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首戰遇挫
西北野戰軍以三、六兩個縱隊對洛川攻擊了一個星期,部隊付出了一定的傷亡和代價卻沒有取得什麼實際的進展。.|com|
而等待給敵人大兵團撐口袋的其餘幾個縱隊也等的心煩意亂,戰士們都在胡亂猜測敵人還來不來,要是不來咱們可就白等了。
放下戰士們的猜測和懷疑不說,離洛川能有幾十里左右的距離,有一個只有二十幾戶的小村落。
村落的周圍被世代住在這裡的人們種上了一些各種各樣的樹木,現在這個村子的附近都被警衛戰士們放上了崗哨,從幾間房屋的房頂上伸出了數根金屬樣的天線來,西北野戰軍的司令部暫時就駐紮在這裡。
簡陋的屋子裡擺滿了老式的桌子和椅子,看得出來,這戶人家日子過的還算不錯,傢俱雖然不新但還很結實,這在當時大西北的農村就已經不錯了。
桌子上幾部黑忽忽的手搖電話鈴聲不時響起,接聽電話的參謀人員都在盡量來壓低聲音與對方講話。
彭老總在一張鋪滿地圖的桌子旁又是站了好長一段時間,一向很穩重的彭總也多少有點著急了。
「難道是我們野戰軍的戰術出了問題嗎?還是我們的手太軟了?敵人為什麼還不來增援?
想到這裡彭老總對著一個作戰參謀喊道:「命令三縱的許光達和六縱的羅員發,給我狠狠地打,繼續打,一定要打狠一點。」
這道命令發出去後,時間又過了幾天,兩個攻擊的縱隊還是沒有什麼進展,部隊的傷亡卻在不斷增加。
彭老總看著部隊報上來的傷亡數字是真的有些急了:「怎麼搞的嗎?敵人只有七千多人,為什麼這麼大的傷亡還沒有什麼效果?這個洛川的楊蔭寰真的有這麼硬嗎?還是我們的兩個縱隊窩囊,三、六縱隊怎麼變成了棉花包了?」
看著有點有發怒的彭老總,別的司令部人員都沒敢吱聲,只有不遠處的習政委這時候走了過來,習政委好像猜到了彭老總下面要說什麼:
「老總,別生氣了,許光達和羅員發都是很能打仗的將軍,他們倆都拿不下來的戰鬥,肯定是遇到了不好克服的困難,換了別部隊也未必管用,我的意見是最好不要臨陣換將,別的部隊還沒有他們對那一帶的地理熟悉,再說了,撤換部隊會挫傷戰士們的積極性的,也會對部隊以後的發展有影響。」
彭老總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政委說的對,就讓他們繼續圍城,我到要看看胡宗南和裴昌會能挺到什麼時候?難道真的是想不要洛川了嗎?」
部隊又連著打了十多天,洛川仍然沒有拿下,前後算起來野戰軍已經圍攻洛川有二十多天了,用這麼長的時間圍困只有一個旅的部隊,卻還沒有取得勝利,這在以前還從來沒有過。
負責攻擊行動的三、六兩個縱隊的幹部和戰士們很不好受,部隊壓力很大,兩個主力縱隊,一共四萬多人,連敵人一個旅七千多人據守的地方還拿不下來,這臉都要丟大了。
不用別人說什麼,也不用總部的首長下什麼命令,拚命攻擊就是了,經過艱苦努力,終於打掉了城外的一些外圍據點,還收復了一些小地方,如韓城、合陽、澄城等。
但是部隊打的全是陣地攻堅戰,人員和彈藥消耗極大,這還得說是多虧有了宜川這個大勝利墊底,繳獲了大量敵人的武器,否則連彈藥都要成問題了。
彭老總覺得這樣不行,這不是我們要的戰果,得調整部署,目的還是吸引裴昌會的第五兵團來援,就算是不能全殲,消滅它幾個旅也是好的。
可彭老總剛剛把部隊預備好,老天爺也好像故意跟戰士們作對,連著下了十幾天的雨夾雪,裴昌會兵團還是按兵不動。
天氣又濕又冷,戰士們泡在雪水和泥水裡,病號漸漸增加,感冒、發燒、跑肚拉稀的有的是,這些毛病在和平時期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在戰場上卻是致命的。
指揮員們都很著急,大仗還沒開始,部隊就已經減員不小了,這還怎麼打仗,裴昌會如果還不來,部隊在泥水裡再泡個十幾天,不用打了,寒冷和傷病就會把部隊拖跨。
由此可見後勤對部隊戰鬥力影響之大,有的時候簡直是後勤決定一切,而這種影響到了後世會因為部隊的機械化程度提高越發的明顯。
好在獨立團的各個營連都有新做的能防雨的棉布帳篷,這一下算是看出有裝備的好處了,草綠色的野戰帳篷支起了好大一片,每個帳篷裡還都有一個燒著炭火的小爐子,爐子上可以作飯和熱湯。
戰士們出來進去的都很得意,臉色也很紅潤,穿的暖暖和和,吃的飽飽的,再喝點熱湯,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臉色不好都不行。
這一傢伙又把別部隊戰士們羨慕死了,有的戰士就說了:「看看人家獨立團,不虧是咱們司令員的寶貝,連這裝備都顯著牛b。」
明白的就說:「你淨瞎扯,這跟司令員有什麼關係,獨立團的裝備都是自己弄回來的,說白了就是從國民黨手裡搶來的,國民黨的部隊就在那裡擺著嗎,誰都可以去搶,眼氣了你也可以去嗎。」
就在戰士們議論紛紛中,國民黨第五兵團司令部,司令長官裴昌會正在召開作戰會議,這個在國民黨內資歷很深的裴昌會別看官沒胡宗南大,但要比胡宗南冷靜的多。
裴昌會,國民黨陸軍中將,第八期步科,48年被蔣介石和胡宗南啟用,任西安綏靖公署副主任兼第五兵團司令,49年改任七兵團司令,49年12月,率領七兵團在四川德陽起義,新中國成立後任西南紡織工業局局長,重慶市副市長等職,92年在重慶病逝,年9在有些人認為凡是國民黨投誠或者起義過來的將領都沒有好下場,這是不對的,裴昌會就是一生善終)
他對來開會的旅以上的軍官們說道:「剛才胡宗南司令長官又來電督處我們加快行軍速度,全力馳援洛川,給楊蔭寰解圍。」
裴昌會的話剛一說完,底下的將校們就炸了鍋了:「明明知道是口袋還讓我們去鑽,這叫打得什麼仗嗎?共軍肯定弄了一大口袋在等著我們了,我們還悶著頭往裡闖,這跟傻瓜有什麼區別?」
也有的說:「那不鑽怎麼辦?胡司令長官的命令能不執行嗎?你敢不執行嗎,再說了,洛川和宜川不一樣,洛川是我們的補給基地,糧食、服裝、彈藥是要什麼有什麼,共軍缺什麼?共軍缺的就是這些東西,難道我們就把洛川拱手讓給嗎,另外,我們如果不去還會把楊蔭寰旅長丟了,楊旅長可不是張漢初,是個很有本事的人,把他送給共軍太可惜了?
看著吵做一團的下屬們,裴昌會把兩隻手伸出來向下按了按:「都別吵了,讓你們來是商量問題的,不是來讓你們發牢騷吵架來的,我首先聲明一點,洛川我們一定要去救,胡司令長官的命令我們一定也要執行,連上司的命令都不執行還要我這個兵團司令幹什麼。
楊旅長是我們黨國的棟樑,一個小小的洛川和整個西北共軍主力較量了二十幾天,不但沒有丟失還給共軍造成了大量的傷亡,這在我們的歷史上是少有的,這樣的軍人是我們黨國現在最缺少的楷模,是絕對不可以放棄的,傳我的命令,部隊馬上開拔,攻擊前進。」
命令是下了,部隊也開拔了,可是這行軍的大隊人馬晃晃當當地走了能有二個多小時,估計走出能有十里路左右的時候,裴司令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原地休息.
派出了幾支偵察部隊對周圍十幾公里的範圍內進行地毯式清查,如果有異常情況和風吹草動馬上報告。
就這樣,部隊走了一天,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大概走了能有二十多公里,坐在美式吉普車裡的裴昌會晃著腦袋問身邊的一個軍官:「部隊走出多遠了。」
這個軍官小心地回答:「報告司令,已經走出了二十幾公里了。」
裴昌會從鼻子眼裡哼了一聲:「命令部隊,原地掉頭,前衛變後衛,後衛變前衛,出發。」
這個軍官聽完命令後有點發傻,他很怕自己聽錯了,馬上又問了一句:「司令,您說是要我們部隊向回走?」
裴昌會斜了他一眼:有點不耐煩地回答:「別問那麼多,執行命令。」
國民黨第五兵團的大隊人馬,在走出去能有四十幾里路以後,突然又掉頭向後,這一走又是三十幾里路。
這往回走的三十幾里路到是走的挺快,二個多小時就差不多了,往回走嗎,離共軍越走越遠誰還不快一點,這時候司令官裴昌會又命令部隊原地宿營,埋鍋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