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是從那幾個號稱「四極」和「四魔」的長輩口中得知這件往事的,當時一臉仙風道骨的華佗在最後無比和藹的評價道:「靜華大師本來是打算點頭的,但當時青雲老道這個絕代淫棍已經有二十多個老婆了,本來這也沒什麼,但是偏偏這個絕代淫棍還喜好性虐,號稱專業**師,平時沒事就弄些貓貓狗狗的,其實這也可以擺到一邊,重要的是,這個絕代淫棍從沒打算在靜華大師身上實行這些東西,這一點讓她很不爽,所以最後才會弄成這個樣子。」
「嗯……姑且不論華爺爺你為什麼能夠這麼陽光的表情說出這麼黑暗的話來,那些特殊名詞你是從哪裡聽來的?」周瑜記得青雲道人曾經說過,他在見到自己之前從沒見過「老鄉」來著。
「當然是你那個師祖說的,怎麼你不知道嗎?他當年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聚眾講艷情故事,像『龍戰士』『阿里布達』什麼的。每個故事他都最少講了一百遍。」
「你這麼清楚,難道這一百遍你都去聽了?」
「哪能呢,我只是聽了少少的幾遍罷了……」
「華爺爺,說謊話時眼神不能躲躲閃閃的,不然可騙不了人啊。」
在得知這件往事後,周瑜便明白了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很顯然,只要自己輸給所有人,慕容若贏了自己再輸給其他所有的人就行了。
周瑜覺得這個目標很容易達成,憑著自己現在和慕容若的關係,再加上慕容若對師父結束單身生活的迫切希望,一切似乎都已水到渠成。
可惜,就像某個還沒出生的人說的那樣,世上不如意事,十者常居**。
「周大哥,我岳父告訴我,這次我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輸給所有對手。」
「小亮,你確定你沒有聽錯?」
「我很確定,岳父每天都要把這件事強調好幾遍,雖然他沒有說為什麼,但我可以看出來,這件事對他很重要。」
「……小亮,你不會這麼做對吧,男子漢大丈夫,總是輸多丟人啊。」
「周大哥,我才十歲,想贏也贏不了吧。」
「誰說的,我看你一定能贏。」
「真的嗎?我可是一點兒武功也不會,這也能贏?」
「……你岳父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周瑜突然明白,在提起往事的時候,那幾個貌似中年的老鬼為什麼會有那麼詭異的笑容了。
師祖,這些人擺明是要玩你啊。他們帶的全是一些十一二歲的小鬼。
周瑜很不道德的在青雲道人面前出賣了諸葛亮,不過後者似乎對此並不覺得意外。
「原來如此,我還在奇怪,怎麼這次見面他們居然這麼安分,要是以前,早就聯合起來暗算我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叫作『物以類聚』……」
「廢話少說,徒孫,這次就全靠你了。」
「啊?」
「輸給諸葛亮也不算很丟人嘛。」
「要我故意放水當然沒問題,可是那些人真的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嗎?」
事實證明,周瑜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按照這幫長輩口中所謂的規矩,每次論劍的方式必須要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可,當然,參與投票人選並不包括那些不到二十歲的小字輩。
「師祖,我已經二十四歲了,那我可不可以投票?」說話的人叫做太史慈,據說他老爸是號稱北極逍遙子的管輅管神棍之徒,在將要舉行的競技比賽中,這位太史同學是所有參賽選手中年齡最大的,也是唯一一個年齡超過二十歲的。
據太史慈自己所說,他那已經病逝的老爸曾經得到管輅在算命方面的真傳,只是這位太史老先生的命不像某個仍然活蹦亂跳的老家活那樣硬,在屢次洩漏天機之後,終於一病不治。大概是早就算出了自己的結局,同時並不希望兒子步自己的後塵,太史老先生並沒有將算命之學授予獨子,只是教授其傳自北極逍遙子的武學。
「一邊玩兒去,還沒成親就是小孩,想投票,先娶個老婆回來給我看看。」
關於愛徒的早逝,管輅總覺得是自己將算命之學教授與之的緣故,在懷著這種愧疚的心理下,他對這個徒孫可謂是愛護有加。但是,一個性格彆扭的老頭愛護人的方式是很……讓人同情的。
「師祖,我八歲時你說我命犯天煞孤星,注定孤獨一生,無伴終老的,怎麼突然又讓我娶老婆了?」
「……小子,你一直不成親,不會就是為了我這句話吧。」
「師祖你是天下神算,你說的話我當然要聽。」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玻璃……咳咳,小子聽好,我近日夜觀星相,你紅鸞星宮已動,今年之內必有桃花劫,若安然度過此劫,當可逆天改命,就此百子千孫。」
「師祖,你這番話怎麼這麼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對了,你上次幫村頭那個六十歲的老光棍算命也是這麼說的……」
在把閒雜人等趕跑之後,一幫長輩聚在一起商談了一個下午,在經歷若干次的衝突與和解之後,就像周瑜之前猜測的那樣,多數人無視少數人的意見作出了最終決定。
在得知最後的結果時,周瑜突然發現了自己的淺薄,這幫人比他想像的還要陰險得多。
按照多數人的意見來看,一幫人聚在一起動手打架是一件很俗的事情,這時少數人仗著自己的徒孫在這方面有優勢,提出了比較琴棋書畫的方案,卻不料他話音剛落,便被其餘人等罵得狗血噴頭,多數人認為,這個方案是所謂的附庸風雅,惡俗的一塌糊塗。
「師祖,雖然你勢單力薄,但也不能答應這種不平等條約啊。」
「你說的倒是容易,他們雖然每個人都差我一點,但一起上的話我可招架不住。」
這幫長輩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這樣的,比試徒孫這一點沒有疑問,至於怎麼比試嘛,就比生孩子吧。
「沒錯,你沒有聽錯,就是比生孩子,生的早算贏。我估計他們早就商量好了,這次是合謀來整我。你是沒聽見那幫傢伙說的,什麼第一這樣比最為公平,完全靠運氣,與實力無關,第二這樣比最有新意,最有想像力。」
「我看是第一你徒孫已經成親,第二就算你徒孫我忍得住,你老人家也得再多耗幾年才對吧……」
周瑜只覺得哭笑不得,這幫人老心不老的,也未免太惡搞了吧,大老遠跑到山頂上,不為打架,就為了整人……拜託,他們兩個明明互相都……真把人逼急了,來個霸王硬上弓,當年的約定就可以完全無視了……
這時,青雲道人本來緊皺的眉頭忽然拉開,露出了一臉笑容:「哼哼,哈哈,嘿嘿……」
「喂,你不是受刺激過度,就這麼瘋了吧,很俗的。」
「你小子懂什麼,我只不過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能讓你高興成這樣?」
「你知道我有幾十個老婆對吧?」
「知道又怎麼樣,你又沒個兒子……你……沒有……」
「就是這樣,我從來都不避孕的。我既然是這樣,憑你和我的關係……哼哼……只怕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你們真的是在論劍嗎?我看是在論賤才對。我說,你生不出來孩子,你家裡的那些都不跟你急?」
「不怕,我收買了華佗那小子,證明毛病不在我身上。」
「這樣她們也信?」
「徒孫,你要記得,那可是華佗。所以說這年頭最重要的就是名氣,只要名氣大了,撒謊別人也相信是真的。」
曾經身為新時代的新青年,周瑜對有沒有孩子的問題並不十分關心,在他還是新時代的新青年的時候,他和同齡人最關心的是有沒有老婆,有了老婆以後兜裡有沒有錢,至於生孩子,根本就在他的人生計劃之外。
只是周瑜明白,自己的這個想法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宣之於口的,畢竟現在不是那所謂的新時代,他身邊的女人們一個個都拼了命的想要生孩子,成親還沒多久,各種秘方已不知逼著周瑜吃了多少。要不是周瑜嚴令禁止,只怕她們已經跑到那些號稱求子靈驗的寺廟裡去求神了。周瑜可是很清楚,這些寺廟裡藏著什麼貓膩,那些求子成功的婦人,只怕生的孩子全都不像老爸,生出來的孩子互相之間估計倒是差相彷彿。
「表哥,你在想什麼?」
周瑜回頭看去,只見小喬俏生生的站在那裡,環顧四周,青雲道人早已蹤影渺渺。
「鷺兒,你想生小孩子嗎?」
「表哥你想要孩子嗎?讓姐姐她們生好嗎,我怕疼。」
「鷺兒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