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五軍,在五零的一月份正式誕生了,這是一支全部由新疆各個少數民族戰士組成的部隊。
1912年出生,時年38歲的陳政委正值精力充沛的年紀,在陳政委和列斯肯軍長的帶領下,第五軍和獨立旅一起,展開了規模龐大的群眾工作。
第五軍有了新政委,這樣就更加為以後和兄弟單位的配合提供了方便,有了老首長和列斯肯軍長的支持,獨立旅和第五軍的合作也越發默契起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這是一段難得的好時光,幾年來不斷征戰的獨立旅終於有了較長的休整時間,輕傷員早就好了,重傷員也大都重新歸隊,在給當地老百姓做群眾工作的同時,部隊的訓練也走上了正軌。
李勇早就盼著有這麼個大休整階段,部隊擴充到一萬三千多人,規模是不小了,可是好多戰士都是俘虜過來的新解放兵,政治覺悟和思想跟老戰士相差太遠,所以要抓緊時間和機會把戰士們的頭腦搞上去,否則是要出大問題的,政委王成德是個老政工出身的幹部,對提高部隊政治覺悟的認識比李勇還要高,所以,別看部隊沒有打仗,可也一點沒閒著,軍事訓練和政治教育讓全旅官兵腦袋裡的那根弦繃的緊緊的。
迪化城外,喊殺聲不斷,在獨立旅自己開闢的訓練場上,旅長李勇和政委王成德整天跟戰士們摸爬滾打在一起,苦練各種技戰術動作,別看是旅長和政委,做動作的時候一點不含糊,練習體能的時候也一樣背著幾十公斤負重奔襲。
老戰士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軍事訓練嗎,當然要全員參加,可是有些新解放戰士就很受震動了,師旅級別的高級指揮員。有的是汽車和裝甲車可坐,可還是和普通戰士一樣練體能練戰術,這樣的首長怎麼能不讓人佩服。
獨立旅內部的新戰士都很受震動,更不用說由新疆國民黨部隊改編成的二十二兵團了。他們對獨立旅的做法很不理解,有個別人還說風涼話:「看這些**土八路,不打仗了還搞那麼緊張幹什麼?一天到晚滾的跟泥猴子一樣,聽說他們的旅長還有政委也和列兵一起挖洞跑步,真搞不懂為什麼。」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在李勇和王成德的帶動下,獨立旅訓練場上的喊殺聲晝夜不斷。李勇告訴戰士們,咱管不了人家的嘴,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但是訓練一天也不能少,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發動群眾,做好地方工作。同時還要積極開展軍事訓練和思想教育,所有的一切都在緊張而又有序的進行著,但是。日子是不可能老是這樣過下去的,在迪化一帶差不多平靜了兩個多月的獨立旅又一次接到了新的任務。
一野的大部隊在隨後的日子裡陸續開了過來,一兵團的第二軍和第六軍(在部隊進疆前與七軍互換了兵團的隸屬關係)全部到達。
早到了一段時間,獨立旅可以稱之為地主了,為此,六軍的陳海涵參謀長還特意跑了過來,說是讓李勇和王成德好好招待招待他,招待不好他就不走。
這些到沒什麼,老戰友來了,酒當然是管夠了。但是陳海涵參謀長可不是為了過來喝酒的,他是要獨立旅給他們六軍多介紹一些在新疆工作的經驗。
做為最早進疆的部隊,獨立旅不可能老在一個地方長久的待下去,也就是說,要開展新區工作,把有一定群眾基礎的地區讓給新來的部隊。
新疆的面積太大了。大到雖然進疆的部隊有十幾萬,可還是不夠分配,人一撒出去就看不到什麼了,獨立旅有一萬三千多人,這一萬幾千人不可能老是擠在一起,李勇和獨立旅按照上級命令,要把部隊分成一個個的小單位,像天女散花一樣把種子撒到新疆的每一塊大地上。
上級的命令無疑是正確的,新疆雖然和平解放了,可是很多老百姓還沒見到真正的解放軍是什麼模樣,更談不上什麼感情和任象,只有讓老百姓知道解放軍,認識解放軍,瞭解解放軍,才能為以後的工作打開出路,這是最基本的。
只有把部隊分散開,才能擴大解放軍的影響,讓廣大群眾在最快的時間裡見到傳說中的解放軍,可是這麼一來,又有問題出現了。
早春二月,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也是苦難中的百姓最難熬的時候,由於連年的戰亂,青壯年勞力大量死亡,人口流動性大,農業田的缺耕少播,水利設施荒廢失修,再加上國民黨軍隊逃跑前的瘋狂破壞,這一切,給新中國帶來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春慌。
春荒,又叫災荒,提起這兩個字,人口大國的中國只要有點經歷和年紀的人都會心有餘悸,別說是趕上了,想想都害怕。
說一千道一萬,什麼最重要?唯有糧食才是最重要,只要有了糧食才能心中不慌,才能有精力發展經濟,發展工商業,連肚子都吃不飽,一切都是空談和妄想,可是在五零年的開春時節,很多地方都處於農民無種下地,廠礦和機關裡的工作人員無米下鍋的狀態,情況異常嚴峻。
糧食,糧食,讓人夜不能寐的糧食成了當前最頭等的大事情,災荒如果繼續持續下去就會引起全國大亂,這決不是什麼危言聳聽。
為此,黨中央也下達了指示:春耕春播不能誤,一定要抓住,各地籌集的救災糧款必須及時到位,工作人員還要節衣縮食,共度難關。
缺糧是全國性的,也不可避免的影響到了部隊,國共兩黨兩軍先是十幾年的內戰,然後是八年抗戰,最後又是三年大決戰,兩支部隊各自都聚集了幾百萬人,這幾百萬人的吃飯就成了一個很大的負擔。
全國性的戰爭剛剛結束,恢復生產起碼還要一年,老解放區問題不大,各項工作,生產生活都已經按部就班,可是新解放區就不行了,也就是說,按最好的設想,五零年如果風調雨順,新解放區也得到秋後才能看到成效,從開春到秋後的一段時間就成為了最為關鍵的時期。
怎麼辦?人是鐵,飯是鋼,沒有飯吃一切都是假的,四大野戰軍,幾百萬部隊,從什麼地方徵集糧食,從老解放區調運當然是辦法的一種,可是野戰軍早就從老解放區打出去了,部隊離老區路途太遙遠,解放軍的運輸能力又差,從老區運送糧食成本太高不說,效率還太慢,所以還是要立足從當地徵集糧食,可是當地百姓的生活已經夠苦的,他們自己的糧食都不夠吃,能徵集上來的數量有限。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辦法當然有,在當時的農村,地主和所謂的鄉紳把持了大量的土地,他們也佔用了大量的資源,別看老百姓日子過的困苦,他們可該怎麼享受還是怎麼享受,手裡也囤積了大量的糧食。
想要徵集糧食,必須要他們大出血才行。
為此,當地各級剛剛成立的政府派出了大量的工作隊,去做各個階層的工作,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糧食徵集上來,這些工作隊還有一個名字叫徵糧隊,徵糧隊小的有十幾個人,大一些的有幾十人上百人,帶著簡單的武器裝備活躍在鄉村的每一個角落裡。
徵糧隊在徵集糧食的同時,還要做老百姓的工作,宣傳黨和軍隊的各項政策,在閒暇時間還要幫助當地百姓搞春耕生產,工作既複雜又艱巨。
工夫不付有心人,有付出當然也有回報,正是因為了這些工作隊的努力工作,一段時間過後,新解放地區的老百姓也對解放軍有了新的認識,知道了這是一支為窮人打天下的部隊。
當然了,有人高興,就有人仇視,百姓是高興了,可是那些以前飛揚跋扈的地主老財就不高興了,**解放軍不但要糧食,還要將老百姓也鼓動過去,長此下去,不但他們的地和糧食沒有了,連雇農和長工也會沒有了,這還了得?因此,在一些新解放地區,有些勢力蠢蠢欲動。
蠢蠢欲動的不光是一些手裡掌握有武裝的地主老財,還有各地的黑惡勢力以及國民黨逃跑以後留下的特務和黨團骨幹。
根據史料記載,僅在北京地區,就有國民黨各種特務八千餘名,黨團骨幹五千餘人(分部委員以上的),後來跟隨國民黨軍隊南下的不過是三千多人,也就是說,解放以後,還有一萬多名國民黨各類特務留在北京地區。
北京地區的特務和國民黨黨團骨幹只是一個縮影,這些人有的潛伏下來,等待時機東山再起,有的偽裝積極,已打入我們軍隊和機關內部。
五零年年初,因為各種因素的誘發,致使全國各地匪患嚴重,三月,一封匪情通報報到了中央,通報是這麼寫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