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始祖居住的內洞,比想像中要寬敞許多。四周翠綠色洞壁,好像都是由天然玉石構成。在上面還覆蓋著一層釉質,不時泛起淡淡螢光。同日月的光輝不同,那螢光是從於是牆壁內自然散出來,看上去很柔和。
洞頂上,幾株巨大玉石猶如竹筍一般倒垂空中。流動的淡綠色液體慢慢彙集在筍尖,隨著時間推移,積攢的液滴最後一顆顆無聲劃落。不知經歷多少年月,在玉石筍下面,已經形成幾眼泉潭,裡面都是翠如玉石的綠色液體。
如果一個如此宏偉的天然玉石洞穴,還能用常例推斷,那麼接下來的東西則直只能用匪夷所思來形容。嘯天現,在每個玉石潭中,都有一株蔓籐植物生長其間。從形象上分辨,那是葫蘆類的植物。因為在洞壁上,不少剛剛成型的葫蘆狀果實,正半隱在綠葉之間。
用手觸摸過後,嘯天突然覺得,這些東西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植物。那種手感告訴嘯天,這些葫蘆類蔓籐的莖葉和籐蔓都同玉石一樣。
「這些是石頭?還是植物」?嘯天回頭問大長老,他覺得自己以往的知識系統正在被顛覆。
「不好說,就連始祖神農都不明白這些東西的原由。如果將上面葉子和果實採摘下來,那麼它們就是玉石。可是只要它們同下面玉液清潭相接觸,這些東西就會生長,開花,接果。始祖說,這些東西是天地初開之時就已經存在的,應該是玉石精華醞釀出的獨特物種」。
「那,這個又是什麼……」?嘯天看到不遠處,居然有一支兩米多高的成熟玉石葫蘆立在那裡。在葫蘆口處,還依稀能看到有蔓籐連接在泉潭裡。
看著晶瑩的玉石葫蘆,嘯天感覺嘴巴有些干,「大長老,您可別說這麼大的葫蘆也是自己長出來的」!
「應該是自然生長的,但是不能確定。在我們族人遷徙來之前,它就已經存在,而且後來千年歲月中,它已經由原先齊腰的高度,長到現在這個樣子」。
「我能摸摸看麼」?對於如此新奇生命體,嘯天心中無比好奇。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這個玉石葫蘆始終有著一絲東西在吸引著自己。
「可以」!大長老頷道,「神農始祖晚年常常對此葫蘆喃喃自語,說不定族長可以從中獲得一些啟示」!
輕輕把手放在葫蘆之上,嘯天感覺一種冰涼之感由指間瞬時通遍全身。一團柔和朦朧光華緩緩將他包圍,這一時刻天地一片空白,一片真正的空白。前所未有的寧靜之感讓嘯天現靈台變得異常清明,甚至連葫蘆蔓籐的呼吸聲都能察覺到。隨後嘯天感覺自己睡著了,臉上帶著恬靜笑容,在光華之中,他靜靜的一動不動。
「你對俺族長做了什麼」!看到嘯天突然被光華包圍住,隨後聲息全無立在其中,勇子立刻就緊張起來。濃眉和屠猛等人見到這情況,也戒備起來。隨著利刃抽出,洞內立刻散出徹骨寒意。
「大家放心,你們族長安全無事」!大長老雖說吃驚眼前變化,可是他依然面色鎮定。
「平啥你說什麼,俺就信啥!要是沒事,俺們老大咋一點聲音都傳不出來」?濃眉可不信邪,他拎著斧頭就準備衝過去。
其他人顯然也同樣想法,可是在大家距離嘯天還有一米遠的時候,另一片柔和光幕突然將衝動的人群鎖定住,讓他們不能動上分毫。
「族長!老大」!勇子和濃眉拚命扭動身體想擺脫束縛,可是在光幕中,他們身上蠻力猶如泥牛入還,一點也顯現不出效果。
「大長老,烈丁你們在搞什麼把戲,要是我們族長有個好歹,有山羽林衛就是拼去性命也要討個說法」!
「阿爹,這是怎麼回事啊」?烈丁也被這種情況弄蒙了,要說自己父親心懷歹意,打死他都不相信。
「讓你的朋友冷靜點」,大長老面帶笑容的說,「這是好兆頭,這是神農始祖顯靈啊。要是我估計不錯,嘯天族長一定就是始祖說的有緣人」!說完,大長老虔誠的跪拜在玉石葫蘆面前。
「勇子,濃眉,俺烈丁以性命擔保你們嘯天族長安全」!聽到父親話語,烈丁對著光幕中掙扎的眾人道:「請大家耐心等待會,相信嘯天族長肯定會平安的」。
「族長說過,神農族人都是誠信血性的漢子,俺們暫且信你一回。大家都別亂動了,等等情況再說」!看大長老和烈丁不像做假,勇子等人開始慢慢冷靜下來。可是他們手中依然緊緊抓著武器,眼神也不錯地盯著族長在光幕中的朦朧身影。
內洞中很快安靜下來,除了呼吸和心跳聲,大家都在緊張注視著光幕中的一舉一動。讓大家失望的是,除了依然保持站立姿勢的嘯天,他們什麼也沒看到。
如同進入夢境一樣,嘯天感覺自己有了一種特殊知覺。他先是覺得進入一片混沌之中,那裡沒有聲音,沒有光線,沒有溫度,唯一存在的就是極度空茫。隨後混沌天地慢慢開始被點點光華所籠罩,天地開始擁有色彩,時間也好像開始流動。
「我這是在哪裡」?有種漂浮之感的嘯天,心中茫然地問。
「我們在夢中」,過了許久,一個聲音在嘯天腦中響起。
「你是誰」?嘯天可不認為自己在夢裡還會擁有如此清晰的思維。
「我是誰……」?聲音一遍遍重複著這個問題,「我好久沒有考慮這個問題了,不過還好,我沒有忘記自己的名字。我叫神農」!
「靠,俺是被忽悠大的!你要是神農,那我就是皇上」!嘯天在心裡很不屑地鄙視對方。
「你敢說我忽悠人!哈哈!看來這天地終於變啦,居然有人敢懷疑我神農的話」!
一陣劇烈波動中,嘯天感覺眼前爆閃出一團紅光,待到光華消散,一個須皆白的老者出現在嘯天面前。
「之內」?
「靠!老子是不是神經衰弱啦,怎麼大白天見鬼」?看到面前變出個大活人,嘯天不停在煽自己耳光,「不疼的!自己果然是在做夢」!
「別以為你不說出來,我就不知道你想什麼。進入這片空間後,對我來說,你將沒有任何秘密」!說完號稱神農的老者順移到嘯天面前,舉起拳頭就打,「居然敢說老夫是鬼,你真他娘的可惡」!隨著老拳舞動,嘯天立刻爆陣陣痛叫。
「住手!住手!有話好說」!感覺自己身體不能移動,嘯天只能幹叫。
「好久沒有動手活動筋骨,今天剛好過癮」!老者如同吃了火藥一般,雖然嘯天慘叫連連,卻一點沒有停手意思。
「你說你不是鬼,那你是什麼東西?你突然冒出來了,總要給我個說法吧」?被打了幾拳後,嘯天現只要自己不刻意去想,老頭打來的拳其實還是沒有痛覺的。低頭看看身上,果然連點傷痕都沒有。
「小伙子,有點能耐,這麼快就找到竅門,沒有恐懼啦」!老者瞇著眼睛看著對方,依然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我說過,我就是神農」!