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可怕的藥物副作用
還沒進派出所的大院，就聽到顏飛他們幾個在辦公室裡高談闊論：
「老大，你說咱們隊伍裡那新同事啥時候才過來啊？」這是昨天晚上被夢星打過的警員甲。
「咦？她不是剛剛才出去巡邏了麼？怎麼，這麼快就想人家了？」顏飛在一旁調侃道。
「你是說那暴龍女？」警員甲抹了把頭上的冷汗，「還是省省吧！」
這時，警員乙也上來打圓場：「還真不說，羅大小姐真的是挺漂亮的——有她娘——李大姐的風範哪！不過就她那火爆脾氣就不知道有幾個人吃得消了？前些日子落在她手上那色魔——想想看還挺同情他的……羅大小姐那斷子絕孫腳……真是…阿彌陀佛！……」
「如果不是捅了這麼大簍子，」聽大家討論得熱鬧，警員丙也加入了進來，「前途無量的市刑支警隊長怎麼會來她爸爸『安心養老』的地方做個小片警啊？哈哈哈……」
「對對對……哈哈哈……」他說完，警員甲乙丙都發出一陣哄笑。
「好了好了，」還是顏飛在小警員裡的威望夠高，只是拍了兩下手就讓喧鬧的大辦公室恢復了平靜，然後，指著警員甲的鼻子說：「我說你剛才說新同事的事情，不會就是為了在背後說人家曉敏的是非吧？」
「咱怎麼敢呢？」警員甲嬉皮笑臉地解釋：「我本來是想談談以後跟咱們一塊兒抓那些玩意兒新同事，是你自己想歪了嘛！」
「你是說小尹？」顏飛立刻反映了過來，「怎麼突然關心起他來了，被人家揍一頓還揍出感情了？」
「咱有那麼賤麼？我就是在想他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了？」警員甲解釋道。
「什麼樣子都是倆肩膀抗一個腦袋，絕對不可能變得三頭六臂……」警員乙對此倒是不以為然。
「你們在說什麼三頭六臂啊？還有什麼變不變的？」正當辦公室又要進入喧囂的時候，夢星的出現使它再次歸於寧靜。
當夢星出現在辦公室門前時，裡面的四個人…不對…裡面的四隻鬼紛紛側目——眼中流露的除了驚艷就只有不可思議。
「請問……你有什麼需要幫忙嗎？」警員丙首先上前示好。
「對了，我們是不是見過面呢？」看來警員乙還記得夢林的樣子，可他又猛地一拍腦袋，似乎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對啊！雖然長得一樣，但那時候見到的明明是個女同志嘛！」
「……」另一邊的警員甲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和夢林跟夢星有過長時間接觸的顏飛的思路卻要清晰得多——「難道是他？」從第一眼看到夢星，他便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現在，為了求證心裡的這個假設，顏飛撥開圍著夢星的警員甲乙丙，來到夢星跟前，禮貌地向他伸出右手：「我能看看你的陰陽令麼？」
靈界的陰陽令就像人間的警官證一樣，是證明鬼差身份的東西，圍著夢星的三鬼一聽顏飛這麼說，立刻明白了來人就是大家的新同事。可是，明白了這點的他們卻把盯著夢星的眼睛鼓得更大了些——搞得夢星渾身不舒服。
顏飛接過夢星的陰陽令，翻過它的背面看了看——就如同人間的警察有編號一樣，每塊陰陽令的背面也都有該鬼差的編號。而顏飛又對揍過他的夢星頗為留意，所以，夢星的編號他記得非常清楚。
「果然是你。」把陰陽令還給夢星，顏飛便拍著「他」的肩膀向其他三鬼介紹：「來來來，大家認識一下。這是小尹——尹夢星。以後我們大家就是同事了……」
可還沒等顏飛說完，眾鬼就一片嘩然——
「他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真是不公平，竟會越變越帥！」
「我們當年咋就連個人樣子都沒了呢？」
「喂！你們在說什麼呢？」顯然，眾鬼的反應叫夢星完全摸不著頭腦。
「怎麼？小尹你不知道啊？」警員甲倒是蠻熱心的跟夢星解釋：「你今天起床的時候看到自己的模樣從一大小伙子變得跟大姑娘似的也沒想想這是怎麼變的？」
「……」這件事倒是讓夢星頗為在意，早上也和夢林對此研究了一番並得出了初步的結果：「你不會告訴我是現形丹的關係吧？」
「好小子，聰明！」警員甲一把攬過夢星的肩：「這是藥就有三分毒，我們吃的那現形丹也是有副作用的。」
「難道說……」夢星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又對警員甲又是使眼色又是上下比劃著，意思是：「難道說我身上的變化也是那鬼丹藥搞出來的？」
而警員甲也沉重地點了下兩下頭。
得到肯定的答覆，夢星的目光裡也流露出絲絲怒火。如同一頭餓狼在尋找獵物一般掃視著辦公室裡的一切——終於，在牆角一張不起眼的辦公桌後面發現了他的目標——剛才聽到他們談現形丹的事情就偷偷溜走，躲到那地方去假裝看報紙的顏飛。
「嘩啦」一聲響，夢星一把打掉顏飛用來擋住臉的報紙。
「這……這是幹嘛呀？」畢竟被夢星打過，即使是在陰陽兩界摸爬滾打多年，見多了大風大浪的顏飛面對夢星的憤怒還是心有餘悸的，「有……有話好好說嘛！大家都是好同事、好朋友、好哥們兒、好兄弟不是？」
「兄弟？！兄弟就是拿來陷害的！」夢星慍怒道。
「這話怎麼說啊？」顏飛卻是一副笑臉。
「哼！還跟我裝！要不是你昨晚上跟我說什麼『吃吧，沒事的。我和幾個兄弟都吃過。』。我能吞下那玩意兒變這不男不女的樣子麼？！」
「哦！你是說那現形丹的事情啊！我那不是怕你拿不定主意，不敢吃麼？」
「哼！……」
「行了，小尹，你夠走運的了。」
「變成這樣還走運？！」
「想我們剛吞下現形丹那會兒，有誰還有個完完整整的人樣子？」
「什麼沒人樣子？」
「哎——」顏飛依次指著警員甲乙丙，「小張——頭上長牛角，小李——多了條蜥蜴似的大長尾巴，小田最慘——整個皮膚弄得跟蛤蟆似的全綠了。」
「那……你呢？」聽了顏飛敘述的血淚史，夢星不禁嚥了口口水——自己比起他們確實運氣好多了。
「我啊？樣子沒怎麼變，就是就是全身的毛厚得能當毛毯了。」顏飛語重心長道：「所以，小尹哪！人要知足常樂！不就是長了張女人的臉麼？再說，現在流行中性美，你這個樣子說不定還多掉幾個mm呢！」
「……」
「如果你實在受不了，也只能再忍忍——這現形丹的副作用兩個月就過去了。」
「真的？」
「是真是假看我們四個不就知道了，我們要還是那鬼樣子哪敢出來嚇人哪？」
雖然顏飛的語氣很真摯，但夢星看他的眼神仍有些疑惑。顏飛實在沒辦法，只好打出最後一張王牌：「不信我你可以去問所長啊！」
「對了，」說到老羅，夢星倒是想到了什麼，「羅叔叔不是教我來找他說有事給我做麼？顏飛你知不知道是啥事情啊？」
「我哪知道。」顏飛搖搖頭，「不過所長吩咐我說如果你來了就叫你去後面的車庫找他。」
「車庫麼？……」夢星沉思著，想像這老羅到底會找什麼差事給他，「那我先過去找他，一會兒見了。」
夢星帶著滿腹的疑問和些許的期待來到派出所後院，看見此時的老羅正拿著扳手對著一輛破汽車忙活。
老羅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用沾滿油污的衣袖隨便抹了抹大汗淋漓的額頭，轉過身來看了一眼夢星，說了聲：「喲！小尹你來了。我這馬上好了，你等我一會兒啊！」
「羅叔叔你認得出我？」老羅的態度似乎叫夢星有點吃驚，畢竟比起其他人見到這副模樣的「他」時那些誇張的反應，老羅確實鎮靜得有些詭異。
「怎麼？你是指你吃了現形丹之後變了樣子？……」老羅依舊頭也不抬，「呵呵，自己家裡那個煮飯婆都可以變成風華絕代的大美人。還有什麼變化是我接受不了的麼？」
老羅打的這個比方倒是很貼切也很幽默，就是不知道他那句「煮飯婆」要拿給李雪夜聽到會有什麼後果。
「再說，你的變化比起顏飛他們四個——長角的長角、長毛的長毛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好了……」老羅「彭」的一下蓋上車蓋，收拾好工具便一邊上下打量著夢星一邊向「他」走過來：「你本來長得就和你妹妹差不多，現在也不過是人瘦了點、臉更白了點、眉毛細了點、頭髮長了點、鬍子……好像是全沒了……反正一眼還是瞧得出是你的……你說是吧？小伙子！」說著，也不管夢星樂不樂意，舉起滿是機油的大掌往夢星肩膀上狠狠拍了兩下。
如果夢星還是以前那個凡事得過且過的男生的話，「他」應該不會在意老羅的動作。但300年來以女性的身份生活，難免不會有些潔癖——眼睜睜盯著老羅在「他」的新t-shirt上留下五條道道，對此無能為力的「小伙子」欲哭無淚。
「誒，你看我這車咋樣？」一番別具風格的問候過後，老羅和夢星談起了今天的正事。
夢星看看老羅在上面忙活了半天的玩意兒。
天哪！那還叫「車」麼？——「車」表面上坑坑窪窪，掉漆、積灰什麼的都不說。光是這車門一開一關就振得整個車子就直哆嗦，再聽「匡當」一聲，夢星往車底一瞧——中軸都給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