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另一個世界（7）
「這個也不太好，雖然也是人類形態，但多多少少還是和真正的人類有所差別，特別是他的種類，生物構裝體，這意味著只能和人類通用機械類裝備，而且受傷的話，一般的對生物醫療手段不會有太好的效果，組隊戰鬥時一旦受傷很難得到來自隊友的良好幫助。」
「那就沒有優點？」
「不，優點也相當明顯，對於已經足夠強大的人來說，這種走專精路線的身體是相當不錯的選擇，但對於你這種新手嘛，最好還是大眾路線穩妥些。」
「也就是選擇人類的身體吧？」秋羽轉頭四顧，即使是人類的身體，隨便一眼也可以看到好幾種，「你有什麼建議？」
少女似乎有些生氣的撅嘴道，「這個還是你自己選吧，以前我幫人選過身體，結果被一直埋怨到現在。要是你做不了決定的話從前面的電梯上去，在一百層以上有創造者公司的技術人員，可以通過測試你的愛好、行為模式和習慣，幫你選出最適合你的身體。」
「那還真方便。」秋羽嘴上這麼說這，但絲毫沒有走向電梯的打算，「該不會收費高昂吧？」
「不，一分錢都不收。」
聽到少女這麼說，秋羽更不打算去了，「是有什麼代價吧？」
「很重的代價啊。」少女恨恨的抓著圍巾，「要享受那個待遇，得授權他們完全調查你的記憶，正常人誰會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們看？那比裸體還讓人受不了。」
「簡直是要人命啊。」
對其他人來說，這樣的說法是以略顯誇張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感想，但對秋羽來說，這是實話。要真被調查了記憶，就算創造者公司不是敵人也絕對會馬上變成敵人。
少女剛贊同的點了兩下頭，動作突然一滯，做出側耳傾聽的表情，幾秒後，撅嘴對秋羽道，「你別亂跑啊，我離開一下。」
「有人上網？要不我去吧。」
「半夜三更的哪會有人，是法則裡有點事情。」
「哦，好的。大概得等多久？」秋羽做事向來謹慎，不過，面對這個思維跳躍性極大的老闆時想不謹慎也不行。
「說不準，反正等著就是了。」
少女才剛剛化為一片光點消失，就有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中年人帶著一臉的堆笑湊到秋羽身邊，「你好，我是導購員賽門，有什麼我可以效勞的嗎？」
商場，尤其是那種相當複雜商場中的導購，總是能輕易取得顧客的信任，然後視其職業道德，可以讓客人享受一次愉快的購物之旅，也可以讓人明白什麼叫大出血或則被宰。
當然，一個正常的導購找上秋羽，事情很可能會反過來，視秋羽的心情讓他明白什麼叫天使顧客或者地獄來客。不過從面前這人看人的方式，攀談的時機以及說話時語氣的波動，秋羽都可以輕易判斷他絕對不是什麼導購，至少不是正常的導購。這樣的人倒剛好是秋羽需要的。於是，一個無知但富有的天使模版被秋羽加載到了自己身上。
「哎呀，真是幫大忙了。家裡的規矩太嚴格，以前從來沒機會玩法則，好不容易得到允許我可以試試了，結果又被人丟在了這裡。」
秋羽的話讓任何一個專業或則兼職騙子都可以很容易得出兩點信息，第一，會把家裡規矩掛在嘴上的，一定是條大魚。第二，輕易就對一個陌生人說那麼多話，多半是個沒有防備心機的單純笨蛋。當這兩點加在一起，世界上再找不到比這更討人喜歡的顧客了。
賽門確實不是什麼導購，實際上，在這個大廈裡並沒有導購這個職業的存在，在這裡招攬生意的都是些在法則中混得不太好，以至沒有太多閒錢兌換到現實中，只能靠兜售法則中的身體，直接賺點現實貨幣。
創造者公司並不在乎一點點小錢的流失，反而認為這樣可以讓還未進入法則的人，先一步瞭解到法則與虛擬世界的不同，換句話說，就是真實性的存在。所以這裡兜售法則中身體的人，有常規的銷售方式，也有非常規的銷售方式。非常規的銷售方式中，就包括了坑蒙拐騙套餐。只要最後確實交付一具身體給購買者，那麼不管購買者後來有什麼樣的不滿，創造者公司都不會幫助其退換。最多就是給出銷售者的部分資料，讓購買者有什麼問題自己到法則中去解決。
這樣做看起來是不負責任，但卻是對新手一堂具有重要意義的教學。在進入遊戲前先因為吃虧而瞭解到法則是個怎麼樣的世界，比進入法則以後才認識到，單就學費而言，實在是要便宜太多了。
不過，雖說可以不擇手段的做生意，但購買身體的人都是用來進入法則之中的，沒有人敢擔保今天騙到的人，未來不會在法則中報復自己。
以前就出現過一個銷售者，連哄帶騙的把一副在法則中最不受待見的液體生物體，賣給了個怎麼看都不可能闖出名堂的新手，可是不到三個月，這個新手就在法則中把騙自己的人弄到傾家蕩產。要知道，現實中的錢只能在現實中用，而法則中的錢卻可以在兩個世界裡暢通無阻，所以哪一方重要根本不需要做比較。
因此，經過太多實例的驗證，在這裡兜售法則中身體的人也不敢做得太過份，最多就是稍微誇張下身體的好處，隱藏下少許的弊端，以及作些不算實話但也算不上謊言的宣傳。
如果不是考慮到會獨自來選擇身體的人，在法則中不可能有什麼厲害背景，可以讓一點點底限之內的小虧被流逝的時間所沖刷，或許這裡會比政府認證的誠信市場還要誠信。畢竟被事實選擇的法則，總是比人選擇的法則更具有力量。
基於各種各樣的擔憂，賽門找上秋羽並沒有敢安上進行欺騙的心思，只是單純想賣掉幾具身體，最多就是賣得稍微貴那麼一點。因為剛才看到秋羽是跟法則中的老手在一起，連賣得貴一點的心思，也完全在貴得「合理」的範圍以內。可是在聽了秋羽那種彰顯天使顧客身份的話語後，眼睛先是一亮，可隨之又迅速黯淡了下來。
不比秋羽那種完全不了解法則的雛鳥，賽門可是相當清楚那些家族勢力在法則中的恐怖力量。作為在法則世界門前謀生的人，賽門聽得最多的就是關於顧客與銷售者的故事，在最讓自己記憶猶新的幾個故事中，有一個是這樣的。
某個家族的少爺專門以「被騙」為樂，故意誘導對方高價賣給自己法則中的身體後，立刻到創造者公司申述，根據要的的部分信息，玩變態的玩追殺遊戲。因為師出有名，即使是星空騎士團也不好進行干涉。
「你大概想要什麼樣的身體？這周圍有讓你滿意的嗎？」賽門拚命擺脫了頭腦裡那些不著調的想法。會故意找麻煩的人畢竟不多，要是因為一些傳言而放掉生意，那自己一輩子也別想再幹這行了。而且不同於那些做轉手的人，自己手裡的身體只要能按照市場價賣掉就行，價格合適，再加上系統的記錄功能證明自己沒有進行誤導，就算遇到專門找麻煩的人也不怕。
秋羽把賽門不停變化的變清看在眼裡，只是一瞬，便大概猜出了這些組合表情出現的原因，心中對法則複雜度的認識再次升高了數個等級，但臉上依然是最復合當前扮演角色的興奮表情，「哦，看上很多啊，就是不知道哪個最好。」
賽門問周圍有秋羽看上的沒有，只是為了顯得自己是個公正無私的導購身份，一般來說，在看花眼的情況下沒人會一下子就作出決定，只要隨便幾句顯得專業化的話語，就能把對方引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商品旁。要是對方真的一下子看中了某個商品更好，自己有的話就可以直接談價格了，就算沒有，也可以瞭解到對方大概的喜好，然後用同類的商品將其比下去。
秋羽知道這種銷售手法，但卻不知道哪種身體算是最好的，所以將計就計的把銷售的主動權交給了賽門。這樣反倒讓賽門吃不準情況，生怕自己拿出的商品在檔次上低於對方的預期，留下足以影響到最終成交的壞印象。
像抓住了某物般，賽門將手臂在空中拖動著。一個在十多米外反覆播放著的立體投影飄到了兩人面前。
「您看看這個怎麼樣？」賽門沒有多說，先調出了數據項。
投影上是一個面部被模糊華的標準人類身體，旁邊的數據倒是比外形吸引人得多。
類別：電子機械體。
名稱：生物黃昏。
最初出現地：崩壞的遺棄之城。
身高：1.8米。
體重：342.75公斤。
優勢：力量，生命力，防禦力特別能力：快速武器掌握，快速肢體維修，快速肢體改裝。
是否具有進化性：否。
是否存在升級版：是。
同步適應率：即時。
備註說明：對於有資源支持的人來說，得到這具身體的一刻，就已經是傲視法則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