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鑾殿上,天子東璋帝臨朝,華丞相出班啟奏:「啟奏皇上,臣剛收到犬兒捷報,匈奴大軍已經撤退,請皇上安心!」
東璋帝一聽,龍顏大悅,道:「好!華元帥不愧為國之棟樑,每戰必捷,今次又為朝廷立下大功,他日班師,朕必重賞!」
華丞相連忙道:「為國分憂,臣,萬死不辭!」
「皇上,臣——有事啟奏!」嚴蒿突然出班奏道。
「准奏!」
嚴蒿道:「皇上,臣亦收到前方密報,說送嫁將軍竟闖入匈奴軍中將和親公主劫走,幕後主使之人正是華元帥,請皇上明察!」
東璋帝一愕,華丞相吹鬚怒喝:「荒謬!我華家三代為臣,赤膽忠心,數次保朝廷於飄搖之中,怎會作此大逆不道之事?太師分明有意誣陷,居心叵測?」
嚴蒿冷笑道:「若華元帥不是有所圖謀,為何突然將汝南軍主將殺死,分明是殺人滅口!」
華丞相道:「哼!汝南軍主將沿路擄掠百姓,剋扣兵士糧餉,更欲加害公主,死有餘辜!」
嚴蒿道:「即便如此,理當奏明皇上,查明屬實再由皇上定奪。華英雖身為元帥,豈可莽殺一軍之將!」
「混帳!大將在外,號令三軍,浴血殺敵,決戰生死於毫釐之間,事事都要奏請皇上,還如何血戰沙場?倒是大敵當前,太師府日日宴樂、夜夜笙歌,真讓人費解!」
眼看又一番唇槍舌戰,東璋帝連忙道:「兩位愛卿不必爭持。以朕看來,送嫁將軍若劫去公主,匈奴必不肯罷休,更不會輕易撤軍。這事等王尚書和送嫁將軍回朝覆命自當清楚!」
嚴蒿道:「只怕送嫁將軍已然畏罪潛逃!」
華丞相道:「送嫁將軍護送公主和親,沿途屢遭襲殺,歷經艱險,老夫聽聞與太師府頗有關係!」
嚴蒿「噗」的跪倒在地,老淚縱橫道:「老臣對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鑒,丞相含血噴人,求皇上為老臣作主!」
華丞相冷冷道:「既然太師可以誣蔑送嫁將軍劫了和親公主,那我說太師使人襲殺和親公主又有何不可?」
東璋帝忙道:「如今匈奴已經撤軍,兩位卿家莫再為此爭執,這事等王尚書回朝覆命再議!」
嚴蒿唯有退開一邊。
華丞相又奏道:「皇上,犬兒請求暫留本部兵馬鎮守西域,以備不測,其餘各部兵馬調回原處!」
「准奏!」
華丞相又道:「皇上,目前大軍已斷糧,請皇上急撥十萬糧草補給!」
東璋帝道:「調配糧草之事,一向由卿家親自處置,卿家調撥便是!」
華丞相道:「皇上,如今國庫已空,再無錢銀子籌集糧草,望皇上暫緩興建鹿靈台,撥出銀兩解燃眉之急。」
嚴蒿當即出班奏曰:「皇上,鹿靈台工程剛啟,不可驟停,於事不吉!」
華丞相道:「皇上,大軍斷糧,必動搖軍心,望皇上三思!」
嚴蒿冷笑一聲,道:「丞相可真曉盤算,打一小小匈奴,竟然耗盡我東土千百年之積存!」
華丞相氣得鬍鬚打結,怒道:「若非皇上屢番巡遊,年興土木,何至於此!」
東璋帝即時面露不悅,嚴蒿冷聲道:「丞相是責怪皇上麼?」
「臣——不敢!」
嚴蒿對東璋帝道:「皇上,大軍缺糧,可直接從當地徵收,何須再撥?」
東璋帝點頭道:「太師所言甚是!」
華丞相連忙道:「皇上不可!西域地處寒涼,五穀本就不豐,如今戰事牽連,更是困苦,若再強征錢糧,必至餓殍遍野,天怒人怨!」
嚴蒿馬上應道:「混帳!我東土大軍正在捨命抗擊匈奴,保護天下百姓,如今不過再徵收些許錢糧,有何不可?
東璋帝點頭道:「太師言之有理,如果丞相認為不妥,可著令元帥班師回朝,反正如今匈奴已經撤軍!」
華丞相忙道:「萬萬不可!匈奴狡詐,進退神,萬一中途生變,不堪設想!皇上……」
東璋帝道:「丞相不必多言,鹿靈台乃是祭天祀地之用,不可延誤,至於糧草,丞相斟酌行事,退朝!」
華丞相長息一聲,與眾臣三呼萬歲,躬身退出朝堂,正欲回府,有小太監走來道:「丞相,皇上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