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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青陽鎮 第3章 武神鼎 文 / 鄉村怪才

    第3章武神鼎

    只見柴房中,唐凌獨自站在一個空曠之處,身子如蛇般的靈活扭動,似乎無筋無骨,身體像是讓人硬生生的給折斷了般,擺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動作。

    但白凝雪看來卻一點也不覺得彆扭,反而有些賞心悅目的感覺。

    白凝雪看著唐凌做出一些怪異的動作,不禁心中疑惑,暗自忖道:「這唐凌失了記憶,怎麼一醒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那一套詭異的身法,莫不是什麼高深的技法?怎麼以前也沒見得他使過。」

    這三天,唐凌醒來,跟白凝雪少有交談,更多的便是練習那種詭異的身法。

    白凝雪也很少打擾唐凌,她知道唐凌失了記憶,跟自己生疏了一些,也很正常。

    唐凌兀自將《心脈陰極柔功》的動作演練了幾遍,便覺得渾身的筋骨似是鬆開了不少,肌肉略有酸麻,但卻極是舒服。他綿綿地呼出一口長氣,站定身子,看了看白皙修長的五指,不由微微歎了口氣。

    曾經身為唐門少主,天賦異稟,但唐凌沒有半分傲氣,在修煉上也極其勤懇,才得以年紀輕輕便擠進了天下一流高手的行列。可這具身體卻極其柔弱,只怕要搬起五六十斤重的石塊也費力的很,體內經脈更是細的跟魚線一樣。

    兩具身體,當真是天差地遠,即便是唐凌心智再為堅強,也不由生起幾分失落,心中也涼了半截。

    「本以為自己跳下那黑暗深淵,哪有活命的機會?上天給了我這次機會,我自然不能就此絕望。」唐凌本就不是消極之人,他從小就勤勉自己,在修煉上也極為刻苦,心中更是抱著一股「天無絕人之路」的想法。

    唐凌努力地擠出一笑,將那消極的想法盡數拋開了去,心中忖道:「依靠我唐門中數十種功法,即使這身體極為柔弱,但勤加練習十來年,也能有所成就。就算不能成為頂級強者,也不至於受他人欺凌。」

    念及至此,唐凌深吸了一口氣,忍著四肢肌肉中的酸麻感,強打起精神,又練習起了《心脈陰極柔功》。

    唐門功法中,種類繁多,輕功、身法、毒經、暗器、刀法、煉體的法門,應有盡有。只是許多法門都必須以身體為根基,這具身體實是太過柔弱了些,若是練習其它法門,沒有一點底子為基礎。

    也索性,這具身體雖然虛弱,但筋骨卻較為柔韌,練習《心脈陰極柔功》便更為適合。有了這門功法打下底子,只等身體強橫了些,唐凌也好練習其它功法。

    唐凌修煉了幾日,身子明顯大為好轉,一身筋骨柔韌了許多不說,也比以前生出了好些力氣,手臂擺動之間,也沒有了以前那種渾然使不出力氣的感覺。

    這一日,唐凌也不知道從哪裡尋來一個破舊的柴刀,提在手中。隨意的在那胡亂堆放在一起的乾柴中,找了些有些韌性的斷枝。唐凌拿著柴刀在手裡略一比劃,便蹲下身子,削起了那些斷枝。

    白凝雪還從沒見過唐凌練過刀法,只覺得那一把破舊的柴刀在唐凌手中,初時還略顯生疏,只是削了幾支木錐,手法便愈見熟練了起來。

    只看到木屑紛飛,不一會兒,唐凌腳邊便放了七八個一頭削的尖尖的木錐。

    白凝雪越看越覺得迷惑,她見唐凌這次醒轉過來,經常做出一些她從未見過的舉動,活像是換了個人似的。雖然覺得與唐凌有些生疏,但也能感受到唐凌對她的態度極為友好,兩人之間,自有一分親切的感覺。白凝雪見唐凌連削了七八個木錐,也不知道他要作甚,便走上前去,低聲問道:「唐凌,你削這麼多木錐幹什麼?」

    唐凌停下了動作,看向白凝雪。

    好生休息了幾天,白凝雪臉上的憔悴之色全然不見。她肌膚如雪,柳眉如畫,耳際垂下的幾縷髮絲輕拂著臉頰,更顯幾分清麗。此時,那一雙靈動的雙眼正迷惑地看著唐凌。

    即便前身是唐門少主,風度翩翩,氣宇非凡,身邊從來不缺少美女。但白凝雪不施粉黛,自有一股清新的感覺,唐凌也不知道怎的,似乎這身體對白凝雪本來就極有好感。就算是第一眼看見白凝雪的時候,心裡也有一股較為親近的感覺。

    唐凌微微一笑,道:「凝雪,這幾天吃的都是客人剩下的饅頭、剩菜,我也吃膩了。現在身體好了些,我便削了這些木錐,準備去鎮外的旭日山打些新鮮的野味,補補身子。」

    唐凌也說不出為何對白凝雪有這般好感,第一次喊她的時候,「凝雪」二字便脫口而出,像是不知道叫了幾百遍一般,沒有半點生澀的感覺。

    白凝雪一聽,卻是吃了一驚,她與唐凌相處了這麼久,還從來沒聽說他會打獵。她看了看唐凌腳邊的木錐,擔憂地道:「你就靠這些木錐,如何能打獵?」

    唐凌一笑,也不解釋,放下手中的柴刀,隨手便將腳邊的木錐撿起來一個,身子霍地站起,微笑著道:「你看著!」

    便在此時,唐凌整個人氣勢一變,那雙眼如同從沉睡中甦醒的雄獅,炯炯有神,直盯著牆邊的一根柱子。只見他右手緊扣著一個三四寸長的木錐,巋然而立,話落之時,那右臂陡然甩出。

    「噗!」的一聲,白凝雪一轉頭,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只見那一個木錐,足有一半插進了牆邊的硬木柱子。

    白凝雪大吃一驚,她還從未見過這種技法,只是將木錐隨意的一拋,便能深深地插進硬木柱子中。白凝雪不禁一想,若是那木錐射在人的身上,只怕會立即出現個血窟窿,若是射中腦袋,只怕霎時間便性命不保了。

    唐凌微微一笑,平緩地道:「用這木錐,對付猛虎、巨熊確實有些麻煩,不過打些野兔、山雞卻沒什麼困難。」唐凌哈哈一笑,便俯下身子,隨手將地上七八個木錐撿了起來,揣在懷裡。

    白凝雪瞧得唐凌露了這一手,心裡也放下了心,只是看著唐凌的目光,神色又變了幾分,心中忖道:「真是奇了怪了,這唐凌失憶了,卻莫名其妙的懂得一些高深的技法。」白凝雪如何能料到眼前的唐凌,已經不是以前的唐凌。他身為唐門少主,唐門以暗器聞名,他使的暗器手法更是精妙絕倫,不知道有多少自以為與唐凌實力相差無幾的高手,死在唐凌的暗器之下。這暗器法門,唐凌從小勤加習練,就算是換了具身子,也能夠運用自如。

    唐凌將身上的布衣略一整理,便帶著白凝雪一起走了出去。

    客棧外,便是青陽鎮上最為寬闊的街道。街道上,行人絡繹不絕,叫賣聲不絕入耳。唐凌與白凝雪身上沒有半塊銀兩,也沒在街道上有所停留,便徑直地走出了青陽鎮。

    旭日山,便是在青陽鎮外西南方向,離青陽鎮也不過三四里路程。鎮上不少獵戶,都是靠旭日山為生,就連青陽客棧的野味,也都是鎮上的獵戶在旭日山打的。

    一走進旭日山,唐凌便感覺到有幾分涼意。唐凌在前,白凝雪緊跟在後,二人踩著枯枝落葉,朝山林深處走去。

    唐凌越走越慢,眼睛看著腳下,一直留意著野獸蹤跡。二人走了一會,唐凌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是發現了什麼蹤跡的樣子,用腳挑開地面上的落葉,下面便是一堆比豆子大點的兔子屎。

    便在這時,「唰!」的一下,幾片落葉紛飛,一個灰兔跳了出來,倉惶的從唐凌前方溜過。

    唐凌右手在懷裡一掏,取出兩個木錐,隨手甩出。「撲!」「撲!」兩聲,一個木錐紮在灰兔前方,擋住去路,另一個木錐正中灰兔的脖頸,將兔子釘在地上,鮮血頓時染紅了兔毛。

    白凝雪心中驚愕,她還沒看清唐凌怎麼出手的,那兔子剛跳出來,一呼一吸之間,便倒地暴斃了。

    唐凌走上前去,正欲俯身將地上的兔子撿起來,忽然從樹林深處傳來斷斷續續地暴喝,以及武器碰撞的聲音,唐凌一聽,不由身形一滯。

    「有人打鬥!」白凝雪低聲驚呼了出來,顯是她也聽見了打鬥聲音。

    唐凌將兔子抓了起來,眼神一動,便對著白凝雪說道:「凝雪,我們靠近去看看。」唐凌心想,來到這個世界,還從未看過武者打鬥。就趁著這次機會,去看看他們的武學套路是否與以前的世界一樣。

    唐凌並不是莽撞之輩,之所以做出這等決定,是因為心中清楚,若是遇見高手,那種高人也不屑欺負唐凌這種柔弱之輩。若是遇見的人身手一般,唐凌仗著暗器手法,倒也不懼。

    唐凌一手提著兔子,一手拉著白凝雪,便輕悄悄的朝聲音傳出的地方靠近而去。

    走了沒幾步,那斷斷續續地打鬥聲突然激烈了一陣,旋即沒了,似是戰鬥已經停歇。唐凌並未止住腳步,只是多提了幾分心思,小心翼翼地靠近。

    前進了數十米,唐凌停下了腳步,拉著白凝雪在一棵大樹後面隱藏了起來。此時,隔著樹木間的間隙,能依稀看到十幾米外的地方,似是有個人影盤膝而坐。

    依靠著大樹地遮擋,唐凌二人又前進了幾米,在一叢茂盛的荊棘旁停了下來。二人伏下身子,只露出小半個頭,遠望而去。此時,遠處的一幕才看得真真切切。

    只見不遠處,那方圓幾米的落葉上儘是血雨,顯是經歷了一番血戰。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男子,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氣息全無。而在男子旁邊,一穿著襤褸的男子,盤膝而坐。那男子雖氣宇不凡,但身上長袍被利刃劃出了數十道口子,被鮮血染透,黏在身上。他呼吸也甚是急促,臉色蒼白,顯然剛才一場惡戰,雖然擊斃了對手,但他也重傷不小。

    唐凌眼神一動,落在了男子交叉盤坐的雙膝上,那正立著一個四方瓷鼎。

    即便是隔著如此之遠,也能夠看到那瓷鼎表面光滑如鏡,晶瑩剔透,上面繪製的人物栩栩如生,氣韻生動。這種極為少見的頂級瓷器,在唐門中,唐凌也見過幾次,倒沒覺得有什麼稀罕。只是忽然,旁邊的白凝雪臉色訝然,低聲驚呼道:「那……那是武神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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