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雨欲來風滿樓,隨著秋天腳步慢慢遠去,天地間已經能夠漸漸感覺到些許涼意。天河城外,從南邊逃過來的部落越聚越多。數以千計流民,雜亂擁堵在城外平地上。原本帶有蕭瑟的秋意,此刻更多出一分淒涼味道。
看到有山高大厚實的城牆,猶如驚弓之鳥的人群終於找到了依靠。絕處逢生後,終於把緊繃著的神經放鬆下來。
「阿娘,我的肚子好餓」!一個紮著沖天辮子的小女孩,不停在搖晃著母親的手臂。
「孩子,乖,咱們再忍忍」!衣裳上還帶有血滯的年輕母親,無奈地把孩子擁在胸前。為躲避戰亂,大家都是倉皇外逃。,能吃的東西,早就吃光了。在空曠平地上,母親又能上哪找食物出來。
小女孩尚且年幼,顯然無法體會到母親的辛酸和無奈。肚子中的燒痛感覺,讓她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哭聲中帶著童音,在開闊地上傳得很遠。
「你這孩子咋回事,怎麼這麼不聽話」!看到幾個有山壯漢走過來,年輕母親慌張地在孩子**上打了兩下。結果,孩子哭得更響了,母親也在無助中,不自覺掉下眼淚。
「小孩子不懂事,各位請不要見怪」,看漢子們奔自己走來,年輕母親眼神惶恐地解釋著。
「這孩子是餓的,你打她也沒有啊」!一個年輕漢子帶著陽光般笑容蹲下來,把一塊吃的東西,遞給小女孩,「給,這是地瓜餅子」!
「這……」,母親有點不知所措。看孩子伸出小手想接餅子,她趕緊給拉了回來。
「他是咱們有山的族長,你放心吃吧」!長著兩道濃眉地漢子解釋道。
「族長?!您就是有山族長!謝謝……」!聽說眼前之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有山族長,年輕母親連忙拉著女兒給嘯天行禮。
「不用這樣,我們有山沒有那麼多規矩」,嘯天把母女倆扶起來,直接把地瓜餅子塞進小女孩手裡,「先給孩子吃點,等進城後,裡面有粥棚,管飽的」!說完,嘯天繼續帶著手下在人群中巡視。
「阿娘,給!你也吃」!小女孩往嘴巴裡塞了一口東西後,乖巧的把餅子送到母親嘴邊。
「你先吃,阿娘不餓」!年輕母親推拒著餅子的香甜,「剛才打的還痛不」?
「不疼!剛才是妞妞不好」!女孩忽閃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硬是把一塊餅子塞到母親嘴裡,看到阿娘開始拒絕,小女孩閃動著還帶有淚花的眼睛,笑了!
一下子聚集起這麼多難民,是嘯天沒有想到的。為不讓這些人出亂子,他不得不親自帶著手下來探看情況,並讓城內迅速作好應急措施。讓嘯天稍感欣慰的是,憑借有山的響亮名頭,大家對這裡都多出一分敬畏之心。除了默默等待,難民們並沒有做出激進行為。
「猴子,你讓懂得醫療知識的教士趕緊出來,把所有流民身體都檢查一遍。記得,有病的人,先隔離起來,不要讓他們進城,要等好了才可以進去」,從城外巡視完後,嘯天開始給身邊人分配任務。
「行,我這就去辦,好在有山事先準備不少草藥」!從族長那裡,猴子早就聽說過傳染病的威力,因此他沒少在部落裡囤積相關草藥。
通過刻意培養,中聖教已經湧現出以牛麇為首的二十幾位年輕教士。這些人除能熟練掌握漢字,誦讀《創世錄》外,在醫療和音樂文化等領域也各有專長。這其中,猴子言傳身教的功勞也不小。
「讓你手下人,從婦孺開始檢查。這些人體力單薄,不適合在城外呆太久」,看猴子沒走遠,嘯天又補充一句。
「俺心裡有數,族長你放心……」!
「山盤,你把手下三十名內政官,都帶到城門去。流民身體檢查合格後,把他們都要登記在冊。所有難民的名字,性別,年齡和特長,要在木櫝上寫清楚。這樣日後也方便管理,對有才能的民眾,也容易發現」。
「是,族長」!山盤文靜地點點頭,作為大部落,有山早已經有了自己一套辦事流程。這方面工作,主抓內政的山盤一點也不陌生。
「大哥,那我做啥啊」?看大家都有活做,連濃眉都被派出去,給難民安排房屋,守侯半天的牛麇有些忍耐不住。
「呵呵,兄弟,現在這麼多事情,你還怕沒活啊」?看到牛麇來有山後,性格開朗不少,嘯天也替他高興,「一會,你和弟妹去城內廣場。在那裡把大鍋架好,把地瓜粥給打火熬上」。
「好勒」!牛麇爽快地答應道,轉身就拉著婆娘望外走。
「你小子急什麼」?嘯天一把拉住牛麇,「記得派粥的時候,要以中聖教的名義,同時別忘記宣傳教義,和多爭取信徒」!
「還好大哥提點,要不差點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
「快去吧」!嘯天樂著給牛麇一拳。
隨著猴子帶隊,懂得醫療知識的教士不斷遊走在人群中間。對身體出現異常的人,教士會專門讓他們在城外簡易木屋安頓下來,並拿出草藥給病人服用。
健康人群,這時候已經在城門口排起長龍。三十名內政官員端坐在桌子前,緊張忙碌地為每一個難民登記造冊。
離登記桌子不遠,還有幾把長椅。那裡是有山臨時搭建的理髮店,五個操著剪刀的漢子正嚴陣以待。
根據規定,有山成年男子頭髮不能超過三寸。這樣既能保持衛生,還能防止疾病傳播。所有新加入族民,無論男女老少都要遵守這個規定。
看到廣場上架起的十幾口偌大陶鍋,難民們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一條件。經歷過漫長逃亡旅程,許多人都是連續餓了數日,能暖暖喝上一碗熱粥,無疑是最好的回報。同吃飽飯相比,剪頭髮根本算不上啥事情。
陶鍋下,篝火正劈啪做響,混合著地瓜和山菜的濃粥,開始散發出迷人香味兒。在嘯天安排下,地瓜粥裡面還臨時加了些肉塊。這時候難民抵抗力弱,補充些肉類,對他們恢復體力將有很大幫助。
「這粥裡有肉!這粥裡有肉」!最先喝到粥的難民一下子把消息傳播開來。
「大家都排好隊,每個人都能領到食物」!牛麇和他婆娘春杳的聲音出現在難民中間。帶著聖潔般微笑,聲聲祝福中,夫妻倆把一碗碗熱粥送到難民手裡。
有時候民心並不難取得,危難關頭,也許一個微笑,一句問候,就能把大家的心抓在手裡。顯然,嘯天做到了。
(嘯天在神農谷得到一個雞肋能力,就是雙手會發光那個。大家希望那是一種什麼樣能力?斜陽還沒有想好,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把自己想法寫到書評那裡,俺會多多參考大家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