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是落子如飛,不過,應該不是『子』而應該說成『落人如飛』。
沒有多久,在這個巨大的實地棋盤上,黑色隊伍和白色隊伍已經各自組好了陣型,這是典型的交錯型佈局。
兩個人同時喊道:「全體勇士,準備戰鬥!」
中盤廝殺開始了。
戰場上的白色光芒和黑色光芒慢慢的各自興盛起來,就像兩條蜿蜒游動的巨龍,頭尾相互糾纏在一起。
那白光與黑光,正是『陰陽契合經』和『鬥法同歸』兩種功法輻照在白衣與黑衣上的反射光芒。
於是,激烈的中盤廝殺開始了。
兩個人的棋風,都是以穩紮穩打為主調,不善於行險,因而,在激烈的地盤爭奪中,那些白衣戰士和黑衣戰士死傷都不是很嚴重。
到中盤廝殺結束時,兩方各有傷亡,棋局總體情況是五五開,也就是『兩分』,成為一局細棋。
最後的官子階段,兩個人的差距開始顯現,曹然的官子明顯比張機高上一籌。
看著在最後的決戰階段,不斷倒地的白衣戰士,張機的臉上已經沾滿了汗水,渾身顫抖著,牙關緊咬,努力的穩定著在馬背上的身體。
張機在撐到二百四十二手時,口中連吐三口鮮血,終於一個觔斗,從馬背上摔落了下來。
再看那些白衣戰士,沒有了主帥的精神功法支撐,一個個萎靡不振,喪失了戰鬥力。
而那些黑衣戰士,一個個精神抖擻,手持長槍,就要乘勝殺戮。
就聽到曹然大喝一聲:「收兵!」隨著這聲音,那些黑衣戰士都很有秩序的回到了原來的陣營之中。
而那些白衣戰士,則是帶著一點沒被殺死的僥倖,沒精打采的走了回來。
曹然昂然道:「國王,這第一局??」
李漢唐緊緊接著道:「第一局我們輸了。」
曹然道:「第二局,不知國王要派誰來應戰?」
李漢唐回首一望,暗道,自己此次還是算計不周啊,這裡對弈水平最高的就是這個昏死過去的御林軍棋師、兼翰林院棋士張機了。沒想到,這個尚文將軍曹然來這一手,使得他沒有準備。正在他思忖著要不要自己親自上陣時,只聽到在空中有人答道:「我來應戰!」
眾將士聽了,不約而同的一起向高空看去,只見從北方飛來了四個人,兩男兩女,都是青春年少的樣子。
說話聲正是劉筠。而飛翔在他兩側的,自然是芙蓉和美璇,而那個比劉筠大的男孩,正是茶商鉅子楊守業的二公子楊楠。
這是怎麼回事呢?
這還得從美璇被李漢唐派兩個功法高手送她回青城說起。
沒有走出古城,美璇就把護送自己的兩個武士高手說服,要他們兩個在國家臨難之際,當以報效國家為重,並當即以公主身份命令他們兩個立即趕到國王身邊護駕,而自己則去地牢裡救芙蓉和劉筠兩個人。
美璇先救了芙蓉,然後帶著芙蓉一起來救劉筠,沒想到,劉筠的情況是更加的嚴重。足足花了半個時辰,劉筠才甦醒了過來,虛脫的他恢復了五六成體力。
美璇見到劉筠醒來,便叫芙蓉帶著劉筠從王宮的密道裡走出城外去,而自己則必須要去和父王一起戰鬥,在此時,已經不能再計較自己的私怨了。
兩個人卻是不肯走,劉筠道:「這次的兵變,我已經聽馮嘉院長講過,全是因為我的緣故,雖然國王震怒,把我關在了死牢裡幾乎喪命,但是,在這之前,要不是國王護著我,圍棋學院說不定也血流成河了,而且,在此時,本該交出我來即刻解除都城之危,而國王卻沒有這麼做,因此,於公於私,我都不能走,此時,該出面的應該是我,一切麻煩就由我來解決吧。」
美璇和芙蓉聽後,堅決的不同意,好言勸阻,都道,此時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時候,張松糾合了曹然和魏旗兩派,應該是早就有預謀的反叛,至於劉筠,不過是一個反叛的理由罷了。
劉筠道:「此次,我與芙蓉姐姐進入到那書塔之內,可以說受益很多,使我懂得了很多的道理,特別是『人道』,所以,兩位姐姐勿要再勸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必須前去為都城守衛盡力!」
芙蓉聽到劉筠說到『人道』,猛然想起了書塔內的羞澀情節,不由得俏臉微紅,羞得轉過了頭去。
幸好,劉筠和美璇兩個人不很理會,兩個人正在就要不要前往兩軍陣前爭論不休呢。
最終,美璇無奈的決定,帶著弟弟劉筠和妹妹芙蓉一起前往兩軍陣前。
不想,在三個人剛剛出得地牢時,碰到了前來設法營救劉筠的楊楠,楊楠看到劉筠已經獲救,自然是喜出望外,待聽到三人要去為國效力時,也是毅然前往戰場。於是,四個人便展開飛行術,一起飛向古城南門。
劉筠只是展開了『鷹翅隼尾』,並且故意放慢了飛翔速度,而美璇則是展開王宮特修的『天羽』飛行術,她的飛行術與劉筠相通的,都是學習鳥類的飛行技巧和原理,發揮人體的移動潛能,不一樣的地方,劉筠所展開的鷹翅乃是雙手手臂模仿其姿勢、隼尾則是雙腿帶著雙腳模仿其功能,結合鷹隼的飛行特點和人體的本身機能;而美璇的『天羽』則是在幼小的時候,由一個功法師先攝取到一隻天鵝羽毛的細胞分子,然後運用『氣』效把這個細胞分子植入到幼小的美璇的雙臂和腳部,隨著美璇的身體成長,那『天鵝羽毛的細胞分子』也一起成長,到了美璇十歲的時候,便可以張開雙臂、擺動雙腳,瞬間在她的臂上和腳上長出很多的天鵝羽毛,然後,就可以學著天鵝的樣子飛翔了。因此,美璇飛翔的姿勢極是美麗。
芙蓉新得炎帝十萬年神功『聖水之源』,飛翔這種移動方式已經是很簡單的事了。這種神功的攻擊力不是最強悍的,但是論起它的奇妙,恐怕就連劉筠所修煉的『**化氣功法』也難以比擬。芙蓉已經使用過的其中技能『幻影隨行』和『穿透』便是炎帝於眾不同的功法創製思路的體現,那麼,芙蓉現在的飛行方式,便是叫做『氣袖帶舞』,她的飛行姿勢只有用四個字來形容,那便是『輕盈優雅』。
最原始的、或者最可笑的飛行姿態,便是楊楠做出的。引得芙蓉和美璇嬌笑不止。
這個楊楠所學習的飛行術,乃是另闢蹊徑,把這空氣當作水來看待,通過控制身體就像在水中游泳一般,『飛游』在空中。他『飛游』的姿勢,採用的是『蛙泳方式』。
戰場上的將士們都被這四個青少年的四種不同的飛行方式吸引住了,待到四人一起落地,人們的眼睛還是怔怔的看著他們四個,對於楊楠那像一個大青蛙一樣的飛行姿勢,多數人都憋著笑,不敢出聲。
國王李漢唐看到是劉筠、芙蓉、美璇和楊楠,心裡是又怒又喜,當即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緣由,便不多問,但是,對於劉筠這個小子,心裡還是憋著氣,他說道:「哦,是那個奪得了楊氏杯職業圍棋錦標賽的冠軍的劉筠哪,不過,我軍中高手甚多,哪裡用得著你這個黃毛小子。」
美璇聽到李漢唐如此說,也明白了父親的心思,不過是故意說說氣話罷了。便道:「劉筠出言冒犯父王,並非是出自本意,實在是實有緣故,如今,大敵當前,還望父王能夠成全劉筠的一片報國之心。」
美璇一邊說,一邊向著劉筠使眼色,劉筠明白,也不再為他把自己關入死牢而記仇了,便是向李漢唐一鞠躬,道:「國王伯伯,這件事原是因為我而起,當然只能由我來出面擺平。」
李漢唐一聽劉筠狂妄的語氣,不由得又是一陣怒火燃燒起來,狠聲道:「你,你」
美璇趕忙道:「父王,劉筠儘管現在年僅十五歲,可是就他這種敢於承擔責任的勇氣,就是應該值得肯定的,父王您不是常常這樣教導我們的嗎?『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況且,這次逆賊張松所挑起的這個戰端,不正是因為你極愛劉筠之才,不想讓他受到什麼審訊,所以才極力的保護他嗎?」
劉筠聽到美璇所說,處處為自己開脫,實在是因為自己說話太直了,沒有照顧到國王的面子,在『書塔』的『人道』論裡,就有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此時,他心裡便在琢磨,這個國王現在是不是正處於這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情景呢?
劉筠想是想,可是沒有敢再說什麼不合適的話,當即就著美璇的話音道:「國王伯伯,美璇姐姐所說,正是劉筠心中所想。」
李漢唐聽到這個劉筠第二次稱呼自己叫『伯伯』,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周圍的將士也是憋著,不敢笑,誰聽說過,一個下臣或者百姓有這麼稱呼國王的?
但是,畢竟劉筠剛才的話已經給了他台階,他可不想再聽到劉筠說出什麼不對勁兒的話了,有台階,就趕緊下吧。
他指著劉筠道:「你,你這個劉筠啊,真是,哎!好,我決定,就由你代表國家的榮譽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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