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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一十四章 抉擇 文 / 流浪詩人

    第三百一十四章抉擇

    高水其實並不重要,對於陳中等人而言,現在他的心裡只有陳夢瑤,高水自然也被忽視,而皮兒馬黑麻忙著趕回瓦刺,自然沒有人在注意高水,於是在把陳夢瑤安排去了住處之後,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江狼也秘密把高水送了過去,而自己等人則連忙趕回京城。

    從杭州到京城,除了旱路之外就是水裡,而且有一條路是直通京城,那就是京杭大運河。

    京杭大運河是世界上開鑿最早、里程最長、工程最大的運河。北起北京(涿郡),南到杭州(餘杭),全長1700餘公里。京杭運河對中國南北地區之間的經濟、文化發展與交流,特別是對沿線地區工農業經濟的發展和城鎮的興起均起了巨大作用。京杭大運河也是最古老的運河之一。它和萬里長城並稱為我國古代的兩項偉大工程,聞名於全世界。

    京杭大運河北起北京,南至杭州,經北京、天津兩市及河北、山東、江蘇、浙江四省,溝通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系。

    一聽說江狼要乘船回京城,當下調了一艘大船,在船上擺放了不少杭州的特產,至於那些金銀等東西也不少,江狼也毫不客氣照單全收,畢竟這一二年有銀子不收,別人會當你白癡,而且這些錢也是一些不義之財,這蘇杭本來就是富遮之地,這那個當官的家裡沒有一點資產?還不是當地收刮的油水。

    不過,這當貪官也有當貪官的門道,死貪那是沒有任何的前途的,而且上面一查下來,也沒有人保你,對於這些金銀,江狼已經有了打算,那就是九成孝敬皇上,自己留下一成,雖然僅僅一成,也是不少數。

    本來先前紫菱還說先去趟福州,看看朱虞琪,不過照目前的情況似乎已經不可能了,時間緊急,也先和脫脫不花的大戰在即,朝廷也得立即做好準備,畢竟要打仗,必要要有充分的準備才是。

    而在這之前,江狼也派人快馬把杭州發生的事情,包括陳夢瑤遇刺以及自己和皮兒馬黑麻的的談判的內容全部上報了朝廷。

    這一路上倒也順利,為了盡快的趕回京城,江狼也並沒有打出自己東廠廠督的旗號,同時也要求杭州知府等一行人對自己的行程保密,於是這一路上倒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行程。

    沒有花多少的時間,江狼等一行人終於回到了京城,回家之後沒有來得及休息,江狼換上了官服就直奔皇宮,同時叫人帶上了那些金銀之物,在通報之後直接進去見景泰帝。

    江狼的突然面聖讓景泰帝很驚訝,他沒有料到江狼如此快就趕回了京城,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立即接見了江狼,同時命人通知了于謙。

    得到了允許之後,江狼帶著人直奔御書房,見到景泰帝,連忙跪了下去,道:「臣參見皇上!」

    景泰帝現在是心情大好,三百里的草原對於大明雖然不是很多,但是也是一個起點,也可以給大明培養了不少的戰馬,所以看到江狼回來,這可是打心裡高興,這一高興,什麼君臣禮節都被拋之腦後,連忙上前扶起了江狼,道:「快快起來,這一路上辛苦你了。」

    江狼則不卑不亢道:「為朝廷辦事,那是臣的職責,不敢談辛苦二字。」

    「在我的面前,你也不用客套了!」

    景泰帝微微一笑,非常客氣道,「這次你辦的事情非常的好,朕決定好好的獎賞你,你需要什麼直接開口!」

    「臣不敢!」

    江狼搖搖頭,道:「這都是臣的本分!」

    景泰帝臉色微微一沉,道:「這可不行,朕是金口已開,豈能收回,你必須得說!」

    江狼現在多少有些為難,當下可不知道求什麼好,不過江狼也明白這麼一個道理,所謂伴君如伴虎,現在皇帝對自己那是百般好,但是將來那可就說不清了,無論如何也得給自己留條活路,而眼前無疑是個機會,當下道:「那臣懇求皇上保留這次獎賞,等到臣想好需要什麼的時候在請皇上答應。」

    景泰帝微微沉吟,道:「這樣也好,那朕准了!你也起來吧。」

    江狼便站了起來,然後一揮手,道:「皇上,臣還有東西獻給皇上!」

    「哦?」

    景泰帝露出了一絲好奇的神色,看著已經被抬到自己面前的一口大箱子,奇道:「這是什麼?」

    江狼也不答話,揮揮手,侍衛立即打開了箱子,只見在箱子裡面放著不少的金銀器皿,珍珠瑪瑙,放慢了整個箱子,價值不菲。

    景泰帝呆呆的看了看,然後才詫異的看著江狼,奇道:「你這些是從那裡來的?」

    江狼一拱手,道:「回皇上的話,這都是臣去杭州,這沿途的大小官員的孝敬臣的,臣不敢私留,全部上繳給皇上。」

    景泰帝的臉色不由的一沉,道:「那這些官員這又是從那裡來?貪墨?」

    江狼點點頭,道:「江南地區本來就是富遮之地,當地官員自然也頗有家產,孝敬給臣的這些,不過是他們很小的一部分罷了。他們孝敬給臣,臣仔細一想,要是臣不收,他們也不會上貢給朝廷,還不如由臣收下,然後在上繳給皇上,充公國庫。」

    「混賬!」

    景泰帝不由大怒道,:「身為朝廷官員,竟然貪墨,實在可惡!」

    江狼可沒有料到景泰帝如此的大怒,當下連忙跪了下去,叩首道;「臣知罪,請皇上贖罪!」

    「我不是說你!」

    景泰帝見江狼跪在地上,才明白江狼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扶起了他,道:「朕是在身那些官員的氣,你可還記得是那些人送的,你派人把他們給抓起來,朕要好好的整治一下。」

    江狼微微搖頭,道:「皇上,這作用其實不大!」

    景泰帝一愣,有些不甘道:「難道就任憑他們胡作非為?」

    「自然不是!」

    江狼搖搖頭,要知道這貪官不僅僅是個某個朝代的問題,而是每個朝廷都有的問題,但是,從古至今,卻沒有那一個朝代能完全清除貪官,只要人有私慾,就有貪官,而每個人都有私慾,擁有大權,面對白花花的銀子,又有幾人能完全能做到視而不見,所謂的視錢財為糞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微微想了想,江狼道:「江南地區自古便是富遮之地,及時皇上殺了這些貪官,新任的官員又有幾人能保證他們不會見到白花花的銀子動心?而且,現在我們即將對瓦刺用兵,朝廷還拿不出那些經精力去清除那些貪官。」

    景泰帝想了想,也覺得江狼說得不錯,便道:「那你認為什麼是時候?」

    「處理了瓦刺的事情之後!」

    江狼立即回答,道;「現在對於大明而言,瓦刺的士兵比處理這些貪官更加重要,但是臣可以命人先調查這些官員,掌握他們貪墨的證據,等待瓦刺的事情一結束,立即清理他們。」

    景泰帝點點頭,道:「江南既然這麼富裕,那麼朕認為應該在加賦,增加國庫收入!」

    「萬萬不可!」

    江狼連忙道,「江南雖然富裕,但是普通的百姓的日子卻也不怎麼好過,而且朝廷加一分賦稅,說不定下面的那些官員就可能加一分二,多出來的兩分便進了他們的腰包,而且,要保證國家的穩定,最好的辦法就是永不加賦。有句話叫做苛政猛於虎也,皇上想必聽過吧!」

    「說得好!」

    門外傳來了于謙的聲音。

    江狼不由扭頭看去,只見進屋的果然是于謙,當下拱手道:「於大人!」

    于謙點點頭,朝景泰帝行了禮之後才道:「王大人說得不錯,所謂苛政猛於虎也,很多朝代就是因為賦稅太重,下面的官員大肆欺壓百姓,弄得百姓民不聊生,於是到處造反不斷,從而亡國,其實百姓能活下去,沒有人原因造反,這都是官逼民反,皇上可不能走上這些人的老路才是。」

    「這個道理我也懂!」

    景泰帝點點頭,歎口氣,指著箱子道:「你看看,王愛卿去次杭州,那些官員就孝敬了如此多的財物,由此可見江南地區貪墨之風盛行,要是不懲治,豈不亂了朝綱?」

    「還不是時候!」

    于謙搖搖頭,道:「臣剛才得到消息,也先已經開始調動兵馬,估計要提前對脫脫不花動手了!」

    于謙的這個消息也讓江狼不由的吃了一驚,詫異道:「你說也先可能提前對脫脫不花動手?」

    江狼剛剛回來,還沒有來得及去東廠,所以這最新的情報到現在還沒有送到自己的手上,所以對于于謙的話多少有些吃驚,而且按自己的估計,也先現在雖然有勢力,但是現在開戰,豈不是顯得有些魯莽?

    于謙微微點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疊得非常整齊的紙張,遞給了景泰帝,道:「這是剛剛送來的情報,這上面寫了瓦刺的不少部落都還是集中兵力,而且把這些情報整合起來,我發現動的這些都是屬於也先的力量,當然,脫脫不花也發覺了,也開始集結部隊,所以我估計也先和脫脫不花可能要動手了。」

    這個消息他也是剛剛得到,上一次大戰,明軍之所以敗得如此之慘,其中一個原因就沒有在瓦刺設立情報網,以至於瓦刺的大規模調集軍隊朝廷根本就不知道,被也先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在上次大戰之後,為了嚴密的監視也先等人的動靜,大量的探子潛進了瓦刺,分散到了瓦刺的各個大小部落之中,組成了一個龐大的情報網絡,瓦刺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這些探子的眼睛,而且瓦刺和大明不一樣,他們的士兵沒有戰鬥的時候都是牧民,一旦戰鬥打響,這些牧民拿起自己的武器集合起來那就是戰士,所以一旦有戰爭的話,這些士兵的調集便瞞不過探子的眼睛,而這次,也是這樣一個原因。

    景泰帝接過了于謙手中的紙張,看了看,然後才遞給了江狼,同時說道:「上次也先他們雖然損失不大,不過也有損失,這麼短的時間就恢復了元氣?這有可能嗎?」

    「應該沒有可能!」

    于謙畢竟當過兵部侍郎,對於這瓦刺也頗為關注,道:「瓦刺的人口遠遠小於大明,所以要恢復元氣那並不容易,而這次也先之所以打算先動手,就是打算趕在大明馳援脫脫不花之前消滅掉脫脫不花,成為瓦刺的真正君主,他這樣做大概就是希望大明看到了統一的瓦刺然後知難而退吧。」

    「知難而退?」

    景泰帝嘴角得意的揚起了一個弧度,道:「也先的主意打得可真好,不過他注定失敗,現在的大明那可能還是以前的大明那樣任人欺負?他想迅速的解決脫脫不花,我們豈能讓他如願?」

    說完,扭頭看向了江狼,問道:「王愛卿,你的意思呢?」

    江狼現在已經把手中情報完全的看完了,道:「也先也是聰明人,他看到這王子成了皇帝的學生,就知道事情不那麼簡單了,而且在去杭州即將返回的時候,王妃遇刺,掉入河中,生死不明,我估計在脫脫不花派來的使節的隨從中定有也先的探子,所以我們和脫脫不花的談判估計他已經知道,所以這才急忙要把脫脫不花打下來。然後在集中精力來對付我們大明。」

    「我們豈能讓他如願?」

    于謙這時笑道:「也先和脫脫不花一戰之後,那元氣大傷,對於我們來說那可就是戰機,這種時候我們自然應該出兵,狠狠的教訓一下也先,一方面是報上次之仇,當然,最好是消滅也先,那時候王子便可以以黃金家族的傳人的身份登上瓦刺大汗之位,那麼最後的贏家還是我們。」

    江狼微微點頭,對于于謙這個做法他也認同,瓦刺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團結,特別是幾個最大的部落,一直為了爭奪瓦刺的王位而征戰不休,而在歷史上也記載了後來也先死於內亂之後,瓦刺再次分裂,大部落吞併小部落,而大部落之間為了爭奪草原而征戰不休,瓦刺再次陷入了內亂之中。

    其實,如果看歷史,對於大明而言,這個事情是最好的攻打瓦刺的時期,扶持一個部落,然後用他作為一把利刃來攻打其他的部落,從而從中獲利,雖然說把自己的勝利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面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但是國家於國家之前只有利益,而沒有什麼道德不道德。作為來自後世的江狼自然知道這一點,正如一直標榜著人權美國自己的國家內藐視人權的事情經常發生,卻藉著人權的口號為了達到自己的利益而四處出兵,而事實也證明了一點,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權不人權,只有強權和霸權,別人說你沒有人權,為了自己利益要打你,即使是雞蛋,裡面也會給你挑出骨頭來。

    原來的社會都一樣,更何況沒有人權而言的這個時代,強權是唯一的真理,利益才是最終的目標。

    景泰帝拍拍手,道:「於愛卿說得不錯,所以朕也認為現在時機已經成熟,我們應該立即大兵開往邊關,隨著準備進攻瓦刺。」

    于謙也符合道:「皇上說得不錯,現在也是個機會,不過,脫脫不花那邊的條件不知道談好沒有?」

    江狼搖搖頭,道:「對於我開出的條件,脫脫不花的使臣顯然難以決斷,所以急急忙忙趕回瓦刺打算徵求脫脫不花的意見,其實我也認為我的胃口不怎麼大啊,為何他就難以決斷呢?」

    「你胃口不大?」

    于謙哈哈一笑,道:「這話大概也只有你說得出來,東西,南北各三百里,那是多遠,這駿馬都要跑上好長的時間才能抵達,你可不知道,當初得到你派人送來的信件,我和皇上那可是大吃了一驚,可沒有想到你的胃口如此之大。」

    景泰帝也笑道:「於大人說得不錯,我叫人把你的條件在早朝的時候叫人念了,原本那些反對的大臣們在沒有一個敢開口的,你的胃口那可讓超出了他們的想像,不過我現在就擔心一點,脫脫不花會同意嗎?」

    「其實……他不同意最好!」

    江狼微微的思考了一下,這才說道:「我們大軍壓境,就看著他們,要是也先真的打了,而脫脫不花也不答應我們的條件,那麼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不出兵,等他們打完之後我們在進攻也先的殘部,連續經歷了兩次大戰瓦刺可沒有多少的兵馬能抵抗我們的進攻,在擊敗也先之後,我們就相當於擁有了整個瓦刺的土地,那就是整個的草原,可比這三百里划算多了。」

    「對……對……!「

    景泰帝立即點頭,道:「這個辦法不錯,到時候這瓦刺可就是大明的一部分了,而且這也不用擔心這邊關出亂子。」

    想必景泰帝,于謙可就顯得老練多了,微微沉吟了下,他才說道:「情況的確也可能如你說的那樣,到時候大明說不定能征服整個瓦刺,不過怎麼要他們服從那可是個問題,他們就如一匹狼,可不是那麼容易就養家了的。」

    景泰帝聽了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然後才道:「這也是個問題,那些蠻人,怎麼可能服從我們?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有人造反。」

    嘀咕完了之後,景泰帝看向了江狼,道:「既然這是你提出來的,那是不是表示你有了解決的辦法?」

    江狼心中自然已經想好了解決了辦法,按照他的個性,絕對不是那種想了開頭,卻不想後面的那種,現在聽景泰帝問題,便答道:「兩個辦法:尊重他們和同化。」

    于謙和景泰帝臉上不由的露出了思索的神色,過了會,于謙才問道:「你說的同化難道是讓他們學習我們的文化,就如現在王子一樣?」

    江狼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我真是個意思,但是有個條件,那就是尊重他們的風俗習慣,畢竟他們和我們不一樣,有自己的信仰,如果我們強行改變他們的話,得來的結果自然不少人造反,反之,要是尊重他們的風俗,同時教他們大明的文化,在潛移默化的情況下,慢慢的他們就會把我們當成朋友,而不是侵略者,同時,說穿了他們還是老百姓,這造反的還有老百姓,只要我們對他們好,讓他們通過自己的努力有吃有穿,而且我們又不干涉他們的信仰,不強行改變他們他們,他們為何去造反?即使有人煽動他們,他們也沒有人願意啊。只有國泰民安才能長治久安。這兩者是分不開的。」

    于謙和景泰帝聽了江狼的這番話,不由心中頗有感慨,正如原來江狼所言,每次造反都是官逼民反,這百姓有吃有穿,誰還去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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