充軍十年而已，要知道朝廷對於這些坦白交代的罪犯都是有很大減刑的，而你還年輕，十年之後你回來，你們這齊家自然也不會絕後，而這齊家自然也不會沒落，現在你們齊家的財富完全可以足夠現在的家人好好的過上十年了的吧！」
江成志循循善誘道！
「你……你要我出賣我兒子？」
齊大志顫聲的說道！
江成志擺擺手，一笑，道：「你說錯了，我們不是要你出賣，不過是要你把他做的事情老老實實的說出來而已，反正這些證據我們都已經充分的掌握了，而這不過是王大人給你齊家的一個機會而已！」
「給我齊家的機會？」
齊大志有些愣愣問道！
「當然！先前我已經說了，這個案子其實已經調查非常的清楚了，不然的話王大人也不可能開始審理，也就是說，你兒子的所作所為都已經被掌握，你身為齊天賜父親，要是沒有任何的主動，那麼王大人即便想讓你們齊家留住一些血脈也沒有辦法，所以他這才有了這個想法，給你一個主動的機會，那麼在審判的時候他才有可能幫你減刑，你也知道，。這次可是三司會審，可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至少得讓其他的那些大人覺得這樣判沒有任何的問題吧！「
將陳志再次說道，然後微微朝前傾，道：「你可要想清楚了，現在這齊家的存亡也不過是你的一念之間而已，齊天賜死了，你沒有死，齊家還有機會延續香火，但是你也死，這齊家也真的絕後了，而且我也知道你可是一脈單傳，而你齊家現在可在沒有其他的子嗣了！「
齊大志現在完全陷入了有些矛盾當中，正如江成志說的那樣，自己現在不主動招，那麼一會在大堂上面還是什麼都要招，而且這安成已經招了，自己和兒子做的什麼事情都已經敗露了，論罪的話自己那也非常有可能是死罪，那麼齊家真的就完了，但是，出賣自己的兒子，這怎麼有些做不到！
但是，安成卻不想死！
現在他的臉上的表情變化很快，過了會之後，這才問道：「但是……但是我會不會也被判死罪？」
江成志這一聽，頓時也知道這其中有文章了，便道：「你要不被判死刑，那辦法只有一個！」
「什麼辦法？」
齊大志連忙問道，這對於他而言無疑就如一根救命稻草！
「把所有的罪讓齊天賜去承受！」
江成志淡淡的說道，「你只要撇清關係，說這案子你沒有直接參與，那麼你就還有救，反正齊天賜死定了，現在就看他的死有沒有其他的一些價值了，要是有利於你們齊家……我想你應該非常清楚怎麼選擇！」
齊大志當然非常的清楚，但是這個選擇卻是非常殘酷的！但是要是不選擇，那麼就不是自己一個人面對殘酷了，而是整個齊家都面臨著殘酷的選擇，或許自己一死了之，什麼都不應管了，但是現在被江成志提起，卻不能不管，這越想，越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管管了！
但是這管的代價就是要犧牲自己的親身兒子！
不過在一想，又如這位江大人所說的那樣，自己兒子已經是死罪了，無論如何都保不了自己性命，其實這所謂的犧牲並不完全對。
這人心其實就是一個魔鬼，一旦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借口，那麼就會朝這個借口想，或者說，找到一個替自己行為開脫的理由而已！現在的齊大志則是在不斷的說服自己，而目的就是讓自己做了之後一切都顯得應該就是這樣，理所當然！
終於，齊大志自己說服了自己，抬起頭來，再次問道：「大人，要是我說了，是不是能如你說的那樣！」
江成志一聽，微微一笑，道：「當然，不過這前提是你必須按照我們說的那樣做，這樣的話我們才能盡可能的幫助你！」
「那好，我說！」
齊大志狠狠的一咬牙，現在的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只要抱住齊家，一切都還有可能，不然的話，齊家就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