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虎聽完腦袋嗡地一聲。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淡淡地說：「你可以不答應。明天這個時候你就能見到她們的屍體。也許在城外，也許在軍營門口的一個垃圾堆裡。」
董煜聽完渾身震了一下。轉過身走了。他是不會這麼匆忙做決定的，他需要思考，也需要去和董星商量。董星是他的謀士。
董煜把這件事告訴董星的時候。董星震驚了。他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他明白，作抉擇的時候到了。其實嫂子和侄女的被綁架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他想的是整體的實力。是啊！背叛國人，即便此次戰爭勝利了，日本必定會嚴格控制軍事，自己在民國的地位只能是傀儡甚至階下囚一般。而投靠**則完全不同。日本的實力雖然大大高於**，但是**有了美國的支持，現在也算是旗鼓相當，而且佔著天時地利人和。雖然開始有些受挫。但這完全是因為對戰爭的估計不足造成的措手不及。長久打下來勝負難料。如果此時振臂一呼，名正言順。到勝利的時候便是國家之棟樑。
隨後他野心勃勃地想，不行，要當王。於是他說：「哥，可以合作。條件是要給我們獨立的軍事指揮權。要軍權，不能讓我們當光桿兒司令。」
董煜瞪大眼睛看著董星說：「弟，你認為**會勝利？」
「哥，你難道想看著嫂子和侄女屍橫當場？」董星說。
「當然不想。只是如果因為她們把所有人陷入死境我也做不出來呀！」董煜說。他心說，都死了又能怎麼樣？只怕是都死了，反而沒保住她們，最後白白搭上很多人的性命。
董星說：「哥大可以這樣考慮。兩邊勢均力敵。而站在民國一方也是名正言順，又能保住嫂子和侄女的性命。何樂而不為呢？」
董煜說：「那軍權的事他們會答應嗎？」
「一定會。」董星說，「打下埠陽後，我們要注意。和他們分開駐軍。千萬不能混為一談。不然容易化掉我們自己啊！」
「你的意思是……」
董星攥緊拳頭說：「各自為王！只是合作，絕不加入！」緊接著他又說：「走，快帶我去見**的長官。」
董星見到鐵虎的時候滿臉堆笑。親自為他解開了繩索，嘴裡還說著誤會誤會，都是誤會。鐵虎看到董星的笑臉時就知道這事成了。他笑呵呵站起來揉著被捆紮麻木的身體說：「敢問這位是？」
「小弟董星，是這裡的副官。敢問閣下是什麼身份？」董星說。他在試探著對方的實力。
鐵虎一笑道：「我是**特務營的副營長鐵虎。」
董星笑著開始拱手說幸會。鐵虎看得出，他完全就是個笑面虎。其實這個外號早就傳開了。埠陽城裡他也是比較有名的人物，智勇雙全。見誰和誰笑，所以從上到下都知道有個笑面虎——董星。鐵虎看其人，額頭寬闊，眼睛小眉毛稀疏，下巴尖尖。一看就知道此人奸猾無比。他說：「好說好說。董副官，我們開門見山。你開條件吧！」
「好！痛快！」他說，「第一我們只是合作。一切都要建立在合作的基礎上！第二，埠陽城攻打下來我們共同擁有。如果有一天我們又打下一座城。到時候分開互相呼應。第三，如趕跑了鬼子，我們要駐軍埠陽！」
鐵虎心說，什麼都答應你。到時候怎麼分可不是這一句話就能說了的。可是答應的太痛快又難免會被懷疑。於是他說：「前面兩條我能做主。最後一條似乎要順民意聽天命的吧？」
董星說：「好好！長官說話直接痛快。只要你保證民國方面不干擾我們就行。」
鐵虎笑著說：「這個自然。一切順民意。黨國方面不會去陷害自己的朋友。中國的信譽在世界上也是有口皆碑的。」
二人擊掌為誓，在這件小屋子裡定下了盟約。
鐵虎讓人送來一包瀉藥給了董煜，讓它把這個放到鬼子的水源裡。董煜說這個太簡單了。只要攔下他們的運水車檢查的時候放進去就行了。
蕭遠河說：「只要他們接二連三開始鬧肚子，軍醫看不出什麼問題時。必定來請我去給看病。去調理。到時候我再下一副慢性摧毀神經的藥物，讓他們四肢無力。這就是我們勝利的時候。」
鐵虎坐在他的對面，一隻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桌子。他擔心道：「你確信西醫看不破嗎？」
蕭遠河說：「除了我，誰也看不破。」
鐵虎笑道：「好，你得手後的第二天就是我們總攻的時候。」接著他說，「我馬上派人通知部隊。做好攻擊準備！」
我接到消息的時候欣喜若狂。坐在一張沙發裡，拍著手哈哈大笑起來。韻書坐在我的身旁，手裡拿著一條短鞭在手心裡敲著。她極力在想著還有什麼不妥之處。當她實在想不出哪裡還有紕漏的時候笑了一下說：「這是必勝的一仗。」
我說：「有鐵虎，我就放心。沒把握的仗我們不打。」
我站了起來，走進茅廁痛痛快快撒了尿。回來的時候韻書還坐在那裡，我看著她笑笑說：「你還有什麼擔心？」
我看出了她似乎是有所顧慮。她卻一笑道：「沒有啊！」
我看看她，隨後也跟著笑笑。韻書確實是有所顧慮。她還在想著攻下埠陽後如何去融化掉緬偽軍的問題。鐵虎給她送來了一封信，和她說了董星的意思。這是韻書沒有料到的。但隨即一想這也在情理之中，誰又願意寄人籬下呢？
我伸手去摸自己的鬍子。但摸到的只有短短的胡茬子。我笑了，說：「你說我是不是該留鬍子？」
韻書說：「現在不流行那個了。」
我說：「我總覺得這樣不夠威風！」
「你可以留。」韻書說。她確實不討厭留著長長鬍鬚的男人。
鐵虎的計劃在順利的進行著。果真，鬼子的軍醫無法看破士兵們鬧肚子的病因，來求助中醫了。
蕭遠河中午回來的時候跟來了幾個鬼子兵。蕭遠河先配置了幾副灰色粉末的解藥給他們。他們當場吃了，結果真的半天沒有肚子疼也沒有去廁所。都在誇著中醫的神奇。然後蕭遠河又配製了很多毒藥讓他們拿了回去。他們走後，蕭遠河對鐵虎說：「這藥雖然能治好他們的肚子，卻能讓他們失去拿槍的力氣。只有兩天藥效。火速通知部隊火速撲來，便能一舉殲滅他們。」
鐵虎不敢怠慢，立即派了三批人（只有三個人，分三批而已）火速回鎮子。派三批人的理由很簡單，能做到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