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主神商討
「這只是我這個過來人的經驗之談，如果你真的為了那些無可挽回的恩怨那麼做的話，你會後悔的。」
「你閉嘴。」這三個字，托雷說得有些牽強。看來他並不是沒有聽進蘭斯的話。
見目的已經達到了，蘭斯也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說起了另外的事情：「下個月我會去趟中國。」
「是麼？你不是每年七八月份的時候都會去麼？」
「悠曼和北冥凝的百年之約已經到了，去年我回去看北冥凝的時候，他死意已決。一百年前你借給他用以今年他從悠曼手上活命的女神之淚，我會替你帶回來。血天使……托雷……」
說完，蘭斯轉身出了房門。只留下了托雷獨自一人，獨自面對他昔日的回憶。
這裡是天界的主神殿——作為一片金燦燦建築群裡的白色巨塔，它顯得極為搶眼。
主神殿裡好久都沒有這麼熱鬧了，因為這座塔是作為天界的禁地存在的。平時能夠自由出入的只有六大主神。其他的天使和從神想要進去，必須由主神帶領，而且，一位主神每次只能帶領一名從神或者天使入內。並且，如果不是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主神們也不會願意去靠近那座「銀柱子」。
但今天，天界裡所有的主神卻齊集一堂——他們分別是「光明神」——亦是當今神王歐塞羅、「時空神」拉塞爾、「生命女神」艾尼雅。
原本的六大主神，如今只剩下他們三個了。「命運之神」佐倫早在兩千年前就帶著他的國度和子民背叛了天界，成了令天界眾神聞風喪膽的「魔王」佐倫。300年前，他被「斷罪之神」索爾和「裁決女神」忒彌斯施以「神滅」之刑。而如今，制裁了佐倫的索爾和忒彌斯又行反叛，逃進了不知名的空間。
現今損失了三位主神的天界可謂是元氣大傷，僅存的三大主神聚在這裡，也是為了商討未來的對策。
「我不同意這麼幹。」大殿裡，響起了艾尼雅女神不怒而威又充滿慈悲的聲音，「索爾和忒彌斯已經逃離到了異世界，即使他們再有亡我之心，也不可能威脅到天晴大陸。現在我們的工作重心應該放到澤高盧和阿爾瓦的保護上去，從現在奧斯曼各種魔獸橫行的例子大家都看得出：失去了主神庇護的土地會變成什麼樣子。」
「生命女神，」留著大把金鬍子的神王聲如洪鐘，「你是認為地上世界的安危重要過天界麼？」
「在生命女神的眼裡，生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艾尼雅直勾勾地盯著神王如電的雙眼，不卑不亢道：「地上世界的居民也好，天界的子民也罷。身為主神的我們不都應當為他們獻出自己的一切嗎？！」
「我可以把這當做是你袒護表兄和妹妹的托辭嗎？」畢竟活了五千多歲的神王擁有比還不到三千歲的艾尼雅多得多的閱歷，口才方面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單憑這一句話，就叫艾尼雅啞口無言了。
擺平了發表異議的艾尼雅，神王繼續發言：「兩位都該清楚，如果不收齊六片創世神的神格，主神殿的高塔是不會將神格的碎片發散出去。這樣，等我等萬歲之後，天界哪裡還有主神。這樣，無論天界還是地上世界都會陷入無止盡的黑暗和混亂。所以，追回忒彌斯和索爾，取回創世神的神格碎片刻不容緩！」
不得不說，神王的這幾句話是句句在理，即使是有心放過索爾和夢星的艾尼雅也無從為他二人說話了。
「時空之神，」既然沒有人再有異議，神王開始實踐他的追捕計劃：「察到索爾和忒彌斯逃去哪兒了嗎？」
「大概的位置察出來了。」時空之神拉塞爾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幾歲，蓄著些短鬍子的男人，他對此倒是顯得漠不關心。
「什麼叫『大概的位置』？」看來神王對此不甚滿意，「請你詳細解釋一下。」
「好的。」拉塞爾點點頭，「我們所生活的宇宙就像是就像是由多元的位面組成的空間坐標系。橫軸代表單一位面裡的空間——空間軸——通常意義上空間魔法就是在這一維的直線——空間軸上移動，這一點即使是地上世界專攻空間魔法的魔法師經過幾十年的修行後就可以做到。縱軸則是位面裡的時間——時間軸——想要在時間軸上移動就只有神才做得到；而且，在時間軸上移動的同時還可以在空間軸上移動；也就是說，穿越時間隧道的同時還可以任意選擇隧道出口的地點；就好比是一個二維平面內的點需要兩個坐標來決定。豎軸也就是位面軸，這是指宇宙裡的各個位面，也就是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世界——能夠在位面軸上移動，現今縱觀整個天界和地上世界，除了我之外也只有索爾不惜耗盡神力用他的禁咒『空雷』來把位面直接的界限劈開。而這次忒彌斯和索爾就是逃到了別的位面裡，想要捉住他們就好比是在找一個三維空間裡的點，必須清楚橫、縱、豎即是空間、時間、位面三條軸的具體坐標才可以確定他們的位置。現在，位面坐標已經清楚了，時間坐標只有大致區間，空間坐標還是未知數。」
「說得簡單點吧！」神王有些不耐煩了，「現在可不是聽你的知識講座的時候。」
「好的。」拉塞爾玩世不恭地笑了笑，「我現在已經查到忒彌斯和索爾跑到哪個世界了；但是在那個世界他們在那個世界的時間我只查到了大致的範圍；至於在那個世界的具體位置……對不起，這我查不出來。」
「這不是問題，」神王捋了捋鬍須，「只要知道他們是在哪個世界，時間有具體的範圍，我們可以從一開始等，不知道他們在世界的哪個地方我們可以滿世界找——以忒彌斯和索爾的實力即使到了未知的世界也會把那裡攪得個天翻地覆，很容易查出他們的位置……」
「不過，」拉塞爾提醒道，「穿越位面隧道的時候會有一個副作用。」
「什麼副作用？」
「穿越者在到達新的位面後，會變成他們潛意識裡認為他們在那個位面裡應該是的東西。這樣會給我們的搜索增加難度。」
「哦？難道變不會去嗎？」
「這因人而異。如果是凡人的話恐怕一輩子也無法擺脫影響。但這種副作用對精神力越強的人影響越小。索爾和忒彌斯都擁有主神階的精神海，這種影響對他們的作用不會超過兩個月，而且狀態也極不穩定。」
「那就不用擔心了。」神王安心道，「我現在擔心的倒是派什麼人、派多少人去追捕他們。任何世界都有他們自己的神靈——人去多了只會被當成侵略而引起無端的戰爭；去少了又不可能抓得住他們。索爾和忒彌斯可是我們天界的男女戰神，又都是主神階的實力……」
「索爾方面不用擔心。」拉塞爾補充道，「他和天界諸神的一場惡戰已經受了重傷，又花那麼大力氣把位面劈開，已經重傷了他的元氣。這樣，他這個主神等於是廢了，厲害的戰天使也可以和他拚鬥並有機會神滅他。主要應該擔心的還是忒彌斯。」
「嗯。」神王點頭沉吟著。
一旁默不作聲的艾尼雅也飛速思考著——這300年來，她這個妹妹雖然性格改變了不少，可天界數一數二的戰鬥力卻不減反增。就跟神王剛才說的一樣，她可是和索爾並稱天界的男女戰神。以現在的夢星的實力，如果沒有一支3000人以上的精銳戰天使部隊，是無法對其構成威脅的。但如果真的派遣這麼一支浩浩蕩蕩的部隊過去抓人，那麼就會像神王擔心的那樣——被異世界的神明當成侵略者驅逐。
想到這裡，艾尼雅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娥眉也得以舒張。但是，主神殿裡的其他兩人可就沒她這麼好的心情了。一個個都把眉頭擰成了麻花，偌大的主神殿陷入了死寂。
「求求你們了！讓我進去！我要見神王陛下！」殿外傳進來的稚嫩童聲打破了店內的死寂。
被驚醒的三位主神也察覺到了什麼。神王大袖一擺，神殿中央浮動起清晰地鏡像——正是神殿門口的情況。
只見一名看上去只有**歲眉清目秀的天使少年想要衝進主神殿，卻被門口的兩個座天使攔住。
「閒雜人等怎麼能亂闖主神殿呢？快回家去吧！小孩子。」
看著鏡像裡少年的面容，艾尼雅脫口而出：「托雷？！」
雖然聲音很小，但卻沒有逃過神王的耳朵：「托雷？就是裁決神殿的大天使長拉斐爾和血族皇帝尼古拉斯的兒子嗎？」
「沒錯，就是他。」拉塞爾指著鏡像接口道，「我聽說100年前他剛剛出世就被忒彌斯收養了。不過，我看忒彌斯似乎不打算把托雷的身世告訴他。你看他的翅膀竟然是白色的，肯定是忒彌斯動的手腳。」
「呵呵，我看忒彌斯也沒膽量告訴托雷他自己的身世。」神王笑道，「不過……」
「你們到底想……」
還不等艾尼雅說完，就聽神王對外高喝：「放他進來。」
小托雷慌慌張張地跑進主神殿，跪倒在地上，一個接著一個的給神王磕頭。這可心疼壞了一旁的艾尼雅，如果被逼得遠走異界的妹妹在這個世界有什麼放不下的東西，那就是托雷這個養子了。看著掛在托雷脖子上的女神之淚——那是夢星為他人而流的第一滴淚——艾尼雅心如刀絞。可她卻不敢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因為即使有女神之淚的守護，年幼的托雷在老奸巨猾的神王面前還是渺小得微不足道。談笑間，就會被取走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