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審訊2
慕容燕當然知道這一點，江狼如此的執著的去追求這個案子最後的真真像，其實很大一個程度也是為了自己，不能讓自己相公含冤九泉。
不過，要自己再去面對……
慕容燕沉默了，她非常清楚，但是面對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慕容福這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再說好，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道：「要是你不去的話，那也就罷了，為父我是要去的，畢竟我們現在是苦主，要是我們都不出現在大堂之聲，這王大人會非常的難做的！」
說道這裡，慕容福自己走出了房間，他當然不可能不去，因為他不可能把江狼撂在那裡的！
慕容燕沉默了，呆呆的看著已經見見白了的夜空！
慕容福在用了早餐之後，便驅車直奔衙門，他們是苦主，同時是最重要的證人，但是對於他們並沒有被侍衛直接帶去的衙門，畢竟這慕容福還是朝廷的命官，地位不同一般，當然，江狼也不忍心這樣做！
過了一會之後，慕容燕這才站了起來，緩慢的船上了自己的衣服，一身白色，就如雪一樣！
在衙門裡面，江狼再次喊道：「傳證人慕容燕！」
「傳證人慕容燕……！」
錢正邦同樣喊道！
「傳證人慕容燕……！」
……
不過，依舊沒有人回答，慕容燕依舊沒有出現！
台上的另外幾個大人這時候不由的相互看了看，這苦主都沒有還沒有到這案子怎麼審？不過他們雖說這官職不少，這事情怎麼還是得徵求一下江狼的一絲，於是這督察院督御史張大人微微扭頭，道：「王大人，你看這是不是傳下一個證人？」
慕容燕沒有來，江狼並沒有什麼抱怨的，微微點頭，拿起驚堂木，正打算拍下去！
但是，原本記得密密麻麻的人群這時候竟然突然慢慢的分開，因為今天是公審，不過這衙門是實在太少了，所以除了裡面擠滿了人之外，在外面同樣擠滿了圍觀的百姓，他們都在等待審訊的結果，這個整個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案子，一年之後的重審，其實很多人都想知道他們心目中大明朝不敗的戰神，能不能洗刷冤屈，或許就如他在戰場上一樣，橫掃千軍，永遠不敗！
當第一個百姓要求讓讓的時候，還是非常的不悅，不過轉頭看著背後那個一身白衣如雪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人的時候，他愣了愣，然後連忙朝旁邊一擠，讓開了道路，旁邊的百姓被人一擠，當然非常的不悅，同樣轉身，不過看到慕容燕的時候，他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了，更何況，現在裡面已經傳出了兩次讓慕容燕上堂的人喊聲了！
慕容燕不想江狼，江狼在京城的呆的時間很短，百姓僅僅知道這個人，但是卻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的，但是慕容燕知道的人卻很多，自從年前這皇帝的御賜匾額送到慕容私塾的時候，整個京城都知道有慕容燕這樣一個奇女子！
就如條件反射一樣，很快，即便慕容燕還沒有來得及走到，前面已經讓開了一條路，雖說東廠和錦衣衛的聯合行動震懾了不少人，但是震懾的那些人不過是那些造謠生事之人而已，而普通的百姓，在知道整個事情的經過之後，表現出來的，卻是尊敬！
而現在，百姓則用自己的方法表現出了他們對慕容燕的尊敬！
很快，一條足以可以容納一人輕而易舉的過的道路直通衙門裡面!
江狼舉起的驚堂木這時候慢慢的放下了，現在他已經能看到慕容燕的影子了，於是低聲道：「大人，證人已經來了，我們繼續吧！」
幾位大人看看，這也是，也不好拂江狼的意思，當下點點頭。
慕容燕徑直走到了大堂的中央，然後盈盈一擺，道：「民女慕容燕參見幾位大人！」
旁邊的齊天賜這時候微微抬頭，看著旁邊就如出塵的仙子一樣的慕容燕，身子不由的微微一顫，然後又低下頭來！
江狼微微點點頭，朗聲問道：「慕容燕，你可認識旁邊下跪是何人！」
慕容燕轉過身頭，看著旁邊的齊天賜！
齊天賜突然感覺鋒芒在背一樣，絲毫沒有動！
「齊天賜，抬起的頭來！「
江狼大聲的喝道！
齊天賜身子一顫，但是卻沒有抬頭！
「大人，不用了，我知道他是誰，他是齊大人！」
慕容燕輕啟朱唇，聲音帶著意思冰冷的顫音！
江狼也聽出來了，這個時候實在有些不想在問，不過這是審案，只有接著問下去，即如打仗，明明知道要死人，但是這仗卻依舊還要打，於是再次問道：「我在問你，此人和相公的關係如何？」
看著現在齊天賜的一身的狼狽，慕容燕突然冷靜了，答道：「他是我相公的同僚，被相公視為知己，趁機多次受邀來家中！」
江狼微微點頭，又問道：「那麼在他們交談的過程中，有沒有談到說要你相公幫忙，讓齊家進入商會？」
慕容燕搖搖頭，這才道：「我沒有聽到他們談論過，他們更多談論的是關於百姓生活和一些律法的事情，當初奉大人之命，相公主持並修改一些律法，這一點大人也清楚！」
這一點江狼當然清楚，當初讓這慕容燕的相公來朝中，很大程度上就是看準了他敗不餒的精神！自己當初也說過，這有些鋌而走險，就如當初的商鞅一樣，秦國強盛了，但是最後商鞅卻不得不死！但是他沒有當成商鞅，因為其實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很大程度江狼也痛惜大明失去了一個人才。
不過現在看來，這齊天賜的心機還是比較深，在談話的過程中絲毫不談及齊家加入商會的事情，這樣的話在別人的眼裡他儼然就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也讓這慕容燕的相公沒有任何的堤防！
理解這一點，江狼再次問道道：「那麼在你相公生病的第幾天，他就來到你家裡？」
慕容燕想也沒有想，便道：「相公生病非常的突然，原本好好的人突然就吐血不止，當時我們正打算派人去請大夫，但是這派出去的人走到半路卻退了回來，和他一起的便是齊天賜和另外一個大夫！」
「哦？」
江狼沉吟一下，又問道：「那麼當時你們又沒有覺得奇怪？」
慕容燕搖搖頭，道：「我們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畢竟當時候相公的情況太突然了，我們都慌了手腳，這齊天賜突然帶著大夫趕來，我們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而也沒有問下人是怎麼遇到他們的，而幾日之後，相公突然過世，讓我備受打擊，也沒有心思去想，也不願意去想！後來這事情也就漸漸的淡忘了，畢竟這大夫說相公死於疲勞，因為是太久沒有休息了！」
「那麼你認為大夫說的話對嗎？」
江狼再次問道！
慕容燕搖搖頭，道：「現在想來，的確有些不對，相公的事情雖然很多，但是卻也不是通宵達旦，每天的休息也很足，而且家裡對於他的身體也非常的照顧，滋補品之類也沒有斷過，身體雖說有些瘦弱，但是還是有些結實！」
聽到慕容燕如此的說，江狼扭頭看向其他的幾位大人，低聲道：「幾位大人，還有什麼需要問的嗎？」
雖說這幾位大人不過是友情客串一下，但是江狼也得徵求他們一下意見！
「我問兩句吧！」
督察院督御史張大人這時候說道，抬起頭來，接著問道：「慕容燕，我想問一下，平時這齊天賜在你家的時候對你，他的變現怎麼樣？」
「謙謙君子！」
慕容燕非常客官的評價道！
張大人一愣，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的已經問完了！
江狼這才又接著問道：「那麼當初去找大夫的那個下人現在可還在你的府中！「
「在！他叫李四！」
慕容燕點頭道。
「啪……！」
江狼再次一敲驚堂木，喝道：「傳證人李四！」
錢正邦同樣大聲喊道：「傳李四！」
「傳李四！」
……
很快，一個家丁打扮的人被帶到了堂上，不過他可沒有慕容燕的特權，也只有跪在地上！
「堂下之人可是李四？」
江狼問道！
「草民李四，叩見大人！」
李四恭恭敬敬的說道
江狼又道：「李四，你看看這堂上的兩人，你可認識！「
李四一看，立即道：「草民認識，是我家夫人和齊大人！」
「你是怎麼認識齊天賜的！」
江狼又問道！
李四則立即道：「齊大人經常來府中，所以草民也認識！「
「很好！「
江狼點頭道，又問道：「那是三月二十五日那天，你家大人是不是突然病重，而你家夫人則要去去找大夫，把當天的事情全部的說出來！：」
李四連忙道：「那天早上，姑爺突然嘔吐，身子也顯得非常的虛弱，整個府裡頓時亂成一團，當時夫人要我去找大夫給姑爺診治，我急急忙忙的出了門，可是沒有走多久，卻突然發現齊大人帶著一個大夫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我便迎了上去，告訴他說大人病了，他一指旁邊的那位老人說他就是大夫，然後我便帶著他們急急忙忙的進了府裡！」
江狼點點頭，問道：「齊天賜，為何這慕容府裡出了事情你知道如此的清楚，還準備了大夫，難道你有先見之明嗎？「
齊天賜頭也不抬，道：「那天我父親也有些身體不適，所以我去找大夫給父親診治，大人，難道這有錯嗎？」
「給自己的父親診治當然沒有錯，但是，你齊家住在城西，而這慕容在城北，這大夫住在城南，這李四說他出門沒有多久變遇上你，難道你那天心情非常的好，去城南找了大夫之後又閒得無聊去城北逛逛？你說你父親身體不舒服，難道說你這當兒子一點都不著急，找到了大夫也不急於回去？」
江狼厲聲的問道，現在這齊天賜的話到處都是漏洞！
齊天賜則不慌不忙，道：「因為有一位藥只有在城北的一家藥店才能買到，所以我就去買！』
「哦？「
江狼微微一笑，道：「不知道是那家藥鋪？」
「我忘記了名字了！」
齊天賜非常乾脆的問道！
「忘記名字你怎麼能找到？」
江狼反問道，絲毫沒有放過他口中話中的紕漏！
「這……！」
齊天賜猶豫了一下！
江狼啪的一拍驚堂木，道：「你根本就不是替你父親找大夫看病，而你是收買了這個大夫讓他去慕容福，來人啊，帶刁德！」
齊天賜的眼中露出了一絲不敢相信的神色，那個大夫的確名字叫刁德，但是屬下回來報說已經幹掉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頓時有些不相信的朝背後一看，而讓人最不願意看到的刁德果然出現在這裡！
「是不是很意外，原本你得到消息已經死了的刁德現在竟然還活著？」
江狼冷笑道，在啪的一拍驚堂木，道：「刁德，你可認識眼前此人？」
刁德一看，雖說這齊天賜現在已經消瘦了很多，但是刁德卻還認識他，便道：「認識！」
「那你說是是怎麼認識的！」
江狼問道！
刁德連忙道：「啟稟大人，以前我都不認識，去年三月二十五早上，我被他叫醒要我去看一個病人，同時說給我一百兩銀子當酬謝，老朽出診可重來沒有這麼多的銀子，所以便答應去，來到城北之後並沒有記著去診治，而是在一家酒樓裡面坐了下來，我原本有些奇怪這病人在那裡，但是想到他給了那麼多的銀子，一定是一個很重要的病人，當下也沒有多問，等了一段時間之後，他突然起來，然後在街上遇到了一個下人打扮的人，才得知病重的是他家的姑爺，當下便和他一起去，診治之後，發現那位病中的好像不是一般的病，好像有些中毒，當下遲疑一下當下我也不敢下定論，而他又把我叫到一旁，讓我說這病是因為勞累過度，而且當時我發現那位病人分明已經是病重了，根本就無藥可救了，當下變按照他的意思開了方子，說那位相公是因為勞累過度，要好好的休息！之後我又去了兩次，而那位相公的病也沒有好轉的意思，沒有幾日便過世了，我回來之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也確定他是中毒，所以變急急忙忙的離開了京城！」
「李四，你可認識這個大夫！」
江狼沒有再問刁德，而是問李四！
李四仔細的一看，道：「大人，我認識，當初我找的就是這個大夫，我真是瞎了眼，沒有想到他竟然和那個該死的混蛋害死了姑爺！」
李四恨得咬牙切齒！
刁德這時候也認出了李四，連忙解釋道：「不是我害死你家姑爺，當時我檢查的時候他毒已經深入骨髓，就連這神仙都沒有辦法治了，我對於毒的瞭解並不是很多，也不知道他中了什麼毒，雖說這藥方子都是寫的是一些滋補條例的藥材，但是這位小哥，你還記得沒有，每次都是你來我鋪中抓藥的，而這藥中我其實已經想盡了辦法，加入了很多解毒的藥，但是卻沒有什麼效果，不過是讓他多續命了兩三日而已！」
「刁德，當時你也知道他中了毒？「
江狼厲聲問道！
刁德點點頭，道：「我知道，但是這位大人威脅我，要是我說出去，我和我的家人便有性命之憂，我當時也害怕，所以也不敢伸張，後來我悄悄來到了他家門外，看到門口掛起了白綾，知道那位相公已經去世，我連忙帶著家人逃離了京城！」
想起當初的逃離，這刁德現在還心有餘悸！
江狼微微點頭，問道：「齊天賜，這刁德說的可是真的？」
「一派胡言，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齊天賜連忙否認道！
「哦」
江狼冷冷一笑，道：「這慕容燕上上下下都知道是你帶著這大夫去了慕容家，現在你竟然說是一派胡言，那好，你說當初你去找你給你父親看病的大夫又是何人，說出他的名字！」
齊天賜當然沒有辦法說出他的名字來，現在整個局勢已經完全朝一邊倒了，而且不用江狼說，下面的那些百姓也聽得出來了，排除先前流傳那些，這下也聽出來這齊天賜和這慕容燕相公的死有大的干係，因為這事情也太巧了，巧得有些讓人無法相信那是真的！
「齊天賜，你說，到底人認不認識此人！」
這大理寺卿魯大人這時候也厲聲道。
「說……！」
魯大人這時候再次喝道！
「威武……！「
那些衙役這時候齊聲喊道，堂上不知不覺已經瀰漫了一種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凝重！
齊天賜額頭上已經出了汗水，臉色也微微變得有些蒼白起來，原本當初得到的消息是這大夫已經被幹掉了，就如死去的翠兒一樣，那是死無對證，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大夫竟然沒有死，要知道當初派出去的人可是自己心腹，怎麼自己的心腹也出賣了自己？還是，自己一年前其實就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