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帶隊的戰士小跑過來匯報:「報告旅長,目前我軍在伊吾地區共抓到土匪俘虜五百六十二人,其中女土匪八人,報告完畢。」
還有八個女土匪?李勇的腦袋一下子想了起來,根據情報顯示,圍困伊吾的匪首就是個名字叫做依麗爾的女人,還是大土匪頭子烏斯滿的女兒,據說還是個很厲害的女悍匪,如果真能把這個女匪首抓住就好了,對暴動的土匪在士氣上是一個有力的打擊,真是期待呀」「。
「走,過去看看,看看這些草原上的『英雄』是個什麼模樣。」
其實李勇心裡還是有點把握的,為了對付機動能力極為強勁的馬背上的土匪,獨立旅在伊吾四周設立大包圍圈的同時,還用偵察營和騎兵營做為機動力量在周圍遊蕩,就是為了盡可能多的不讓土匪有漏網之魚,分散突圍的土匪想跑出去不容易,很有可能在俘虜堆裡就有幾條大魚。
烏丫丫的一大群俘虜被戰士看押在一起,這些所謂的『英雄』和『勇士』早就沒有了暴亂時的氣魄,像得了瘟疫的羊一樣堆祟著,死雞一樣耷拉著腦袋。
李勇圍著俘虜群轉了一圈,五百幾十名被抓住的土匪,看著也是好大的一群,其中大部分都是原騎兵七師的人,四十多天前他們還和獨立旅一樣都叫解放軍,可是現在卻成了階下囚,歷史給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李勇在繞著俘虜轉圈的時候,俘虜們也用眼睛的餘光悄悄的打量著這個解放軍的軍官,從前呼後擁的架勢裡都能猜出來,這個年輕的解放軍指揮員很有可能就是來伊吾增援軍隊的最高首長。
灰頭土臉的土匪模樣都差不多,找了一圈,李勇也沒看出什麼破綻來。李勇不認識依麗爾,更不認識艾拜肚拉,這麼胡亂看一通當然看不出什麼一二三來。
「馬和木提,問問土匪裡有沒有艾拜肚拉和依麗爾。」李勇對兩個營的搜索部隊還是有信心的,想從獨立旅的鐵桶陣裡跑出去很難,沒準兩個大匪首就隱藏在被抓住的土匪人堆裡。
胡青山和老揚在一旁跟李勇說,艾拜肚拉他們都認識,可是女匪首依麗爾則沒看見過,想找出來恐怕費點勁,有可能早就跑掉了。
嘶啞著喉嚨的馬和木提連著喊了好幾遍。可是這群土匪就像沒聽見一樣,沒有一個答腔的,相反的是,看到馬和木提和他身邊的少數民族戰士,有的的土匪眼睛裡還射出來一屢屢的凶光。
前世和後世的閱歷加在一起。讓李勇對這群土匪的心理很瞭解,這些慣匪的仇恨心理極為強烈。看到馬和木提和少數民族戰士。他們有一種逆反情緒,認為這些戰士是他們中的叛徒,要殺之而後快。
新疆地區的土匪極難教化,冥頑不靈,腦袋僵化,危害極大。就像後世什麼東突分子(東突厥斯坦),李勇對他們沒有一點好印象。
沒有人說話不怕,李勇努了努嘴,衝著身邊的幾個戰士說:「把那幾個女土匪都揪出來。咱們也見識見識新疆的女慣匪。」
被抓住的女土匪只有八個,到是很好辨認,戰士們如狼似虎衝了上去,把這八個始終低著腦袋的女土匪從人堆裡拽了出來。
緊腿的馬靴,綠色的卡嘰布國民黨軍官制服,花式小帽,帽簷裡垂下來十幾條小辮子,八個女人打扮的都一樣,站在那裡一句話不說。
裝扮都一樣,誰知道裡面有沒有依麗爾這個大匪首,俘虜們騷動起來,一個長著滿臉落腮鬍子的傢伙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叫道:「你們解放軍欺負女人,不是好漢,有種的咱們拉出去比試比試。」
呵,還真有膽子大的,既然想比試也很好辦,李勇又命令幾個戰士:「去,把那個好漢也拎出來。」
警衛排的戰士又上去了幾個,把剛才嚷著要和李勇比試的傢伙扯了出來。
李大旅長示意戰士們把這個大鬍子土匪放在距離李勇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然後從腰間的皮套裡把手槍掏了出來。
全烤藍的槍身,精緻的防滑花紋都說明這是一支做工十分優良的軍官自衛用手槍,李勇仔細摩挲著槍身,好像是自言自語,也好像是給別人聽:
「多好的手槍啊,美國的約翰勃郎寧設計,比利時定制,口徑7.65,彈容量七發,正經的進口槍牌擼子,至從繳獲以來還很少使用過,今天就拿你開開張了,你有什麼意見嗎?」
被推出來的大鬍子的能聽得懂漢語普通話的,這傢伙嚎叫著:「你的要幹什麼?你好漢的不是。」
「好漢?你們攻打富康縣城的時候想到什麼是好漢了嗎?你們把婦女脫光衣服綁在馬尾巴上拖死遊街的時候想到什麼是好漢了嗎?你們讓十幾個縣城的百姓民不聊生的時候想到什麼是好漢了嗎?」
嘩啦一聲推彈上膛,李勇穩穩的舉起了手裡的槍牌擼子,對準十幾步以外大鬍子的腦袋,輕輕的一摳扳機,乒,一發子彈打了出去,眨眼間這個大鬍子被一槍爆頭,紅白腦漿蹦了一地。
一槍下去震撼全場,獨立旅的戰士們到沒什麼,這樣的情況他們看多了,可是那幾百個被抓住的土匪就完全懵掉了,因為他們接觸或者知道的解放軍軍官裡還沒有這樣的人物,殺個人就跟殺隻雞一樣。
幾年的戰爭生涯讓李勇早已經脫胎換骨,各式步兵輕武器都能熟練應用,手槍的準頭掌握的也非常好,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打一個人的腦袋基本上不用細看。
「被抓住了還他嗎的一點自覺性都沒有,還要跟老子決鬥,這就是決鬥。」李勇吹了吹槍口上的煙霧,把槍牌擼子又插回了腰件的槍套裡。
被震住的不光是土匪,那幾十個工作隊的學生們也糊塗了,咋地?咱解放軍的旅長這是在幹什麼?這算不算犯紀律,一個學生悄悄問身旁的老兵:「班長,班長,旅長這是啥行為,是不是殺俘虜?」
老兵回手給這個學生的腦袋上就來了個暴栗:「你小子不會說話就老實看著,什麼叫殺俘虜?咱旅長怎麼會犯錯誤,這是在執行戰場紀律,不聽話就得被收拾掉。」
學生還是不明白,繼續追問道:「班長,班長,那什麼時候才叫俘虜。」
班長回身又給他了一下:「書真是白念了,腦袋怎麼有點不好使了,旅長是咱們部隊裡的首長,首長說什麼時候是就什麼時候是,說不是就永遠不是,明白了嗎?」
幾個追問的學生頻頻點頭,他們是有點徹底明白了,哎,咱解放軍的這個獨立旅很不一般,從旅長到戰士做事情都跟別的部隊不太一樣,想當初胡青山副營長槍斃的那個邊卡大隊騎兵連的連長的時候就跟這場面差不多,當時他們也有疑問,現在想通了,原來根子在旅長這裡咧,看著吧,接下來還指不定要發生點什麼奇怪事情。
就好像是為了要驗證這些學生們的想法,李勇轉過身對胡青山說道:「帶著你的兵,好好查一查俘虜裡有沒有艾拜肚拉。」
亂七八糟的一大堆俘虜,互相都在推推搡搡擠做一團,想找個人也不好弄,但艾拜肚拉不一樣,胡青山和戰士們和他很熟悉,所以,也不用仔細看,先把肥肥胖胖的傢伙弄出來再說。
一個圓滾滾的傢伙被戰士們帶了出來,這小子穿了一身士兵的衣服,低著腦袋一聲不吭,連馬和木提用當地語言問他話都假裝聽不見。
胡青山鷹一樣的眼睛在這個傢伙身上連著轉了幾圈,士兵的衣服?土匪騎兵七師的部隊裡有這麼胖的士兵嗎?五十幾歲了還是個最低級的列兵?誰信?再說了,這衣服也太小了一點,前大襟上還有兩個扣子沒扣上。
幾個箭步走了過去,胡青山一把將這個傢伙拽了過來,然後抓住頭髮往後一揪,一張灰突突的大胖臉露了出來。
「艾拜肚拉縣長,一別四十餘天,別來無恙啊,換了身狗皮我胡青山難道就不認識你了?起來。」
被戰士們拽出來的艾拜肚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嘴裡聲嘶力竭的喊:「大軍長官饒命,大軍長官饒命啊。」
這傢伙不愧是當過縣長的,漢語說的很流利。
李勇施施然走了過去問:「好好的縣長不當,非得去搞什麼暴亂,還組織了八百多人的區鄉自衛隊,還要把我們解放軍的伊吾守軍全部消滅,這些事情都是你幹的吧?」
「長官饒命,是我一時糊塗,才犯了這麼大的錯誤,請大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艾拜肚拉,你漢語說的很好,可是有一句熟話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天捉有雨,人捉有禍」我一個最好的排長都讓你害死了,是個老革命出身的排長啊,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下輩子記得別與我們解放軍作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