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在吼,獸在叫,戰鼓在咆哮……!傾巢而出的羽林騎兵,在紛揚飛雪中,顯得殺氣騰騰。
千人的羽林騎兵,成半月型,鴉雀無聲的整齊排列著。在他們身後,五百弓手也全部嚴陣以待。幾頭年輕凱達獸,感覺到即將到來的搏殺,不時打著響鼻,用前蹄刨著地上積雪。同騎背上主人一樣,它們也在渴望戰鬥。
「頓古!你訓練的披毛犀沒問題吧,等會衝撞城門時,一定要一鼓作氣給我把門撞開」!開戰前,嘯天特意關照下自己的攻城主力。
「族長,您放心!這段日子,我一直在部落裡,專心調教那些巨獸」!頓古鼻頭凍得通紅,可是依舊學著大人模樣,把胸脯子拍得啪啪直響。
少年身後,五頭頂著撞錘一樣前吻的披毛犀,正一字排開。身高達3米的它們,不但皮厚毛長,四肢更是粗壯如柱。站在地面上,披毛犀如同一面面高牆,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這種巨形動物,又叫撞牆獸,它們原是剎魔人攻城拔寨的利器。在秋天幾次奔襲戰中,嘯天有幸俘虜了五頭這種巨獸。如同得到寶貝一樣,嘯天把巨獸都統一調配給頓古,由他專門訓練。經過努力,現在這五頭巨獸,已經成為有山手中的秘密武器。
「族長,別看頓古年紀小,他細心著呢。怕巨獸捱凍,影響戰鬥力,這小子特意給它們肚皮下加了層軟甲」,如同老大哥一般,勇子摸著頓古的頭,誇獎道。
「其實我是怕這些巨獸不適應北方天氣,雖然它們身上毛髮很長,可長時間在外面,寒氣還是很容易傷到它們身體。所以,我才給他們多加了一套皮甲……」,指著披毛犀肚皮下的軟甲道,小頓古給大家講解著。經歷數次大戰,他要比同齡人成熟許多。
「怪不得前段時間,山老一直抱怨部落裡皮子消耗量大,原來都跑這來了。不過,這主意確實不錯」!看到披毛犀碩大的肚皮,嘯天能想像出來,沒有幾十張皮子,根本不能把那地方包起來。
「老大,有陳部落裡面有動靜」!隨著濃眉手指方向,嘯天影綽綽看到幾個人影在寨牆上忙碌著。很快,一根由木料拼湊成的簡易十字架立在牆頭。寒風中,一個身材肥碩的傢伙被一點點釘在上面。
「好像是陳凡,其他人可沒那種身材」,手搭涼棚凝視許久,勇子判斷道。
「不是說他們父子先逃跑了麼,怎麼又被剎魔人抓住了」,看到陳凡身體,不停在十字架上蠕動,嘯天皺皺眉,「就算是敵人,也沒必要這麼折磨吧」!
「我要求見有山族長,請讓我過去……」!隊陣中,突然傳來幾聲喧鬧。
「什麼事情喧嘩」?
「老大,沒啥事。之前抓到的那些有陳人,其中一個嚷著要見您」,猛子策動凱達獸,過來稟告。
「先把人帶來,看他有什麼要說的」,沉吟一會,嘯天命令道。
「參見有山族長」,匍匐在雪地上,一個全身傷痕的有陳漢子,不停在地上磕頭。
「起來說話,有什麼事情快點講」,冷眼瞧了眼漢子身上的十幾處傷口,嘯天倒吸一口涼氣。能在受如此重傷情況下,從剎魔人手裡逃出來,此人也一定是員猛將。
「請嘯天族長,看在大家同是天河遺族的情面上,給有陳少族長一個痛快」!
「你是說釘在飛庫手打木架上那個人?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救他,而只是給他一個痛快」?嘯天繞有興趣地問。
「陳凡父子勾結外族,殘害自己族人,死是他罪有應得」,看著在寒風中忍受痛苦的陳凡,漢子眼神裡沒有一絲憐憫,「如果不是他們父子怕死潛逃,也許有陳部落並不會陷落剎魔人之手」。
「既然是罪有應得,又何必去幫他解脫。你不覺得,陳凡如此死法,剛好洗刷他身上的罪惡麼」?說話間,嘯天目光炯炯地凝視對方。
「不對!陳凡雖然不仁,可是我卻不能不義。嘯天族長,大家都是天河遺族。難道看著蠻子虐殺自己同胞,不是一種恥辱麼」?迎向嘯天目光,漢子臉上全無懼色。
「大膽,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麼」?看漢子無理,邊上的猛子想過來教訓一下他。
「猛子,不要為難他。他說的不錯,既然同是天河人,還是死在自己人手上好些。穆康,這個事就交給你了」!
「明白」!操起弓箭,穆康策動坐騎,飛快向有陳寨牆靠近。
在牆上人們還沒反應過來時,挽成半月的彎弓,已經射出三點寒星。一箭直取陳凡咽喉,而另外兩箭,則是射向他身邊的兩名剎魔人。等到對方準備還擊,穆康已經安全返回隊中。
「不錯,終於解脫了,而且還有兩個陪葬的。嘯天,老子這輩子輸你手上,不冤枉……」!感覺到冰冷箭頭射入自己體內,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陳凡,居然破例笑了出來。在最後一刻,陳凡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嘟囔著。
「族長,幸不辱命!陳凡已經去了」,依舊是酷酷的模樣,氣不長出的穆康,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嗯,做的好」,感覺穆康箭術又有進步,嘯天也替這個手下面冷心熱的手下高興。
「謝族長保全有陳一族的最後顏面,我願對天起誓,一生為奴」!
「有山只需要好漢,而不需要奴隸。我敬重你是個爺們,所以才出手幫忙,看你言談不是莽漢,想來在有陳的地位不低吧」?
「族長好眼力,我是有陳大祭祀的兒子,叫陳庚」!
「好名字,我喜歡」!嘯天點頭道,「如果幫你們滅掉剎魔人,你能保證剩餘有陳人都歸順我麼?
「其實有陳早就不在了。從昨天陳希父子丟下我們開始,這個部落人心就散了。我相信,所有人都會樂得嘯天族長掌權有陳」。
「你是個聰明人,以後有山會有你的用武之地」。
「謝族長寬厚,陳庚願效死力」!找不高趁手傢伙,陳庚乾脆咬破手指發起毒誓。
誓聲音落下不久,有陳寨門緩緩打開。三千多衣衫藍縷的奴隸,趕鴨子一樣,從寨門處魚貫而出。
「老大!剎魔兵在搞什麼把戲」?看著手裡那著木棍和石塊的奴隸,濃眉愣住了。
「莫非對方打算放棄守城,和我們決戰?對方不會那麼傻吧」?見幾個剎魔兵揮動武器,對著奴隸大叫,勇子也在納悶。
「對方不傻,你共才出來幾個剎魔人」,看著三千多衣衫藍縷的奴隸,聚集成一個不規則圓形,嘯天若有所思道,「剎魔人如此大費周章折騰,估計是準備消耗我們的有生力量」!
「就憑這些人,他們連衣服還都沒穿齊呢。給我五百人,我保證一個衝鋒滅掉他們」,對著和叫花子一樣的奴隸隊伍,猛子是一百二十個沒看上。
「螞蟻多了,一樣能咬死老虎。你能保證滅掉對方時候,一個人都不損失」?看著衝動的猛子,嘯天打擊他道。
「這……,那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要不能怎麼辦」?
「用腦子,就算犧牲人,也不能犧牲在沒用地方上」!
「族長,您準備怎麼打這場仗」?看著紛亂的奴隸兵,已經開始哆哆嗦嗦向前移動,勇子疑惑著問。
「攻心為上!你沒發現這些奴隸並不是真心在打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