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這時候又出現了,他那痞子樣得得瑟瑟的就過來了,說:「啥玩意上火了?」
我說:「見到你我就上火。」
「你進去這幾天兄弟可是跟著上老火了。跑前跑後打聽你的消息,你可以問嫂夫人。我可沒有袖手旁觀的啊!」他坐下就開始給自己倒酒。
我往後一靠說:「那我可要好好謝謝您!」
「咱兄弟說這個就外道了不是。」
我對他說:「喝酒,等下有事找你幫忙。」
「咱兄弟,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他嬉皮笑臉的去摸小荷花的手又說:「你說呢小荷花!」
「滾,你個癩蛤蟆別碰老娘!」
黃皮也不生氣,咧著嘴露著黃板牙笑了起來,唾沫星子噴了半桌子。
李香蘭的歌唱完了,然後挨一旁看著我。我對黃皮說:「陪你嫂子喝酒。」
「你幹什麼去?」蘭亭趕忙問。
說完我起身就朝著李香蘭走去。蘭亭起身卻被黃皮拉住了。我到了李香蘭面前,問道:「急壞了吧!」
她說:「我怕!」
我說:「我問你話呢。」
「我上火了。」
「我就知道。」
她是真正上大火的人。她的承受能力和蘭亭是沒辦法比的。她也沒辦法和夏明荷比,這些我很明白。拿出藥給了她,然後說:「你先回家,明天一早我就去看你。好好休息。」
她點點頭。我送她出了門,然後叫了車看著她消失在了夜色裡。秦三爺這時候來了,他的車停在了門前搖下了玻璃。我走過去趴在窗戶上。他說:「出來我就放心了。」
「大哥你就放心,我且死不了呢。」
「明天有時間嗎?」
「下午吧!」我說。
「下午我等你,咱兄弟詳談。」
我點點頭。直起腰。他搖上玻璃朝著司機一揮手,車就開走了,也消失在了夜色裡。我回來的時候蘭亭倒是沒表現出生氣,正在和夏明荷鬥嘴呢。也不知道她心裡是咋想的,是真的斗還是在演戲。估計是真假摻半。黃皮在一旁笑呵呵對我說:「兄弟做得不錯吧。」
我呵呵一笑,趴在他耳邊說:「隨我去後邊。」
我就起身先走了。這小子搖頭晃腦看看周圍,就像蹩腳的特務一樣的神情。這逼操興的要是做特務,估計死八百次了。你就大大方方跟我走能咋的?你越這樣人家越看你不對勁呢!差距啊!
進了我的辦公室,我拿出了鶯鶯照片給他看。他問我是誰,我說別管。你就派人幫我盯著德福路七十六號,見到有汽車出來要出城的你就派人看一眼。如果有這個人就立馬告訴我。過兩天我開車去接你,我和你一起去巡邏。
他眨著眼睛說:「那裡可是皇軍的情報機構,你給我多少膽子我也不敢攔他們的車。」
「他們的車又不貼標籤,你就當不認識就行了。」
「可是我認識啊!那裡的每一輛車我都認識。」
「你兄弟們也都認識?」
他傻不啦嘰說:「認識,不認識容易沒命。」
我說:「如果給他們每人一百大洋還認識嗎?」
「這樣啊!」他開始摸頭皮和下巴了。
「乾脆兩百大洋。」
「那指定不認識了。」黃皮笑了,「你要給我一千大洋,我保證能查出飛出來的蒼蠅是公是母。」
「你大爺,我給你一千五,你必須及時地給我找出這個妞兒來。」
「你倆……」
我笑了,笑得很賊!他也笑了,很賤,拍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